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飛耳珠泛紅:″清清,你想吃什麽?咱們去排隊,這一次我帶的飯票足夠了。\"


    \"那邊有土豆燒雞, 咱們過去看。\"


    張大飛十分殷勤。


    給臨近窗口的員工塞了二兩票。


    \"兄弟,能不能給我讓個位置?這二兩票送給你。″


    \"哎呀!張同誌客氣了,來來來,你們站在前麵。\"


    張大飛和江清清是和財務部的張部長,和廠長一起來的。


    工人也不好得罪,再說了,這位張同誌也會做人,轉手就給自己送了一張飯票。


    張大飛站在那人前麵招了招手:\"清清快過來!江叔和我爸還等著呢。\"


    *


    江父和張廠長找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


    遠遠的就看兩人相處和諧。


    張父:


    \"廠長,我家大飛從小就和你家清清一起玩,眼看著他們都大了,你看要不要撮合一下他們。\"


    江父一愣,沒想到老張先開這個口。


    \"張部長,你是什麽意思?\"


    \"我家大飛眼裏心裏都是你家清清,昨天你被派出所傳去問話,


    那傻小子求了我半夜,我看得出來他都是為了清清。″


    江父:


    \"這個嘛……我做不了清清的主,要是他願意我是沒二話的,


    大飛確實是個沉著能擔事的孩子,我也一直看好他。\"


    江父的話十分敞亮,對待大飛的評價也很高。


    張部長有些懷疑自己在家聽到的莫不是假消息?


    都說兒子不學無術,招貓逗狗成日裏打架。


    怎麽在廠長這裏還這麽好的印象?


    \"廠長,你說的是真的?″


    \"這當然了,大飛隻是對你娶後老婆有意見,


    人品是沒問題的,要不然我也不放心他和清清一起玩。″


    \"這……\"


    \"你就是耳目閉塞,被人蒙蔽了雙眼,大飛這孩子有禮貌,懂分寸,你以後好好觀察就知道了。\"


    \"據我所知,你那對雙胞胎繼子,花錢大手大腳,


    身上從來不缺新衣服,新鞋,你再看看大飛,


    從前身上的衣服穿的都不合身,要是我有這麽好一個兒子,我早就捧在手心裏。″


    張部長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給兒子買衣服的場景。


    坐在那裏眼巴巴的看著兒子。


    漸漸的眼中滿含愧疚。


    *


    把飯的窗口處


    江清清拿出6個飯盒。


    張大飛連忙遞上了六兩肉票,六兩飯票。


    \"同誌,幫我打6份雞肉,6份米飯。″


    \"我有票。″


    \"清清,今天我們第一天上班,就讓我請你吧。\"


    江清清也不與人爭辯。


    兩個人買了飯,摞起來拿到飯桌上。


    *


    正在這時,在采購部上班的王二路也過來了。


    江清清招招手。


    \"二路,我們在這裏,飯已經打好了。″


    王二路小跑著過來,這才看到坐在一旁的廠長和張部長。


    \"廠長好,張部長好。″


    江父自然認識王二路:“跟小飛一樣叫我江叔就行。”


    張部長對王二路有些陌生。


    \"你是?\"


    張大飛連忙解釋:\"這是我的同學加好朋友王二路。″


    ″你就是王二路?好小子,也進廠裏上班了,好好幹,我看好你。″


    \"謝謝張部長誇獎。″


    江清清那兩人說完話,拉了人一把。


    \"二路坐這邊來,這盒飯是你的。″


    王二路嘴角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大姐,現在上班兒也能領工資,打飯的活兒可以交給我。″


    ″不用這麽計較,哪能每次都占你便宜?以後誰先來誰打飯,你們覺得怎麽樣?″


    王二路心情很好,自然而然的迴答: \"我當然沒問題,我願意每頓都給大姐打飯。″


    張大飛暗自瞪了一眼王二路,怨他搶了自己的活。


    \"清清,播音部的活不多,中午我也可以提前過來打飯。″


    江清清並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戰火。


    快速的往嘴裏扒飯。


    餓了一個上午,感覺能吃下一頭牛。


    *


    張部長得到廠長的提醒。


    吃飯的時間時不時的看著自家兒子和江清清,王二路之間的相處。


    逐漸發現王二路和江清清關係也很好。


    不由得替自己那個嘴笨的小子著急。


    \"現在王二路也是工人,廠長很是看重他,萬一要招他為女婿,大飛不是完球了。″


    張部長這一頓飯吃的是五味雜陳,食不下咽。


    *


    半個小時過去了。


    大食堂的工人陸陸續續的離開,去車間上班。


    江清清收拾碗筷,打算去水龍頭那裏洗碗。


    卻被張大飛一把搶了過去。


    \"已經到了深秋,水管裏的水很冰,正好我也去洗碗,順手把你的碗也洗了。″


    江清清原本就不愛幹這種活。


    見張大飛拿過碗筷也不推辭。


    \"那改天我給你帶好吃的。″


    *


    另一邊


    張部長總算鬆了口氣。


    這小子不算沒救。


    隻是光曉得給小姑娘洗碗,怎麽不記得自己這個親老頭子?


    \"廠長,娶了媳婦忘了娘,我算是感受到了,我那小子心裏眼裏就是你家清清,隻要你點頭,我什麽時候都能上門兒提親去。\"


    江父隻當沒聽到。


    加快腳步,快速的走到洗手池子那裏刷碗。


    *


    省機關大院


    黃飛鴻看著在自己身邊哭訴的老娘,一臉的不耐煩。


    \"媽,別哭了,黃建偉是意外身亡,你讓我怎麽給他報仇?\"


    老大娘大概六七十歲,身穿紅色大棉襖,頭上纏著一塊黑布。


    臉上的皮膚很白,能看出是農村出身,後麵經過養生,看起來才有這股子富態。


    \"老大,你是不是還怨我當初改嫁隻帶了你弟弟?沒有帶你,所以你才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


    黃飛鴻緊緊的捏住拳頭。


    \"媽,你在胡說什麽?我幾時嫉妒弟弟了?\"


    \"那你為什麽不查下去?還有那個鋼鐵廠的廠長分明和你弟弟有齷齪,說不定就是他下的手?


    不管是不是他都應該把他拉下馬,讓他給你弟弟陪葬。″


    黃飛鴻一臉冷漠。


    \" 你是讓我草菅人命?這件事情已經成為定局,


    建偉的屍體我已經讓人帶迴來,你準備安葬就是,其他的不是你能摻和的!″


    \"黃飛鴻,我就知道你是個白眼狼。枉費你弟弟為你賣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弟弟收的那些東西都給了你。″


    黃飛鴻暴怒:\"閉嘴!實話告訴你,不是黃建偉有後台,


    人家鋼鐵廠的廠長的後台比我厲害的多。


    搞不好我都得下台。這樣你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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