這迴倒是沒安排歌舞助興,因為還是安顏之前提醒兩國風氣不同,恐對方難以接受男子跳舞。


    所以不過安排一些月師在屏風後彈彈樂器,眾人閑聊而已。


    然後以酒、詩為主,眾位官員即興發揮作作詩,品品酒。


    安顏不喜作詩,但是卻愛品酒,此時端坐在一旁,聽著眾人高談闊論,再有短竺絲樂,到消了無聊煩悶。


    就是少了封胥作伴,難免有些孤寂。


    劉昕端著酒和周圍的官員一來一往,倒也瀟灑。


    不過酒杯和夜色卻遮擋住了他看向安顏的趣味。


    一個洞察力驚人的不輸於男子的女人。


    劉昕不久不愛和這些官員糾纏了,隻是稍晃了晃酒杯,就有那些隨從官員過來接替他。


    封舞一直注意著劉昕,自然沒有忽略這個舉動,緊接著就聽到劉昕詢問安顏的話語。


    “若不是阜邯水患一事,恐怕本王都要信了高丞相是個胸無點墨之人了,看來傳言不可信啊。”


    劉昕這話一出,在場之人都不自覺的消了聲音,雖還是成堆的閑聊著,但是都在不停地打量著安顏。


    “您覺得呢?高丞相。”劉昕笑顏眯眯的抬起酒杯衝著對麵的安顏敬了一杯,爽快的喝掉,又空了空空掉的杯子,一切不言而喻。


    安顏知道劉昕不是省油的燈,因此在這裏為難自己,很容易想到。


    安顏食指有規律的敲擊著桌麵,目光淡淡的落在那個空的酒杯上。


    本來答應封胥淺酌幾杯,看來今日要食言了。


    安顏把著酒杯,給自己已經空了的容器又倒滿。


    那些官員包括封舞都在等著安顏的反應。


    因為她的變化是巨大的,先不論之前那個紈絝的不理朝政,整天流連於煙花之地的女子,突然請求去了阜邯,之後待了兩年,用事實告訴了那些曾經看不起她的人。


    就說她如今,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張揚跋扈,全然是泰然自若。


    這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


    而且,如今的她什麽也不做,光是靜靜地待在一旁都讓人很難忽略。


    況且封舞實在好奇,到達是什麽原因導致她如此,畢竟,如果問誰了解高玉,她也算是吧……


    而那些隨從劉昕的官員卻暗歎不好,王爺又不尊聖懿,胡來。


    “傳言王爺利國利民,驍勇善戰,我卻是真不知真假。”


    安顏說完也衝著劉昕笑一笑,端了麵前的酒。


    劉昕的拇指撫摸著杯沿,眼底晦暗不明。


    那些等著答案的官員都失望不已。


    封舞卻揚起嘴角笑了笑她的伶牙俐齒。


    片刻後,那些江途國的官員開始圍著安顏,不斷敬酒。


    安顏端著酒杯看著那邊的劉昕,男人在對麵,笑的一臉壞心。接著垂眸,喝下。


    一杯一杯,終於喝到眾人離開。


    安顏抬頭再看向對麵,此時男人臉上半光半影,有些看不真切,看來自己有些醉了。


    安顏主動請求出去醒醒酒。


    封舞看著麵黠微暈的安顏,應允了。


    這時角門裏一個宮侍瞅著醉酒的安顏出來,就悄悄跑遠了。


    安顏隨意找了一處,靠著假山,仰頭看著月空,繁星好像都化作了春水,雲霧都四散成煙,倒是個好夜景,就是少了他。


    安顏垂下頭,有些委屈的扣著手邊的石縫。


    咬著唇,眼睛迷茫的看著不遠處草地裏的那朵雛菊花。


    風一吹,它就晃個不停,安顏的眼也跟著晃,耳邊還有颯颯的風聲,大腦漲漲的。


    又一陣風吹來,安顏有些瑟縮的埋了埋脖子。


    雲也被吹的聚在一起,遮擋住了月光,此時,安顏的腳下倒是昏暗的不行。


    夜空的月又移了些,月光終於傾灑而下,籠罩在安顏的身上。


    劉昕遠遠的就發現了安顏躲在假山周圍,此時隻有他和她,她如今醉酒,但是比平素溫和了些。


    那隻雛菊花不晃了,卻倒下了。


    一雙黑色的高靴踩到了它的根部,脆弱的趴在地上,花瓣不堪一擊的垂落在附近。


    安顏順著那靴子就看見了站在那不懷好意看著自己的劉昕。


    本是懶散靠坐在假山上的人,眼神立刻恢複了清明,不過細看還是可以發現眼底的流光渙散,明顯是強撐。


    安顏起身就要離劉昕遠些,劉昕看著背身要走的安顏,戲謔的開口:“高丞相怎麽避開本王了,本王隻是想和高大人交流交流政見。”


    安顏不得不停下,側身而立。


    “王爺請說。”


    “高丞相自小從未離開過京城,雖未高家貴女但是功課一直不及旁係,後來又辭退女先生,怎麽一到阜邯就心有定奪呢?難不成高大人是裝給某人看的?”


    安顏今日未帶扇子,隻好撫撫衣袖,凝聚心神。


    “還是阜邯地方官員教導的好。”


    “哦,既是如此,我國的大小官員看來需要敲打一番了,不然連個草包都不如。”


    這話說的就有些過火了,安顏卻隻當不清楚。


    安顏的反應明顯沒有取悅劉昕,他倒真沒想到醉成這樣警惕心也很高。


    “那高大人覺得女皇如何?聽說之前高大人很喜歡女皇呢。”


    喜歡二字被劉昕咬的很重。


    安顏還是那副模樣,沒有他想象的驚慌失措。


    “自然,百姓也很愛戴陛下。”


    劉昕突然覺得很沒意思,本來一位是個可以做對手的人,卻和那些歲數大的老頑固們沒什麽區別。


    剛要走,就看見對麵懶洋洋的女孩突然轉身看向某個方位,之後就卸掉了之前的冷淡偽裝。


    劉昕衝著她看的方向看去,卻什麽都沒看見。


    不,才過來。一名男子從角落裏現身。


    可是為什麽她馬上就發現了。


    安顏感受到了封胥的靠近,果然,是他。


    封胥收到那個宮侍傳來的消息,就馬上趕來了,但是不清楚安顏走去哪裏,找她花了些時間。


    這下遠遠就看見了他的女孩在那無助的看向自己。


    立刻加快步伐過去,安顏的臉很紅,目光粼粼,和之前醉酒時一模一樣。


    封胥皺眉的搖搖頭,卻還是憐惜的扶住她。


    安顏一靠近封胥就自然的依靠在他身上,眼神再沒了剛剛的清明,醉酒後的霧氣也慢慢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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