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顧卿煙是不會想到的,就在她一心念著楚懷笙怎麽還不來找她的時候,衛國還有一個人在想著她。


    “主子,您是不是在想顧姑娘啊?”這個侍從也是跟在他身邊很久的心腹了,看到他這個樣子,也大概能夠猜到一些。


    燕遜沒有說話,就算是默認了吧。


    可是,這個樣子的他讓侍從有些擔心。


    “主子,奴才鬥膽奉勸您一句,您還是不要再想這件事情了吧,顧姑娘到底還是衛國人,大王的心思您也是知道的,您總是想著顧姑娘,對於您而言,並沒有什麽好處。”


    這是實話。


    衛王肯定是不甘心隻做衛國的王的,他們和央國之間的戰事,早晚要起來,而燕遜現在是衛國的侯爺,按照顧卿煙的那個脾氣,肯定是不會再和他和好了。


    而萬一大王又知道了他的心裏一直裝著顧卿煙,隻會讓大王對他心生顧忌。


    燕遜又何嚐不知道呢?


    可是思念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掉落了一地,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控製得了的。


    “罷了,你就當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就此結束吧。”


    想來想去,燕遜還是放棄了去找顧卿煙的念頭。


    如今身份有所不同,除了為自己,他還得為姐姐考慮。


    終於把燕遜也說服了,侍從也就鬆了一口氣,提起了正事。


    “侯爺,奴才還有一件事情要稟告。”


    “什麽事情?”燕遜說著就往屋子裏麵走,在這裏吹了好久的風,手實在是有些僵了。


    侍從也就跟著他一並往迴走,原來根本就隻在於顧卿煙,隻要燕遜不想念顧卿煙了,自然而然地就迴來了。


    “奴才聽說,兩個月前,那個傳說中的毒女給顧姑娘和縱城的很多人下了藥,現在央國的太子還在追查這件事情。”


    “你說什麽?煙煙中毒了?為什麽兩個月之前的事情現在才說?”


    本來已經不再去想這件事情的燕遜一下子就急了,瞪著眼睛,很是憤怒。


    侍從被他的表情嚇到,微微一愣,不過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連忙解釋。


    “這件事情之前被大王給壓了下來,奴才也是湊巧才知道的。”


    他之所以要強調一下衛王,其實也是想要提醒一下燕遜,關於顧卿煙,衛王已經虎視眈眈,他不能再任意妄為了。


    果然,聽到他這麽說,燕遜的表情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之前姐姐的提醒仿佛還在耳畔,他現在不得不低頭。


    空氣安靜了那麽一會兒,侍從又喚了他一聲。


    “侯爺?”


    “嗯,你繼續說吧!”燕遜已經從驚訝和憤怒中緩了過來,麵容坦然,等著侍從的下文。


    “您也不用太過擔心,顧姑娘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而且過得挺好的,隻不過,央國的太子還在打聽那個毒女的下落,可能會查過來。”


    “查過來?這是什麽意思?”燕遜不是很懂,楚懷笙要調查就查他的,和侯府有什麽關係?


    侍從抿了抿嘴,這個現實很殘酷,但是他也不得不說。


    “因為,那個毒女,是咱們衛國的人。”


    ……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媵人背後的支持者,其實是衛國的王室?”


    楚懷笙這邊也已經有了一定的線索,聽下屬說完了之後,整個人都是有一點不太好的感覺。


    果然,他們之前的猜測真的沒有錯。


    楚懷笙會這樣懷疑的根本原因,還是在於媵人對縱城的人下藥這個事情。


    如果僅僅是個人的恩怨,媵人完全沒有必要去傷害那麽多的無辜百姓。


    “沒錯,如果我們的情報沒有錯的話,事實就是這樣的。”


    這個下屬抬頭看著楚懷笙,眼裏滿是擔心。


    區區一個媵人的話,倒也不是那麽難對付,最多就是折損一些兄弟,他們還是會把媵人給捉迴來,審訊一番再為兄弟們報仇。


    但是如果媵人背後是衛國的話,他們就比較難辦了,牽一發而動全身,稍微處理不好,那就是兩國交戰。


    偏偏楚流雪的大婚將至,現在也隻能按兵不動,先把她的婚事過去了再談其他。


    “這件事情,父王知道了嗎?”


    “大王還不知道,咱們的人要比大王的人更早知道這個消息!”


    那邊跪著的人晃了晃頭,雖然這樣說不是很好,但是也沒有辦法,楚懷笙手下的人廣撒網,在做眼線的同時又收買了更多的人為他們效力,消息自然就比央王那邊靈通一些。


    “既然這樣,我們就先按兵不動,繼續觀察,看看媵人背後的那個人支持者的具體人是誰,等父王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再談也不晚。”


    楚懷笙很快就做出了決策,這種情況下,他主動去找央王並不是很好,還是等到央王過來找他吧,隻要那邊的局勢是在他的可控範圍之內就可以了。


    “是!”接了命令,下屬很快就離開了。


    清水看了看那個人離開的方向,倒是歎了一口氣。


    “怎麽了?好端端的,歎氣做什麽?”楚懷笙本來還是想繼續看折子的,結果清水的這一聲歎息倒是把他弄得一愣。


    “沒什麽,奴才就是覺得吧,咱們這半個月一直住在這裏是正確的選擇!”


    “為什麽?”


    楚懷笙沒明白,看了看後院,之前栽下的花草還沒有完全長好,現在就進球了,在這個院子裏,大概是很難看到盛綠了。


    “奴才是在想,剛剛小東過來,隨便走一個方向就可以了,不必再向以前那樣小心翼翼,東躲西藏,真是方便了很多。”


    說到這個,楚懷笙就明白了。


    因為之前一直是住在王宮裏麵,所以楚懷笙的下屬們就不太好來迴奔走,能不來的時候就盡量不來,都是在宮外進行交接的,亦或是由專人傳遞消息,最後讓清水來報。


    現在的話,這個宅子是獨立的,距離三爺黨又遠著呢,所以下屬們過來送消息也就很容易了。


    不過嘛,這人呢,最怕會產生鬆懈的心理,楚懷笙還是叮嚀了一下。


    “別看這個地方比以前自由了,宮外的情況反而要比宮內更加複雜,還是要多加小心才行,孤的這顆頭顱留著還大有用處呢!”


    開玩笑的口氣說出了最重要的話,清水記在心裏,一點兒都不敢怠慢。


    “是!殿下放心,奴才都會為您安排得好好的。”


    楚懷笙相信他,點了點頭,再看一眼折子,總覺得無趣極了。


    “罷了,把這些折子都搬迴書房吧,今天先到這裏,我也要出去轉轉,換換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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