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豐聞言,腳步一停,迴頭看了血鯊片刻,那血鯊卻一臉憨笑,不閃不避地迎接這王豐的目光,絲毫不見慌亂。


    此人必有倚仗!他此時跳出來,莫不是想要挑起眾軍與我對立?王豐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對血鯊的底細起了些興趣,麵上卻不動聲色地笑了一下,道:“好啊!不過凡事都要有規矩,軍隊尤其是個講規矩的地方。你沒有自作主張,肆意妄為地欺辱婦女,而是正式對我提出這樣的請求,那麽我也鄭重地答複你,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實際情況,若你的確缺女人照顧,我便親自上書朝廷,請陛下賜一個身家清白的女人給你。”


    血鯊憨笑著追問道:“萬一陛下就是不準呢?”


    王豐又笑了一下,道:“我說過,凡事都要有規矩,軍中尤其如此!你提出了請求,本將和朝廷自然會慎重考慮。若是覺得合理,自然會同意你的請求,若是覺得不合理,自然便會駁迴你的請求。規矩是給所有人立的,便是本將都不能隨心所欲,更何況是你?每個人都有要求,但卻不是每一個要求都能得到滿足。這是常理!你可明白?若是想要朝廷答應你的所有要求,那就是胡攪蠻纏了!朝廷是你家開的?”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血鯊無話可說,於是繼續裝憨厚地笑道:“可我就喜歡這杭王宮裏的女人。”


    王豐也麵不改色地笑道:“若是最終朝廷駁迴了你的請求呢?”


    血鯊笑了一下,道:“我們受朝廷招安,為朝廷賣命,出生入死,刀頭舔血,為的是什麽?現在我就這麽一個要求,若是都得不到滿足,弟兄們這心恐怕就要冷了。”


    王豐聞言,點頭道:“這麽說,朝廷一定要按照你的意思來辦事,先讓你滿意了,你才能為朝廷辦事?”


    血鯊繼續憨厚地笑,卻沒有再說話,不過意思卻表達的很明顯了。


    周圍眾人見血鯊忽然和王豐對立了起來,頓時都有些躁動,似乎有附和血鯊,聯合起來向王豐施壓的趨勢。王豐卻不以為意,麵上的笑容一收,淡淡地道:“以你這欲壑難填,自私自利,無法無天的性子,恐怕真要讓你滿意了,百姓也就遭殃了。現在我當著眾軍的麵再答複你一遍,同時也是對眾軍做一個承諾:我體諒眾軍久在海上,多無妻無家,日子過得清苦。我會向朝廷上奏,請求將犯官家的女眷不打入教坊司,而是賜給眾單身的有功將士為妻,以安軍心。此事若我做不到,諸位盡管罵我。至於血鯊頭領麽,你若是也想得到一個女人,便要看你符不符合標準了。”


    眾軍聽說王豐會設法解決自己的終身問題,頓時都有些激動,莫名的心定了許多。就聽血鯊道:“不知這標準是什麽,我乃一部首領,又是四品將軍,莫非還不夠資格分到一個女人?”


    王豐道:“你可有妻子?”


    血鯊笑道:“當然有!”


    “有幾個?”


    血鯊一連憨厚地道:“我第一個老婆死的早,第二個老婆是個醋壇子,總是愛吵,惹得我火起,一刀砍了。第三個老婆是搶來的富商之女,雖然漂亮,卻太過較弱,承受不住我的索取,沒過多久也死了。如今這個老婆是搶的倭國大名之女,此外還有七個小老婆。加上沒名沒分的丫頭姘頭,那就更多了。但我就喜歡王宮裏的女人,知書達理,有種自命清高的氣質,若是壓在身下,必定爽的飛起。”


    麽的,你一個海盜頭子,居然過得如此性福精彩!王豐鄙視了一下,道:“如此說來,你並不缺女人啊!那就不好意思了,這犯官女眷雖多,但我軍中將士卻也不少,算起來恐怕還不夠分啊!本官是要為單身的有功將士爭取妻子,像血鯊頭領這樣,不符合要求啊!你多吃多占了,便有另一位單身的將士將要繼續打光棍兒,這不公平嘛!你說是不是?”


    血鯊聞言,皺眉道:“我身為一部首領,四品將軍,難道反不如普通部眾?”


    王豐麵上的笑容一收,道:“在我軍中,將領和士卒都是一樣的。雖然權力和責任不同,但卻沒有誰比誰高貴一說,都是袍澤兄弟,沒有說誰的官大誰就高人一等,享有特權。你家中女人眾多,不符合分賜女人的條件,自然不可能分給你。你不服,也沒用!”


    血鯊道:“我若一定要呢?”


    王豐道:“規矩就是規矩,你若是敢破壞,肆意爭搶其他弟兄的女人,我身為水師總兵,便絕不會對你姑息。軍法無情,從你接受朝廷招安的那一刻起,就必須要接受軍法管束。”


    血鯊聞言,定定地看了王豐片刻,隨後點頭道:“好,總兵大人的意思,我懂了。”說著,血鯊居然沒有發作出來,反而就這麽退了迴去。


    王豐見狀,目光一閃。但血鯊沒有再進一步鬧事,王豐卻也沒有理由對付他,隻得再掃了他一眼,隨後率眾進殿,將杭王的一切違製之物盡數收了,這才開始書寫表文,向潘刺史告捷。


    杭州城被破的消息很快傳到湖州,潘刺史聞訊大喜,當即調兵遣將,準備與杭王的叛軍決戰。杭王聞訊卻大驚失色,對鞏道士等人道:“我軍糧草輜重全靠杭州城調撥,將士家眷也多在城中。如今杭州城被奪,我軍退無所歸,軍中糧草難支,器械不繼,難以久撐。諸位看,該怎麽辦?”


    鞏道士道:“必要奪迴杭州城方可!隻是不知奪占了杭州城的是哪路人馬?怎麽能神兵天降,竟然憑空就將城池奪去?”


    杭王聞言,歎了口氣,道:“據探子迴報,奪了杭州城的敵軍是從海上來的。看其穿著打扮,應該是海盜。但看旗號,卻又打的是朝廷東海水師的戰旗。其主將旗幟是一個‘王’字,目前還沒有查出是誰。”


    鞏道士道:“這麽說是朝廷招安了海盜?這倒是一招神來之筆!海盜們多有海中精怪為靠山,一時膽大包天,上岸奪城也是有可能的。但海盜們兇殘狡詐成性,卻不可能真的為朝廷賣命。他們如今飽掠了財物糧草,便該遠遁才是,之所以沒有立即走,多半是在等朝廷封賞。這些人慣會見風使舵,見利忘義。大王可立即傳令,叫長江口的水師立即南下杭州灣,複奪杭州。我再前去見見他們,以財物官爵利誘,輔以強力手段逼迫,說服他們退走。若是運作得當,說不定還能讓他們反戈一擊,助我們反攻官軍。”(修改不了標題,本章是三百五十章,傳的時候寫錯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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