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顧霞府是阮明州的州府，府中店鋪林立，往來中不少異地的行商小販，顯得頗為繁華。
今日是顧霞府的鬧街日，路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一個紮著朝天辮的六歲幼童好不容易用一文錢從小販那買來了一串糖葫蘆，正待歡天喜地地要跑迴娘親身邊時，卻忽然被迎麵而來的行人一撞，當下就重重一聲跌倒在地，糖葫蘆也跟著脫手而出，滾落到了地上。
幼童年幼，小小身子哪經得起這麽一撞，劇烈的疼痛加上好不容易才得錢買來的吃食就這麽白白浪費了，他不禁‘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那行人長得虎背熊腰，麵容兇煞，瞧著撞到的不過是個小小幼童，又不似有錢人家的公子，罵了聲‘晦氣’便理也未理，繼續朝前走了。
幼童親人離得遠，未曾發覺，來往的行人則都是麵色漠然的樣子，任由著幼童趴在地上哭泣，無人肯伸手以助。
就在這時，一串糖葫蘆忽然遞到了幼童的眼前，隻見那蜜糖裹著大棗，在陽光下泛著極美的光芒，幼童一望到那又紅又大的美味甜食，一下就收了哭聲，愣愣地盯著糖葫蘆，卻也不敢去接。
來人一看他這模樣，忍不住笑了，伸手將他扶起，將幼童衣服上的灰塵輕輕拍去。
“哎呀，這是怎麽了。”
待得幫幼童弄幹淨衣服，來人才將手中的糖葫蘆放到了幼童手中。幼童年幼，一有了吃的便忘了疼，忙不迭地一口允住紅色的糖棗，然後睜著含著淚水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住眼前那張和善的麵孔。
來人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一身月白色的衣服，正笑盈盈地看著幼童，抬手幫他一點一點抹去眼角的淚花。
幼童哪裏知道什麽是醜什麽是美，隻覺得眼前這人白衣飄飄，就宛若天上下來的救難神仙。
看得幼童已無事，遠方又傳來親人的唿喊，年輕男子才站起身，笑著摸了摸幼童的腦袋，輕步離去。
這人正是葉戈。
他剛剛從那邊遠小鎮趕到了顧霞府，瞧著熱鬧的凡人坊市，不由想起了以前葉有成帶著他們兄弟二人逛鬧市的情景，觸景生情之下，就忍不住收了遁光，改為步行，想在這凡人鬧市中忙裏偷閑逛上一圈。
凡人所在的俗世因為充斥滿了紅塵濁氣，通常靈氣微弱，氣息雜亂，所以很多修士在修仙後都不喜歡再踏入俗世。
葉戈還未修仙時並不懂靈氣與濁氣之分，隻是時常盼著葉有成能跑到這大城裏算上幾卦，這樣自己就能趁機和弟弟在城中玩上一天了。
如今他踏入仙途，眼界與心境都與往昔的那個少年有了莫大的分別，曾經看重的金銀之物如今棄之如敝履，隻仿佛一個過客般，平靜地看著擦肩而過的浮生萬象。
落下之前他特意收斂了身上的靈壓，使得自己看上去隻是一個家境頗為不錯的普通士子。
待離開了熱鬧的街市，他轉入一條無人的小巷，不待身後偷偷摸摸跟著的賊人跟來，就騰空離去。
▽▽
顧霞府的修真者坊市並不在城中，而是在顧霞府再往上數十裏遠的明鏡湖旁。
凡人越多的地方濁氣越重，所以修真者的聚集之地從來不會設在凡人城鎮中。
葉戈一路疾行，終於在一處林中找到了那澄如明鏡的大湖。
此時不過正午，湖中煙氣彌漫，氤氳渺然。
葉戈撤去遁光，落至地上，伸手將太微門的弟子玉牌朝湖中一叩，隻見蒙蒙的霧氣忽然被蕩開，從中露出一座巨大的樓台。
緊接著一道煙氣聚成的煙舟悄然出現在湖麵上，葉戈毫不猶豫地踏上煙舟，便與煙舟化作一道白光，朝樓台駛去。
等到葉戈進入樓台，那分開的霧氣又慢慢合攏了起來，不過片刻，又恢複如初。
▽▽
明鏡湖是阮明州修真者的一處聚集之地，地方雖小，但酒樓商鋪坊市客棧卻都不缺少。
葉戈在裏麵找了一處客棧，住了下來。
此處的靈氣品質比起邊遠小鎮要好上不少，是以價格也稍微貴了些，不過葉戈還是能負擔得下來，此前在珠玉-洞天奪他人而來的靈石還剩數百，雖不寬裕，但省著點用卻也還夠用。
