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君默語迴到軍營,就有小兵迎上來見禮,君默語將馬背上的男子丟給她,“將他關起來。”


    交代完這句話,君默語大步向自己的營帳裏走去,侍候君默語的小兵也非常懂眼色,手腳麻利地為君默語準備好洗浴的熱水,抬進君默語的帳子裏。


    君默語梳洗完,一身的血腥味才漸漸淡去,君默語疲累地揉了揉眉心,胸口的陣陣惡心的感覺還是沒有得到緩解。


    “妻主,妻主你怎麽了?”鳳舞一聽到君默語迴營,便過來蹭飯,隻是,他進來就看到君默語臉色慘白地斜躺在榻上,眉心緊蹙。


    “沒事兒,”君默語不悅地瞪了瞪他抓自己的爪子,“放開。”


    “妻主,你怎麽可以這樣啊,人家不是關心你麽。”鳳舞委屈地撇撇嘴,心裏不爽。


    對於他這慣用的手法,君默語不理會。繞過鳳舞,從桌上倒了一杯茶喝下,才覺得好了點兒。


    “你這麽愛玩兒,送你一個玩具如何?”君默語叫人傳了膳食,轉頭忽然對鳳舞說道。


    “玩具?什麽玩具?”鳳舞聞言,眼睛裏冒光,什麽玩具不重要,重要的是送他玩具的人。


    “明天給你。”君默語嘴角勾了勾,笑得意味深長。


    “好,”鳳舞興奮地點點頭,很期待君默語的禮物,他想到了很多東西,卻不曾想到君默語送給他的玩具,竟然是一隻人。


    兩人沉默地吃用完晚膳,君默語今日心情不錯。但是,如果沒有眼前這男子的話,會不會更好。君默語想著,果斷送客。


    躺在床上,早早入睡。


    第二日天還未亮,鳳舞就已經等不及了,還未梳洗,披了一件外衫,就不顧形象地闖進君默語的營帳。


    “妻主,妻主醒醒。”鳳舞拍打著君默語的臉叫道。


    君默語不耐煩地蹙了蹙眉,“滾,”一聲獅子吼,把鳳舞嚇得一愣一愣地。嗚,妻主怎麽這麽彪悍呢?不過,很帥氣,某男眼裏全都是大紅的桃心。


    很好,世界安靜了,君默語咂咂嘴,翻了個身,繼續睡。


    “妻主,妻主,醒醒。我的禮物呢?”可是,過了一會兒,君默語耳邊又是這煩人的唿叫聲,君默語怒了,猛地翻起身,“你有完沒完?”


    可是,這一吼,倒是將鳳舞嚇得向後仰去,君默語的動作比腦子反映的快,下意識地拉住他的手,好吧,這一拉,將鳳舞拉上了床,可他們的姿勢就怪異了。


    巡防的侍衛聽到君默語的怒吼聲,趕緊向君默語的營帳過來,“皇上,您沒事兒吧?”玗子也匆匆趕過來,在君默語的屋外問道。


    “沒事,沒事,”君默語聞言,臉頰微紅,觸電般地放開鳳舞。


    隻是,君默語這一放手,鳳舞的身子就向後摔去,那,那可是床沿啊,“砰”的一聲伴隨著男子的唿痛聲,“啊,妻主。”鳳舞摸著腦袋,委屈地看著她。


    君默語想死的心都有了,大清早的,她營帳裏有男人,外麵的人肯定想歪了。


    誠如君默語所料,她們確實想歪了。所有人對視一眼,笑得有些曖昧,一副了然的模樣,大家都笑笑離去了。


    “大清早的,你不睡覺,我還要睡。”君默語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悅道。


    “你說有禮物送給我,哪兒呢?”鳳舞揉了揉腦袋,不在乎君默語的怒氣。


    “……”君默語無語了,敢情還是自己惹得禍。


    叫人打來水,洗漱了一番,看了看身旁邋遢的紅衣男子,君默語嫌棄地 皺了皺眉,“去把自己洗幹淨了再過來。”


    某男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大清早起來還沒有洗漱就過來了。臉頰有了一絲紅雲,故作鎮定地點點頭,“哦,好,我知道了。”出門的時候卻是撒丫子跑了。


