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高懸天空,可可西亞村卻是迎來了久違的燈火通明,泥濘道路旁邊的人家掛著喜慶的紅燈籠。


    咚…咚!


    一名村民手拿棒槌敲響另外一側金煌煌的銅鑼,他咧嘴邊笑邊走在可可西亞村的泥濘小道上喊道。


    “惡龍已死,大家都去貝爾梅爾的橘園歡唿一下我們的英雄!”


    “阿健呀!你怎麽還在家掛燈籠……該不會害羞見到貝爾梅爾吧!”棒槌敲著銅鑼的村民打趣阿健道。


    “貝爾梅爾…”阿健身軀一怔,他的確喜歡貝爾梅爾,可娜美與諾琪高的費用壓在貝爾梅爾身上後,他便是很少看見貝爾梅爾的人影。


    旋即,阿健目光堅定望著橘園方向,昂首挺胸開往橘園方向,在阿健邁步時,敲響銅鑼的村民一陣欣慰。


    村子還是要更多的英雄守護,希望你能沾上一下英雄的氣息,未來守護好可可西亞村,敲響銅鑼的村民目送阿健的身影想到。


    橘園中,原本被雷火燒掉的住所處,一層層黑灰被清掃而去,留下一大片空曠的地方,一堆篝火冉冉升起。


    “可算把苦日子熬上頭了,英雄呀!感謝呀!”


    一名胡子雪白的老人臉頰上劃過兩道渾濁的眼痕,他緊緊握著無涯的雙手感謝道。


    強大如無涯,也是愣了一瞬,隻因不習慣,當一個人習慣了高處不勝寒的孤獨,也就遠離了人情世故。


    “要謝就謝娜美吧!是她找到的我。”無涯直接將可可西亞村恩人的位子推給了娜美。


    朗姆酒的飛沫在村民的狂歡碰杯中不斷濺起,小孩攀爬著橘樹胡鬧,也有醉酒後的村民接著酒勁表白……


    無涯望著這一幕,不禁想起道長海賊團的諸人,不禁想起與他分離的羅賓……這大概就是體悟人道不成功的地方吧!


    夜幕下,狂歡的人們逐漸躺在地上睡去,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這一夜不知多少人同床共枕。


    篝火仍在燃燒,無涯卻難以入眠,道台上的裂縫時不時流出一抹雷霆流轉他的經脈,他隻能盤膝打坐修煉,用修煉麻痹傷痛。


    那裂縫既是天意亦是無涯所悟的人道不圓滿,於是道台上多了一條裂縫,他留下修為上的傷痕。


    恰好,貝爾梅爾也是一個無眠之夜,自無涯在橘樹旁救下她時,她便希望靠近無涯身影一點,於是她這樣做了,貝爾梅爾慢慢靠近盤膝而坐的無涯。


    可萬事不如人意,在貝爾梅爾靠近時,無涯睜開了閉闔的雙眼,隻見一道精芒流過眼中。


    “詢問家人有何意義是你嗎?”黑夜中,貝爾梅爾的耳根微紅,片刻後,努力尋找話題的她詢問道。


    無涯沉吟少許後,他說道。


    “你就當是吧!”無涯話語中露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寒意,貝爾梅爾聞言,心中一歎,可轉瞬便是重新露出光彩。


    貝爾梅爾看了無涯一眼,她雙手環住膝蓋坐在地上,開始緩緩講起她的經曆。


    “我曾經也是一名海兵……在一次圍剿入侵歐伊科特王國一夥海賊的戰鬥中……我遇見三歲的諾琪高與隻有一歲的娜美……”


    “當時海軍敗了,我失去了生存的意誌……直至她們站在一處烈火焚燒的斷壁下……我帶著她們死裏逃生…”


    “…那次我看見了歐伊科特王國的守衛與海賊勾結……這是一名海兵的我選擇帶她們迴到了可可西亞村…”


    “…一晃七年多的時間過去…惡龍海賊團的入侵打破了我們寧靜的生活…可海軍再次選擇了沉默…”


    “…我能解釋家人是什麽,可是我不知道海軍的正義是什麽?”


    無涯沉默片刻,對於海軍的正義他也不清楚,可他逐漸的明白,當平民足夠多反對世界政府的意誌時,海軍的正義將會蒼白無力。


    雪崩來臨時,沒有任何一片雪花是無辜的,火焰燃燒草原時,沒有一點火星是不散發餘熱的。


    “橘子要結果時,人會減去多餘的枝條,可人采完橘子,也沒有注意給寒冬中橘樹保溫…”


    “…說不定,來年收橘的人會變。”


    貝爾梅爾目光掃過黑暗中的橘園,便見幾道黑影向橘園外掠去,她心頭輕歎,是呀,收橘的人千千萬,可采橘的人始終都是采橘人。


    沒有得到無涯故事的貝爾梅爾緩緩開始睡去,她額頭抵著膝蓋,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似乎睡的很甜。


    無涯坐在那裏很久很久,心頭歎道,無力的平民終究是橘樹的橘,世界政府永遠是那買橘的人隻會為好橘買單,海軍終成為愛橘的采橘人。


    可那些買橘的人卻不清楚無數橘子落下也能砸死他們,或者懂卻不願意明白這道理。


    夜色靜謐而美好,可往往人們卻在睡夢中無法欣賞夜色的美麗,月光中時光緩緩流過。


    朝陽自遠處的天邊升起,餘輝透過層層疊疊的橘葉灑落橘園,可無涯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橘園。


    海岸邊,一條小舟上那懸著道字的旗幟飄揚,一襲青衫自深入可可西亞村的幽徑中踏出,正是離開橘園後的無涯。


    無涯踏上達斯琪送他的小舟,一聲咳嗽中一陣微風拂過,小舟開始迎著初升的朝陽駛向遠方。


    這一次,無涯並沒有選擇繼續順海漂流悟道,而是帶著斬草除根的目的出海尋找趁著夜色逃跑的魚人,準備一鍋端。


    他目光盯著湛藍的海水,似穿透無盡海水看到幾道魚人身影,無涯想起他曾經也在魚人島放過阿龍,可到頭來卻種下惡果。


    “惡因才會有惡果,這一次我不會讓自己種下惡因。”無涯言語微寒的喃喃道。


    隻見茫茫大海下,幾道魚人的身影在暢遊,他們討論如何跟惡龍海賊團的其他幹部交代。


    “我們還是去找八哥吧!其他的幹部說不定會一怒之下幹掉我們!”


    “有道理。”一名魚人附和道,選即便是改變方向,往惡龍海賊團幹部小八駐守的村子而去。


    可這些魚人不知,這一次他們將會帶去一個死神,他們的逃走不過都是在無涯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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