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語初醒時,就見自己躺在白粉色的床帳子裏,腦袋還沒有轉過彎兒,忽然聽見盆子落地的聲音,還夾雜著一聲男子的尖叫,君默語下意識地皺皺眉頭,不悅道:“聒噪!”


    小夜端著盆子進來,沒有見到他們家宮主,所以猶豫了一會兒,打算擰幹帕子為君默語淨洗,揭開床帳,也沒有在意床上的君默語已經醒了,所以轉身餘光瞥見君默語竟然眼睛圓溜溜地盯著他,他嚇了一跳,盆子也落在在地上。


    聽見君默語不悅地聲音,他才醒過來,跑去向他家主子報信去了……


    “……”君默語愣愣地盯著小夜跑出去的方向,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活著的事實,心下激動。可是,許是在床上躺的久了,她全身軟軟的,她覺得這次醒來,身體不是一般的虛弱。


    本想催動體內的內力調節一下,隻是,她突然發現她的內力竟然全無。


    這麽多天與死神作鬥爭,不就是眷戀凡塵中的情愛,自己對莫白,亦兒還有躍兒的不舍,眷戀,支撐著自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自己如今像廢人一般,怎能配得上他們,這讓她如何接受,自己練了那麽久,付出了那麽多,每天既要處理朝中瑣事,又要偷偷地在密室裏練功,雖然原來的身體裏又有很強的功力,可是自己付出的隻有自己知道,撿來的一身功夫,就這麽沒有了,君默語真的很恨,她發誓,終有一日,她定會為此報仇。


    心裏難過,就要及時發泄一下,不然,她真的會憋出內傷的。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水墨軒坐在房間裏僅留下的一張凳子上,蹙了蹙眉道。


    “玉陰功,知道嗎?”君默語淡淡地問道,似乎此事與她無關。


    “什麽?玉陰功?江湖上已失傳很久的玉陰功?”水墨軒聞言,驚唿道。這個世間竟然真的有人煉玉陰功,嗬嗬,他等了這麽多年了,時間都久的讓他快要放棄了,她竟然就出現了,這算是緣分麽?


    他記得師父曾經說過,煉神陽功的男子,除非找到煉玉陰功的女子結合,否則終不得嫁。


    他其實也想要一個家,一個正常人的家,之於夜冥宮,他從未將它當成自己的家,它隻是一份責任。


    ”玉陰功殺人於無形,速度之快無人可比。此功共有十二層,聽師父說,二十年前,此功秘籍就消失與江湖,無人可知其下落,原來竟在紫瑾的皇宮,怪不得江湖上無人知曉《玉陰功秘籍》的去向了。嗬嗬,隻是練此功者,需以女子處子之身練就,且,未成之時,萬不可與男子魚水之歡。你練得是玉陰功,想必如今還是處子,怪不得當今皇上年已二十,卻到現在也沒有子嗣!”水墨軒有點不可置信地問道。


    “嗯!我已練至第十層了再有兩層就可大成,隻是……”君默語抿著唇,沒有繼續說下去。


    “第十層?可惜,如若沒有煉神陽功的男子,你注定永遠都煉不成此功。”水墨軒淡淡地說道。


    “為何?”君默語不懂地問道。自己煉功,與神陽功何關?


    “因為,玉陰功和神陽功一樣,第十二層突破需要煉玉陰功的女子和煉神陽功的男子交合。”


    “我之前怎麽沒聽說過?”君默語皺了皺眉,難不成自己注定與此功無緣。


    水墨軒皺了皺眉,轉移了話題,“不要告訴我,玉陰功與你這發脾氣有關?”


    “是啊,所有功力如今全都廢了。嗬嗬,想我君默語強勢了一世,如今落的如此,真是可笑至極。”君默語自嘲的笑笑。


    “……”看著她這個樣子,水墨軒不知道該怎麽說,確實,對於一個很要強的女人,失去功力確實很難接受。而且對於君默語更甚,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看法,也許隻是一種感覺,很強烈的感覺。


    不過,他腦子裏靈光一閃,記起曾經師父說過,夜冥宮曆代宮主所練的“神陽功”與“玉陰功”本是一對,夜冥宮創始人嵐子千創此功時,曾與他妻主又創了另外一套功法,兩者相輔相成,且****,可增長成速。


    又想到既然宮規規定,曆代宮主隻能與煉玉陰功的女子相結合,而他正好練得是神陽功……


    想到此,水墨軒的臉頰紅的能夠滴出血來。


    “我,我,那個,我有辦法助你恢複功力!”既然她是自己認定的有緣人,救了她又何妨。


    君默語聞言,眼前一亮,“真的?”


