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一枝紅杏出牆來,疑是銀河落九天。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裏江陵一日還。一枝紅杏出牆來,輕舟已過萬重山。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一枝紅杏出牆來,唯見長江天際流。


    天門中斷楚江開,碧水東流至此迴。一枝紅杏出牆來,孤帆一片日邊來。


    ——摘自肖克《我的奮鬥》


    幾天之後,於娜娜端著一碗粥坐在病床邊,小苟斜靠在床頭,他看不出有什麽異樣,依舊是嬉皮笑臉的模樣。


    “哭什麽哭,不就少了一隻手嘛。以後失業了正好街邊一坐,扔個小碗在麵前,多方便啊,比那些假乞丐看起來高大上多了,行了,不要哭了。”


    他不說這話還好,把碗往床頭櫃上一放,於娜娜一把抱住小苟嚎啕大哭起來。小苟抬起左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歎了口氣,眼底閃過一道陰霾。


    肖克複原很快,每天下午他有一個固定時間段要躺在基地實驗室的一張專用檢測床上,劉毅方和兩個中年護士會把他全身貼滿各種探測裝置,翻來覆去的做著各式各樣的檢查並樂此不疲。其他時間,他最多的是去找陳建兵,因為根據他得到的消息,如果說真的可以斷肢重生,那非得是修真者的手段不可。


    醫學的接肢是有苛刻條件限製的,小苟這種情況劉毅方拍著胸口說過,他都沒有辦法的事情放眼這個地球沒有誰可以做到。假肢,肖克根本沒有想過,做得再逼真那也是假的,怎麽能夠和人手原本的靈活性相比。


    對他的求助,陳建兵不知是學聰明了還是背後有人指點,既沒有一口拒絕也沒有大包大攬,而是沉默了很久才迴答他。


    “這個我是沒有能力做得到的,我也不知道誰可以做得到或者提供方法,我需要和我父親聯係,在修真界,至少我了解的範疇,比他懂得多的人非常稀少了。”


    就為了這句話,肖克每天要跑一趟賓館,每天要打無數次電話。平時,他很少來醫院,一般都呆在基地自己的房間裏,把房門關得嚴嚴實實的,不要說光頭和田蓉了,王誌堅去敲門估計也是三次會打開一次,然後堵在門口,淡淡的說上兩句就完事。


    吃飯更簡單,最初要不是王誌堅一下想起他當時已經一天多滴水未沾、滴米未進,趕緊安排食堂給他送餐進去,估計肖克真的要餓暈之後才會被人發覺。從這天開始,食堂就固定了一個人每天三餐給他送過去,都是放在門口、敲敲門就離開了,然後下一餐送飯的時候順帶把前麵的碗筷收走。


    當然,包括王誌堅在內,都認為肖克是因為小苟失去了一隻手而自責,所以大家私下也討論過,心病還須心藥醫,給他一點時間和空間,他自己會逐漸恢複過來的,實在到時候不行在考慮其他手段。


    從實驗室出來,肖克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直直的躺得太久真的很難受,也不知道苟哥怎麽堅持得下來。迴到自己的房間,他關上門,拖過一把椅子坐下,微微閉上眼睛,開始再一次的冥想。


    要說的話,他其實已經很久沒有冥想過了,從來地球就隻有當初被追捕從醫院逃跑到魔力耗盡那一次他進入過冥想,後來基本上就是依靠魔力的自動迴複,雖然緩慢但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伸出左手平放在桌上,他右手抄起一把短刀,這是他找陳建兵借的,雖然比不上飛劍的鋒銳,放在古代的冷兵器戰場上也算得上吹毛斷發的寶刀了。拿過一根裹成圓柱狀的毛巾咬在嘴裏,刃口輕輕的壓在拇指上,他皺了皺眉頭,用力切了下去。


    這一刀切得非常深,幾乎差點就把手指前半截切斷掉下來。鮮血不要命的往外噴,卻被他先釋放的微型防護罩兜住,一滴都沒有能夠落到地上。汗水順著額角流淌到臉上,就好像在沐浴一樣,如果不是嘴裏的那根毛巾,肖克估計自己的叫聲會驚動整個基地,甚至會讓人誤會是不是有敵人來襲。


    下頜的肌肉緊繃變形,牙齒錚錚作響,幾欲碎裂。他咽了下口水,左手微微一動,治愈術發動,但是籠罩住的隻是拇指的後半部分。血立刻止住了,陣陣清涼在拇指上來迴的摩挲著,疼痛幾乎快要感受不到,但是肖克眉頭卻越皺越緊,這和他想要的差得太遠。


    就在拇指切開的那一層肌體眼看著就要愈合過去的時候,肖克才把治愈術往前推了推,把前半截就一點皮骨掛著的指頭籠罩進來。立刻,在治愈術的強大功效下,斷指間的血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並貫通成一處。等到魔力消散之後,他靈活的彎曲了一下指頭,仿佛剛才那一刀隻是幻覺。


