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百般推辭,平哥卻是不依不饒的堅持著將手裏的袋子遞給了我。我提著袋子漫無目的地走著,走著走著,就走到了河邊,這條河被稱為護城河,很多年很多年以前,人們依河而居,飲其水,食其魚,原來幾居幾戶的人家慢慢繁衍成了幾十戶上百戶。


    而現在,坐在河邊草地上的我環視四周,這條護城河的兩邊,少說也有上萬戶吧,到了2016年,已經有幾十萬戶,那條河還是河,河裏的水裏已臭得連魚蝦都無法生存了。我翻著那個袋子,將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那是一個盒子,打開盒子,盒子裏邊還有一個包裝精美的袋子,打開袋子,裏邊現出一個通體透明的水晶來。


    外形像鑽石一樣的水晶。


    這有什麽用?


    不能吃,不能用,倒不如折算成人民幣,還能給小綿羊買些吃的用的。


    一想到小綿羊,不管多頹廢的我都能打起精神來,那個花店,我並不能日日夜夜的守著在那裏,於是我寫了一個招聘廣告貼在牆上,我要招兩個工人,一個負責進貨送貨上門,另一個負責銷售和花店的打理。廣告貼出去之後很快有人找上門來。我挑了兩個女人,一個已婚,一個未婚,已婚的那個負責進貨和送貨,未婚的那個負責銷售。


    每個星期我都會挑個時間去店裏一趟,盤算店裏收支,給她們製定一些新的銷售策略。


    其它時間我一直待在學校。


    東方新城那邊我隻去過兩次,一次是平哥實在忙不過來,在網上電郵給我求我給他招人,還有一次是說有東西送我,等我過去之後才知道那東西還是晏子送的。


    “他,還沒跟他女朋友合好。”


    大學裏的戀愛,今天散,明天合,哪裏說得準,他笑著說:“他現在的目標是你,怎麽可能去追別人。”


    “騙我的話還是少說為妙,我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將十幾台機器重裝係統之後,我告訴他:“下周我要迴家一趟。”


    “你不是住學校旁邊麽?”


    “那是我姑姑家,我家在鄉下。”


    “我也跟你去。”


    “不行。”我帶個男生迴去我爸鐵定會削我,我這個高中都是好不容易爭取才混進來的,如今爸爸對我的成績不像以前那麽關注了,可他對我的期望總是有的。


    “小氣。”


    “我就小氣,怎麽了?你也不見得有多大方,櫃台上的飲料從來不請我喝。”我指著收銀台後邊的櫃子裏放的飲料。


    “你還是學生,喝這個傷腦。”


    “現在想起來我是學生了。”我語帶諷刺的怒視他。


    他還想爭辯些什麽,外邊有人進來了,我聽到腳步聲忙低頭去忙別的,進來的幾個人付了錢就往包廂裏去了,好似有三個人,直到聽到幾個人的談話聲我才確定是,魚群,歐陽林軒,吳起範三個人,他們三個好得什麽似的,一塊吃一塊睡一塊玩遊戲。最好笑的是後來魚群還將自己的表妹介紹給了吳起範,我勒個去。


    此刻,我並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在這裏。


    傳出去,不知道又是怎樣的風風語語,在姑姑店裏幫忙時也常常碰到同校的同學,有好多男生乍一看是我總覺得不太好意思,無奈之下他們隻好自己洗,被姑姑知道了又免了挨一頓責備,說我故意偷懶,讓客人自己洗頭。


    我靠在牆邊,半閉著眼睛,閉著閉著就打起了瞌睡。


    “妙妙。”平哥那一嗓子將快要睡著的我給吵醒了,同時還有那三個人,那三個人大概怎麽也想不到我會出現在東方新城。


    “咦,你怎麽也在這裏?”歐陽林軒詫異地問。


    “上網唄!”


    “你qq號是多少?”


    “我沒qq號。”我確實不玩,以往聽到嘀嘀脆脆地提示音還覺得挺有意思,到後來,後來,qq號變成了擺設,不擺設的變成銷售號,漫天飛舞的廣告通過qq、微信、郵件傳播時我等麻木了。假如知道最終的發展趨勢是這般,那麽從一開始我便不會去期待,對他們幾個也一樣。


    我走向收銀台,將東西收拾之後告訴平哥:“我迴去了。”還沒來得及等平哥迴應,更沒來得及出門,另一撥人進來了。


    左立洋,體育委員,怎麽他們兩個也過來了?


