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閆站在高處,四處看了一眼,卻沒有看到人影。


    這種情況下,被納蘭凝他們吸引走的人也許隨時都有可能折返,所以即使知道還有一個雇傭兵活著,可是皇甫閆卻沒有時間等著他自己出現了。


    告訴海峰原地待命以後,皇甫閆就從木屋上翻身躍下,緊走了幾步,準備進那間木屋救人。


    就在這時,一陣機槍掃射的聲音帶起兵兵乓乓的聲音,子彈夾雜著火花一起向著皇甫閆襲來,皇甫閆左腿被流彈掃到,迅速翻滾,躲到木屋一側。


    手中的槍下意識地握緊,感覺到那人的腳步聲向著自己這邊走來,皇甫閆算著時間,剛準備把他擊斃,那邊就傳來一聲悶響。


    同一時刻,海峰從另一側出現,看向皇甫閆,“隊長,你沒事吧。”


    “沒事,救人。”皇甫閆說著,走到木屋麵前。


    木屋的門拴著一把鎖,皇甫閆用槍托狠狠砸下,鎖被砸壞,木門瞬間被打開。


    門徹底打開的一瞬間,一杆槍抵上了皇甫閆的額頭。


    感覺到不對勁,皇甫閆對著身後做了個手勢,海峰立刻閃身避開,躲了起來。


    “皇甫少將,許久不見啊。”


    舉槍對準皇甫閆的是一個東方少女,一身研究服襯得她整個人超凡脫俗,黑色的頭發紮成一個簡單的馬尾,清麗的臉龐上帶著一絲淺笑,右手舉著的槍對準了皇甫閆的額頭。


    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皇甫閆就明白了,這次的研究這麽機密,怎麽會輕易外泄,原來是有內鬼。


    “許久不見。”皇甫閆麵無表情地說道。


    被槍這麽抵著,死亡就在一瞬間,皇甫閆卻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隻是冷眼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女子。


    朱曳輕笑了一聲,抵著皇甫閆的槍沒有任何鬆懈。


    她太了解皇甫閆,自己一點點的鬆懈都有可能被皇甫閆反客為主,所以,她必須全神貫注地盯著皇甫閆。


    “東西,拿來。”朱曳目光落在皇甫閆身上,話卻是對著裏麵的人說的。


    裏麵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依言,將一個針筒遞到了朱曳的手中。


    “鄭老師。”


    皇甫閆看向那個頭發斑白,摸索著出來的老者,眼中閃過一絲惱怒,看向朱曳,“你做了什麽?”


    朱曳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你還是先關心你自己吧,我的少將大人。”


    朱曳說著,將針筒紮進皇甫閆的右胳膊,隨著朱曳的動作,幽蘭的液體瞬間進入到了皇甫閆的體內。


    皇甫閆沉眸看著她的動作,這幽蘭的液體他當然知道是什麽。


    “你就不怕我死了,你們的雇主就再也拿不到這試劑了。”皇甫閆看著朱曳,冷聲問道。


    “怕啊,但是我賭你不敢死,你要是敢死,他們三個絕對會死的萬分慘烈,屍骨無存。”


    朱曳說著,嘴角笑意漸深,“當然,你最終也是會死的,隻是這個過程將會非常地漫長,非常地痛苦,你說我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我怎麽舍得看著你這麽輕易地死去。”


    皇甫閆聽著朱曳的話,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好,如你所願,我做你們的活體標本,你把他們都放了。”


    “放了?皇甫閆,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討價還價的權利嗎?”朱曳說著,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也許是因為皇甫閆已經中了病毒,所以她有些鬆懈了,左手輕撫上皇甫閆的臉龐,“皇甫閆,我原來有多愛你,現在就有多恨你。”


    感覺到朱曳微涼的手在自己臉龐上遊走,皇甫閆雙眉微皺,疾速出手,打掉了朱曳手中的槍,反手卡住了朱曳的脖子。


    朱曳故意靠在皇甫閆胸口,臉上帶著笑意,“這麽久不見,你的身手又好了許多。”


