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迴去的道路,早餐也沒吃,這會子,肚子又餓得慌,冥躍有點委屈,不由自主地想到君默語之前冷淡的態度,心裏又難受,又憋屈,索性坐在樹底下,蜷縮著身子,哭的稀裏嘩啦的。


    幾隻狼尋著哭聲尋來,慢慢地向樹底毫無察覺的冥躍靠近,冥躍隻顧著發泄,絲毫沒有察覺自己被惡狼盯上了。十步,兩步,“小心,快閃開。”一聲喊起,冥躍停止了哭泣,抬起一雙紅紅的兔子眼,愣愣地尋找聲音的主人。


    “啊!”幾隻狼幾經靠近冥躍,狠狠的咬上了冥躍的小腿,血流開來,染紅了飄落的樹葉,鮮血的血腥味激發了狼體內的暴虐因子,越發兇狠地向冥躍撲來。


    君默語眼珠子緊縮,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提氣向冥躍飛來,手中的利器射出,幾隻惡狼緩緩倒地。


    隻是,眼前的冥躍卻已狼狽不堪,被狼撕裂的傷口,鮮紅血液大量的流出,刺痛了君默語的雙眼。可是,冥躍這一刻卻笑了,看著君默語眼中的疼惜,他嘴角上翹,暈了過去。她的心裏是不是除了上官亦,也有我的一席之地呢?


    君默語看著他昏迷前嘴角掛上地一抹微笑,心疼的無以言語。


    君默語落下腳步,緩緩彎腰,看著他滿身傷口,眼睛微紅,她不知道自己的手該放在哪兒。


    君默語撕下裏衣的一塊兒碎布,點了幾處穴道,輕輕地幫他包紮身上的傷口,隻是顫抖的手,還是不小心會碰到冥躍的傷口,疼得他眉頭緊蹙,微微喃語。


    終於,包紮完了,君默語也鬆了口氣。盡量避開他的傷口,輕輕地抱起冥躍。隻是,她剛剛鬆開的眉頭又蹙起來,該死的,怎麽這麽輕。這幾天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完了一定要給他補迴來。


    快速的來到一家客棧要了一間上房,問店小二要了盆水,將傷痕累累的冥躍輕輕的放在床塌上,叫一臉白的小二姐叫了大夫,為他重新包紮了一下,畢竟她包紮地不是專業的,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送走大夫,君默語記起他今日跑出去的時候那麽早,肯定沒吃早飯,買了點兒稀粥,坐在榻邊,悉心地喂冥躍吃粥。


    隻是,許是傷口疼痛難忍,冥躍咬緊牙關不鬆口,剛進嘴裏的粥,又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見狀,君默語皺了皺眉頭,將粥舀了一勺,含在自己的嘴裏,覆在他的唇上,舌尖撬開他的牙齒,將粥渡入他口中。如此反複,直到冥躍將碗中的粥喝完,君默語剛籲了一口氣,這時小二姐又將熬好的藥端上來了,君默語好看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成了川字。


    想她君默語什麽都不怕,就是怕急了喝這黑乎乎的中藥。看了看床上受傷的冥躍,這些男子是不是跟自己有仇啊,之前上官亦如此,現在……認命的歎了口氣,像之前那般,將苦苦的藥汁含在口中,一口一口的為冥躍喂藥。


    做完這些,已經將近中午了,君默語喚來自己前段日子馴服的獵鷹,寫了一份信件,交代了一番,這才返迴房中照顧冥躍。


    折騰了這麽久,君默語也累的夠嗆,不知不覺趴在冥躍的床邊睡著了。


    “啊!不要過來,不要……”不知道做了什麽惡夢,眉頭緊緊蹙在一起,痛苦地尖叫了一聲。


    君默語像踩著地雷一樣,驚得跳了起來,“躍兒,躍兒……”


    “娘親,娘親,不要走,不要,丟下我,嗚嗚……”冥躍手在空中試圖要抓住什麽。


    君默語心疼的抓住他在空中亂揮的手,輕輕的我在手心,“好,不離開,我不離開,躍兒,我不會離開的……”


    看著冥躍漸漸舒展開的眉頭,嘴角帶了一絲微笑,似乎很滿足。君默語也跟著他笑了笑。


    替他蓋好被子,手不經意間觸上了他的臉頰,心裏一驚,好燙,糟糕,發燒了,怎麽辦?


    “小二,去請一個大夫過來,快點!”君默語快速下樓,向店小二姐吩咐道。


    聽見小二姐聞聲應了聲,她也知道這位公子似乎傷的很重,所以不敢耽擱,給店裏其他人交代了一下,就急急出門了。


    君默語這才返迴房間,隻是,此時的冥躍雙頰燒紅,將身上的被子踢到腳底,身子不停的扭動著,似乎這樣做能減少他的痛苦。


    君默語趕緊上前,將馬上掉下來的冥躍輕輕摟在懷裏,怎麽辦,大夫到來還需要一段時間,可是,躍兒似乎堅持不下來了。


    怎麽辦呢,都怪自己,應該看些醫書的,也不至於這會兒整的手忙腳亂的。怎麽辦呢?突然,君默語記起自己在高中時聽老師講過,似乎用熱水敷額,能夠降溫,看來,先隻能試試了,躍兒,堅強一些,你一定能挺過去的。


    君默語自己打了盆熱水,找客棧裏的夥計要了條幹淨的帕子,一次又一次的擰幹,敷在冥躍的額頭上,替他降溫。


    眼見不起作用,冥躍還是如此難受,君默語的心也越來越焦急煩躁。


    終於,一刻鍾後,店小二姐領了一個老婦,慢慢悠悠的來了。


    “快,快看看他,燒的如此厲害……”君默語抓住那老婦,往前扯著。


    隻是,那老婦不理會快要崩潰的君默語,很淡定的搭上冥躍的皓腕,眯起眼睛細細把起脈來,忽然,她臉色驟變,君默語的心也跟著沉下來,“怎麽了?到底怎樣?”


    隻是,那老婦還是將君默語當成透明人,鳥都不鳥她一眼,君默語也顧不上不追究她的態度,心裏著急,卻也不敢打攪大夫治病。


    隻是君默語不追究,並不代表別人不追究。房間裏很明顯有兩股殺氣生起,暗衛一號和二號負責君默語的安全,此時看見自家主子如此被人忽視,眼裏蹭蹭的冒出殺氣,讓那老婦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想想自己平日裏仗著自己醫術高明,這裏的人也經常會給他一些麵子,自己也就擺起了架子,隻是這位主兒,怕是不一般……


    那老婦這才將視線放在君默語的身上,淡淡地說道:“傷口發炎了,需要重新包紮,還有我開個方子,吃上幾副藥就會好了,隻是這幾天注意吃食,多給他喂熱水喝。還有,看樣子,你們是趕路,隻是,這幾天他不宜奔波。若要趕路,最好過幾日再說。”


    說完,揮筆寫了藥方,快速離去,身後那將道殺人的目光,逼得她不得不加快腳步。她怕一不小心,性命就留在那兒了。


    君默語無語了,她有那麽恐怖麽?看那大夫跑得急的連藥錢都忘記收了。


    麻煩小二姐抓了藥來,她親自煎了藥,像之前那樣一口一口的為他喂藥,喂粥,之後,又小心翼翼地為他擦去嘴角遺留的飯粒。


    慢慢拆去剛剛處理過的繃帶,上了藥,才小心仔細地重新包紮好,整個動作是那樣謹慎,像嗬護著一件很珍貴的寶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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