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坐在車內,側眸看著窗外略過的景象。看著窗外異於之前身處縣城的繁華,終於反應過來,她居然要迴到本來屬於她的地方。


    有一點對未來的迷茫,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她是怎麽都沒想到,在醫院裏抱錯孩子這種事情居然真的發生在她身上。


    一周前,她剛從縣城一高出來,打算迴家吃頓中午飯,結果就被教導主任叫到了政教處。


    說實話,她不覺得一向在外略顯木納的人,一沒犯錯,二沒任何優勢,實在輪不上被叫到政教處談話。


    當然身為一名普通的高中生,她沒有權利拒絕。


    辦公室裏坐著一位衣著考究,穿搭都與這個小縣城格格不入的人。


    而他身邊的校長在局促不安的賠笑站著。


    把安顏領進來的主任,將她帶來就禮貌的關門走了。


    也就是在這期間,那個坐著的人,起身,用含蓄的目光從頭到腳的將她打量了一番。


    之後很鄭重的像她鞠了一躬,並且講述了他來此的用意。


    那個男人的大概意思是,17年前,由於醫院的疏忽,有兩個女孩被抱錯了,一個是她,另一個就是現在的京都司家千金,司音。


    而安顏應該才是真正的司家千金,而因為命運的捉弄,才替那個女孩來到縣城,而司音替她在京都享受了17年的時光。


    來人是司家掌權人,司老爺子的心腹,姓何。


    這件事現在才發現,還是因為,司音在學校表演時不慎跌下舞台,昏迷不醒,到醫院接受抽血檢查才發現的。


    而事後司家也開始著手調查,這才找到了安顏。


    安顏聽後,也隻覺得命運弄人,卻也不曾著急迴到那個紙醉金迷的繁華都市。


    她隻說迴去詢問父母的意願。


    其實,對於安顏來說,迴不迴去都沒有兩樣,因為在這個家裏,父母對她的感覺總有一種愧疚,但有時又厭惡她的存在,這種感覺隨著弟弟的出生,越明顯。


    她曾一度以為是父母重男輕女的原因造成的,直到現在,安顏才明白,也許他們早就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更有可能,是他們主動換的。


    不過安顏也並沒有太多難過,她從一記事開始就感情方麵很淡薄,不論什麽人對她什麽態度,她都不在意。


    迴到家,發現兩個人在沙發上坐著,好像就是在特意等安顏迴來。


    安顏挑了挑眉,便坐到對麵:“爸媽,我迴來了,有事和你們說。”


    父母二人,有些心虛的看了眼安顏,發現她麵色正常,並沒有發現被人調包的怨恨不滿,也沒有發現自己是千金小姐的欣喜。


    “迴來了,你應該見到何先生了吧。”


    安顏,也發現了他們隱晦的試探,就已經明白他們沒有對她的不舍,不做多說。


    問了句“爸,媽,想看看你們的親生女兒嗎?”


    二人聽到這句話,眼裏的欣喜做不了假,但又生生克製住了。


    隻聽到安媽說到“這,去司家,哪是我們想去就能去的。再說了,萬一她不想見我們呢?”


    說到此時,眼裏藏不住思念與擔憂。


    安父緊緊摟著安母的肩,來給予安慰,但是眼裏同樣是對親生女兒的期待與擔憂。


    安顏看到這,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測,根本不是醫院的疏忽,而是二人為了讓長女不過苦日子,而產生的歹念罷了。