進入房間後葉戈本想打坐修煉，卻忽然感到儲物袋中傳來一絲波動，他麵帶疑惑地將神識探了進去。
這一探，倒是給了他個驚喜。
隻見原本放著冰鯉卵的水池裏，原本沉悶黯淡的白卵已經不見，隻有一對渾身雪白通透的小鯉魚正歡快地在水池中遊玩嬉戲——卻是冰鯉孵化了！
“終於孵化了！”
葉戈忍不住感歎一聲，從他得來這冰鯉卵已經差不多快兩年時間，日日夜夜以靈石培育，以靈氣喂養，如今才終於破蛋而出，真是不容易啊。
不過其實葉戈完全可以用另一種方法來加快冰鯉的孵化速度，那就是以不惜靈石為代價掐碎靈石用靈石內的靈氣催化冰鯉。
隻是這種方法實在太過燒錢，葉戈自己又太窮，便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用靈氣慢慢培育了，還好他之前也沒什麽用上靈獸的機會，便也不著急，慢悠悠地順其發展。
不過修真界內向來是品質越好的靈獸越難孵化，這冰鯉培育那麽久，是不是意味著它的品階也不低？
葉戈眼中忍不住一亮，他興致勃勃地往池中看去，隻見這冰鯉的個頭比平常的鯉魚要大一些，兩隻皆是通體雪白，就連魚眼也是白色的，隻是除了顏色不一樣，冰鯉看起來和普通的鯉魚也再沒多大差別，感到他神識探來，還朝他吐了個泡泡。
看到這裏葉戈樂了，隻是他轉而不知想到什麽，卻又馬上苦下臉來。
這冰鯉看起來雖是不錯，也好像頗有靈性，可是總不能就這麽用吧？
難道對戰之時……別人揮一揮手就招出兇猛的熊羆虎豹，他則一揮手射出兩尾鯉魚？
這畫麵光想就讓葉戈無語。
隻不過寂冰神君留下這對冰鯉當不會隻是為了拿來觀賞……應是還有其他神妙之處。
繞著水池又看了一遍，葉戈將神識探入池中，隻覺一陣冰涼。這水是他從特意寒潭中取來的，為的就是好讓冰鯉孵化，是以如寒潭一樣冰冷。
兩尾冰鯉似是察覺到他的到來，尾巴一動，慢悠悠地聚到他的神識旁邊。
“就算是拿來觀賞的，也該取個名字，嗯……你就叫葉霜，你則叫葉華吧。”
兩尾冰鯉長相極為相似，隻有其中一尾腹部有道淡淡的血痕，若不是它們湊過來，葉戈也不會發覺。為了好記，葉戈便給那沒血痕的起名做葉霜，有血痕的則叫葉華。
葉霜葉華好似能聽懂他的話，尾巴愉悅地擺了一擺，又朝他吐了一串泡泡。
葉戈瞧了也是忍不住一笑，當下也不再管這冰鯉到底能不能用，而是在儲物袋中找了幾粒靈丹，給葉霜和葉華喂去。
葉霜和葉華知這是對它們好的東西，當下歡天喜地接過吞下了肚。
旁邊的葉福極見了，也吱吱地叫了起來，眨巴著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葉戈。
葉戈好笑地又拿出一顆，丟給了它。
既然冰鯉無事，那他也不想再在儲物空間待太久，葉戈臨走時又習慣性地看了一眼葉霜葉華，不料這一看，卻一下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住了。
隻見葉霜葉華不知何時在池中遊蕩起來，兩尾冰鯉在水中時快時慢，時動時靜，身形靈活飄逸，有時甚至隻餘一道殘影。
這本應是很普通的場景，但是葉戈卻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非常熟悉，仿佛曾在哪裏也有過類似的感覺……
葉戈皺著眉，絞盡腦汁想著，終於，他腦中靈光一現。
是了！
葉戈差點要叫出來，他知道為什麽會眼熟了！
是那枚玉佩上的劍法！
這冰鯉的身形動靜，和那玉佩上的劍法形意極為相仿！
所以……
葉戈目光一亮，滿臉驚喜地看著池中的冰鯉。
這不隻是靈獸，還是一套劍法！
是的！這對冰鯉是劍法！
葉戈想明白後，越看越覺得葉霜和葉華的身形中蘊含著一股說不清的神妙，他不再急著離開儲物空間，而是站在池邊，專注地瞧著兩尾冰鯉的形態，仔細參悟起來。
過了許久，葉戈才收迴神識，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神情雖疲倦，但目中卻是忍不住的欣喜。
“可是撿到寶了！”葉戈自言自語地笑道。
