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動手


    楊善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避諱在場的其他人,因為眾人都被惡心的不行,這時候不僅沒有人出來攔住楊善與黃氏,他們反而也抄了東西往這二人身上砸。


    穀三叔一開始還猶猶豫豫的不敢下手,穀氏見狀一把推開他,怒道:“這種畜生你也要放縱?要是今天換成你女兒看你惡不惡心?”


    穀三叔有過女兒,之所以說有過是因為現在他女兒已經不再了。說來話長,楊家莊雖然說靠山吃山,但是偶爾也有糧食不濟的時候。十年前就有過糧食短荒,那時候為了活命賣兒賣女的比比皆是,穀三叔就是其中一家。


    但是他並不是自願賣的,而是穀家老太太趁著他不在家偷偷賣的,穀三叔因此和老太太幹了一架,直到老太太去世也沒有和解。而那女兒……穀三叔倒是想把她贖迴來,但是換來的錢都買了糧食,穀三叔無能為力,隻能抹了老淚一狠心咬牙不說那話。


    後來那女兒也不知道輾轉賣到哪裏去了,總之,這就成了穀三叔心裏的一塊老痂。穀氏提起這話,穀三叔自然不幹了。想起來這老四家的當初也在中間攙和了一腳,當下也不顧老臉,抄起自己手上的火把就往被捆著的兩人身上砸。


    這種時候氣是出不完的,尤其是黃氏與穀氏兩位做母親的,手都酸了也沒停下來。楊慧與楊饌二人倒是沒有動靜,因為兩人偷偷跑去給楊緒北報信去了。


    沒一會楊緒北帶領著一群巡邏的村民就過來了。這巡邏其實並不是固定的,但是按照計劃,今晚卻是必須在的。楊緒北因為怕出問題,甚至帶著這一隊村民繞了很大一個圈子。就是為了給這二人作案的機會。


    本來黃氏等人還擔心這二人今晚不會頂風作案,但事實還真的沒讓人失望,這兩人還真的就來了。


    與黃氏這些人相比,楊善就淡定多了。雖然知曉這兩人身份的時候這,著實讓楊善惡心了一下。但是有一點楊善不懂,這二人怎麽就會看上自己了?被這種看上……實在是能折壽好幾年。


    楊緒北帶著兩個漢子過來的時候,楊家院子裏的眾人早就已經停了手。而穀老四父子二人這時候已經昏了過去。也不知道被打成了什麽樣。


    楊緒北進門後板著臉問:“怎麽迴事?大晚上的不睡覺。怎麽都湊合到一起了?”


    楊饌這時候機靈勁上來,蹭到楊緒北身邊說:“來的路上我沒明說,就是怕耽誤了功夫。我怕我娘和我姐吃虧,所以才喊了這麽一群人過來壓場子。”


    楊饌一陣胡亂說話,楊緒北不耐的打斷他:“說重點!”


    楊饌這才收起表情,道:“這二人鬼鬼祟祟的翻牆進來。正好我尿急看見了。然後就拿著鋤頭將這二人敲昏了。”


    楊緒北嗬斥一聲:“胡說八道,這二人一看就是成年人。你這毛都還沒長齊,哪裏來的本事打暈兩個人?”


    楊饌不樂意了,噘嘴道:“大哥,真是我打暈的。這兩人動作雖然靈活,但是沒看見我,我就趁著他們不注意。一鋤頭一個……”說著做了個揮東西的姿勢。


    楊緒北還想做戲,那跟著楊緒北來的二人確實笑開道:“村長你太小看你弟弟了。雖然年紀小,但也不是不更事的,你小瞧人了!”


    有這話楊緒北也不再糾纏。


    楊饌見縫插針,道:“大哥,你看這二人是不是最近村裏偷東西的人?”


    這話一出,那跟著過來的二人來了精神,楊緒北湊上前去,趁著光亮將二人上下看了一通,末了道:“這二人的身上怎麽迴事?”


