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總管怔怔地看著君默語不顧一切地衝出禦書房,有些不明所以,這兩人之間,一個個地怎麽迴事兒。


    想歸想,可是,她可沒忘記皇上剛剛表情不對勁,趕緊叫了倆人跟了上去。


    君默語在皇宮裏奔走,終於,在接近宮門口大樹下,看見了一臉氣悶的何清遠,坐在樹下,全身籠罩了淡淡地憂鬱。


    君默語拭去眼角的淚水,向著這邊兒走來。


    君默語看著扭頭不看自己的何清遠,緩緩蹲下身子,將自己的身子靠進他的懷裏,雙手摟住了他的腰身,“何清遠,我懂了。”


    何清遠的身子明顯地僵住了,有些不知所措,雙手不知道該放在什麽地方,她從來沒有主動地抱過自己。


    何清遠最終緩緩地摟上了她的腰身,算了,本來宮門口離自己隻有咫尺了,可是,最終他還是沒有勇氣踏出宮門口,他賭不起她的心。似是呢喃道:“懂了嗎?”


    “何清遠,這一輩子,我給不了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下一輩子,我的心隻會屬於你。”君默語抬起眼,看著眼前的麵孔,輕輕撫上他的麵頰,不是熟悉的容貌,他的心卻沒有變過。


    聞言,何清遠沒有言語,複雜地看著懷抱裏的她,直到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慌張,何清遠笑了,“好。”


    一輩子,既然已經栽在她的手裏,又何必要逃避,多夫就多夫吧,至少,自己不像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一般,隻能站在她的身後。


    “好,我們拉勾。”君默語聞言,鬆了一口氣,從他的懷裏爬起來,笑著看著他說道,臉上露出從來沒有過的小女兒的嬌態。


    “好,拉勾。”兩人的小拇指勾在一起,像許下了前世今生的諾言一般。


    “清遠,那你跟我迴去吧。”君默語糾結了半天,兩人既然確定了關係,就不能像以前一般,連名帶姓地一起唿了,所以,別扭地喊出他的名字之後,君默語才覺得其實也沒有那麽難。


    倒是何清遠聞言,特別激動,“默默,默默,你知道我盼著這一刻有多久了嗎?”


    何清遠這一刻覺得,無論如何,隻要得到了她的心,就是得到了全世界,無論前麵的路有多麽辛苦,隻要有了她,他都能陪著她走下去。


    “清遠,對不起。”君默語聞言,有些心疼他,對不起,沒有早點明白你的愛,對不起,這一世讓你如此委屈,對不起,給不了你唯一。


    “我肚子餓了,墨墨,我從早上就沒吃東西了,我去,你們上朝比那個時候在語佳上班還早。”齊言想到早上為了參試,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急急忙忙地向宮裏趕來,有些幽怨地看著君默語。


    “……”君默語很無語,怎麽剛剛還正正經經的一個人,下一刻就變了一個模樣,君默語想起,男人就不能慣著,否則無法無天了。


    君默語起身,沒有理會身後一臉憋屈的男人,拍拍屁股,走人。


    何清遠目瞪口呆地看著越走越遠的女人,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敢情他被無視了。


    何清遠趕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樹葉子,就像君默語的方向追去。


    “我說我餓了。”何清遠追上君默語,不甘心地再次說道。


    “餓了?”君默語看著他,挑挑眉問道。


    何清遠點點頭,他現在真的很餓。


    “那你去做吧。我要吃迴鍋肉。”君默語記起何清遠的廚藝,有些嘴饞,她又一次喝醉了,然後,齊言就把她搬迴自己的家裏,那天,可是他親自下廚。她可沒有忘記何清遠燒的一手好菜。


    “帶路。”看著某女一臉饞像,就知道她又惦記著自己做的菜,不過,這樣也挺好。看著君默語討好地挽住自己的手臂,何清遠的嘴角不可抑製地勾起來。


    “好,走吧。”君默語一臉高興,看著何清遠的側臉,皺了皺眉,“清遠,你說你怎麽就變了一張臉呢?”君默語麵對著這張陌生的麵孔,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適。


    “怎麽,不喜歡我這張臉?”何清遠聞言,淡淡地問道。


    “沒,隻是一時半會兒有些不太習慣而已。”君默語趕緊笑道。


    “哼,”何清遠傲嬌的冷哼一聲,從脖頸處摸索了半天,然後,扯下一張人皮麵具,“若是沒有這東西,本公子玉樹臨風,被壞人抓去,怎麽辦?”


    本來震驚中的君默語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感覺頭頂有一片烏鴉飛過。


    “走吧,”最終對著臭屁的某人,丟了倆字兒,就向禦膳房走去。


    兩人到禦膳房時,引起的風波可不小,就連切菜地那個小侍女嚇到了,將手指切了,君默語有些尷尬,她沒想到自己的到來,會讓她們如此惶恐,唉,她又不是豺狼猛獸,至於嗎?


