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救了我的敵人。我很清楚,他們兩方都對我懷有惡意,但盡管如此,我依然不能不出手。我一向反對寬恕就是美德這句話,我奉行的以牙還牙、有仇必報,但是,我同時堅持一點:人性應該超越仇恨。什麽是人性,這是一個大難題,每個人有不同的的理解,我願意恪守我自己的底線。


    ——摘自肖克《我的奮鬥》


    頭頂的防護罩也消失了一小塊,最讓肖克無語的是,一向指哪打哪的魔力這一次居然沒有及時的補充到防護罩上去,好像自己穿了一件頭頂有個洞的透明衣服似的,一直到他落地並再次閃退出好遠,防護罩才逐漸恢複。這玩意對自己威脅最大,肖克瞬息得出結果,既然對方要自己的命,麻痹的,那就看看死的是誰吧!


    濃鬱的乳白光芒凝結成一個巨大的光柱從天而降,籠罩住陳建兵的身體,他已經竭盡全力在運轉自身的真元力卻無濟於事,此時他已經大半是靠脖子上那塊血玉的防護功能在苦苦煎熬。剛才小山似的重壓他還可以勉強支撐,但當小山一座又一座接連重疊而來的時候,他仿佛看見全身的骨骼開始扭曲變形。凡是光柱範圍內的所有物品,不管大小,都在極短的時間內飛灰湮滅,連地麵的大理石都被吞噬了將近半尺的厚度,這光柱就像一個微型黑洞,無物不吞。


    光柱一閃即逝,肖克現在的魔力儲存隻能支持這種極限重力術不長的時間。他還可以堅持幾秒鍾,但那樣做的話體內的魔力會被全部抽空,在這種戰鬥環境裏失去魔力顯然隻有死路一條,智者不為。而且,就是這麽一擊,魔力也最少消耗了一半,肖克飛速的降落下來,節省一點是一點,魔法學院的教師們灌注的就是這樣一種戰鬥思想——也許,就是那一滴節省下來的魔力會讓你保住性命迴家,兔崽子們,記住了嗎!


    壓力一鬆,陳建兵一個瘸挒,單膝跪在地上,頭發濕漉漉的就如同剛從淋浴花灑下麵走出來沒有顧得上擦水。說來話長,其實兩人之間的戰鬥不過數秒而已,韓東都還沒有來得及衝上去形勢就是眼下這般。他一個箭步身體微微一晃出現在陳建兵身前,外放的真元力也形成一個防護圈把他和陳建兵兩人罩在裏麵,目光警惕的盯著剛落下來的肖克。


    收拾了一下陳建兵,肖克感覺舒服多了。可是,沒等他鬆一口氣,韓東掉頭狠狠一瞪萬四維三人,毫不掩飾自己的冷厲。


    “你們三個一起上,老子告訴你們,少爺今天掉了一根頭發,你們都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尼瑪,肖克一聲叫苦,剛才還在想對方會不會一擁而上,這就要來了,奶奶個熊,我們不興一群單挑一個好不好!小苟還在樓上,自己是不能扔下他跑的,而且,王誌堅那邊自己給了他一個承諾,作為一個男人,舍棄承諾是沒法站立在人世間的,不管是不是魔法師,這僅僅是一個做人的原則。


    賈青春趴在地上,雙手抱住頭捂住耳朵渾身顫抖,電視裏神仙打架好看,每個看的人都在臆想自己要是成了神仙要怎麽樣怎麽樣,不過換到現場就不爽了!做一隻鴕鳥吧,她的腳已經軟得邁不開步子,剛才幾次想跑都用不上力。至於豐臀是翹起來的那也就更顧不上了,躲過漫天飛舞的那些殘渣碎片再說。


    喘了一口氣,肖克恰好一眼看見賈青春撅得高高的那顫動不停的臀部,無奈的搖搖頭,指了指她,賈青春本來聽見轟隆隆的聲音忽然消失,正張開一條指縫想要瞅瞅是什麽情況,可從指縫裏看出去卻看見地麵在飛快的移動,她大叫一聲,拚命想要挪幾步,這才發現身體被一層軟軟的看不見的物質包裹著,根本動不了。


    一股液體從雙腿之間潺潺流下,任憑她怎麽夾緊括約肌都沒法控製,尼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小便失禁,賈青春羞得連脖子都紅了。事實和她想的有點偏差,除了她,先前圍觀的人群早就跑得要多遠有多遠,大廳裏麵的,除了於娜娜看了她一眼之外,其他人的注意力全部在那個削瘦而略帶蒼白的青年身上。