    “嗯,隻不過,那個,嗯,我……”水墨軒有點扭捏,他畢竟也是未出閣的男子,那種話無論如何他都說不出口。


    “到底是什麽,快說啊。”君默語激動的握著他的肩膀,催促到。這種心情就像落入深淵突然有了生機一樣。


    “就是,就是與練神陽宮的男子交,交歡。”說完,他的頭快埋到地下了,如果他抬起頭,君默語肯定會看到一張大紅臉的。


    隻是君默語聞言,頓時泄氣了,根本就沒有心情看他的神色。


    與不愛之人做那個,自己?還是算了,想想都讓人不舒服。況且,練就這種功的男兒又怎能輕易找尋,就算找到了,那人是美是醜,已婚未婚都無可知……


    這樣想著,君默語像泄了氣兒的皮球一般,無力地倒在床榻上,眼睛無神的盯著房頂。“外麵現在什麽情況?”自己走失,白他們肯定急壞了。


    “啊?”水墨軒懵了?自己還沉浸在羞澀中沒有出來,就被君默語這句話問得有些愣愣地,這,這不合常理啊,一般的女子不是應該追問到底麽?畢竟這可是件大事兒啊。


    “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吧,說說吧,我想知道外麵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君默語看著沒有迴過神兒的水墨軒,淡淡地問道。


    “哦,上官璃全家人被捕,你的父後,以及那些後宮美眷已被囚禁,除了四處尋你的上官璃之子上官亦,三王君默蕭把持朝政,對外放言皇上已被上官璃途中刺殺而死。”水墨軒事不關己,淡淡地說著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哦!”君默語沒了下文,臉上平淡的讓人難以置信。


    哦?哦是什麽意思?水墨軒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懂眼前的女子了,這種感覺,他不喜歡。


    這日,君默語坐在夜冥宮的的庭院裏,陽光懶懶散散地照在她的臉上,將她整個人都柔和化了,有種靜謐淡雅的美。


    來這夜冥宮已經有十日了,她的身子也恢複了些。隻是,她卻從來都沒有笑過……


    侍童端了藥過來,打破了這平靜的美麗。


    “小姐,喝藥了。”幾日的相處,夜冥宮的眾人也都不知道君默語的身份,隻知道她是他們宮主帶迴來的女子,可能還是以後的主妻。所以,所有人見到,都會恭恭敬敬地唿君默語一聲小姐。對此,君默語也沒有多言。


    “嗬嗬,又不起作用,喝那東西幹嘛?”君默語淡淡地說道。不理會身後的侍童為難的神情,眼睛盯著遠方,那是皇宮的方向,不知道父後和白他們如今怎樣了。


    “你下去,我來吧!”水墨軒走過來,就看見這種狀況,皺著眉頭,無奈地看著眼前沉寂的女人。


    “喝了吧,嗬嗬,想不到紫瑾君王如此懦弱,如此輕言放棄,又怎麽會是宜城百姓口中唱的”永不言棄“的一代明君?”他也沒有想到,眼前女子竟然如此得民心。


    “……”君默語將眼光放在他的身上,又移開了,“我累了,真的累了!”


    水墨軒的心顫了顫,一代君王,看似風光無限,付出的又豈是一點點。多少青春歲月,流逝在國家,黎民百姓身上,為了這片江山,枯了容顏,青絲染霜,卻無人知曉。


    “喝了吧!”水墨軒接過侍兒手中的藥碗,斂下眼中的神色,淡淡地說道。


    “拿來吧!”君默語歎了口氣,看著眼前執著的男子。有點無奈,也有點感動。自己從來到這個世界起,就是一代君王,一個妻主。


    從來都是他人依靠自己的臂膀,自己累的時候,也許也需要一個溫暖的港灣,一個堅實的依靠。到底自己還是二十一世紀的小女人。


    這幾日,他斂下自己的脾氣,盡力地遷就著自己,君默語不知道,他和她隻是相識幾日,他為何如此盡心盡力。可能人性本善,古代少了21世紀的高科技,人與人之間多了一種人情味兒。


    看著她喝了藥,水墨軒卻有點緊張,雙手顫顫微微地接過君默語喝完的藥碗,放在石桌上。手心裏滿滿都是汗……


    “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水墨軒不安地問,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


    “沒有,許是太陽太毒了,有點熱,我先迴去了!”自己怎麽了,全身這麽熱,這天也不怎麽熱啊。君默語拭去額上的汗珠,扶著桌子站起身,向水墨軒說道。


    水墨軒有點緊張,“那,那我,我扶你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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