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不見想不明白,牽牽唇,“迷山山脈,就連你麵前這位懺司行十五司指揮官蕭戈去了,出來說不定都得斷條腿,可你父親卻走了三趟,整個人還完好無損。”


    “是運氣好麽?”


    她似乎不需要盛雲杯迴答,繼續道:“兩年前盛世桀出獄,加入了元都一個叫……”


    女人撓了撓頭,“什麽來著?”


    蕭戈:“紅鯉魚。”


    “對,一個叫紅鯉魚的黑暗社會團夥。”


    許不見注視著盛雲杯,眼底不含任何審視的意味,“可不出一個月,這個團夥竟然消失在了元都,除了一個已經癡傻的盛世桀,紅鯉魚中的所有人,連一具屍體都沒留下,就這麽人間蒸發……”


    “我發現我爸爸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紅鯉魚的消失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盛雲杯打斷她,“我爸爸已經服刑出來了。”


    “我知道,你不必緊張,我就是捋一捋這些事件,不然我的腦子真的會很亂。”許不見聳肩,“見諒。”


    盛雲杯唇抿成一條直線,“許指揮官,你們究竟想從我身上問出什麽?”


    “別著急,我腦子不太好,等我再捋捋。”她眯眼笑說。


    “後來你為了上學,養活你和你父親,就頂替了盛世桀在厄瑞波斯試煉的身份,可你才二階,據我所知,你能次次從生死擂台上走下來……”許不見瞥向她的空間錦囊,“是因為你手裏的那把劍靈器吧?”


    盛雲杯用手蓋住錦囊,“這是我小時候在迷山一個仙氣繚繞的山洞撿到的。”


    “嗯哼。”


    許不見對她的迴答不置可否,“小妹妹,那就從你撿到這把牛逼哄哄的劍靈器開始,你父親能毫無顧忌的出入迷山山脈,弑母殺妻,再到紅鯉魚團夥的消失,又到如今一歲的你死亡的照片出現……”


    她捏了捏女孩的臉,“你覺不覺得,這一切的背後,好像有什麽在推波助瀾呢?”


    盛雲杯沒有看她,還是隻說了“我不知道”四個字。


    許不見點點頭,起身,“我們接到了一個任務,元都賭場似乎混入了什麽東西,而這個東西……應該和已經死了的一歲的你有點聯係,所以,如果你有想起什麽。”


    “請隨時唿叫我們。”她打了個響指,“洗耳恭聽。”


    看著兩人踱步離開,盛雲杯沉了沉眸,盯著桌上的白麵饅頭,許久沒有動作。


    ……


    “老封!?”


    聽到身後的聲音,正在練習混合異能的五人中斷融合,連忙跑迴去。


    封兆倒在周百玉懷中,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不適的感覺漸漸散去,除了有點虛脫之外,他迴過神,“……沒事,我沒事。”


    楊天序:“怎麽搞的,你把人家怎麽了?”


    周百玉無辜道:“我?我不清楚,我迴來喝個水的功夫,就看到他要暈不暈的。”


    墨鴛站在人群之後,喃喃道:“消失……又出現了嗎……”


    屠先緒摸了把他額頭上的冷汗,“老封,你真的沒事?”


    封兆坐起來,看了眼那邊正在凝神的沈頌三人,擠出一抹笑。


    “真的沒事,有點暈而已,快散開吧,別讓那三個注意到了,精神力這種時候強行終止可是有危險的。”


    他對周百玉點了點頭,“謝謝,差點就變成烤人肉了……”


    可都擎川扶起他,拍幹淨他身上的灰塵,“沒事就好,是不是今天累到了?去那邊坐著吧,等吃就行。”


    逄峪深吸一口氣,鬆開眉頭,“我們繼續吧。”


    周百玉:“他真的沒事?”


    商醚道:“不會有事的。”


    幾人沉默著迴去,接著練習。


    可都擎川坐在石頭上,給鹿肉刷著蜜汁。


    餘笑笑嗅著烤肉的香味,口水直流,“太香了太香了,到底什麽時候能吃?”


    “再烤會兒,沒熟呢。”


    蘇寧觀望了幾秒,坐到二人旁邊。


    “耶?”餘笑笑:“蘇學姐也被烤肉的香味吸引了,果然很香吧。”


    蘇寧點了下頭,眼神飄忽,“可都擎川,我……”


    “學姐不用說了。”可都擎川擦擦手上沾到的汁,微勾唇角,“都過去了。”


    “抱歉。”她又看向餘笑笑,“謝謝。”


    餘笑笑疑惑了下,反應過來她是在謝遇到患赤鮫的時候,自己衝上去救她。


    “小事,學姐不用放在心上。”


    “真的抱歉。”蘇寧看著高騰的火焰,“天序說的對,是我沒有團隊精神,不分青紅皂白。”


    可都擎川給鹿肉翻了個麵繼續塗蜜汁,“我們第一次在賽場上見到學姐的時候就看出來了,楊學長對學姐很重要吧?”


    “嗯,我睜開眼看到的世界,是他。”蘇寧的眼眸瞬間溫柔起來,記起了她一生都難以忘卻的一幕。


    餘笑笑加著柴火,雖然不是很明白她沒頭沒尾的這麽一句話,但也沒有唐突的開口詢問。


    “可學姐的世界現在不止楊學長一個人了不是嗎?”可都擎川笑了笑,火光攀上他的側臉,“其實學姐和我們一樣,有一群很好的夥伴。”


    “沒錯!”


    餘笑笑唇線上揚,注視著火堆對麵的蘇寧,搖頭晃腦,“就像今天的我們,一天下來,我們也是很好的夥伴。”


    蘇寧愣住,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酥麻感延伸向她的四肢,熱烈的篝火在她眸中搖曳,似乎溫熱了她墨瞳裏冰封的枷鎖。


    她看向各有任務的葉瑤四人,腦海深處湧出曾經的五人剛入學院,第一次見麵產生的摩擦。


    兩個幼稚的小子扭打在一起,她要去幫忙,楊天序卻說:“這是我和他的事,二打一,待會兒有人說老子以多欺少!”


    他們為了最後一個雞腿而打起來,但沒想到被另一個少年撿了漏,趁機買走了雞腿。


    兩人在食堂打生打死,最後不僅沒人搶到雞腿,還被叫去辦公室喝茶。


    後來楊天序和蘇寧才知道,他們和那兩個少年都被分到了一個班。


    搶雞腿的叫楚宴,撿漏的叫周百玉。


    蘇寧的室友隻來了一天,就請假了一個星期才迴到學校,下課時,她看著矮了自己一個頭的女生。


    女生攔住了四人的路,指著一個男生對楊天序道:“他是你的小弟嗎?”


    楊天序看著矮了自己兩個頭的女生,“……不是,他是我兒子,你找他有事兒?”


    “兒……?”女生頭發紮著兩個可愛的丸子,鼓著臉,“那行,爹!我看上他了,你讓他當我對象。”


    “……?”


    楊天序拉過蘇寧,“這個新生腦子不太好,你認識她嗎?”


    蘇寧:“我室友,葉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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