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帝琰叫了他一聲。


    “我先送她出宮。”帝炫天寒著臉,抱著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揚長而去,眼前一切皆拋到腦後。


    “喂,父皇會發怒的。”帝琰大步過來,攔住了二人。


    “對啊。”禦凰雪認真點頭。


    帝炫天板著臉,低眸刺她一眼,冷冰冰地說:“我也會發怒。鯽”


    “我又沒做錯……”禦凰雪秀眉緊蹙,不滿地掙紮了起來。


    “還不知錯?”帝炫天突然怒斥了一聲峻。


    禦凰雪和帝琰一起怔住,都不解地看著他。


    若非禦凰雪出手及時,阿寶就完了,若非她進去助帝炫天一臂之力,帝炫天還在與靈馬搏鬥,她哪裏錯了呢?


    “迴去告訴你。”帝炫天黑著臉,大步往前走。


    帝琰呆呆地站在原地,喃喃自語,“他瘋了嗎?”


    “我看太子殿下是瘋了。”申晉一跺腳,臉色漲紅,焦急地說道:“若皇上此刻要找他,那可怎麽辦?”


    “行了,我頂著,就說他找到線索,去捉拿刺客去了。”帝琰胡亂揮了揮手,壓低了聲音。


    “行嗎?”申晉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


    “不行也行,那能怎麽著?”帝琰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怒聲嚷嚷,“你以為我想管他的破事啊?為了個女人,什麽都不顧了。我……我……”


    他哼了幾聲,掉頭就走。


    大雨嘩啦啦地繼續往地上砸,宮燈被風雨吹得搖晃不停,一團團的光影亂竄,很難看清前麵的人影。


    侍衛們正在四周搜查,尚德帶著太監和宮婢們匆匆收拾。戰艦被抬出來,放置到了偏殿中。


    北唐霆和一身黑衣的巫女站在雨幕之後,饒有興致地看著忙亂的人群。


    “我在世子殿下的眼中看到了掠奪。”巫女轉過頭,蒙得嚴實的臉上隻露著一雙眼睛,蒼老的聲音像一隻幹渴許久的烏鴉。


    “哈,男人的天性不就是掠奪嗎?”北唐霆指著大雨,毫不避諱地說道:“你看那個女人,她命格如何?”


    “她身上有帝王香。”巫女小聲說道。


    “哦?帝王香?是她能為帝,還是她的男人能為帝?是我,還是帝炫天哪?”北唐霆哈哈笑了起來,一臉狂傲。


    “嗬。”巫女搖頭,慢聲說道:“天機。”


    “什麽天機,你裝神弄鬼,我給你添油加醋,以後就看你自己混了。”北唐霆看也不看她,掉頭就走。


    巫女跟在他身後,小聲說道:“相命一說,自有他的道理。世子不信,我也沒辦法。”


    “父王信你就成,我信不信無所謂。”北唐霆轉頭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總之,你做你的事,我聯我的姻,你安守本份就行。”


    “世子殿下說得是。”巫女垂下眼睛,繼續往前走。


    “那幾個女人你都看過了,哪個合適?”北唐霆繼續問道。


    “沒有一個合適。”巫女搖頭,淡漠地說道:“都沒有貴命,全是早夭之相。”


    “全是早夭之相?你說笑了吧?她們就算不用與我聯姻,所嫁之人也必是大富大貴之輩,就算不受寵愛,那榮華富貴是少不了的,怎麽可能個個早夭?”


    “天機。”巫女還是那寡淡的語氣。


    “行了,你就抱著你的天機留在這裏吧。”北唐霆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不安地問道:“我奉父王之命來求娶賢妃,他讓你給我挑,你就好好給我挑。早夭還是晚夭,都無所謂,一個兩個,或者全部也無所謂,關鍵是要帶人迴去。”


    “無人合適。”巫女緩緩搖頭。


    “偌大蘭燁,怎麽會無人合適,你就隨便指一個吧。”北唐霆擰眉,不滿地說道。


    “世子殿上眼中已經有人。”巫女轉過頭,眼睛裏詭譎的光閃動。


    北唐霆盯了她半天,唇角緩緩扯開,指著她說:“算你有點神通,有何計策?”


    “無。”巫女拔腿就走,漠然說道:“送你一句話,她四周彌漫的是金色和血色糾纏的帝王香,不是人人可以消受得起的,非有天命者,就算有命運糾纏,都隻是一塊成就她帝王香的墊腳石而已。”


    “神神叨叨。”北唐霆擰眉,有些惱火地盯著她的背影。


    她越走越遠,完全融入了夜色,一點影子也看不到了。巫女在涅羅國是世襲的,她們天生有靈氣,能聞香識命運。但北唐霆偏不信,從來就對這些巫女看不順眼。耐何曆代涅羅王拿她們當菩薩一樣供著,送來這裏的巫女,也是找到了繼承人,才舍得讓她到這裏來。