    “海峰,帶人走。”皇甫閆扣住朱曳,說道。


    朱曳看著海峰推開木門進去,笑出了聲,“海峰是吧,救人可以,但你可要想清楚,你們隊長現在中的可是致命的病毒,能不能活命全靠他們幾個,你如果把他們都救走了,你們隊長可就必死無疑了。”


    朱曳說得雲淡風輕,海峰卻有些猶豫了。


    “這是命令。”皇甫閆看向海峰,再次開口。


    海峰攥緊了雙拳,“是。”


    說著還是一下背起了白發蒼蒼的鄭博,然後看向另外兩個手腳還利索的年輕人,“你們跟著我走,快點。”


    海峰說著,背著鄭博頭也不迴地向前跑去。


    堂堂七尺男兒一邊背著鄭博往前,一邊眼淚肆虐。


    但是他知道,隻有這樣做,才是對隊長最高的崇敬,如果他沒有帶他們走,那麽這次的營救任務也就是失敗了,他們這麽久的努力,就全部化為烏有了。


    皇甫閆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在他眼中,完成任務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所有人都覺得他冷心冷情,可是隻有他們這些飛豹隊的隊員才知道,皇甫閆是多麽地重情重義。


    海峰一邊跑,一邊舉起手,用力地抹了一把眼淚。


    海峰是沿著他們事先說好的路線逃跑的,而納蘭凝他們利用陷阱甩開了追擊的人以後,已經等在了那裏了,此刻看到海峰他們過來,納蘭凝伸手,一把拉住海峰,用力一帶,將他們拉上了車,車後,鄭博的兒子鄭凱和另一個研究人員許昭也跟著上了車。


    “他人呢?”納蘭凝看向海峰,心口突然一悶,問道。


    “先開車。”皇甫軒看了一眼追擊的人群,對著柯宇寰下命令道。


    在這裏逗留太過於危險。


    “是。”柯宇寰應著,立刻發動車子,將車開了出去。


    納蘭凝情緒有些激動,握著槍的手緊了緊,看向海峰,“你說話啊,他到底怎麽了?”


    “隊長,他被控製住了,”海峰說著,忍不住又抹了一把眼淚,“他還被注射了病毒。”


    納蘭凝手猛地一鬆,手中的槍應聲落在了車裏。


    皇甫軒臉色也是一沉,看向海峰,“怎麽會出現這麽大的失誤。”


    “他們中混入了奸細,那個朱曳。”海峰有些哽咽,艱難地說著情況。


    車內頓時陷入了極度的安靜之中。


    那個病毒兇猛無比,而且有極強的傳染性,從被感染到死亡大概隻有一個半月的時間,過程非常地痛苦。


    所以,如果研究不出抵抗這個病毒的藥劑,他們就算救迴了皇甫閆,他也活不久了。


    “我去救他。”納蘭凝情緒微微有些失控,“就算死,我也不能讓他一個人死在外麵。”


    納蘭凝說著,就要跳車,卻被皇甫軒一把扣住。


    “你現在迴去就是去送死,如果做不到嚴格執行命令,你就永遠都不是一個合格的軍人。”


    皇甫軒看著納蘭凝,很是淩厲,“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擔心著急嗎?我告訴你,這個車裏的每一個都不比你的擔心少,我們都想救出他來,但是救人不是送死,你懂嗎?”


    隨著皇甫軒的話,納蘭凝的情緒這才稍微平複了一些,“他們既然給他注射了病毒,肯定是想在他身上做實驗,所以他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等迴到營地以後,海峰和柯宇寰一起把他們三個護送迴國,我和納蘭凝想辦法去救皇甫閆。”


    “是。”大家一起應著。


    皇甫軒看了沉著臉的納蘭凝,其實他是想讓納蘭凝護送他們迴去的,畢竟此刻留在這裏就多一分危險,但是他也知道,此時讓納蘭凝迴去,她的抵觸情緒肯定會很強烈,所以這才沒有下達這樣的命令。


    “納蘭凝,我既然留你下來,你就要聽命行事,如果你敢妄自行動,就給我立刻滾迴國去,聽到了嗎?”


    “是。”納蘭凝清冷迴道,她一定會救出皇甫閆的,一定!