    但是也總歸將自己養育大了,雖說冷漠了些,可對於安顏來說,這都是無關緊要的。


    不將他們的惡行告之,便當全了養恩,她在這裏也呆不下,便決定好離去。


    處理好了這邊的事,便和何叔離開。


    臨走前,猶記得安父安母,祈求安顏能幫忙讓他們與親生女兒見麵的話。安顏隻決定,話傳到就好。


    反正安顏心知肚明,見與不見的決定權不在她。


    ――――――――


    窗外的景象開始歸位蕭瑟,顯然是到了某處山腰處。


    上麵燈火通明,山下的景象開始化為繁星,點綴在這夜色下。


    燈紅酒綠,繁華落幕。很明顯這山腰就是分界線。


    車開始慢慢駛入山上的別墅區,門口還有警衛把手,彰顯了別墅區的特舒地位。


    這個別墅區,是京都把手最為嚴格的區域,集中了這個國家所有有能力的軍、政、和有對國家超影響力的商業人員。


    也可以說,住在這裏,便象征了空前的地位。


    安顏不蠢,同樣她明白她進入這裏象征著什麽。


    可以說她從出生起就有比別人不同的記憶力,也可以說為過目不忘。同時她又有對這個世界的排異性。


    她總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歸屬感,包括這裏的人和事。


    所以她感情淡薄,包括對即將麵對的也無所期待。


    但是她又總覺得有什麽促使她來到這裏,覺得恍然間,有種聲音告訴她在尋找著什麽,卻怎麽都想不起來。


    到底是什麽呢?………


    望著眼前嚴肅莊重的別墅,屋內的燈光撞碎了屋外的黑暗,安顏迎著碎屑的光芒走了進去。


    坐在首位的是一位年過半百,卻目光如炬的老人,手裏握著楠木的拐杖。明顯就是司老司令。


    圍在他周圍的明顯有一對感情要好的夫妻。男的步入中年,卻風神韻朗。女保養得宜,風韻猶存。想必就是司父,司母。


    而那坐在司母旁邊,臉上掛著大方得體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絲絲縷縷光芒,身段較好,有著青澀少女的神韻,與司老司令交談中又落落大方,很明顯就是一位豪門世家教育極好的千金小姐。


    那少女不出意外就應該是司音。本應與這裏格格不入的人。


    站在司老司令後麵,調和氣氛,賣乖逗巧的男子,掛著溫和的笑容,麵容英俊秀氣,卻不顯女氣。


    一位陽光暈於臉上,寒色藏於眼底,一慣用笑容來遮掩算計的笑麵虎。


    對麵沙發上坐著一位不時用手撥弄著麵前的電腦的男人。


    是一個很容易吸引人眼光的男人。


    他就靜靜的坐在那裏,卻無法忽視從他身上散發的氣勢與光芒,即便他在這裏已經收斂了氣勢。


    同樣,容貌又是一等一的英俊,卻可以充分感覺到身上散發的冷漠氣息,從而忽略了最具攻略性的外表。


    雖是冷漠至極,卻無法忽略他在聽到司音與司老司令說話時,不時勾起的嘴角,眼底劃過的溫柔,很不起眼,卻可以仔細辨別。


    安顏在進屋那一刹那,就悄悄打量了屋裏的人,並分析了結論。


    司音已經受過良好教育,並且也同樣在知道醫院失誤後,坦然接受了現實,並且深受司家人喜愛,已經突破了血緣關係連接親情的樞紐,已經真正的融入了司家。


    顯而易見的是司家也不會送走司音。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應該就是何叔口中的司夜,曾被司老司令收養的戰士遺孤。


    因為氣勢強大,很容易猜到,他就是京都商業大佬司夜。而且安顏的感覺一向很準。


    那麽司白便是那位笑麵虎,隨了從政的父親,一身狡詐。


    “司令,小姐帶迴來了。”隨著何叔的一句話,屋內談笑宴宴的氣氛開始消散,大家的視線都開始轉移到了安顏身上。


    安顏淡然的站在那裏,迎著各色的眼光。


    安顏感覺到了欣喜,愧疚,淡漠的目光,還有司音不住的打量,還有坐在沙發上男人暗含警告的目光。


    當安顏用餘光看見司夜帶著擔憂的目光轉向司音時,安顏就明白這種警告是什麽意思了。


    不過安顏也隻是淡淡的勾了嘴角,眼神內劃過一絲快的捉不到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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