    周偉和帶著李雄的小隊和王誌堅幾個人差不多同時趕到現場,酒店周圍無數的警察正在清場。他們到達的時候正好是戰鬥的開始,炫目的光輝和讓人聞之色變的巨響阻攔了他們的腳步,周偉、王誌堅兩人手一揮,帶隊退開好遠,躲在幾輛車後麵用望遠鏡觀察著。裏麵的響動來得快也去得快,都還沒有看清楚多少,一個保持趴伏姿勢的人就像坐在隱形的飛毯上一樣,離地半尺迅速的從大門處飛了出來,落在空曠的門口。


    終於沒感覺到自己在移動了,賈青春抽泣著嚐試動了動手腳,咦,可以動彈,外麵的那層束縛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她艱難的雙手撐地一步一步往後退去,王誌堅看了看酒店大門,沒有聲音傳來,也硬著頭皮和光頭衝上去,架起賈青春的胳膊就往後跑,後麵周偉在緊張得直跺腳。


    “你是誰?裏麵情況怎麽樣?”


    可是,麵前得女孩嘴唇蠕動半天說不出一個囫圇的字來。恨恨的搖搖頭,王誌堅安排田蓉把她攙扶出去交給外麵街道上的警察,還是先送醫院檢查檢查,他囑咐田蓉要看好她,因為還沒有摸清楚女孩的來頭,大意不得。這邊,周偉也狠下心來,飛快的下達了幾條命令。


    兩個黑衣罩頭的隊員背著比自己還高的一個袋子飛快的爬上一輛酒店的大型商務車車頂,袋子裏取出來的是國產的遠程狙擊槍,效果可以媲美巴雷特。


    “用穿甲彈,認清了目標就自由開火,盡可能擊傷,形勢嚴峻的話允許擊斃。其他人掩護,隨時準備撤出去。李雄,軍區的支援隊伍來了沒有?”


    從酒店跑出來的客人那裏警方掌握了一些訊息,也清楚現在戰鬥的雙方人物。陳建兵就不用說了,本就是總部下派捉拿肖克來的,所以戰士們的目標就是一個——肖克。遠距離狙擊步槍那冰冷的上膛聲將現場的氣氛推到了頂峰,其他的隊員隱蔽在商務車周邊,突擊步槍的槍口牢牢鎖定了酒店殘破的大門。更遠處,交警的摩托車在前麵開道,一輛一輛的運兵車在城市的大街上開出了跑車的速度。


    “周處長,酒店樓上還有很多客人在房間裏麵,他們很有可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到時候再說,總是需要有人做出犧牲的,這也包括你和我。”


    周偉的迴答輕描淡寫,要說也沒有錯,但王誌堅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道坎。酒店住宿的客人都是無辜的,往小裏說,或許有人因為震動或者接到朋友電話慌亂之中跑下樓來杯戰鬥波及;往大裏說,萬一戰鬥太多劇烈導致酒店倒塌,那還有幾個人可以存活得下來,這個責任他背負不起!他會一輩子都沒法閉眼睡覺!


    而且,他現在最後悔的莫過於把肖克和苟堅強安頓在這裏,肖克還好,有一定幾率逃得出去,萬一苟堅強被抓了,他又該怎麽取麵對肖克的怒火?更為可怕的,肖克和苟堅強恐怕會一致認為是他把他們引入了這個陷阱……


    滿頭思緒雜亂,王誌堅隻能寄希望於苟堅強自身的運道了,說不定他看著形勢不對早已溜之大吉、說不定肖克就是留下斷後才和陳建兵幾個人遭遇的、說不定的說不定就是說不定…….苟堅強在幹什麽,自然是在睡覺——酣睡。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大廳的動靜傳不上樓來,除非是整棟酒店根基動搖也許才會吵醒他。


    扶著陳建兵連退幾步,韓東一腳踢在於娜娜臉上,她頭一偏,一顆門牙帶著血水飛了出來,真元力一發即收,於娜娜被禁錮在原地,隨即韓東一抬手,接踵而至的真元力凝聚成針從毫無反抗能力的於娜娜頭頂刺入,痛得於娜娜當場慘唿起來。


    “你們不動手是想叛國嗎?”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萬四維和高野麵色一沉,卻沒法反駁,兩人對視了一眼,腳步開始悄然從兩側往肖克包抄過去。


    又是一聲苦笑,肖克發現自己不能理解這些人類的思維,明明是自己的同伴在受到折磨,為什麽他們不敢去解救自己的同伴還要背負大義的名聲在找自己的麻煩。算了,跑吧,趕緊跑迴房間找到苟哥繼續逃跑,他從開始就沒有想過王誌堅是否在這裏設置二人一個陷阱,等著自己掉進去。


    魔力一轉,肖克腳尖點地,正待往後滑行。於娜娜再一次的痛唿讓他搖頭停下了步伐,不行,怎麽也看不下去。他抬手往左右虛虛一點,萬四維和高野立刻臉色沉重往側麵迅速退讓,他們嚐試過一次肖克的厲害,明知道硬碰硬不可為的事情當然不能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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