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藤棗?”


    白路麵無神『色』:“就是我們吃的那種『奶』白『色』的棗。”說話的時候,他掐著自己的手,要不是他破壞了他們的計劃,不會變成這樣。


    文博從兜裏拿出一顆小小的,發育不良似的棗:“這個?”


    “快喂她。”


    那個房間連接著活泉,沒有了活泉也就沒有了水,文博放在自己的嘴裏,輕輕的咬碎了之後吻住了蔡子倩,用舌頭抵開了她的牙關,把食物給她送了進去。


    送進去之後他把她扶了起來,輕輕拍了拍後背。


    二哥扭過頭。


    “隻有那小半顆救不了她。”


    “那怎麽辦?”文博和白路同時出聲。


    “聽天由命吧!”他不是大羅神仙,也許她能活下來,如果沒有祛毒完全,後半輩子也許會與輪椅作伴。家族的史書上有記載。


    也或許再等上三十年,找到藤棗看能不能補救,那隻是一個自我安慰的法子,陰毒侵入五髒六俯,能除去毒素也改變了坐輪椅的事實。


    “用我的血。”文博伸出手,他剛吃過不久,血『液』中應該還有藤棗『藥』分的殘留,白路也伸出手,“還有我的。”


    “還有我。”小萌萌也伸出她的小胳膊。


    二哥也把手伸了出來。


    被救出的四人也同時伸出了手,沒蔡子倩,他們早就完了,就跟那群人一樣。他們也會盡全力救她的。二哥看著這一雙雙手,點頭道:“好,我們去神山,找醫神。”


    “不用找了,我在你們後麵。”


    神醫!


    有救了。


    “神醫,請你看看我妹妹。”


    白路和文博麵麵相覷,為什麽會把這個人稱為神醫,他看著跟普通人無異,神醫從他的布背包裏取下一塊包著的布。


    纖細的手指一排,包布散開了。


    裏麵現出排放整齊大小不一的針,神醫從中間抽取了一根,紮向蔡子倩身上,隨著針的撚動,蔡子倩緊鎖了眉頭,緊接著,神醫又取針,刺另一處。


    再取,又紮。


    他的手速飛快,一眨眼的功夫,蔡子倩的周身都紮滿了針。神醫的額頭上布著細細密密的汗珠,他抬手取了另一塊布,包裹著的布隨手一排,裏麵又現出長短不一的針來,他取了其中一根問他們:“你們誰來?”


    二哥挺身而出:“我先來。”


    文博搶他一步在前:“我先來。”他已經看明白了,要在他們身上取血,而且取的是人的精血,取精血這一類隻在古書上見過,誰能知道到了今時今日還能有這種技巧,若非親眼見,實在不敢相信。


    神醫的巧手一翻輕推針,勾帶而出的是文博的一滴血,當這滴血被抽離的時候,文博感覺到鑽心的疼,取出的血被分離了,眾人都不禁感歎他這種奇妙的手法。


    血『液』中的血細胞紅細胞白細胞都被剔除,隻留血『液』中留下的『藥』的雜留,最後將『藥』的殘留注入蔡子倩體內,如此反複幾次。


    再接著,是白路,白路下來是二哥。


    萌萌一直嚷嚷著要救媽媽,看到媽媽全身被紮滿了針,她緊緊握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看到被抽出血滴之後其它人臉上的痛苦,她害怕過,更怕的是沒有媽媽。


    堅強又勇敢的她執意要神醫抽自己身上的血。


    神醫『摸』了『摸』她的頭,滄老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已經夠了。”


    明明是一個小夥子,聲音怎麽會滄老那麽快,神醫取了針之後吩咐了文博幾句,手一揮留下一抹殘影很快不見。


    他們就像作夢一般。


    二哥狠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夢,我們快離開這裏。”


    “『迷』宮我們走不出去,有別的路嗎?”


    聽說可以離開,白路顯得急迫,二哥仔細看著他,倩倩還沒醒來,他對這個白路心存疑『惑』,他們從那邊逃出來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就是白路,當時,文博和侄女倒在一邊。蔡子倩看白路的眼神,他猜到藤棗是被這家夥給吃了。


    沒有提示,他怎麽知道暗格裏藏著藤棗,巧合嗎?


    還是說他是故意的。


    白路似乎看出他的敵意:“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人綁來了這裏。”


    “誰綁的你。”


    前段時間確實有很多外人進來蔡家,其中就有千裏而來追著倩倩過來的,還有帝都那邊,海市,聊城,本疆域等等各路帶著不同目的潛進蔡家的人。


    眼前的人很奇怪,他口口聲聲說,他是被綁過來的,被誰綁過來。二哥懷疑的眼神讓白路很不好受,他求助地看向文博:“替我說句話啊!”