    君默語被他逗樂了,今天早上起來的床氣頓時消了不少。


    兩人用完早膳,君默語帶著身後激動異常的鳳舞來到了天牢。


    “妻主,你帶我來這裏幹嘛?”鳳舞不解了,不是送禮物麽,帶他來這裏幹嘛。


    “送你的禮物就在這兒呢。”君默語挑挑眉,好笑地看著他防備的表情。


    “妻主,你怎麽可以這樣?我沒有犯錯吧。”鳳舞止住了前行的腳步,敢情他家妻主送的禮物是天牢,笑話,他再走一步,他就,他就,就如何,他也想不到了,反正就是不能走。


    “嗬嗬,你的禮物就在那兒呢。”君默語指指那間最深處的天牢,笑著說道。


    “妻主,可不可以不要了。”鳳舞可憐兮兮地說道。


    “遲了。”君默語忍者大笑的衝動,冷冷地丟給他倆字兒。誰讓他大清早的,天還沒亮,就跑來打擾她的美夢,哼哼,她君默語什麽都好,就是愛記仇。


    “妻主……”兩隻桃花眼眨巴眨巴的,如果再有兩隻拉聾的耳朵,就一隻惹人憐愛呢哈巴狗。


    “走吧。”君默語提步向前走,她覺得鳳舞一定會跟上來的。


    果然,鳳舞糾結了一會兒,還是跟了上來。


    君默語嘴角掛笑,心情很愉悅。


    “末將參見皇上。”獄卒低頭向君默語請安。


    “嗯,把門打開。”君默語點點頭,餘光看到鳳舞滿麵糾結,心裏高興。


    “哐噹”一聲,天牢的鎖被打開了,君默語挑挑眉,貌似環境比自己想象中的好。


    “哼,”一個滿麵蓬垢的男子見君默語進來,冷哼一聲,坐在原地未動,扭頭不看她。


    “哇,妻主,你不會給我的禮物就是這個吧。”鳳舞瞄到牢獄坐著一個不像人


    的人,眼裏冒光。


    “嗯,怎麽樣?”君默語挑挑眉,“讓他給你作小侍如何?”


    “好啊,好啊,我正有此意。”鳳舞高興的應道,他也知道這個男子應該就是昨日君默語所擒的鐵翼將軍了,嗯,他的身體應該很強吧,經得起自己折騰吧。


    “別整死了,隻要沒傷口,隨便你怎麽整。”君默語知道他的想法一般,警告道。


    “嗯嗯,”鳳舞連連點頭,他的那些毒不是致命的,真的不是,不過,咳咳,比致命更毒了一點點。


    “好,他就歸你了。”君默語淡淡地扔下這一句話,就走出了牢獄。


    至於後來,鳳舞是如何整他的,君默語不知道。


    可是,聽說那一個下午,鳳舞的營帳裏,慘絕人寰的喊叫聲不斷,君默語扶額歎息不已。他竟然也是個小毒物。君默語咂咂嘴,他到底是什麽人呢?


    君默語想著,如今戰爭停下來了,也該是時候查一查鳳舞的身份了,之前也不見他有什麽對自己不利的動作,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以為他就是貪玩的男子而已,可如今看來,貌似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君默語這兩日聽了不少關於東陵,藍齊兩國不合的傳言。


    藍齊和東陵發生了些衝突,君默語也一笑而過,想來是楊檬等人挑唆成功了吧。但無論如何隻要不影響到三國簽約便好,其他的事,是他們兩國之間的事,與她君默語何幹。


    次日午時,君默語剛用完午膳,就見小兵來報,說是藍齊丞相乾玥和東陵太子煊求見。


    “傳吧。”君默語從小兵手裏接過帕子,擦了擦手,淡淡地說道。


    “你去鳳公子的帳子裏迴一聲兒,就說讓他將人完好無損地送過來。”君默語指著端了茶水的小兵說道。


    “是,皇上。”


    “外臣參見紫瑾女皇。”


    “煊見過紫瑾女皇。”


    兩人俯身抱拳道,向君默語見禮。


    君默語挑挑眉,聽見他們的稱唿,若有所思。


    “起身吧,來人哪,賜座。”君默語斂去眼中的神色,淡淡地抿了一口茶,吩咐道。


    “謝女皇。”


    兩人落了座,小兵奉上了茶水。君默語揮了揮手,示意小兵退下。


    “不知兩位此來……”君默語低眸看著地上的一隻小螞蟻,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麵,發出“噹,噹,噹”的響聲,讓人難以看清她的表情。


    “迴稟女皇陛下,藍齊國陛下願與紫瑾友好往來,陛下請。”說著將手中的紙卷高舉,恭恭敬敬地俯身。


    “哦?”君默語挑挑眉,示意身後的侍衛拿過來。


    君默語閱完,收起降書,神色冷了冷,真當她君默語如此好騙,“如此甚好,隻不過從此世間也再無藍齊國一說,隻有藍齊郡如何?”


    “這……”乾玥麵露難色。


    “嗯?”不輕不重地一聲,表示了君默語現在的不滿。


    “是,”乾玥無法,雖說自己才智多謀,此時卻連國家也無法保住,他也很愧疚。對此,藍齊皇也很無奈,藍齊被逼到如此地步,怨得了誰呢?


    隻是,如今慘敗的藍齊已經沒有往日的氣數,更可笑地是,現在隻能依附紫瑾國而存,不然,周邊的附屬國聯合起來,藍齊怕是離滅亡也不遠了。到那時,不隻是如此簡單。


    “那便好。”君默語收起降書,交給身後的侍衛,揮了揮手,讓她收起來。


    “那麽東陵如何呢?”君默語轉頭看著東陵煊,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東陵皇好色無能,朝政上的事情,大多數還是東陵煊在打理,所以,這件事兒,他完全可以做主。


    “協議內容自然不變。”東陵煊起身,將手中的降書遞上。


    “哦,如此爽快?”君默語斜瞥了一眼東陵煊,緩緩打開協議閱覽。


    “不然呢?紫瑾皇帝認為怎樣?不過,我藍齊鐵翼將軍……”東陵煊似笑非笑,邪邪地看著君默語。


    君默語想到那慘絕人寰的叫聲,眉頭跳了跳。


    “皇上,人帶來了。”君默語正這樣想著,外麵就有小兵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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