    這時候不等楊饌繼續說,楊善插話:“這兩人踩著我家倒髒水的桶了,吃晚飯的時候我把染色的紅粉掉進桶裏了,為了這件事我娘還打了我一頓,誰知道這二人不長眼就踢翻了。”


    楊饌趁機邀功,是我打的時候他們沒注意踢翻了,幸好我機靈躲得快,大哥你看,我身上都沒有呢。”


    楊緒北又好氣又好笑,好半天又問:“你怎麽就知道這二人是賊?”


    楊饌又做出古怪的表情,邀功似的說:“今晚趙叔不在,家裏就我一個男丁,大哥你剛才不也說我毛還沒長齊麽?想來這兩人也不拿我當迴事,所以今天就挑我家下手了。”


    楊緒北點點頭,然後對跟來的兩人說:“先將人綁起來,天亮了再說。”


    那二人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村長,事情早點解決,您也好早些睡個囫圇覺啊。也別等天亮了,現在就問出來吧。這兩人這麽興奮的原因確實因為楊緒北在巡邏的人中說了這麽一句話:“巡邏的時候都給我長點心,別又被人偷了東西,打你們自己的臉!到時候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咱們既然有罰,也不能忘了賞,誰要是抓著了賊,我個人拿出來一錢銀子外加兩隻雞做為獎賞。”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雖然獎金不多,但數目也不不算少。再說,今晚得了這麽大個便宜,再將這好處送了人……怎麽看都是糊塗人才做的事。


    楊緒北卻是臉上露出遲疑的表情。見狀,那二人就有些不高興了,心想這村長做事沒有上一任村長果斷,還帶著一股小家子氣。這麽一想,二人臉上都掛不住了。


    楊饌適時開口:“大哥,別啊,人都抓到了,我還想看看是誰呢。你要是將人帶走了,這一晚上我還要不要睡覺了?”


    這句話正好迎了那二人的心思,那二人立馬幫腔道:“是啊,村長,這是大事,咱們早些解決了為好。”


    楊緒北被人這麽往前一推無可奈何的應了,那二人見狀大喜。不用等楊緒北問話,兩人已經架起了昏迷不醒的人綁在楊善家廊簷的柱子上。


    楊饌見狀道:“大哥,我去喊趙叔迴來,要是趙叔知道家裏出了事,我們卻沒通知他,隻怕和娘生氣的。”


    楊緒北點頭說了句:“早去早迴。”楊饌點頭應了下來,然後就端著火把出了門。


    那跟著楊緒北過來的二人。因為有動力。做事格外的賣力,不等楊緒北發話,這二人已經動手準備將二人弄醒了。


    與此同時。穀三叔與穀春耕道:“我去喊幾家當家的過來,這畢竟是大事!”


    說完也不給眾人開口的機會,這父子二人逃之夭夭一般走了。其實今天本來是有這麽一環的,楊緒北對這父子二人說的隻是兩個任務:第一。抓人。第二,報信。其餘的也沒多說。


    穀三叔這父子二人隻知道楊緒北要設局抓人。卻是不想今天看到的是這賊人竟然進了小姑娘的屋子。這話父子二人自然知道不好亂說,所以也打定主意隻當做不知道。但是沒想到這二人竟是住在同一屋簷下的自家人……僅僅是偷盜就罷了,今晚還來了這麽一出,這讓二人簡直覺得被狠狠的扇了好幾個巴掌。因此這報信的任務就成了二人逃遁的借口。


    正是因為如此。對於楊饌那一篇離譜的胡謅,二人隻當是小孩子為了姐姐的名聲考慮攔下了所以的罪責。


    那二人逃的快,卻是沒給這邊看向好處的二人說話的機會。這二人一人姓錢。一人也是楊姓,這二位村名在村裏算是會當家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楊緒北今晚才選了這二人過來巡邏。


    這計劃倒不是多麽出彩的計劃,隻是楊家人在細節上溝通的比較好,所以才會有這麽一出戲。


    眼看穀三叔父子沒了影子,這錢姓和楊姓的二人急急忙忙的端來涼水,毫不客氣的將整盆涼水兜頭就澆了下去。如今還是春天,尤其這大半夜的,半盆水澆下去肯定別有一番滋味。


    因為這刺激,那二人果然悠悠轉醒,見到四周燈火通明,穀老四的兒子一下子沒了主意,個條那麽大的一個人,哭著喊著求饒道:“饒命啊,饒命!”


