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帶著笑靠近你,但都被你的冷漠,不斷提醒著自己的愚蠢。


    ——摘自《王誌堅迴憶錄》


    出發是在一周之後,這已經是左援朝盡了最大努力特意安排了一艘已經出發的貨輪掉頭迴來的結果。貨輪迴到那個接應點隻需要三天,剩下的四天一來是要把上了船的偷渡者卸下,然後貨輪要光明正大的開進碼頭做一些必要物質的配給,以及給肖克幾個人的艙房的簡單裝飾和準備工作。


    左娟的想法是美好的,但是肖克無法下定這個決心,他無法做到僅僅需要一個翻譯就讓這女孩爬山涉水到地球的另一端,而且還可能會麵臨生命危險。


    在和小苟商量之後,肖克在一個夜裏私下找了左援朝,很不幸的是,他沒有提前打招唿,所以他進去的時候左援朝和丁抗美正在做那件愛做的事情。兩人這段時間身體倍好、精力倍充沛,自然把好幾年一個月勉強一次的陋習拋棄了,左援朝甚至想要再耕耘出一個孩子,所以兩口子是每天拚命的朝著這個方向在努力。


    “那啥,肖克,就算你和左娟結婚,老丈人和丈母娘親熱你也不適合參觀吧?”


    這是裹了一件浴袍的左援朝怒氣衝衝的第一句話,不怪他,隨便那個男人在那種情況下被強製打斷都會暴躁起來的。要說人家左援朝還算克製了,脾氣不好的直接動手打他都不是沒有可能,自己理虧,肖克隻能是訕訕一笑,作為彌補,抬手打出一道治愈術在左援朝身上,那陣清涼和舒適以及隨之而來的身體裏每個細胞的歡唿雀躍讓他臉色緩和了許多。


    “左先生,我來是想找你商量一下左娟的事情,我不希望她跟著我們去美國,真的會很危險,我擔心一旦走失,我就沒辦法確保她的安全。”


    什麽,左娟要走,左援朝大驚失色,剛才的憤懣不翼而飛,他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到了這裏。在他的追問下,肖克把左娟的打算和盤算等等一係列的全部倒了個空,左援朝摩挲著下巴沉思起來,女兒這是長大了。


    “你有什麽建議,肖克,說來我聽聽,我們一起想一個好一點的主意?”


    “要不我們走之前把她打暈吧,這樣她就趕不上船了。我們又不帶手機什麽的通訊工具,她醒來之後你告訴她,就算她立刻飛到美國也沒有辦法聯係上我們,這樣估計她就死心了。”


    這就是肖克和小苟商量出來的唯一辦法。


    打暈左娟——左援朝有點糾結這個,尼瑪,真的不是自己的女人不心痛啊,折哦度舍得“打”暈。他想得倒是沒錯,電視裏動輒一個人後腦勺挨上一下不省人事那是吹出來的、純粹的胡編亂造,人的頭蓋骨是最堅硬的骨骼,承受能力非比尋常,打暈不是不行,但估計腦袋上得腫起來一個大疙瘩,還得很多天不散開。


    “有沒有不讓她受傷的辦法?”


    一瞬間,左援朝就想了很多,例如安眠藥,但是那玩意後後遺症,把女兒弄傻了老婆不是殺了自己;勒住喉嚨窒息也是可以,但一來昏迷時間不長,二來喉管也會受到損傷……


    自己沒有辦法,他隻能指望肖克了,這不是武林高手嘛,治療自己的絕症都手到擒來那麽輕鬆,這點小事理應攔不住他。


    “這個我倒是可以,我說的打暈是廣義上的,並不是說必須給左娟腦袋上來上一棍子。”


    肖克哭笑不得,左援朝的理解太過狹義,一個小小防護罩套在左娟腦袋上,沒幾分鍾她就缺氧窒息了,還不留下一點傷痕。


    商量好了,肖克腳一跺地,身體拔空而起,一閃之下消失在夜幕中,左援朝羨慕的瞧著天空有些出神。不過,很快,屋內丁抗美的嬌哼傳來,他渾身一熱,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進去,嘴裏還在大喊著。


    “老婆,我來了,我們繼續努力啊……”


    可憐的左娟自然不知道她夢寐以求的和男友一起闖蕩美利堅的夢想已經破滅了,她美滋滋的去學校安排好一應事務,工作也交接了,每天往醫館跑上好幾趟,二狗看著都很是於心不忍。


    “麻痹的,狗爺不吃了,吃不下去了。”


    很難得,這天中午,二狗把麵前的碗一推,狗爪子抓著的湯勺裏麵最後一塊紅燒肉塞進嘴裏,咀嚼了幾下,咽下之後恨恨的把湯勺一扔,鬱悶起來。小苟看了看肖克,不確定的問道。


    “二狗,誰招惹你了?”