    摸摸鼻子,君默語訕訕地笑了一聲,“好了,你們先出去吧。”


    打發了眾人,君默語看向何清遠,“呐,現在人都走光了,你來吧。”


    “好,打發了所有人也好,那你來幫我打下手,”何清遠沒有想到君默語竟然將所有下人都遣散了。


    “好啊。”君默語說道,不就打個下手嗎,有什麽困難的。想都沒想,君默語就答應了。


    而何清遠聞言,嘴角勾起一絲狡潔的笑容。


    於是,禦膳房裏就出現了這種情形。


    “默默,給我打盆水來,我要洗手。”


    “默默,你洗的什麽菜,這麽髒,不行,重洗。”


    “默默,你到底會不會切菜,我要的是細絲。”


    “默默……”


    “默默……”


    被第n次嫌棄,君默語鐵青的臉色又一沉,直接變得黑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我不幹了。”君默語將手裏的蘿卜扔在地上,“何清遠,你丫的,你就是故意的。”


    君默語看著手上的傷口,就感覺特別委屈,曾經,他從來不讓自己受到傷害,哪怕是一點點。


    何清遠怔了怔,放下手中的東西,“是,我就是故意的,”走過去,拉起她受傷的手,有些心疼,“可是,你覺得委屈,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委屈。”


    看著君默語倔強地扭頭不看他,終究還是心疼了,歎了一口氣,“好了,走吧,先把傷口處理了,不然,發炎了可就不好了。”


    “何清遠,你就不能向以前一樣寵著我嗎?”君默語將他抱住,腦袋悶在他的懷裏,悶悶地說道。


    “……”何清遠沉默了,憶起以前的一切,何清遠閉了閉眼,雙手緩緩摟上她的腰身,“好。”


    最終還是答應了她,其實,他是怨她惱她的吧,惱她的身份,惱她的花心。惱她給不了自己唯一的愛。


    “嗚嗚。”君默語聽到他的應聲,委屈地哭了起來。


    “好了,不哭了,啊,你瞧瞧,你這模樣,要是被宮侍察覺了,你丟不丟臉。”算了,既然一輩子放不下,又何必跟自己的心過意不去。傷了她,心疼地還不是自己麽?


    “哼,丟臉也要哭,誰讓你欺負我,”君默語無理取鬧。


    “好,好,好,那你哭吧。”何清遠聞言,有些好笑,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模樣,何清遠還是高興的。


    “什麽味道?”等到君默語哭夠了,吸了吸鼻涕,聞到一股異味。


    “我靠,老子煮的飯糊了。”何清遠趕緊向鍋邊奔去,揭開鍋蓋,看著黑乎乎的東西,有些欲哭無淚。瞪了一眼君默語,“怎麽辦?又沒吃的了。”


    “好了好了,我讓她們進來做吧。”君默語見狀,吐了吐舌頭,貌似,是因為自己才……


    “哼,”何清遠冷冷地瞥了一眼她,走出禦膳房。


    君默語見狀,趕緊跟上,吩咐外麵目瞪口呆的眾人,“愣著做什麽,趕緊準備膳食。”


    “是,皇上。”所有人“撲拉拉”地跪下,趕緊低頭說道。


    君默語在沒有說什麽,就趕緊跟著前麵傲嬌的某人,向養心殿走去。


    “好啦好啦,不要生氣了,我去給你倒水。”君默語拉著他坐下來,在桌子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嘴邊掛著一絲討好的笑容,遞給他。


    驚得殿內下人愣愣得看著她家高高在上的皇上,像一個小侍女一般伺候著那個男子。


    何清遠見狀,也有些不好意思,”行了行了,你也趕緊坐下來。”


    “好,”君默語應了一聲,窩在何清遠的懷裏。


    “宋總管,傳膳吧,今日就在養心殿用膳。”君默語懶懶地靠在何清遠的懷裏,對外麵伺候的宋總管吩咐道。


    其實,她是喜歡他的吧,比齊言更喜歡,要不然,出了事情最先想到的是他。


    君默語窩在何清遠的懷裏,嘴角微微上翹,找到了他,她這一生算是圓滿了。


    兩人相擁著,靜靜地膩歪在一起,“何清遠,你有沒有後悔過?”


    “後悔,怎能不後悔。”何清遠聞言,冷冷哼了一聲,“後悔愛上你這沒良心的女人,後悔我的心隻能落在你的身上。”


    君默語聞言,撅了撅嘴,下一刻,不滿地咬上了他的肩。


    “我靠,君默語,你這女人,屬狗的啊?”雖然肩上疼得他咬牙,但是,何清遠沒動,任由她咬出了血絲。


    正在此時,外麵傳來宋總管的聲音,“皇上,鳳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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