    車子在雨林中穿梭,很快就迴到了營地。


    下了車,鄭博才抖著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試管,裏麵殘存著一點幽蘭的液體,大概還要2毫升左右。


    皇甫軒看到那個試管,立刻上前,扶住了鄭博,“鄭老師,這就是那個病毒?”


    鄭博點了點頭,老淚縱橫,“他們用我兒子的性命威脅我,我隻得把那交了出去,是我害了少將,我該死,”鄭博說著,抬起一雙已經看不清楚的眼,看著皇甫軒,“我之所以苟活著,就是為了這個,我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一定會找出能對抗這個病毒的試劑來。”


    聽著鄭博的話,大家都沉默了,當時那種情況下,他們也沒有辦法去怪罪鄭博。


    “有勞鄭老師了。”皇甫軒說著,“這裏不是久留的地方,你們三個,立刻護送他們迴國,我一定會把皇甫閆帶迴來的。”


    “是。”他們三人應著,便帶著鄭博他們三個撤離了。


    。


    木屋中。


    匆忙趕迴來的幾個雇傭兵看著陣亡的幾個兄弟,以及木屋裏空空如也的情況,立刻紅了眼。


    金發碧眼的女人立刻掏槍對準了朱曳的腦袋。


    “我早就說了,這種臨時投靠的女人不可信,你們非不信我。”女人名字叫雪莉,雖然是一介女流,聲名卻也在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雪莉,你等下一下。”


    一旁一個叫做亞瑟的男人,顯然是這群雇傭兵的頭目,說著,走到皇甫閆身邊,一把抓起他的右手看了一眼。


    皇甫閆的右手此刻微微變藍,肌膚下的血管清晰可見,都透著幽蘭的顏色。


    “你把病毒打到他體內了?”亞瑟看向朱曳問道。


    “對啊,”朱曳也不在意被雪莉用槍指著,站起身看向亞瑟,“你們不是說這病毒需要一個強大的載體來供你們實驗嗎?飛豹隊隊長,這個載體夠不夠強大?”


    朱曳說著,輕輕攀上亞瑟的脖子,嘴角勾著笑意,看著亞瑟問道。


    亞瑟立刻笑出了聲,一把把朱曳抱了起來,“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果然有一手,隻要有他在手裏,我就不信他們不來送死,反正那三個廢物留著也沒用,隻要病毒沒丟就是好事。”


    亞瑟說著,抱起朱曳就向木屋裏走去。


    木門被亞瑟一腳踹上,裏麵頓時發出令人遐想連篇的聲音。


    朱曳勾著亞瑟的脖子,淺笑著,任由他粗魯地占有。


    門外,剩下的幾個頓時吹起了口哨,笑聲四起。


    他們本就是亡命之徒,多活一天都是賺的,所以他們從來不壓抑自己,怎麽痛快就怎麽活。


    雪莉看著他們幾個吹著口哨的樣子,翻了個白眼,走到皇甫閆麵前,蹲下了身子。


    她記得皇甫閆,他們之間有過幾次交戰,他的身手讓她驚豔。


    隻是沒想到昔日的天之驕子,如今竟會淪為實驗工具。


    “你還記得我嗎?”雪莉看向皇甫閆,淺笑著問道。


    “不記得。”皇甫閆依舊麵無表情,迴道。


    雪莉看著皇甫閆那冷冰冰的樣子,也不惱,一把扯開身上的衣服,露出左肩上一個疤痕,“這可是你留給我的,你不記得,我可記得一清二楚。”


    “雪莉,你該不會是看向這個小白臉了吧。”一旁的紅毛不停地對著雪莉吹著口哨,喊道。


    雪莉拿起槍,對著那個紅毛腳邊就是一槍,“你最好閉上你的嘴,小白臉?就算他現在這個樣子,你都打不過他。”


    “雪莉,你別太過分。”紅毛一開始隻是拿她打趣,此刻看到雪莉居然動真格,臉上的表情也是變了,看向她威脅道。


    紅毛剛起身,就被一旁的人給拉走了。


    雪莉也沒有在乎紅毛的威脅,而是看向皇甫閆,“你的隊友呢,把你丟下了?拿你的命換那幾個廢物的命?這就是你為之效命的國家和生死與共的隊友?”


