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燁皇宮巍峨矗立在晨光中,碧色琉璃瓦連綿起伏,一眼看不到盡頭。遠處的高山間有雲霧繚繞,仿若仙境。那是蘭燁國的聖山,傳說有一龍一鳳盤桓山中,忠心守護著蘭燁國。


    有沒有龍和鳳,帝炫天不知道,他隻知道山裏有猛虎,被他獵殺過四隻,其中一隻還是白色的,都做成了座墊,獻給了當今的皇帝,他的父親凡。


    勇猛給他換來的並不是信任和寵愛,而是猜忌和嫉妒。他行走於一眾朝臣之中,鮮少有人過來與他搭話。要麽遠遠地行個禮,要麽匆匆寒喧一聲,低頭走開。


    “前天你在朝堂上公然頂撞麟王,看樣子這些人都怕了。這些見風使舵的雜


    種,卑劣胚子,早晚有一天,我要擰斷他們的脖子。”童舸跟在他身後,恨恨地說道。


    帝炫天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地仰頭看了看天空。


    初失權力時,他也憤怒,但很快就平靜下來了。十餘載質子生涯早就把他的心打磨成了鋼牆鐵壁,沒有什麽能輕易撼動他的冷靜。


    “炫王,昨晚宮中出事了。”有名小太監匆匆過來,給他行禮,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匆匆說了句話。緊接著童舸的手中多了張字條,還來不及看,有人大步過來,衝著他抱拳問好。


    “炫王,大喜啊。”


    他抬頭看,是崔丹和薄慕傾兩個人過來了!崔丹走在前麵,薄慕傾走在後麵,二人視線對上,薄慕傾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尖銳的光,隨即垂下眸子,衝他抱了抱拳。


    “道喜道喜,聽說炫王新得了個大美人,是南街坊有名的酒娘。”崔丹靠過來,壓低聲音問他:“什麽時候我去瞧瞧?謦”


    “怎麽,你也有興趣嗎?”帝炫天淡漠地問。


    “我是去道賀,炫王別誤會,我們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崔丹狹長的眼睛微眯,樂嗬嗬地說道。


    崔家這兒子,什麽都好,就是風


    流。隻要聽聞哪裏有美人,他立刻就會尋去,絕不會落後人半步。被他弄上榻的女人,沒有上千,也有數百,有時候還會一晚數女,放


    浪到了極致。


    皎公主恨他,恨得想剝他的皮。但皎公主又戀他,戀得近乎瘋了。隻要他去找女人,她就會趕過去,先打女人再打他,兩個人拉拉扯扯地,也湊和著過了兩年。


    皇上不管,皇上覺得男人女人多,是一種能耐。就算是他女兒,他也不會管她是否在此事上受了委屈,隻要男人盡忠於他就行了。所以崔丹挨了打,還會找他抱怨,他也會訓斥皎公主。


    你瞧,就是這些一群男人,阿寶怎麽會不把隻娶她一人的薄慕傾愛進骨頭裏去?


    “炫王,我新得了幾個美人,咱們下了朝,一起去樂樂?”崔丹又說。


    帝炫天看他一眼,冷冷地問:“你敢嗎?”


    “咦……我知道你什麽意思,麟王嘛!”崔丹往四周看了看,俯到他耳邊說:“今天麟王可要倒黴了,你等下別多嘴。”


    “哦?”帝炫天的眉毛輕抖,故作不解地問:“他怎麽了?”


    “這小子太過猖狂,私下處


    決了隋朝安不說……”


    崔丹還要往下說,薄慕傾往前一步,低聲說:“快些走吧,去晚了,皇上會怪罪。”


    二人往前看,那些大臣們已經開始一溜小跑,太監們也都埋著頭往前衝,氣氛確實挺緊張的。


    後天就是皇後壽辰,所以宮中已經開始鋪新地毯,掛新宮燈。


    “走吧。”崔丹趕緊往前走,明顯開始緊張。


    薄慕傾看了看帝炫天,眉頭微擰,也加快了步子。


    帝炫天夾在人群裏,進了大殿。帝琰和帝玥已經到了,帝麟卻還不見身影。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那人平常再猖狂,但上朝一定會很早就站在這裏了,還會訓斥那些晚到的,令那些人顏麵無存,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嫣貴妃常拿此事為由,在眾人麵前誇他勤奮。