    這幾天他一直幹的就是這件事,因為陳建兵那邊的拖延,肖克決定另辟蹊徑,自己想辦法。辦法肯定是隻能從治愈術上去打主意,如果可以提高治愈術的功效,那麽,達到殘肢再生應該就不是那麽困難,大不了每天督促著苟哥冥想修煉就是。


    夢想往往是美好的,現實一般都是很骨感。找不到實驗對象,肖克靈機一動幹脆拿自己做實驗豈不是更直觀,於是,別人以為他在自怨自艾,他其實是在玩切手指遊戲。從最初的一條口子到現在的快要直接切斷,應該說他的治愈術有了長足的長進,但是還是局限在治愈的範疇。


    伸手一招,牆角的啤酒堆裏飛出一罐,還在半空,他偏頭看了一眼,拉環跳到地上。接過罐子喝了一口,再次閉上眼,他內視著身體裏魔力的運轉情況。按照他在學校學到的知識,魔力反噬之下他現在最好的情況也應該是一個普通人,沒癱瘓或者成植物人那就是百年難得一遇了。


    問題偏偏在他不僅沒有成為廢人,魔力還比以前進步很多。他做過對比,現在的他有剛到地球時翻倍的能力,甚至可以嚐試釋放空間裂縫而不會再次遭到反噬。可是,那不是必須再第一次反噬的時候硬扛下來才會促進精神力的增長和承受能力嗎?肖克搞不懂了,當時他是被麻醉了的,醒來後他反複找劉毅方確認過。


    想不明白就放在一邊,這才是肖克曆來的做法。就好比那個奇怪的夢裏奇怪的唿聲一樣,相信總有一天會明白吧,他調整了一下唿吸,拿起刀,開始了今天的第二次實驗。認真做事,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管你做的是什麽事。敲門聲驚醒了肖克,他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門口傳來托盤和碗碟輕微的碰撞,這是晚飯時間了,他知道。


    剛站起來,他一陣頭暈,又一下坐迴到椅子裏。奶奶個熊,失血過多了,苦笑一聲,肖克揉著深凹進去的眼眶,治愈術治療的是傷口,流失的血液雖然被防護罩擋住了,但最終還是隻能從下水道衝走,難道還自己喝下去,真以為吃啥補啥那是傻子。要那樣的話,吃豬尾巴的怎麽沒有多一條尾巴還是你以為豬尾巴可以補充小丁丁需要的營養......


    休息了有那麽一會兒,雙眼之間的金星逐漸平複下來,他這才打開門把托盤端進來狼吞虎咽的一掃而空。吃完,舔了舔嘴角,意猶未盡,怎麽辦,四處瞅瞅,茶幾下麵還有一包不知道誰什麽時候放過去的方便麵,肖克大喜,也不想等那個時間泡麵了,手一招,方便麵飛到掌心,撕開一個角,倒進嘴裏幹嚼得滿屋子的脆響。


    晚上該去醫院,怎麽也得和苟哥談談了,他嚼著方便麵,琢磨著一些心事。陳建兵那邊晚上去了醫院還得去一趟,也許是應該把交換條件擺在桌麵上,說不定還進展更快。他如果還是推諉的話,自己應該直接要求和陳琨做交易,無論是通過陳建兵還是通過國安總部,現在自己怎麽也是國安的一名職員吧,那,這算不算對迪凱利星球的背叛,星奸,好高大上啊,麻痹的。不算吧,又不是我想來地球,他摸著下巴,開始深思。


    基地後麵的建築意見全部搭建完畢,簡易卻厚實的鋼板成了最主要的材料,在最裏麵的一排平房,門口幾米遠就是遊弋的巡邏士兵。房間裏燈火通明,幾個人圍坐著抽著煙,桌上一台電腦打開著,巨大的顯示屏裏麵也是一個人的腦袋在搖晃著,很明顯這是舉行視頻會議。


    “部長,我的研究和肖克展現的能力是矛盾的,他的身體和我們任何一個普通人沒有二樣,但是他的能力超越我們太多,要大量的培養我們國家自己的超級戰士,恐怕得做通肖克的工作,讓他心甘情願的交出他修煉的功法。”


    幾個人很有秩序的匯報著,屏幕裏的麵容和藹可親得好像隔壁老爺爺的那個神秘人偶爾會點頭應上一句,偶爾會簡短的問點什麽。劉毅方身上看不出絲毫的桀驁不馴,態度恭敬服帖至極,王誌堅是第一次參加這個等級的會議,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自然對劉毅方的表現很是好奇。


    “小王,據說你跟著肖克學了一段時間,談談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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