    趁他們不注意我退向一邊,找了一個隱蔽位置坐了下來,這時候的東方新城規模不大,我坐的位置對我來說隱蔽,對於兩個剛進來的人那根本就是站在青天白日下。體育委員將左立洋拉到我旁邊坐下了,我默默地投給他一記幽怨的眼神。


    體育委員鄧新,2002年分班之後的新班長,若幹年後容顏依如少年的健身教練。他這是幾個意思?他們坐下來時,我站了起來,“你們玩,我下線了。”說著提腿就要走。


    “你qq號是多少?我們加你。”


    還敢跟我提qq號,一提qq號我更忍不住冒火,2003年,高中畢業之後,我去上大學,他複讀,其間,一整年不見他上線。直到2014年,聽說他考取了另一座城市的大學之後,我眼巴巴地等著他上線說話。


    因為許久不曾聯係,我不過開玩笑地說問了一句:“你是?”


    這個人居然把我拉黑了。


    我認識到自己的錯,趕緊跟他賠禮道歉,好話說了一籮筐,他才終於加了我,加了我之後,他明確地告訴我他有女朋友了。


    這也算了。


    我心想:咱們同學一場,反正也沒怎麽著,至少還是朋友吧,有幾次在他空間裏跟著眾人一起評論了幾句,他居然把我的評論也給刪除了。


    你大爺的。


    當老子從來不認識你。


    什麽狗屁同學,有多遠滾多遠。


    我不想理他,冷笑著讓他讓開,體育委員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我迴看過去,用一種更複雜地眼神看著他,他低下頭玩著遊戲。


    出來的時候,平哥戲謔地笑著:“有過節。”


    嗯!


    我嗯了一聲,提著東西就走了,留下包廂那三個人,角落裏的兩個人,還有收銀台的那一個人,想著放假能夠迴家心情變得愉快了不少。


    我家離學校也不算遠,搭公車隻需要十幾分鍾,可我並不喜歡搭車,我有時候願意一個人慢慢走迴去,走到比較偏僻的田間,我舍了公路往鄉間小道上走,有一條小溝,溝裏有很多水草,運氣好的時候還能夠看見翠鳥,通體綠色的,飛得很低,小溝裏還有些小魚,遊得很歡快。我聽著流水聲想象著假如我也是水裏的水草該多自在。


    風在耳邊唿唿地吹著。


    田野裏的野花野草搖搖擺擺,走著走著,還能看見一些爺爺時常在溝邊挖的草藥,我也學他的樣子摘上一兩棵。


    再往前走,老家就近了。


    我如今住著的還是舊屋子,裏邊的光線暗一些,媽媽一個人在門前洗著衣服,妹妹在幫著幹活。“姐姐,你迴來了。”


    “嗯,我們今天放假。”


    “姐姐,我不想讀書了。”


    “不行。”我不知道她怎麽會生出這樣的念頭,強烈地阻止著她,“不管你喜歡還是不喜歡,九年製義務教育你得完成,還有光上個初中也不能做什麽,還是得學個技術。”


    “可是,爸爸沒錢了。”


    我悄悄地將她拉到一邊:“沒關係,姐姐有。”說著將我攢的錢悄悄地拿給了她,“你看,下個學期的學費我已經幫你賺迴來了。”


    她非但沒有表現得很高興,反而一臉擔憂地問我:“姐姐,那你呢?”


    “我的學費也還有,咱們以前幫別人幹活,至少還能拿到錢,現在幫家裏工廠幹活,一毛錢也拿不到。”我們姐妹很小的時候,大約七、八歲就能自己賺零花錢,可現在,爸爸媽媽常說是自家的工廠,我們吃他們的,花他們的,怎麽還能拿他們。


    反而不如從前。


    “我在學校裏成績越來越差,已經跟不上了,老師也不喜歡我。”


    她說的是實話,從來老師都隻喜歡成績好的學生,而對成績差的學生充滿了厭惡,總認為成績差的學生拖了他班上的後腿,恨不得他班上所有的學生個個都拿滿分才好。


    “我來教你吧!”


    “怎麽教?”


    “把你的書拿來。”她一個小學生的題,能有多難,再說,我除了高中的課程沒怎麽學好,其它時候都是優秀。她很聽話的將她的書本和作業都拿了出來,我將她不會的問題挑出來講解完之後,爸爸正好送貨迴來,他瞥見我跟妹妹兩個在複習功課,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難道他並不希望他的兒女成績優異?


    說是不希望,他對我又特別嚴厲,小時候不想上學差點被他打死,再大一些,成績不好,也總是責備。然而,成績真的代表一切嗎?我也見過很多讀書很厲害的,僅僅是讀書厲害而已,為人處事並不通情達理,也有的讀書厲害心胸很狹窄的,會為一些小事斤斤計較。


    如此說來,我也不知道勸妹妹繼續上學是好是不好?現在爸爸媽媽的壓力這樣大,我又想到自己在學校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係列的人和事,我是穿越迴來的,課程我早就念過了,考試依舊不理想,可能命中注定的吧,既然是這樣,那我完全可以退學,讓妹妹完成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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