    能數年如一日,每天早早來上朝,也是他的本事。要知道,前一晚他常常都喝得爛醉,還會和女人玩得不知今夕何夕。


    “三哥。”帝琰和帝玥和他打了招唿,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邊。


    他點了點頭,朝站在另一邊的王叔們抱了抱拳,低聲問安,前後左右寒喧完了,才重新看向前方。


    “你知道嗎,昨晚老二倒黴了。”帝琰往後看了一眼,湊到他耳邊,幸災樂禍地說道:“他從嫣貴妃那裏出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美貌女子,居然上前去調


    xi,硬把人家給上了。那可是皇後壽辰要獻壽桃的聖女,當晚就懸梁自盡了。”


    帝炫天微微擰眉,扭頭看身邊的帝玥,這位弟弟一臉平靜地站在一邊,甚至還朝他笑了笑,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三哥看我幹什麽?莫非我頭冠沒戴好?”帝玥扶了扶頭冠,慢吞吞地問。


    帝炫天也笑了笑,“很好。”


    “你們笑什麽?難道是你們幹的好事?”帝琰眯了眯眼睛,一把抓住了帝玥的手腕,


    小聲逼問。


    “四哥說什麽呢。”帝玥還是笑,鎮定自若地說:“二哥這人的脾氣,你們還不知道嗎?”


    “臭小子。”帝琰冷笑,鬆開了他的手腕,低低地說:“能耐了啊。”


    “真不是我幹的。”帝玥不笑了,轉過頭,舉起右手,一本正經地說:“我發誓,若此事與我有半點關係,我天打五雷轟。”


    “得了。”見他說得認真,帝琰也分不出真假,又轉過頭看帝炫天,小聲問:“那是你?”


    “嗬……”帝炫天不可置否地一笑。


    “反正很痛快。”帝琰冷笑,揚頭看向高高在上的龍椅,眸子裏狂熱的光越來越亮,“你們說,父皇最近為什麽總不上朝?”


    “身子不好吧。”帝炫天隨口說道。


    “嗬,身子不好,還會連納三美,我看比你還行。”帝琰撇撇嘴角,終於安靜下來。


    “皇上駕到。”幾名大太監匆匆從龍椅後的屏風裏繞出來,站到了龍椅前的兩側。


    滿朝文武趕緊跪下,山唿萬歲。


    帝崇忱慢吞吞地從屏風後走出來,威嚴地掃了一眼眾人,坐到了龍椅上。


    “平身。”


    “謝萬歲。”


    眾人起來,垂頭站著,大殿裏氣氛緊張至極。


    “後天是皇後壽辰,明日就不必上朝了,今日有何要緊的事,趕緊上奏吧。”他雙手撐在膝上,拍了拍,很隨意地說道。


    “皇上,隋朝安之事,刑部已經在徹查,其中有諸多疑點。”刑部的童大人走出來,深深作揖,大聲說道。


    “嗯,好好查。不冤枉一個人,也不放過一個敢興風作浪的人。”帝崇忱點點頭,堆著褶皺的眼皮子高高抬了一下,看向了帝炫天。


    “炫王與隋朝安很熟悉,這案子,你跟著去辦。”


    帝炫天走出兩步,抱拳領旨。


    “玥王。”帝崇忱又看帝玥,語氣明顯柔和了許多,“你母後壽辰,你準備得怎麽樣了?”


    “迴父皇的話,都準備妥當了,保證讓母後開懷。”帝玥上前,微笑著說道。


    “嗯,好好辦。”帝崇忱看向帝炫天,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又問:“京中鬧刺客之事,可有眉目了?”


    “迴皇上的話,找到了幾個目擊者,畫了畫像,已經發榜出去,讓人辯認刺客的樣貌。”童大人趕緊捧上了一幅畫像。


    太監從高台上疾步走下,接過了畫像,展開來,舉給帝崇忱看。


    畫上男子方臉闊鼻,青布衣衫,眉目兇狠,滿臉殺氣。


    “早日把兇手抓到,以正視聽。”帝崇忱盯著畫像看了半晌,冷冷地說:“這幾日京中加派黑衣衛,這幾日若再出事,刑部和京畿衙門上下,自行領罰。”


    “是。”刑部的幾位大人嚇了一跳,趕緊跪下。


    “還有何事要奏?”帝崇忱環顧眾人,又問道。


    大臣們默不作聲。


    帝崇忱的視線投向帝炫天,眉頭微皺,低聲說:“炫王留一下,退朝吧。”


    眾臣又跪下行禮,三唿萬歲,退出大殿。


    帝琰出去的時候,向帝炫天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在宮外等他。


    大殿中隻留父子二人靜靜對望著。


    “父皇,有何吩咐?”帝炫天抱拳,低聲問道。


    帝崇忱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緩步走下高台,到了他的麵前,鷹般銳利的眼神死死盯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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