    皇甫閆靠著樹坐著,沒有搭理雪莉,聽著她那番說辭,也隻是冷笑了一聲。


    “以你的能力,這裏任何一個人單打獨鬥都打不過你,你如果願意加入我們,我可以幫你跟亞瑟擔保,這樣,隻要你身上的病毒一旦成功研究出對抗它的試劑,他們一定會救你。”


    雪莉繼續對著皇甫閆說道,希望自己能說服皇甫閆。


    雖然她差點死在皇甫閆的手上,但是像雪莉這樣的女人,她隻佩服強者,而皇甫閆恰好是她認定的那種強者。


    “沒興趣。”皇甫閆眼皮微抬,不留情麵地說道。


    “你……”雪莉氣結,隻得憤然走開。


    雪莉走開沒多遠,就被紅毛攔了下來,“你何必跟你一個將死之人計較呢,你喜歡什麽樣的沒有,非要去喜歡一個那麽一個?”


    “滾開。”雪莉沒有心情去聽紅毛這些不輕不重的話,推開他走開了。


    紅毛憋了一肚子氣,走到了皇甫閆身邊。


    此刻的皇甫閆右手已經變得麻木了,很費勁才能挪動,可是即便這樣,他隻是安靜地坐在樹下,卻依舊帶著凜然天成的王者氣息,臨危不亂,處變不驚,那自然形成的氣場,讓人想不留意都難。


    皇甫閆的身邊,站著兩個人,說是看著他,但是看皇甫閆那樣子,卻是絲毫沒有要逃跑的樣子,而且以他現在的樣子,就算想逃也逃不遠,所以那兩人都是一左一右地在聊著天。


    紅毛看著皇甫閆的樣子,想到剛剛雪莉對自己的樣子,突然就很惱火,上前,一把揪住了皇甫閆的衣襟,“你殺死了我們這麽多兄弟,就不想想後麵我們會怎麽弄死你?”


    皇甫閆聽著紅毛包含威脅的話語,冷笑了一聲,“怎麽死有差嗎?”


    皇甫閆才說完,紅毛就抬手給了皇甫閆一拳。


    皇甫閆冷笑著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後看向紅毛,“你不怕被傳染?”


    皇甫閆話音剛落,紅毛和周圍的兩個人都顯然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朱曳,你給我出來。”紅毛對著那個木屋喊道。


    朱曳站在木屋門口,斜靠在木屋上,雙手環抱,黑色的發絲披散著,身上的衣服歪斜耷拉著,說不出的嫵媚動人,“什麽事?”


    “他這個病他嗎的怎麽個傳染法?”紅毛看著自己沾著皇甫閆的血的右手,鬼叫著問道。


    “血液和性傳播,”朱曳說著,走到紅毛麵前,“你敢動他,傳染了也活該。”


    “你他媽的找死。”紅毛衝著朱曳喊著,快速地向著遠處跑去。


    “他去幹嘛?”雪莉看著紅毛那鬼吼鬼叫的樣子,問道。


    “洗手唄,怕被傳染。”朱曳笑著,隨意地在皇甫閆麵前坐了下來,拿出紙巾就要給他擦嘴角的血。


    皇甫閆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猛地推開,眼中的嫌惡清楚而直接。


    “皇甫閆,你還真是傷人,果然還真是一點都沒變,”朱曳說著,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站起身,“皇甫閆,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賜,說到底,我還該謝謝你呢,不是嗎?”


    朱曳輕輕撣了一下身上的灰塵,笑得很是燦爛,俯身湊到皇甫閆耳畔,“皇甫閆,是你讓我第一次知道嫉妒的滋味,你有沒有聽說過,任何人都可以變得狠毒,隻要你嚐試過嫉妒的滋味,所以,你喜歡的那個姑娘,隻要她敢來,我就一定弄死她。”


    朱曳說著,滿意地看著皇甫閆驟變的表情,繼續道,“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麽要這麽大費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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