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欄外麵埋起一排樹幹,再橫著綁上兩道做成矮柵欄,這裏就是給牛鼻子穿孔的“手術台”。


    原牛的角和野牛不一樣,兩根尖角豎在腦門上,然後往前略作彎曲,從外形上很容易分辨,而且它們的性情要溫和一些。


    族人們將牛頭塞進橫杆之間,再用繩子固定住了,揪住它的鼻子用骨錐鑽透軟骨,年齡越小的牛越容易紮透,流的血也要少很多。


    直接用麻繩綁成轡頭,穿過鼻孔盤到腦後,再從額頭繞到下巴,最後在前端綁上韁繩就可以了。


    活下來的原牛有17隻,每一個都被穿了孔,就連原先的那隻小牛也沒逃脫掉。


    大的野牛全被宰掉,留出27隻年輕的小野牛穿上孔,隻是這些家夥脾氣暴躁,牽著走的時候要麽將鼻子拉出血,要麽就試圖攻擊主人。


    巫小豆大怒,讓族人做出皮鞭使勁抽,造騰的養殖場裏雞飛狗跳。


    野驢沒法穿鼻孔,隻能用麻繩做成轡頭拴起來,好在這種動物比較聰明,殺掉兩隻性子烈的以後,剩下的都變老實了,乖乖地讓族人牽著去吃草。


    這次抓獲的野驢活下來11隻,巫小豆打算試試繁殖出騾子來。


    羊群的規模很大,一共有127隻,裏麵分出三個種類,於是就被分作三個群落關了起來,其中有一種跟南覡部的羊一樣,感覺很像綿羊!


    大角鹿也留出了22隻,看肚子應該懷有身孕,這才讓它們逃過了一劫。


    野豬用石牆砌的豬圈,大的全部殺掉,僅留了30頭小野豬,它們一身肌肉性情暴躁,原本不在養殖計劃裏,但是巫小豆打算馴養出肥豬來,就留下這些做實驗用。


    最麻煩的是野馬,整個馬群都被抓了迴來,連大帶小一共106匹,它們成了大荒部最重視的家畜之一。


    小馬很聽話,跟在大馬後麵不離不棄,母馬也好辦,拴上轡頭很容易馴服,最不好弄的是公馬,這些家夥性子暴烈連踢帶踹,急了眼還咬人。


    巫小豆仔細解釋了“去勢”的必要性,然後躲到一邊不管了,理由是自己也沒煽過馬,怎麽弄就讓族人造作吧,反正野馬有的是。


    族人們對他的不負責任已經習以為常,聚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最後決定讓“巫醫會”的人動手,畢竟她們會做手術。


    第一次綁翻了兩匹公馬,一群女人神神叨叨跳了半天,然後拿起象牙刀就上去造作,沒用半個時辰就完成了閹割,遺憾的是兩匹馬全死在了當場。


    這下大家傻了眼,沒人再敢第二次操刀,青靈垮著臉下了一道命令,在全體奴隸中召集會做這種手術的人,如果成功就可以立即解除奴隸身份。


    大荒部很幸運,竟然真找到了一個見過閹割手術的人,巫小豆那次帶迴了25個婦孺,為首的女人見過這種手術,而且是給人做的閹割手術!


    這個婦人已經四十多歲了,滿臉的皺紋樣子很蒼老,她對青靈表示,自己的母親是山外大部落的巫醫,她小時候見過幾次閹割手術,隻是後來部落被滅,自己落進兇人手中,這才被帶到了山裏生活。


    婦人說她可以試試,成不成卻沒有把握。


    青靈不管那些,直接決定由她主刀,並且答應就算弄死了大馬也沒事。


    婦人表示需要將公馬餓上一天,還要了一些止血草藥,草木灰也準備了一筐,拿起象牙刀看了半天直搖頭,最後自己磨了一把石刃當手術刀。


    第二天,大家再次綁翻兩匹公馬,順便圍在棚子裏看熱鬧。


    手術做的很快,而且公馬都沒死,傷處用麻布包好,就連尾巴也被綁住了,防止碰到傷處,這就讓大家十分驚訝,婦人的這一套手法看起來的確很厲害,比她們要周到許多。


    第三天拆掉麻布傷口有點化膿,巫醫們對這種病症都有經驗,很快處理完傷口,兩匹公馬精神頭越來越好。


    婦人提議將它們單獨安置,估計要等些日子才能好利索,她的話被立刻執行,女騎兵們的態度格外友善,一起拍著婦人的肩膀笑。


    這件事很快驚動了巫小豆,他聽說以後大為驚奇,匆匆跑去養殖場見婦人。


    人才啊!


    關鍵是她見過給人閹割,這就值得引起重視!


    巫小豆對婦人大加讚賞,親自給她取了名字,就叫黑衣,當場免去奴隸身份,正式加入巫醫會。


    黑衣弄不明白自己怎麽受到如此重視,弄的她心裏七上八下,對巫公的問話知無不言。


    巫小豆詢問了一番,總算知道給人閹割的原因了,並非如他想象的那樣,這裏沒有皇宮,也沒有職業太監,閹割隻是一種刑罰而已!


    山外有一種刑罰就是針對男人的,一旦犯下某種錯誤就會被實施這個懲罰,但是一般人都會被直接殺死,能受到閹割的並不多見。


    黑衣說不清原因,她那個時候還小搞不懂裏麵的規矩,隻跟在母親後麵看過幾次,這才試著給公馬做手術。


    巫小豆對山外的部落越來越好奇,兇人、閹割、黃金、玉石,這一切都跟他們有關,按說應該是一個強大的文明才對,可是那些部落並不蓄養人口,也就是說他們還沒有進入奴隸社會。


    不管怎樣,騸馬的成功為大荒部組建騎兵帶來可能,隻要再解決了馬蹄鐵就可以橫行無忌。


    巫小豆在騸馬的這兩天一直待在窯場,他變著法地鼓搗金子,想盡一切辦法打算煉化金礦,為的正是馬蹄鐵!


    雖然用金子做馬蹄鐵有點不靠譜,但他也是被逼無奈,總不能用石頭打磨吧?


    巫小豆親自去看了看兩匹公馬,估計應該能活下來,於是揮揮手下了命令,除了頭馬以外,其它的公馬全部去勢。


    養殖場裏馬嘶聲不斷,引得其它家畜跟著一起叫喚。


    十月初九,大荒部開始了第二次狩獵,陷阱被重新加固,又一次張開了猙獰大口。


    族人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準備再大幹一番,出發的時候卻被一道命令弄糊塗了。


    除了野驢和野馬,其它的獵物全部殺掉!


    巫公說了,這麽多獵物如果都養起來根本不現實,殺掉雖然有點可惜,卻是目前最好的選擇,養殖需要慢慢來,步子邁大了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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