    他轉頭看大殿,人群已經散了,隻有奴才們還在忙碌。


    “帝炫天還真有些本事,禦凰雪也太有意思了,蘭燁國,果然地大物博,是塊香餑餑。”一道閃電如遊龍般在天際炸開,他背在身後的雙手握了握拳,雙瞳裏的火焰蹭地亮起。


    男人的天性是掠奪,奪權奪財奪


    女人奪疆土,奪一切可奪之物,以證明自己是天下最強悍的人物。


    站在蘭燁這片陌生又富饒的土地的,北唐霆的野心經曆了前所未有的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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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直接闖進了東宮大門。


    他的家眷還未遷進來,這裏隻有忙碌準備的奴才。見到太子馬車闖進來,府中的人慌了,趕緊過來迎接。


    “都退下。”他對著馬車外麵厲喝。


    眾人聽出他的騰騰怒意,趕緊退開。


    馬車一直拖著二人到了他的新宮殿前。


    舊太子死後,東宮一直空著,最近把舊的布置全部拆除,換上了帝炫天喜歡的風格。走進大殿,一切擺設都簡潔明了,去除繁瑣,沉穩大氣。


    幾盞夜明珠宮燈懸在半空,暗黃的錦簾往兩邊束起,長長的纓絡流蘇墜在錦簾上。滿牆的書架上擺滿了他的書,牆上掛著他喜歡的字畫。


    看樣子他的東西都搬來得差不多了。


    禦凰雪正在好奇地四處觀望,他的怒斥聲又從身後響起來了。


    “想通沒有,哪裏錯了?”


    禦凰雪堵住耳朵,扭頭瞪他,“你這麽兇幹什麽?我今日立功了!”


    “你這叫立功嗎?”他咬牙,將身上的披風扯下丟開,一把摁住她的肩,怒氣衝衝地問道:“如果你沒能及時製止住那匹馬,它的蹄子踏到了你的身上,你怎麽辦?”


    “不是沒有嗎?”禦凰雪嘟了嘟嘴,不滿地說道:“我辦到了!”


    “若沒有辦到呢?若馬踩到你的身上了呢?”帝炫天近乎咆哮了。


    禦凰雪真被他嚇到了,呆呆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種地方,是你應該衝去逞能的嗎?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麽人,到底有多能耐,居然敢衝上去!”帝炫天的手指越抓越緊,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大聲指責道:“你到底把我置於何地?”


    “我……”禦凰雪突然很委屈,她當時隻是很想幫他,所以才衝進去。


    帝炫天看她小臉漲紅,眼睛裏漸漸蓄了晶瑩的淚,語氣微緩,嚴肅地問她:“小禦兒,你怎麽就不明白呢?你在,我在,你不在,我怎麽辦?”


    “那……不是在嗎?”禦凰雪快哭出來了,她不是做得挺好嗎?他怎麽就發這麽大的脾氣?


    “你……真是……”他抓狂了,猛地低下頭,捧著她的臉就咬。


    對啊,是咬,不是吻。


    他咬住她的嘴唇,再咬她的舌尖,恨恨地說:“我讓你和我頂嘴。”


    “唔……痛……”禦凰雪掙紮著,擺著頭,想擺脫他的懲罰。


    “這痛嗎?若馬蹄子踩在你的身上呢?骨頭斷了,像那幾個女人一樣……血淌滿地……”帝炫天都不敢想像,他啞啞地說完,俯頭又咬。


    從她的嘴唇開始咬,到她的脖子,再到她的心口,雙手捧著她的腰,把她抄起來,一口咬在她的心口上,毫不客氣地用力咬。


    “真痛……”禦凰雪小聲尖叫,雙手摁在他的肩上,不停地求饒,“皇叔,別咬了,我錯了,我錯了……”


    “你哪裏有錯,我錯了!我怎麽就把你置身這種險境!”他鬆了口,聲音更啞,把臉埋在她的軟綿之中,久久不肯放下她。


    禦凰雪惆悵地看著他。


    你看,心就是這樣一點點地被他給叩開的!


    他就是這樣不講道理,但又讓你覺得他的不講道理特別有道理……


    “你記住,不管什麽時候,我不需要你為我赴湯蹈火,我要你呆在最安全的地方,我要你信我可以辦得到任何事!”帝炫天把她慢慢放下來,再把她的小身子緊緊箍緊。


    “哦……”禦凰雪喃喃應聲。


    “說一遍。”帝炫天搖了搖她的肩,高大的身子俯下來,緊盯她的眼睛。


    “啊?”禦凰雪傻眼了,她說不出口啊。


    “說啊。”帝炫天雙瞳驀地一縮,步步緊逼,“快說。”


    “不……我又不是小孩子……”禦凰雪眉頭緊鎖,這如何說得出口?


    “那你叫我皇叔,就得聽我的!”帝炫天沉著臉,死盯她的眼睛。


    禦凰雪的臉越來越紅,腮幫子鼓著,不肯出聲。自打家破人亡,不,自打她懂事起,就沒有人敢讓她這樣說話!


