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飛在江清清說話之前就把人放下。


    \"你沒事吧?″


    \"沒事,好著呢。謝謝你大飛。\"


    張大飛撓了撓頭:\"那我去把飯菜端過來,孕婦不頂餓。\"


    ″嗯。″


    *


    到了飯點。


    王二路如往常一樣先去了一趟張大飛的新家,看鐵將軍把門,轉頭就來到了江清清的宅子。


    先是將掛在右邊的挎包掛在門口的衣架上。


    \"大姐,我來了,我有個事想和你說。″


    張大飛手腳麻利的拿了三套碗筷過來。


    \"王二路,你又過來蹭飯吃?″


    ″就許你來,不許我來?明明之前我們三個都是在一起形影不離的,憑啥不許我過來?″


    \"好了,你倆別吵了,二路你說的是什麽事?\"


    王二路瞪了一眼張大飛。


    \"廠裏的食堂要對外承包,你說我去把它承包下來,怎麽樣?\"


    江清清沒想到鋼鐵廠這麽快就要進行私營這一步。


    \"你想好了?廠裏還有廚師長,他們就沒想過要承包廠裏的食堂??


    王二路扒了幾口飯,這才覺得胃裏舒服一點。


    \"要3000塊錢的押金,還要請廚師,幫工,這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廠裏的大廚師有一家老小要養活,可沒有這麽多活錢。\"


    \"大姐,你也知道我祖上還留下一些家底,你能幫我去問問江叔嗎?\"


    江清清拍了拍王二路的肩膀:\"這事兒我辦了。保證給你辦的妥妥的。\"


    晚飯吃完之後,張大飛麻利的收拾廚房,洗碗。


    王二路扶著江清清送人迴到江宅。


    江廠長在大食堂吃了,正準備睡覺就看到女兒迴來。


    \"你怎麽迴來了?\"


    \"爸,聽二路說咱們廠子的食堂要對外承包,王二路有些想法,您看能行嗎?″


    江父坐在沙發上:


    \"這可得多少錢?王二路那小子才上了多久的班?他拿的出來?另外還要請工人和大廚。這些他都能搞定嗎?″


    \"爸,王二路頭腦靈活,做采購去鄉下認識不少人,買菜這些門路都很清楚,另外他祖上留有資金,承包咱們廠食堂沒問題。\"


    江父一直以來都很寵女兒。


    \"那行,明天就去廠的財務部交錢,簽合同,另外他要把廚師和幫工那些都料理好,不能耽誤廠裏的工人吃飯。″


    \"謝謝爸。″


    \"嗯,那小子不錯,既然是你的人幫襯一點兒也沒什麽。″


    \"對了?沈牧野那小子還沒有消息嗎?\"


    江清清勾了勾唇。


    \"爸,人家是替國家辦事,我哪能輕易就得到消息?\"


    江父麵色黑沉:


    “這小子就不靠譜,先前丟下懷孕的你,現在又是這麽久不露麵,你說說你怎麽頭腦發熱就和他領證?


    大飛多好,即便你做了錯事還對你癡心一片。″


    \"爸,這事你就別提了,當初是我給沈牧野下藥,這才不小心踹了娃,再說了,人家是因為工作,工資也是按時打在我的卡裏。″


    \"哼,我懶得說你,你去樓上自己房間睡吧,大晚上的來來迴迴的跑,我也不放心。\"


    江清清這幾個月都是兩邊住。


    江父就一個女兒。


    沈牧野也不在身邊。


    並沒有出嫁女兒的那種心情。


    除了有時候心疼江清清,會抱怨一下。


    有的時候還會慶幸女婿不在家。


    女兒可以隨時迴來看自己。


    *


    兩天後


    廠裏的大食堂異主。


    王二路承包廠裏大食堂,改明鋼鐵廠餐廳。


    聘請大食堂的原班人馬,自己是餐廳經理。


    一時之間風頭無兩。


    要給他介紹對象的更多了。


    有的人甚至托到江清清跟前。


    王二路為了保持餐廳的收入。


    特意去農村訂購新鮮蔬菜,魚肉,肥豬。


    對於菜的質量也要求的高了。


    小炒更多。


    小炒多了比原先的大鍋菜就好吃了。


    短短的一個星期淨收入1000多塊錢。


    *


    另一邊


    張大飛雖然是播音員,一個月工資隻有50塊。


    這也是看在他是張部長和江廠長的女婿麵子上,工資按最高級發放。


    這點兒工資,還不夠他兩個星期的買菜錢。


    但凡遇到好吃的,通通都送到江清清的家裏,進入江清清的肚子裏。


    好兄弟發了財,對於不安分的張大飛而言而言是個刺激。


    *


    沈母過來的第二天。


    張大飛自覺的沒有過來江清清家。


    一言不發的辭了職,拿著從王二路那裏借的3000塊錢去了南方。


    半個月後,進了一批3000多件的花襯衫,腳蹬褲。


    這是香港明星流行款。


    擺在鋼鐵廠的大門口。


    15塊錢一件。


    短短的四五天,除去3000塊錢的本錢,淨賺5000塊。


    就這麽來來迴迴的去南方進貨。


    除了衣服皮帶,頭繩賣的最快。


    三個月期間張大飛買了一輛摩托車,從南方托運迴來。


    瞬間成為縣城的焦點,誰都想和他搭上一兩句話。


    此時,江清清我肚子已經有七個月。


    看著院子裏堆著一大箱的衣服。


    背靠在桌子上,眼睛上掛著墨鏡,上身花襯衫,腳下蹬著牛仔褲,肩膀上背著一個錄音機,正放著disco。


    江清清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張大飛,你給我收斂一點,雖然現在沒有那麽嚴,但也怕別人抓到把柄。″


    \"怕什麽?南方那邊已經開放了個體戶,廠裏的食堂可以承包就是個信號,更何況現在已經七九年了,知青早就迴城。


    我現在賣什麽東西都是正規合法的。″


    ″對了,沈牧野他媽呢?″


    江清清指了指院子門口。


    \"買菜去了。\"


    張大飛向前一步。


    右手觸碰江清清挺的老高的肚子:


    \"難不難受?腿腫了嗎?半夜會不會抽筋?我給你帶了一些奶粉,聽說裏頭含了什麽鈣?你每天喝兩杯。\"


    “沈牧野,那個狗東西!不好好待你,還把他媽放迴來監視你和我,實在小人之心,等我找到他定把他打個半死。″


    江清清沒好氣的戳了戳張大飛的腦袋:


    \"別瞎說,讓我婆婆聽到了不好。″


    \"哼,聽到了又怎麽樣?要是對你不好,正好可以和他離婚。


    我現在有錢,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


    *


    時間一晃就過。


    江清清肚子八個多月時,一次下班,突然破了羊水。


    張大飛嚇得不行。


    臉色慘白的抱著人送去了醫院。


    \"醫生,我兒子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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