    他這聲音一出來,眾人自然聽了出來,一個村子裏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哪裏還分辨不出來誰是誰的聲音?


    他這一說話,那最靠前的錢姓村民沒了主意,眼巴巴的看向楊姓。那楊姓是個厲害的,見狀牙一齜,眼一瞪,喝道:“穀來財?”一聽這名字,楊善梗了一下,這時候的人取名字還真是大行方便,一點也不在意粗不粗俗。


    那穀來財被水糊住了眼睛,根本看不見眼前的人,但是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又是哭著道:“大爺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這一生求饒可謂是聲淚俱下,懺悔的讓人差點跟著掉淚。隻不過在場的人可都不吃這一套,那楊姓村民得了名字,大掌一拍,又道:“饒命?饒你什麽命?你做了什麽壞事?”


    那穀來財張口就要說,卻是被黃氏打斷了去,黃氏怒道:“什麽壞事?還用問嗎?沒看出來,小小年紀,竟然能做出這般齷蹉事,你們看看我家被翻成什麽樣了!”說著指了指這附近的狼藉的地方,眾人隨著看過去……確實沒了模樣。


    楊緒北一直皺著眉頭站在一旁,那楊姓村民是個聰明人,見楊緒北這個模樣,自然就知道了楊緒北的想法,這時候也不用藏著掖著,一把唿上穀來財的臉怒道:“好啊,小小年紀不學好,專門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讓我替你老子好好教訓你!”這楊姓村民其實也隻比穀來財大個六、七歲,說這話卻是明顯占人便宜了。


    這人也好玩,嘴上展人便宜,手上也沒停著,一下一下招唿著穀來財的臉,並且恐嚇道:“說!你將偷來的東西都放到哪去了!”


    這一問,穀來財可就傻了,他是偷雞摸狗來著,但偷的是人,人能藏哪去?見穀來財發懵,楊姓村民將穀來財交給錢姓的,自己摩拳擦掌的來到穀老三麵前。


    楊姓村民一站到穀老三麵前可就傻了眼,之前沒注意,現在怎麽看這人都眼熟啊?是誰來著?想了好半天這人突然福臨心至,一拍巴掌道:“作死哦!父子倆一起出來幹!”


    在一旁的楊緒北早先也已經發現了這二人的身份,整張臉都是黑的。雖然知道是村裏人,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真的沒想到會是這二人,並且還是父子!


    這穀老三平時裏老實巴交的樣子,卻原來是這種貨色。那這父子二人到底是誰攛掇誰來的?穀來財膽子小,不禁嚇,想來也沒膽量做翻牆頭奸淫婦女的事來。那就是這穀老三了?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楊緒北眸中閃過一道寒光。


    這邊楊緒北臉黑成了鍋底,那邊楊姓村民卻是絲毫不客氣的對著穀老三動起手來。這裏可不是法治社會,什麽人人平等在這裏那就是放狗屁。你今天做了壞事,犯了眾怒,眾人將你打死那就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一般來說,村民們不願意做這種事,因為打打殺殺的有礙陰德。但是真要惹著了,村民們也不是怕事的。說白了就是:我願意那算你倒黴。我要不願意咱衙門上掰扯。


    小偷這件事就是犯了眾怒,這裏的人誰家養兩三隻牲口那都是當命養著的,因為可以換錢,這一丟就丟了那麽多,村民們早就咬著後槽牙等著將人淩遲了,這下子倒好,直接送上門來了。


    人現在都這樣了,還矜持的不動手,這個是傻子才會做的事吧?再說,這楊姓村民家裏也少了不少東西。誰也不是軟柿子,平常為了三五分的利益大打出手的多了去了,今天栽了這麽大跟頭,焉有不討迴來的道理?


    這麽想著,楊姓村民臉上就帶了獰笑,看了這穀老三好半晌像是在琢磨著往哪下手。不料穀老三這時候開了口:“我們不是來偷東西的!”


    這話一出楊姓村民來了興致,心想:人證物證具在,我就不信你還能編出花來。因此昂了脖子說:“我看你還怎麽狡辯。”竟是給他機會的意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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