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嶗山,王豐這才鬆了口氣,當日服食了固本培元,恢複修為的靈藥,打坐半日,恢複了五六成修為,又將護身金光煉迴,這才起身對火葫真人和神光子稽首道:“弟子不肖,累的師父和大師兄千裏跋涉救援,更深陷危險之中,還請師父責罰!”


    火葫真人點了點頭,道:“我道門弟子在外遊曆,遇到機緣和危險都是常有的事。我身為師父,救你乃是本分,倒也不算什麽。你好好謝謝你大師兄吧!”


    王豐聞言,急忙又對神光子施禮道謝,就聽神光子笑道:“同門之間守望相助,本是應該的,何必言謝!小師弟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隻是日後行事還要更加小心謹慎才是。遇有危險,先走為上,不要再像這次一樣將自己弄到油盡燈枯,無力自保的地步。”


    王豐苦笑了一下,道:“這也是一著不慎,中了那海飛虹的算計。”說著,王豐將事情說了一遍,隨後道:“本來都已經脫困了,不想那天蛇星眸裏麵居然有防護禁製,以至於我略一祭煉,便引得天蛇星眸內的法力暴亂,差點被當場反殺。對了,師父,那海七公子和紅煙的元神還被關在天蛇星眸之中,該如何才能救下紅煙?”


    火葫真人聞言,沉吟了片刻,道:“據你所說,這天蛇星眸來曆不凡,乃是金仙級的寶物,雖然那蛇族金仙早已經隕落了不知多少年,但此寶作為海蛇一族共有的至寶,他們雖未祭煉,但必定也在其中下了禁製,以防不小心被別人奪去。海蛇一族目前還有兩個真仙,十幾個天仙。當日你觸發的禁製從威力上看應該是天仙設下的,這還有法可想。但若更深處還有真仙設下的禁製,那即便合嶗山所有人之力,恐怕也無計可施啊!”


    王豐頓時驚道:“那該怎麽辦?十日之內若不能放出紅煙的元神,她就要死了。”


    火葫真人道:“也隻有先試試!”當下火葫真人領著神光子和王豐去尋華蓋真人,說明來意。華蓋真人當即領著眾人入了太平宮後隱秘洞府,將重重禁製盡數開啟,隨後又施展《七十二小法》中的壺天之術,將洞內空間分割了一塊,化為相對獨立的雖小實大的一處小空間。


    隨後華蓋真人和火葫真人又聯手在那小空間內外設下層層守護大陣。隨後就見華蓋真人取出了一籠輕紗一般的法寶,對王豐道:“我嶗山曆代前輩留下的法寶不少,其中有兩件鎮山之寶,一件是山海印,乃是護山大陣山海幻滅七絕陣的壓陣之寶。另一件便是這水月鎖仙屏了。”說著,華蓋真人將水月鎖仙屏展開,化作一片蒙蒙的輕紗屏障,將那小世界包裹了起來。


    一切防護措施準備完畢,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就見火葫真人將天蛇星眸取出,放入了小空間內,隨後華蓋真人、火葫真人、神光子、王豐各自占住一邊,施展法力開始祭煉那天蛇星眸。


    四人的法力剛剛滲透入天蛇星眸之中,就見那天蛇星眸驀地放出一道黑光,狂暴的法力頓時洶湧而出,將小天地內的防護禁製盡數轟散,那小天地脆弱的界壁也被打碎,澎湃肆虐的法力更將小天地外的防護大陣衝散,餘勢不息,再衝擊在水月鎖仙屏上,蕩起了陣陣漣漪。


    等到那肆虐的法力消散,就見華蓋真人沉吟了片刻,對火葫真人道:“師弟剛剛可感覺到了?”


    火葫真人點了點頭,歎道:“這天蛇星眸之內至少有十四道天仙禁製,其最深處似乎還有兩道更為厲害的,恐怕是真仙設下的禁製。憑我們的修為,想要煉化這件寶貝,除了耗費上百年的時間慢慢磨,才能看到一點希望之外,實在是再無他法。”


    華蓋真人也歎了口氣,轉而對王豐道:“十天之內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此寶煉化,想要救那位紅煙姑娘,恐怕是難。你心裏要早有準備啊!”


    王豐麵色不由黯然,火葫真人勸解道:“修行之道,本就是與天爭命,劫數重重,生死都是平常之事。你也不必太過掛懷,凡事看開一些。這位紅煙姑娘就算不幸隕落,說不定也有轉世重修的機會。日後你再接引她的轉世之身踏上道途也就是了。”


    王豐沉默了片刻,這才黯然起身,出了洞府,上到巨峰頂上對著幻滅的雲海看了許久,隨後輕歎了一聲,迴到道觀對火葫真人道:“弟子想帶著紅煙迴江南去。若是真的無法救迴她,那她也算是為救我而死。我要將她好生安葬,不能讓她做了孤魂野鬼。”


    火葫真人聞言歎了口氣,道:“那也由你!”說著,伸手將天蛇星眸遞給了王豐,道:“這是你機緣巧合得來的寶貝。你華蓋師伯如今在潛修天仙大道,以備飛升,沒有時間祭煉這件法寶。為師也懶怠祭煉。你神光子師兄如今執掌山海印,日後更還有水月鎖仙屏這件之寶,也不缺寶貝。這天蛇星眸便還是交給你自己祭煉吧。”


    王豐點了點頭,將天蛇星眸收下,隨後道:“弟子此次南下,那海公子便還是留在山中,還請師父多多看顧他一下。”


    火葫真人點頭答應,於是王豐帶著紅煙的肉身,駕劍遁而起,先去海上看了一遍,遠遠地看見王父的船隻十分平安,於是放下心來,悄悄傳音過去說了一聲,這才又轉道往南,先飛到了揚州生祠之中。


    公孫九娘見王豐迴來,心下大喜,對王豐說了這些日子的香火情況,最後道:“公子,上次我對你說揚州各地的香火有些異常之事,如今已經水落石出了。原來的確是有人假借公子之名在收斂香火。近幾個月揚州各地出現了好幾座供奉公子的廟宇,但其中的香火卻都沒有傳到生祠中來,而是被那些廟宇截留了,以致生祠之中的香火比以前少了不少。我前去探查,反被廟宇中的廟祝給打了迴來。”


    王豐訝道:“可知他們是誰?”


    公孫九娘道:“我見他們行事詭秘,似乎是白蓮教的人!”


    王豐點了點頭,道:“好,此事我會去解決的。”


    當下王豐吸收了生祠中積存的香火,卻隻有不足兩萬。王豐暫時也不以為意,離了揚州,轉而往金陵而去,準備通過潘刺史設法追查一下紅煙的確切身世。


    駕劍遁飛到長江之上時,忽見前方風雲湧動,一人駕霧而過。王豐認得是龜延壽,當下叫道:“龜道兄,你不在太湖打理神務,怎麽到了這裏?”


    龜延壽聞言,轉頭看是王豐,不由大笑道:“原來是王公子!王公子這是去哪裏?咦,你懷中這位姑娘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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