    “我不說!”她扭過頭,倔強地說道。


    “禦凰雪,若你不說,我會打你屁


    股。”帝炫天的手從她的背上往下滑,停在她的臀上。


    禦凰雪眉頭擰緊,張嘴欲啐。


    “你敢。”帝炫天又是一聲低斥。


    禦凰雪的口水咽了迴去,小臉一沉,氣唿唿地瞪著他。


    “好,不肯說,你寫!”帝炫天拉著她走到書案前,挽起袖子,親手磨墨鋪紙,再把筆塞進她的掌心


    ,“現在寫保證給我,保語不再強出頭,不再擅作主張,不去任何危險的地方,不再違抗我的話。”


    禦凰雪哭笑不得,抓著筆,怎麽都落不下去。


    這真是把她當三歲小孩子了嗎?


    “除非你再也不想叫我皇叔。”帝炫天見她不動,索性抓起了她的手,從她身後環住她,帶著她開始寫。


    禦凰雪不生氣了。


    落在紙上的字,歪歪扭扭的。她故意和他作對,他要往左撇,她就往右拉。他要提勾,她就故意戳個點……


    帝炫天也不理會她,堅持寫完了,把紙一推,取出印泥,拉起她的手指往裏麵用力一摁,再捉著她的手指往紙上摁。


    鮮紅的指印印在墨字上,讓禦凰雪心中百味雜陳。


    她其實明白帝炫天的意思,他擔心她受傷,他害怕她會像那些女人一樣橫屍當場。但是,若他能與她一起擺脫這些的人和事,那該多好,她會毫無負擔地和他在一起。


    她看著那些歪歪扭扭的字,一枚紅色指印格外清晰。


    “僅此一迴,下不為例。”帝炫天把紙捧起來,吹了吹墨跡,轉頭看她。


    禦凰雪躲在半人高的瓷瓶後麵,手指拔動裏麵的畫軸,垂著腦袋,看不清表情。


    “我在和你說話。”帝炫天拿來工具,開始裝裱剛剛寫好的保證。


    “你還想把它掛起來?”禦凰雪傻眼了,趕緊跑過來抱住他的腰,小聲央求,“讓人看到了還不得笑話死,你給我留點臉麵。”


    “誰笑話,藏心?誅風?難道還是薄慕傾?你的臉麵就是我。”帝炫天任她在背上亂蹭,雙臂穩穩地固定好她剛寫的那頁紙。


    “那我抄一頁漂亮的給你。”禦凰雪眨眨眼睛,換了個計策,打定主意把東西哄到手再說。


    帝炫天都懶得看她,有條不紊地進行下一步。


    禦凰雪百般求饒不成,隻有賭氣坐在一邊,眼睜睜看他把字給裱好。


    “你不必做太子,可以以裱字為生。”禦凰雪站起來,往他背上拍了一巴掌。


    “你也不必生氣,這字是掛定了。”他走到牆邊,把他最愛的那幅山水圖取下來,把這幅字掛上去。


    “你也不嫌難看。”禦凰雪仰頭看他把條幅擺弄端正,小聲譏笑他,“到你這裏來的人都能看到,人人都會笑你。”


    “落款是你的名字,怎麽能笑我。而且,除了你和奴才們,誰會來我的寢殿?”他不慌不忙地鬆開手,退了幾步,端詳那幅兩尺來寬的字。


    若說醜,那也是醜到極致了,字不像字。


    但是,他這輩子還真沒強迫人幹過這種事,瞧那紅紅的指印,因為她的掙紮挪了一點位置,居然有些像一顆小心髒,紅豔豔的立在他的眼前。


    “你把我咬疼了。”禦凰雪又摸脖子,小聲抱怨。


    “我看看。”他摁住她的臉,往旁邊摁。


    脖子上有幾枚齒印,齒印邊泛著紅,可以想像明早起來這幾枚印記就能化成幾朵小桃花。


    他俯下去,舌尖在齒印上輕輕掃過,低低地說:“痛了才長記性,再敢如此,我就再用力咬。”


    “你是狗啊?”禦凰雪抬眸看他,衝他皺了皺鼻子。


    “十九的姑娘了,不是孩子,不許再任性,得聽我的話。”他探著指尖,在她的脖子上輕輕揉動,聲音有些低啞。


    “你都二十九了,你要老了。”禦凰雪用手指戳他的眉心,冷笑,“皇叔你老,我還年輕呢。”


    “能年輕多少?”他也不怒不惱,手指順著她的脖子往下探,低聲問:“我瞧瞧,這裏咬疼了沒?”


    “哪兒?”禦凰雪順著他的指尖看,幹淨的手指尖兒正停在她的心口上,還不待她反應過來,他已經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直接把她的衣裳給撕開了……


    “啊……”禦凰雪一聲尖叫,慌慌地想護住這身好衣裳。


    但他很快就捉住了她的手,另一手攬著她的腰一直往後退,直到退到窗邊的貴妃榻前才停下,把她往後輕輕一推,讓她躺了下去。


    雨水就從窗口成串地往下跌,嘩啦啦的聲響掩住了撕


    衣服和越來越急的唿吸聲。


    “真的咬到了。”他的手指在那裏畫圓,最後停在粉心上,眸子輕抬,凝視著她迷茫的大眼睛。


    ---題外話---姑娘們的票票還是集中在俺的現言之上,把票票抓緊抓牢投準……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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