    二哥的疑問也正是文博的疑問,他與白路交情不淺,他來了這裏倒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可瞧他對萌萌的態度又不像做假。


    這是二哥和他的族人用命守護的地方,慎重一些,還是留個心眼比較好。


    文博拿著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打給的是學生時代,他與白路共同的一個朋友,他跟白路那時是校友,他們兩人在學校期間幾乎沒什麽交集,但是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朋友。


    “五王立五。”


    他對著電話裏說了一句。


    電話其實並沒有打通,文博說話的聲音很大,白路看著他不說話。文博心中已經有數,他對二哥說:“趕緊帶倩倩離開這兒。”


    “你們跟我來。”


    二哥把路線畫好了交待他們要如何行事。


    二哥摟著萌萌,文博抱著倩倩,按著二哥給的方位推進。其實,也沒多難,就跟平時院子裏散步似的很輕鬆。


    “啊!”


    隻聽一聲怪叫。


    文博摟著倩倩退了迴來,其它人也依次退了迴來,二哥和文博相互看了一眼。“你是怎麽懷疑到他身上的,他模仿得那麽像,幾乎把我都給騙了。”


    “藤棗。”


    二哥解釋道:“他的衣服裏裝了不少藤棗。”


    文博一跺腳,救命的良『藥』在他身上,他要找他拿『藥』。二哥拖住他:“算了,這是倩倩的命數,該有此劫。”


    “我們走吧!”他帶著人跟著他走。


    文博想起來,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好像也是照著他們的步伐樣式走,他們是不會輕易將破解的方式告之於人的。


    隻有被定下來的人才能存有破解之法,他們應該是這樣一代傳給一代的守著破解之法,又保衛著家族的平和。


    至於那個偷偷留著藤棗的人,他應該是想著找到離開的方式之後再把他的人帶進蔡家,去拿深埋在地底的蔡家老祖宗沿留下的古物。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他靠著手裏的藤棗也許可以支撐很長一段時間,也可能會一直困在蔡家的『迷』宮局裏,又或者哪一天二哥會放他離開。


    他不是心惡之人。


    那些都是後話。


    二哥帶著他來到牌坊下:“你們自己保重吧,得空我會去看你們的,走了。”簡單幾句話,帶著滿腹的滄桑領著剩餘的蔡家人,離開了他們的家。


    路上,有人問二哥:“二哥,我們離了蔡家,能活嗎?”


    “能!”


    像是安慰他們似的補了一句:“別怕,有二哥我,不會讓你們餓著。”


    “嗯!”


    文博帶著倩倩和萌萌返迴h市,在開車之後他打了一個電話給呂承業,呂承業聽完之後抱怨:“每次找我準沒好事。”


    “辦好之後請你喝酒。”


    “不稀罕你的酒,我要認你的女兒做幹女兒。”


    “不需要了。”他通共就這麽一個女兒,這個也來做女兒的幹爹,那個也來做女兒的幹爹,很是讓他不爽。呂承業更不爽,“小氣鬼,多一個人疼她不好嗎?”


    “不好,我寧願讓她去認個幹媽。”


    “我要當她幹媽。”呂承業眨著眼睛退而求其次。


    “你個妖人,別帶壞我女兒。”


    萌萌在一邊開口了:“爸爸,什麽是妖人啊?”


    “嗯,就是那種很妖魔鬼怪的那種人。”


    “呀!我不要幹媽,隻要一個媽媽。”


    文博很欣慰,接著問她:“那幹爹也別要了,隻要爸爸好不好?”


    “不行,”她反對,“我要幹爹,你把幹爹藏哪了。”醒來就沒看見他,她都快急哭了,擔心白路的萌萌一直催著爸爸去找幹爹,讓文博心裏酸,他問她,“要是爸爸也不見了,你也會這麽催著人去找我麽?”


    “爸爸不是在這嗎?”她翻了一個白眼。


    文博歎了一口氣,還是不及那個混蛋在她心裏位置高啊,此時,躲在某個偏僻島嶼的某人連連打著噴嚏,“誰啊,想我想得入魔了。”


    沒錯,就是他。


    白路本尊。


    躲陳素素躲到西南亞的小島上來了。


    “爸爸,快去找幹爹。”


    “幹爹已經迴去了,正在家裏等著我們呢!”他這話一出口又後悔了,不能騙小孩子,她會當真,當她發現她要找的人沒有出現的時候,會對爸爸失去信任。


    這不,為了找迴信任,他找上了呂承業,想花重金讓呂承業幫忙把人找迴來,再不濟,隻能慢慢地拖延迴h市的進度,不管拖多長時間,最終還是要在h市見到白路本尊。


    下下策,隻能仿照一個白路給她,不管哪一個,代價都會非常大,文博在生意場上也是戰無不克的英雄了。


    除了她們母女,別的他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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