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光想到傅長啟那樣妍麗的容貌,笑道:“我們兩個長這樣,就別惦記被人挖牆腳了。”


    傅近悶聲道:“那是別人不懂你的好,要是他們懂,一定會把你從我手裏搶走。”


    尋光拿扇子敲他的頭,道:“這些天你不來找我,幹什麽去了,我還擔心你被攝政王大卸八塊,現在看來你好的很。”


    傅近方才還神采飛揚的神情瞬間萎靡,道:“我今天偷偷跑出來的,今天晚上你不要進宮了。”


    “為何?”


    尋光心中覺得不妙,讓傅近好好坐著,聽他說話。


    “我爹想要立傅長啟做皇帝。”


    尋光一驚,道:“攝政王莫非?”


    傅近眉頭緊皺,道:“成王敗寇,今晚宮中會出大事,你不要管,我特意將你借出來,你別去趟這淌渾水,實在不行,我們就私奔。”


    尋光凝神想他的話,看來今晚現在的皇帝就會病死,而傅長啟上位,也不過是一個傀儡皇帝罷了。


    傅長啟也會慢慢病死,最後九王爺順理成章的繼位。


    係統:“別浪了,趕緊進宮救人。”


    尋光:“不會死這麽快,別急。”


    傅近看她不說話,道:“不管是誰做皇帝,我的命都是你的。”


    尋光看他目光誠懇,那慣愛嬉笑的臉神色鄭重,仿佛變了一個人,她能分辨出來,他說的是真心話。


    “我用不著你的命。”


    傅近沉默片刻,道:“那你要站在哪一邊?”


    尋光想說站在傅長啟這一邊,但是看著傅近略帶哀傷的臉,卻怎麽也說不出口,隻能低聲道:“樂正家永遠效忠於皇位。”


    傅近目光一暗,道:“我知道了,這段時間我都不能來找你,你自己小心,我得迴去了,我爹要是找不到我,會到你這裏來。”


    尋光點頭應了,將他送出門外。


    月光如水,落在兩人身上,都像是背上了一層薄薄的紗衣,帶著一種離別之意。


    傅近走了幾步,忽然迴過頭來,看了一眼站在門口沒有動的尋光。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尋光的時候,比尋光想的要早的多。


    那時他去樂正家赴宴,一眼就看到尋光在給她的弟弟摘海棠花。


    樂正千峰膽小害羞,要求卻頗多,一會兒要半開的,一會兒要全開的,還要帶葉子的,折騰了尋光老半天。


    傅近以為千峰肯定要挨揍,可是出乎意料的沒有。


    尋光對他的要求一一滿足,是個十足的好哥哥。


    那時他還不知道尋光的女兒身,卻已經開始將目光落在了尋光身上。


    越是關注,就越喜愛她的溫柔和寬容。


    知道她是女子時,他歡喜的快把房子拆了,幾個晚上沒睡著,哪怕是現在,心中也依舊流淌著火一般的愛意。


    尋光衝他擺手,他笑了笑,轉身離開。


    第二天,宮中果然又傳出喪報,新皇登基不到兩個月,昨夜駕崩。


    他素來體弱,沒有人多說,隻是很快就將傅長啟扶了上去。


    又亂了一個月,天氣越來越冷,一切才恢複平靜。


    尋光一直沒有見到傅長啟,就連傅近,也沒有見到。


    傅近接了差事,接管了北衙禁軍,值守宮中,而尋光則被調去接管南衙禁軍,兩人日夜顛倒,一次也沒有見過。


    這天夜裏已經宵禁,係統卻忽然警報大作,道:“任務目標出事,快要餓死了。”


    尋光恍恍惚惚從床上坐起來,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等迴過神來,她飛快的用冷水洗了把臉,去廚房揣了兩個燒餅,就往宮裏趕。


    好在她身上還留著一塊北衙禁軍的腰牌,傅近特意沒有來取,倒是方便了她。


    守宮門的人看了一眼腰牌就放行了,尋光跟著係統指示去了囚禁傅長啟的德鬆殿。


    這裏荒草從生,一看就是冷宮所在,攝政王應該是跟傅長啟撕破了臉。


    想也知道,以傅長啟的古怪性子,怎麽會寫下讓位的詔書,就算是要禪位,也不會給攝政王。


    這四周布滿了侍衛,尋光在係統指示下找到一個狗洞,灰頭土臉的爬了進去。


    “這個世界真是醉了。”


    係統:“加油,一個狗洞而已,又沒叫你去睡棺材。”


    尋光頓時沒了言語,想起從前在靈異組的時候,一人一係統被人活埋了,還是跟一個死人一起睡了棺材,真是尿都嚇出來。


    她從狗洞裏鑽了進去,就見屋中點著一盞昏黃的油燈,照著院子裏人高的枯黃野草,更顯荒涼冷清。


    她打了個寒顫,走進去一看,天已經冷下來,屋中連一個火盆也沒有,傅長啟目光陰騭的坐在椅子上,身形消瘦,就連白玉一般的臉也顯得毫無生氣。


    縱然如此,他整個人依舊露出一種寧死不屈的堅韌,薄唇緊緊抿起,被陰影籠罩的身體在無人時刻,也顯露出一身傲骨。


    他見到尋光,目露震驚,尋光正要說話,他猛地站了起來,上前一步,緊緊地將尋光抱住。


    “你來了。”


    他身上很冷,尋光能夠感受到他的體溫比這天氣還要涼,赤著腳,還是一個少年。


    眼前的少年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連身體也顫抖起來。


    尋光撫摸他冷硬的脊背,小聲道:“皇上,我給您帶吃的來了。”


    傅長啟放開她,目光閃爍,看著她從胸口掏出來兩個餅。


    餅也是冰涼。


    尋光將餅掰碎,隨後給傅長啟倒了一杯茶,茶也冰冷。


    傅長啟將餅和著茶水咽下,金尊玉貴的他沒有一絲抱怨,將餅仔細吃完,他的目光這才灼灼看向了尋光。


    “我以為你站在了傅近那邊。”


    尋光心道我也沒說過站在你這一邊。


    可是她看著少年帶著期盼的目光,又心軟道:“我哪邊也不站,樂正家永遠效忠皇位。”


    傅長啟剛剛還可親的神色瞬間一變,又成了別扭陰沉的模樣。


    “這麽說我要是守不住皇位,你就不會再幫我。”


    尋光歎氣,道:“我會幫你。”


    傅長啟肅然道:“你對天起誓,如背叛我,傅近死於非命,樂正家世代為奴,你一生將日夜難安。”


    尋光默默咽下心中怒火。


    分明有求於自己,竟然還叫她起如此毒誓,這孩子真是討厭。


    傅長啟見她不說話,道:“你不願意說,就離開,我不想有人朝我伸手,最後又推我入地獄!”


    係統:“你反正不會背叛他,發吧。”


    尋光無奈,隻能按照傅長啟所說發誓。


    傅長啟聽著她發了誓,這才露出一個乖覺的笑容,道:“我有信物,你交托給赫瀟。”


    他將玉佩遞給尋光。


    尋光塞進懷裏,道:“臣告退,明日晚上再來。”


    傅長啟點頭,道:“我一時半會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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