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羅打開日記,寫到:“1月6日,教堂的玫瑰五彩玻璃精巧秀麗,光點宛如星光,落在黛絲的臉上,她真可愛,一點點的驚嚇就讓她驚慌失措,她也很矛盾,就好像靈魂被囚禁在了身體裏,那個叫赫爾的年輕人,真是掃興。


    想讓他消失。”


    他停下筆,在椅子上坐了半晌,忽然又拿起筆,寫下兩個字:“克製。”


    日記本合上,他將脫下的衣服掛好,走到隔壁的房間,去看對麵的公寓。


    廚房裏的燈滅了,房間的燈亮了,瘦巴巴的人影出現在窗邊,蒼白的皮膚在燈光下發出青色的光。


    她坐在窗前吃一片烤的焦黃的麵包,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就好像是裏麵的靈魂被釋放出來,成了另外一個她。


    溫柔。


    他看了很久,直到尋光關燈,拉上窗簾,才離開。


    赫爾這個年輕人,成了一根刺。


    他的目光再次幽深起來,自言自語:“需要遵守次序,如果帶來混亂的話,事情會變得很複雜。”


    三天後的晚上,赫爾出現,準備去門羅那裏實習,不過他先去見了黛絲。


    “黛絲,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希望你喜歡。”


    尋光打開看了一眼,裏麵是一個蘋果。


    ......


    大哥,你這樣很容易注孤身的啊。


    西裏斯從外麵迴來,看著禮盒裏的蘋果笑道:“黛絲,這位你是你的男朋友嗎?”


    尋光搖頭。


    赫爾的眼睛緊緊盯著西裏斯,道:“美麗的女士,請問您是?”


    西裏斯對這位窮學生沒興趣,道:“我要去休息了,你們慢慢聊。”


    赫爾目光一暗,道:“慢走。”


    尋光拿著蘋果進了廚房,赫爾也跟了進來,一邊拿果醬刷麵包吃,一邊吃一邊打探西裏斯的消息。


    他說了半天,尋光也沒吭聲,他有點惱火,道:“黛絲,你是不是還在生氣鞋子的事,等下我會去門羅先生那裏,掙了錢我再給你買禮物。”


    尋光道:“赫爾,我跟你說過,我們已經結束了!”


    赫爾心道自己上年度的學費還沒有著落,絕對不能讓她為所欲為。


    不僅如此,生活費也需要她來供應,不然自己隻能出去打工。


    可是他在學校裏,是新思想的代表,以後很有機會去市長辦公室工作,尋光的不配合,會破壞他所有的計劃。


    不過好在她是個古董一樣的老思想,隻要將她得到手......


    心中有了計較,鎖上廚房門,赫爾上前一步,抱住尋光就要硬來。


    他一隻手按住尋光,另一隻手抓住狠狠將尋光的裙子脫了下來。


    尋光“啊”了一聲,抬腳去踢他,不料勁大了點,把這位弱不禁風的新時代學生踢的痛不欲生。


    赫爾頓時火大,尋光一個月沒給他打錢,他在學校隻差沒有去要飯,他的富家子弟名聲保不住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被她打了!


    他上前一步抓住尋光的頭發,將她摔在了地上,狠狠打了一拳頭。


    “黛絲,你是不是以為到了城裏你就高貴了!我告訴你,到了新時代你也高貴不起來,你有肮髒的血統!除了我,不會有人再喜歡你!”


    尋光被這一拳打的七葷八素,差點沒上過氣來。


    “兩位這是在幹什麽?天氣這麽涼,在地上玩鬧可不好。”


    門羅的聲音不管什麽時候都是那麽冷靜,嘴角帶著笑容,目光探究的看著兩個人。


    尋光吐出一口血,看著地上那顆牙齒,氣的眼淚嘩嘩的流,抄起一根棍子,就往赫爾頭上砸。


    門羅上前一步,雙手有力的抓住了棍子,道:“黛絲,不可以,警察會逮捕你。”


    尋光盯著赫爾,道:“警察為什麽不逮捕他?”


    門羅將尋光抱住,道:“赫爾先生,我的大樓就在馬路對麵,你去裏麵冷靜一下好嗎,我帶黛絲去看醫生。”


    赫爾爬起來,道:“黛絲,對不起,我太野蠻了,我道歉,請你原諒我,我先去冷靜一下。”


    他轉身離開,留下尋光和門羅。


    門羅扶著尋光,目光陰沉沉的,看著尋光身上隻剩下貼身的一套襯裙,露出蒼白的小腿。


    臉頰腫的很大,嘴角還帶著血。


    很想去舔幹淨。


    他克製住自己的情緒,見尋光臉上恢複了沉默的神情,眼神卻仍然十分憤怒,輕聲道:“好孩子,乖一點,我帶你去看醫生。”


    尋光道:“你不需要帶我去看醫生,你應該帶他警察局!”


    門羅將大衣脫下來裹在她身上,道:“我會處理的,好孩子,先去看醫生。”


    他的語氣和表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可是還在怒火之中的尋光沒有發現。


    就連係統也在忙著刷論壇,忽略了過去。


    尋光隨著門羅一起去了醫院。


    醫生很快就給尋光做了檢查,都是皮外傷,問題不大,但是最好在醫院休息一晚,觀察一下是否有腦震蕩。


    門羅讓尋光休息,自己帶著錢去辦理手續。


    尋光等了片刻還沒有見人來,幹脆爬起來去了一趟廁所。


    她去了廁所還沒有出來,忽然在門口洗手池發現了門羅。


    門羅沒有看到她,因為他在專心洗手。


    一遍一遍又一遍,一直洗了三次手,仿佛是要把自己手上看不見的細菌洗掉一般。


    洗過手之後,他也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站在原地,慢慢仔細的把自己的手擦幹,把手帕直接扔進了垃圾桶中。


    尋光看著,忽然問係統是不是已經換了一個人格。


    這個比起主人格來,帶著一種孤獨的意味,好似高處不勝寒一般,而且他有潔癖。


    主人格是沒有潔癖的。


    係統:“看起來是一個新的人格,現在我們知道的已經有四個人格了,一個紳士,一個不喜歡混亂,一個喜歡晚上出去幹壞事,還有這個有潔癖的人。”


    尋光:“恐怕不止四個,現在出現的每一個都很危險,你覺得這個任務我們還完成的了嗎?”


    係統:“超綱了,下一題。”


    尋光:“......”


    這隊友跟沒有也沒什麽區別,除了互相傷害,毫無默契。


    尋光想著,自己上前一步,想要跟門羅打招唿,可是門羅已經急急忙忙離開了。


    因為他的潔癖,最終尋光沒有在醫院呆上一整晚。


    門羅擁著尋光出了醫院,在醫院門口碰到了漢斯。


    漢斯是來醫院看手臂的,他的胳膊擦傷了。


    他看到門羅和尋光,神情曖昧的在他們兩個人身上來迴了一圈,道:“你們兩個這是......”


    門羅道:“黛絲不小心摔了,十分嚴重,我送她來醫院。”


    漢斯道:“哦,是嗎,嘿嘿,小子,要是有什麽情況可不能瞞著我,我看黛絲小姐是個好姑娘,你可不能欺負人。”


    門羅道:“當然。”


    他話不多,大約是意識到自己可能讓漢斯察覺出異樣,身形輕微一動,主人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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