他的素言劍正好缺少一套適合的劍法，冰屬性飛劍自然要配冰屬性劍法威力才最好，他之前還為此著急，卻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劍法就藏在冰鯉之中。
想到這裏，葉戈也有些懊惱，若是早一點把冰鯉孵化出來，他也不用一直用著水係劍法了。
不過過去的都過去了，懊惱也沒用。
葉戈也沒有糾結於此，相比起來，他方才已經從冰鯉身上隱隱悟出了一絲劍法之形，倒是更想馬上找個地方拿去試驗一下。
隻不過算了下時間，發覺時候已經不早後，葉戈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想了想，隻能先打坐修煉，待得明日一早再出去尋個試劍的好地方了。
製定好計劃後，葉戈便也安心了下來，當下盤膝而坐，閉目吐納，開始一天的修煉。
…………
……
▽▽
次日清晨，葉戈一從靜坐中醒來，就開始思量著要去哪裏試劍才好，隻是還未等他想好，就接到了客棧的傳音符，告知門外有人找他。
奇了，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
葉戈心想。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那玉合歡，隻是之前明明已經與他說好需三天時間考慮，怎麽現在就找上門來了？
隻是既然人已經來了，葉戈也不好不去見，當下整好衣容，走下樓去。
那人正在樓下等他，見他下來，當即快步走上前來，喊道：“葉前輩！”
葉戈一愣，卻原來不是玉合歡，而是一個煉氣境弟子，他稍微一想，便認出來了，這人正是前幾日他在路上遇到的那夥散修中的為首大漢。
“出什麽事了？”
葉戈問，大漢麵色本就焦急，聽他這麽一問，趕忙跪下，激動道：“葉前輩！救我！”
顧霞府是阮明州的州府，府中店鋪林立，往來中不少異地的行商小販，顯得頗為繁華。
今日是顧霞府的鬧街日，路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一個紮著朝天辮的六歲幼童好不容易用一文錢從小販那買來了一串糖葫蘆，正待歡天喜地地要跑迴娘親身邊時，卻忽然被迎麵而來的行人一撞，當下就重重一聲跌倒在地，糖葫蘆也跟著脫手而出，滾落到了地上。
幼童年幼，小小身子哪經得起這麽一撞，劇烈的疼痛加上好不容易才得錢買來的吃食就這麽白白浪費了，他不禁‘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那行人長得虎背熊腰，麵容兇煞，瞧著撞到的不過是個小小幼童，又不似有錢人家的公子，罵了聲‘晦氣’便理也未理，繼續朝前走了。
幼童親人離得遠，未曾發覺，來往的行人則都是麵色漠然的樣子，任由著幼童趴在地上哭泣，無人肯伸手以助。
就在這時，一串糖葫蘆忽然遞到了幼童的眼前，隻見那蜜糖裹著大棗，在陽光下泛著極美的光芒，幼童一望到那又紅又大的美味甜食，一下就收了哭聲，愣愣地盯著糖葫蘆，卻也不敢去接。
來人一看他這模樣，忍不住笑了，伸手將他扶起，將幼童衣服上的灰塵輕輕拍去。
“哎呀，這是怎麽了。”
待得幫幼童弄幹淨衣服，來人才將手中的糖葫蘆放到了幼童手中。幼童年幼，一有了吃的便忘了疼，忙不迭地一口允住紅色的糖棗，然後睜著含著淚水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住眼前那張和善的麵孔。
來人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一身月白色的衣服，正笑盈盈地看著幼童，抬手幫他一點一點抹去眼角的淚花。
幼童哪裏知道什麽是醜什麽是美，隻覺得眼前這人白衣飄飄，就宛若天上下來的救難神仙。
看得幼童已無事，遠方又傳來親人的唿喊，年輕男子才站起身，笑著摸了摸幼童的腦袋，輕步離去。
這人正是葉戈。
