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信這個?”


    平日裏看沒心沒肺的,還以為是個無神論,不想還有這份閑情逸致,遲媛媛麵露詫異。


    而小文子——


    如今正在興頭上,很願意同她說道說道,“你懂什麽?去年隨太子殿下來的時候,我去求了份富貴簽,你猜怎麽著?”


    遲媛媛雖有懷疑,卻耐不住心癢,問道,“怎麽著?”


    “我被太子賜了三個大元寶,可不是發財了?!”


    這話說的很是激動人心,窮苦如遲媛媛,自是眼睛一亮,隻是細想卻是覺得有些不對,“你說的可是中毒蛇之際,太子打賞的那份?”


    小文子眨了眨眼,頗有些自得,“沒錯!”


    遲媛媛沒了話,那分明是看他險些丟了一條小命,看在他護主有功的份上,楚暮白才大手一揮,慷慨了一迴。


    明明是壓驚買命錢,怎得在他嘴裏就變了意義。


    這若叫發財,遲媛媛覺得自己還是窮著吧。


    “那你今日又是求得什麽?”小文子臉上的笑意實在遮掩不住,就差在腦門上寫著“我有喜事要分享,快來問我!”,遲媛媛覺得自己這麽善解人意,不如就順了他的心,但且問上一問。


    反正,富貴都有了,不會還是求財吧?


    遲媛媛心裏猜忌,不想小文子模樣看著愣了點,卻是個很有規劃的人,因為他求了——“姻緣。”


    遲媛媛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姻緣?”


    大家都是同僚,誰進來時下身不經過一番血淋淋的殘害。


    難不成,這個也是偷混進來的假太監?


    若是,那東宮可真是臥虎藏龍了。


    遲媛媛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問一句的好,“你……還想著娶妻?你有那……”她話語頓了頓,有些難以言齒,“東西嗎?”


    “這同那有什麽幹係?”小文子一臉莫名。


    遲媛媛瞅他,目光遊離到身下,“你不是求姻緣嗎?那不是要娶妻?”


    小文子被她看的猛地後退幾步,活脫脫像個被調戲的小姑娘,“想什麽呢,精神戀愛懂不懂,思想汙穢!齷齪!”


    遲媛媛:“……”


    沒看出來她這個前舍友還挺有節操……


    “宮中對食的宮女太監不知凡幾,趁早下手才能掌握選擇權,皇宮那個地方財主遍地走,精神戀愛也是很費錢的,不攢錢怎麽找紅顏?”


    小文子說的一口大道理,似乎是覺得遲媛媛剛上任兩個來月,怕是不曉太監世理,有心為她科普一番,“雖說看你這模樣好,東宮的小宮女差不多任你挑,但是這人呐,都是很現實的,長得好不能當飯吃對不對,你還是早些攢點銀子,然後找個小宮女,春花秋月,豈不快哉?”


    遲媛媛覺得自己平日裏是小看了這位小胖子,看著虎頭虎腦的一個人,談起這個竟是這般頭頭是道,讓她簡直無法反駁。


    小文子隻當她聽的心服口服,哥倆好的撞了她的肩,建議道,“我在這看著,不若你也去那寺前求個簽?”


    說著還頗為自得揚了揚手中的解簽文,卻不想手中一空,被人直接捏了過去。


    “更灑遍客舍青青,千縷柳色新。”


    清貴的聲音傳來,兩人嚇得猛然後頭,卻見著那解簽的紙條已經落在了楚暮白的手中,“春日到來之際,可喜之時亦來到,小文子你這姻緣怕是快了啊。”


    “太子……奴才就是圖個吉利,沒做他想……”


    說這話時,小文子已是白了臉色,楚暮白卻是頗有些興味,“倒不知你竟還思春上了,不過本王殿裏的宮女不多,不若把你送到浣衣局?那兒人多,想來也方便你挑選。”


    這話說的頗為體貼,小文子的臉都快要皺成苦瓜了,竟是連忙叩了首,“奴才哪都不去,就希望能呆在太子身邊,剛才是奴才嘴賤,還望太子恕罪!”


    那頭磕的格外響亮,遲媛媛看的都有些不忍,倒是幫忙說了句話,“太子,小文子不過一時玩笑,您看……”


    “玩笑?怎得你也想去求個姻緣簽?”


    這火氣有些莫名其妙的衝,遲媛媛覺得還是明哲保身的好,不由閉了嘴,作低頭狀。


    不過好在有了那救場的人,墨風匆忙趕來匯報,赫敏郡主亦是來了金善寺,如今正在過來的路上。


    楚暮白看了跪在地上的小文子一眼,沉聲道,“去後院挑上十缸水,什麽時候挑滿,什麽時候過來。”


    遲媛媛聽著這話就是一陣手酸,不由得心虛的後退兩步,“那個……太子,郡主既是來了,奴才去泡壺熱茶來,您稍等。”


    說著也不等楚暮白說話,灰溜溜的直接跑了。


    十缸水……一缸她都不行啊……


    楚暮白嘴角略揚,倒是露出一絲笑意,隻是遲媛媛跑的快,竟是錯過了。


    遲媛媛的身影剛隱,蘇萱敏已經頗有幾分肆意的走了進來,看著楚暮白站在門外,麵上頗有些開心的喊道,“太子表哥可是在迎接我?”


    楚暮白收了目光,輕聲道,“你怎得來了?”


    “佛門聖地,不染塵世,你都知道來這清閑,我為何不能?”因為來這,蘇萱敏似乎專門換了身衣裙,沒有了郡主那身的繁瑣富貴,不過簡單的束腰長裙,整個人利索了不少。


    楚暮白看著她這有幾分英氣的打扮,問道,“你不是近來被姑姑拘在家中學練字嗎?”


    蘇萱敏既已同葉亦安有了婚約,那般書香世家,自是規矩繁多,蘇萱敏的性子有些驕縱活潑,長公主放心不下她,又怕她出去惹什麽禍端,便直接勒令她在家中練字,修身養性。


    可蘇萱敏是什麽性子,豈會願意被束縛住?


    當初既能偷偷跑出來並離了京城去救那尉遲謁,如今自也是有的法子跑到這金善寺,故而蘇萱敏麵上有幾分得意,笑道,“我在這陪太子表哥抄經也一樣是練字啊?”


    楚暮白能相信她才怪,明明是容貌最是同長公主肖似不過,就連喜好大都相同,隻是不知脾性隨了誰,滿腦子的鬼主意,再加上隨著蘇將軍學武,有點傍身的功夫,打鬧闖事不在話下。


    近半年來,雖因為家中變故有了幾分收斂,但如今……顯然有故態重現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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