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什麽了?”


    好不容易上了馬車,遲媛媛滿腦子都是剛才死者的模樣,一口氣梗在喉間,無端的想吐,整個人更是驚疑不定的拍著胸口,想為自己順口氣。


    聽到太子的問話,腦袋也是下意識的給了答複,“自縊這種死法太過不體麵了些,不是個好選擇。”


    楚暮白點了點頭,麵上露出幾分的深以為然,“也是,那繩子綁的這麽高,想來你就是踩著凳子也是夠不上。”


    遲媛媛的牙根一緊,隻覺得這位太子說話著實的有些不討人喜歡,莫不是病大好後,劣根性也被釋放了出來不成?怎得越相處越想讓他迴爐重造呢!


    “太子出來辦案,還有心思想這些,奴才佩服。”


    遲媛媛揚著一臉的假笑,明誇暗諷,楚暮白倒也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也不是有意想的,隻是你就站在那繩子下麵,本王一眼看過去。”他稍微用手丈量了一下,“踩著凳子還有這麽截距離,有些好笑罷了。”


    所以——


    難免就有些印象深刻。


    大楚的男子雖不說個個挺拔,但是大都五尺多,便說八皇子同遲媛媛也是同齡,亦是五尺四的身高,像遲媛媛這種五尺以下的……著實另類。


    而且,楚暮白也不是真要取笑她,畢竟看在身高的麵上子,他平時亦是打賞了不少好東西給她,奈何不見半分成效。


    他作為主子,亦是苦悶。


    遲媛媛卻是不知這些細節,隻當自己被鄙視了,有些憤然道,“能博太子一樂,是奴才的榮幸。”


    嘴巴鼓鼓的,氣的跟個肉包子似的,楚暮白輕笑,一早在望鴻樓的氣莫名就散了,“好說好說。”


    這話兩人談的都是有些跑題,本是想問有什麽發現,這人倒是驢頭不對馬嘴的胡答一通,楚暮白見話題反正都說開了,不由得起了幾分的興致。


    “那若是你,你選個什麽死法?”


    “我?”遲媛媛指了指自己,剛想迴道,目光觸到太子那深邃幽暗的眸色時不由得就迴了神。


    這人倒是個慣會布陷阱的,剛才還莫名其妙被打趣了一番,她是那般沒腦子的嗎?竟然讓她差點著了道,鬼門關都走過一遭了,她會這麽傻的再咒自己死嗎?!


    遲媛媛想的清楚,便也沒同太子商討這什麽死法比較好看的問題,而是認真的表忠心道,“奴才還想想伺候太子一輩子,自然是活得長久些才好。”


    馬屁拍的久了,這話說起來格外的順溜,甚至於良心都不會痛了,遲媛媛覺得自己顯然進步了不少,楚暮白的麵上浮上幾分深思。


    “那你可得記住你今日說的這句話。”


    遲媛媛小手掌一拍胸口,很是豪情的說道,“這個自然。”


    總歸她不是什麽大丈夫,更不是什麽君子,那句“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名言警句套用不到她的身上,承諾說出來也是毫無壓力。


    而楚暮白亦是沒有想到,他這一時的戲言以後竟真讓他舊事重提當了真。


    不過,這都是後話,如今兩人還是純潔的主仆情誼。


    “你覺得程主事有幾分自殺的可能?”


    馬車在京城的街道上走過,外麵的喧囂具是如同一紙萬花筒般的,由近到遠的逐漸消散而去。


    太子爺問話,遲媛媛再是不想多管閑事,臉上也不經帶了幾分的正經,“奴才不懂朝廷,對此事不好評判,但是對死因倒是有幾分見解。”


    太子沒有說話,目光落在墨風一早遞給他的小盒子,隨意擺弄著,顯然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遲媛媛想著剛才的經曆,不由得還是忍了忍惡心,一邊迴想一邊繼續道。


    “首先死法,就像之前許大人所說的,血液不凝,嘴唇發紫,這是一般是窒息而死的屍體容易呈現的結果。”


    “窒息過程中,多數麵部由於靜脈迴流受阻,瞼結膜,麵部充血甚至出血,舌骨收到擠壓的話,常見舌頭半露,此症狀與程主事無異。”


    遲媛媛一臉正經的瞎編亂造,雖然為了寫這個案件她查閱了不少資料,但是畢竟不是自己的主業,如今早就忘的七七八八,她隻能撿著印象深刻的幾句,希望能夠應付了事。


    不過還未等她發揮完畢,楚暮白就突然抬了抬手,似有不解的問道,“等等!什麽叫靜脈?”


    “呃……”


    這還真被問住了……


    遲媛媛真的沒有耍寶的意思,雖然她知道穿越人士常常會飆上幾句現代詞匯以此來標榜自己的與眾不同,但那是在人家有金手指的情況下啊!


    人家是真的懂醫學醫,她可沒那個才情也沒那個開掛模式。


    所以遲媛媛隻能吭哧了片刻,然後力圖通俗易懂的迴複道,“就是人體的血管,嗯……血液流經的管狀物,在人的身體裏運輸血液的一種東西。”


    所以說,沒有金剛鑽就別攬那個瓷器活,她一個半吊子的到底為什麽非要跟著劇本走,去幫太子破什麽案子!


    破案子也就罷了,為什麽搞得自己像個仵作似的在這分析死因。


    遲媛媛好心累,強烈想迴家……


    楚暮白似懂非懂,遲媛媛小心翼翼,生怕他化身為十萬個為什麽,不由得頗有些謹慎的試探道,“那奴才接著說?”


    楚暮白猶豫了一下,還是準許的點了點頭,遲媛媛得了準許,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看到太子一臉求知的模樣,她下意識地伸出食指摸了摸下巴。


    如今這情況,這仵作專家還得繼續當……


    “上吊而死的人不外乎有三種可能,一是繩索壓迫頸部血管,腦部供氧不足致死;二是由於繩索的壓迫,唿吸被堵塞窒息致死;三是身體重量作用下頸椎折斷致死。”


    “根據目前來看,程主事死亡原因很可能是第二種,死者的頸部有淤血,且喉頭舌骨骨折,無外乎兩種情況,自縊或是有人從背後勒死。”


    “但是若是有第二人在場,現場應當有掙紮的痕跡,而且勒痕應當斜橫於脖頸處,而非上揚於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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