他剛剛從那邊遠小鎮趕到了顧霞府，瞧著熱鬧的凡人坊市，不由想起了以前葉有成帶著他們兄弟二人逛鬧市的情景，觸景生情之下，就忍不住收了遁光，改為步行，想在這凡人鬧市中忙裏偷閑逛上一圈。
凡人所在的俗世因為充斥滿了紅塵濁氣，通常靈氣微弱，氣息雜亂，所以很多修士在修仙後都不喜歡再踏入俗世。
葉戈還未修仙時並不懂靈氣與濁氣之分，隻是時常盼著葉有成能跑到這大城裏算上幾卦，這樣自己就能趁機和弟弟在城中玩上一天了。
如今他踏入仙途，眼界與心境都與往昔的那個少年有了莫大的分別，曾經看重的金銀之物如今棄之如敝履，隻仿佛一個過客般，平靜地看著擦肩而過的浮生萬象。
落下之前他特意收斂了身上的靈壓，使得自己看上去隻是一個家境頗為不錯的普通士子。
待離開了熱鬧的街市，他轉入一條無人的小巷，不待身後偷偷摸摸跟著的賊人跟來，就騰空離去。
▽▽
顧霞府的修真者坊市並不在城中，而是在顧霞府再往上數十裏遠的明鏡湖旁。
凡人越多的地方濁氣越重，所以修真者的聚集之地從來不會設在凡人城鎮中。
葉戈一路疾行，終於在一處林中找到了那澄如明鏡的大湖。
此時不過正午，湖中煙氣彌漫，氤氳渺然。
葉戈撤去遁光，落至地上，伸手將太微門的弟子玉牌朝湖中一叩，隻見蒙蒙的霧氣忽然被蕩開，從中露出一座巨大的樓台。
緊接著一道煙氣聚成的煙舟悄然出現在湖麵上，葉戈毫不猶豫地踏上煙舟，便與煙舟化作一道白光，朝樓台駛去。
等到葉戈進入樓台，那分開的霧氣又慢慢合攏了起來，不過片刻，又恢複如初。
▽▽
明鏡湖是阮明州修真者的一處聚集之地，地方雖小，但酒樓商鋪坊市客棧卻都不缺少。
葉戈在裏麵找了一處客棧，住了下來。
此處的靈氣品質比起邊遠小鎮要好上不少，是以價格也稍微貴了些，不過葉戈還是能負擔得下來，此前在珠玉-洞天奪他人而來的靈石還剩數百，雖不寬裕，但省著點用卻也還夠用。
進入房間後葉戈本想打坐修煉，卻忽然感到儲物袋中傳來一絲波動，他麵帶疑惑地將神識探了進去。
這一探，倒是給了他個驚喜。
隻見原本放著冰鯉卵的水池裏，原本沉悶黯淡的白卵已經不見，隻有一對渾身雪白通透的小鯉魚正歡快地在水池中遊玩嬉戲——卻是冰鯉孵化了！
“終於孵化了！”
葉戈忍不住感歎一聲，從他得來這冰鯉卵已經差不多快兩年時間，日日夜夜以靈石培育，以靈氣喂養，如今才終於破蛋而出，真是不容易啊。
不過其實葉戈完全可以用另一種方法來加快冰鯉的孵化速度，那就是以不惜靈石為代價掐碎靈石用靈石內的靈氣催化冰鯉。
隻是這種方法實在太過燒錢，葉戈自己又太窮，便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用靈氣慢慢培育了，還好他之前也沒什麽用上靈獸的機會，便也不著急，慢悠悠地順其發展。
不過修真界內向來是品質越好的靈獸越難孵化，這冰鯉培育那麽久，是不是意味著它的品階也不低？
葉戈眼中忍不住一亮，他興致勃勃地往池中看去，隻見這冰鯉的個頭比平常的鯉魚要大一些，兩隻皆是通體雪白，就連魚眼也是白色的，隻是除了顏色不一樣，冰鯉看起來和普通的鯉魚也再沒多大差別，感到他神識探來，還朝他吐了個泡泡。
看到這裏葉戈樂了，隻是他轉而不知想到什麽，卻又馬上苦下臉來。
這冰鯉看起來雖是不錯，也好像頗有靈性，可是總不能就這麽用吧？
難道對戰之時……別人揮一揮手就招出兇猛的熊羆虎豹，他則一揮手射出兩尾鯉魚？
這畫麵光想就讓葉戈無語。
隻不過寂冰神君留下這對冰鯉當不會隻是為了拿來觀賞……應是還有其他神妙之處。
繞著水池又看了一遍，葉戈將神識探入池中，隻覺一陣冰涼。這水是他從特意寒潭中取來的，為的就是好讓冰鯉孵化，是以如寒潭一樣冰冷。
兩尾冰鯉似是察覺到他的到來，尾巴一動，慢悠悠地聚到他的神識旁邊。
“就算是拿來觀賞的，也該取個名字，嗯……你就叫葉霜，你則叫葉華吧。”
兩尾冰鯉長相極為相似，隻有其中一尾腹部有道淡淡的血痕，若不是它們湊過來，葉戈也不會發覺。為了好記，葉戈便給那沒血痕的起名做葉霜，有血痕的則叫葉華。
葉霜葉華好似能聽懂他的話，尾巴愉悅地擺了一擺，又朝他吐了一串泡泡。
葉戈瞧了也是忍不住一笑，當下也不再管這冰鯉到底能不能用，而是在儲物袋中找了幾粒靈丹，給葉霜和葉華喂去。