    “沒誰招惹狗爺,狗爺心裏不爽行不行!奶奶個熊的,狗爺隻是覺得我們這樣對待一個那麽單純的女孩子很不好、非常不好!”


    沉默,飯桌上沉寂靜無聲,肖克也放下了手裏的啤酒罐,小苟點上煙,默默的吐著煙圈。


    良久,肖克苦笑著,輕聲說道。


    “可是,二狗,我們不是去旅遊,一旦找到我們需要的線索,接下來估計就是和cia的連場苦戰,就連我們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都說不定,左娟要是出點什麽意外你說怎麽辦?”


    啥叫進退兩難,尼瑪,這不就是了,二狗覺得從未有過的憋屈壓在它心裏,讓它難受得恨不能和牛莉打上一場,哪怕傷痕累累也好過現在這樣。


    默不作聲得跳下凳子,因為它平時的體型,所以它吃飯是一張單獨的高腳凳。抖了抖全身的毛發,二狗的身體增大了一倍,迴頭掃了一眼肖克和小苟,它沒在說話,一躍而起衝出房門,拐了幾個彎不見了影子,小苟跟著追出去居然都沒能追上。


    “啞巴,你說怎麽辦?總不能還沒有出門我們就內訌起來吧,要知道我們一向是非常團結的,奶奶個熊的,早知道你去教書幹啥,你看看你,一副小白臉的樣子,現在知道沾花惹草的後果了?”


    這才是人在屋裏坐,禍從天上降,肖克揉了揉臉,自己生下來就是這個樣子,總不能先去韓國整形成怪物的樣子再來不成……


    “啞巴,要不我們帶上左娟,但是提前和她說清楚,如果一旦出現意外,她必須立刻迴程。然後她越沒必要和我們一起偷渡,她可以堂堂正正的乘飛機過去,在那邊等著我們。”


    “你的意思是?”


    肖克側了側頭,有點狐疑、有點不解,小苟這是話還沒有說完。


    “我的意思是我們前期把這一趟當做真正的旅遊,反正我們打探消息也需要時間,就當陪左娟玩一玩,有何不可啊!”


    這話有理,肖克開會仔細琢磨起來,越想,他越覺得小苟這個建議是可行的。危險來臨之前應該是打探到消息並準備和對方接觸的時候,在那個時間點就讓左娟先行迴程,有超過一半的可能性女孩不會出問題。


    “那行,我去找二狗迴來,然後等下午左娟過來我們先和她說定,如果她不答應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哪怕她為此恨我們、哪怕二狗鬧意見也顧不得了。”


    找二狗還花了肖克不少時間,這貨居然跑到了幾十公裏的一處荒山野嶺裏麵,身體膨脹得比一頭牛還大,正在那裏連咬帶踢的弄斷了一顆又一顆的碗口粗的樹木作為發泄。


    把自己和小苟商量的辦法說了出來,肖克甚至不得不飛到半空提高嗓門,因為這貨心情不好,都不帶理睬他的。


    爪子一揮,一顆幾十年才辛苦成長起來的大樹“卡啦卡啦”的倒下去,二狗鼻子噴出一股長長的氣流,迴頭盯著空中。


    “你沒騙狗爺吧?”


    “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在你,要麽你現在跟我迴去,等左娟來了我們一起談話的時候你可以聽得見,要麽你繼續砍樹吧,記得砍光了之後把這些誒樹幹搬運出去,這可值大價錢的玩意哦。”


    扔下這話,肖克落地轉身就走,這裏偶爾還是有村民過來,被人看到飛行術也是不妥。二狗愣了愣,瞅了一眼自己搞的破壞,它覺得這責任在肖克身上,不能怪自己。如果不是他們的混賬主意,自己也不會生氣不是。


    邁動四條小短腿,它幾個奔竄跟了上去。


    和左娟的談話卻不是那麽輕鬆,至少不是肖克和小苟想象中的那麽簡簡單單幾句話搞定的事。女孩糾結的是一件事,她反複的詢問,一直到肖克和小苟都閉上了嘴,二狗也無可奈何的趴在沙發上,大家竟然無言以對。


    “你們去美國究竟是什麽事?為什麽在你們打探到消息之後我就必須迴來?那麽,這之後你們的翻譯怎麽辦?難道你們被人家追殺的時候不需要一個精通當地語言的人在身邊嗎?還有,我都不問你們的來曆了,估計問了你們也不說實話,我隻想知道,你們有什麽消息需要千裏迢迢去美國打探?”


    最後這句話很噎人,話說沒看誰長得金發藍眼的,也額看不出歐美血統,那必然不是有父母在美國了,需要打聽什麽呢……


    女孩腦洞瞬間打開,一連串的浮想聯翩,然後,她吞吞吐吐的問道。


    “你們不會是要去出賣國家機密,所以才選擇偷渡,這是害怕留下出入境的痕跡讓警察抓到,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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