葉霜和葉華知這是對它們好的東西，當下歡天喜地接過吞下了肚。
旁邊的葉福極見了，也吱吱地叫了起來，眨巴著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葉戈。
葉戈好笑地又拿出一顆，丟給了它。
既然冰鯉無事，那他也不想再在儲物空間待太久，葉戈臨走時又習慣性地看了一眼葉霜葉華，不料這一看，卻一下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住了。
隻見葉霜葉華不知何時在池中遊蕩起來，兩尾冰鯉在水中時快時慢，時動時靜，身形靈活飄逸，有時甚至隻餘一道殘影。
這本應是很普通的場景，但是葉戈卻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非常熟悉，仿佛曾在哪裏也有過類似的感覺……
葉戈皺著眉，絞盡腦汁想著，終於，他腦中靈光一現。
是了！
葉戈差點要叫出來，他知道為什麽會眼熟了！
是那枚玉佩上的劍法！
這冰鯉的身形動靜，和那玉佩上的劍法形意極為相仿！
所以……
葉戈目光一亮，滿臉驚喜地看著池中的冰鯉。
這不隻是靈獸，還是一套劍法！
是的！這對冰鯉是劍法！
葉戈想明白後，越看越覺得葉霜和葉華的身形中蘊含著一股說不清的神妙，他不再急著離開儲物空間，而是站在池邊，專注地瞧著兩尾冰鯉的形態，仔細參悟起來。
過了許久，葉戈才收迴神識，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神情雖疲倦，但目中卻是忍不住的欣喜。
“可是撿到寶了！”葉戈自言自語地笑道。
他的素言劍正好缺少一套適合的劍法，冰屬性飛劍自然要配冰屬性劍法威力才最好，他之前還為此著急，卻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劍法就藏在冰鯉之中。
想到這裏，葉戈也有些懊惱，若是早一點把冰鯉孵化出來，他也不用一直用著水係劍法了。
不過過去的都過去了，懊惱也沒用。
葉戈也沒有糾結於此，相比起來，他方才已經從冰鯉身上隱隱悟出了一絲劍法之形，倒是更想馬上找個地方拿去試驗一下。
隻不過算了下時間，發覺時候已經不早後，葉戈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想了想，隻能先打坐修煉，待得明日一早再出去尋個試劍的好地方了。
製定好計劃後，葉戈便也安心了下來，當下盤膝而坐，閉目吐納，開始一天的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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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葉戈一從靜坐中醒來，就開始思量著要去哪裏試劍才好，隻是還未等他想好，就接到了客棧的傳音符，告知門外有人找他。
奇了，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
葉戈心想。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那玉合歡，隻是之前明明已經與他說好需三天時間考慮，怎麽現在就找上門來了？
隻是既然人已經來了，葉戈也不好不去見，當下整好衣容，走下樓去。
那人正在樓下等他，見他下來，當即快步走上前來，喊道：“葉前輩！”
葉戈一愣，卻原來不是玉合歡，而是一個煉氣境弟子，他稍微一想，便認出來了，這人正是前幾日他在路上遇到的那夥散修中的為首大漢。
“出什麽事了？”
葉戈問，大漢麵色本就焦急，聽他這麽一問，趕忙跪下，激動道：“葉前輩！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