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馬念念一副夫妻大難臨頭各自飛。


    江清清嘴角忍不住勾起,冷笑一聲。


    劉援朝仿佛是被刺激到了,雙手緊緊的捏住輪椅,手指發白。


    \"你的戶口隨著我的戶口一起轉到青山縣,即便你和我離婚,你在京城也待不了。\"


    馬念念一臉不可置信。


    \"為什麽會這樣?我去求爸爸。″


    紀檢委的同誌,從文件夾裏掏出一張判決書。


    \"馬念念同誌,你已經被文工團開除,車票已經給你們兩個準備好了,請你收拾好東西,明天下午我們會送你們上車。″


    \"為什麽會這樣?爸爸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隨後她兇狠的盯著江清清夫妻二人:\"是你們搞的鬼?\"


    江清清輕笑,對著兩位紀檢委的同誌說道。


    \"同誌,我想單獨和馬念念說幾句話可以嗎?\"


    \"小江同誌客氣了,您請便。\"


    江清清蹲下身體,悄悄的對著馬念念說道:


    \"你是司令的養女,偏偏嫁給了我的前夫,這樣的關係說出去都丟人,偏偏你還鬧的人盡皆知,司令是那麽愛麵子的人,怎麽可能允許你這個錯誤的存在,讓大家時常想起這個笑話。″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怪不得我!″


    馬念念隻覺得喉嚨中湧出一股血腥。


    \"噗嗤……吐出一口鮮血。\"


    人也軟軟的倒在地上。


    \"哎呀!怎麽這麽不經氣?劉援朝你媳婦氣吐血了,我隻說了兩句話,可賴不到我頭上。″


    劉援朝腳不能站,隻能拜托紀檢委的同誌將馬念念背起,送到醫院。


    *


    醫生查看之後說是氣血攻心養養就好了。


    劉援朝二話不說,帶著人上了火車。


    黯然離開。


    *


    劉家在村子裏到處宣揚兒子娶了司令的女兒。


    一時之間在村兒裏出盡了風頭。


    沒想到才過幾個月。


    兒子就迴來了。


    偏偏兒子的腿瘸了, 也不能當兵了。


    帶了個媳婦兒迴來。


    三天兩頭的鬧騰。


    劉母擔心馬念念的背景,也不敢克扣她,日子過得格外憋屈。


    *


    12月11日。


    青山縣下了第一場雪


    劉援朝和馬念念睡在炕上。


    半夜被凍醒了。


    馬念念臉上的皮膚幹裂,這裏煙熏火燎的,在炕上,人也黑了一個程度。


    隻見她用力的踢了一下睡在一旁的劉援朝。


    \"好冷,去加把火,把炕燒熱,你想凍死我呀?″


    劉援朝自從迴來之後就日日沉默寡言。


    一天也打不出個屁來。


    對待馬念念更是連話也不講。


    之前的甜蜜如曇花一現,一切都像是馬念念自導自演的一樣。


    就像現在,劉援朝瘸著腿從炕上下。


    打開門,在院牆的那個灶裏塞了兩根木頭,放了一把樹葉。


    又快速的進了屋子。


    雪花順著風吹進房間,帶進一股涼意。


    馬念念半跪在炕頭上。


    眼睛通紅的看著劉援朝,崩潰的喊道:


    \"劉援朝,說話呀,你為什麽不說話?為什麽不和我說話??″


    劉援朝上炕的動作一頓。


    長久沒有說話的嗓子有些沙啞。


    \"你想讓我說什麽?\"


    \"你後悔了嗎?你後悔娶我了嗎?如果你沒有娶我,就和江清清那個賤人成了真夫妻?\"


    黑暗中劉援朝靜靜的看著房頂。


    半晌之後長歎一口氣。


    \"睡覺吧!″


    馬念念雙眼含淚:″劉援朝,你連騙騙我都不行嗎?″


    這一夜,兩夫妻一夜未睡。


    *


    天寒地凍的,兩個人自然都賴在床上沒起。


    劉母先是給劉援朝兩個孩子穿上衣服。


    又被老二催著去做飯。


    做的自然是玉米榛子,兩把榛子,一大鍋水。


    稀溜溜的隻能混個水飽。


    偏偏別人家都是兒媳婦做飯。


    劉家,劉母把老二夫妻慣壞了。


    以前有個江清清任勞任怨,伺候著這一大家子倒沒有什麽。


    但現在老大夫妻也迴來了。


    劉援朝的腿受傷了,不能上工賺錢。


    馬念念除了耍大小姐脾氣,從來不幫忙幹活。


    不高興了還得罵兩聲。


    兩個小崽子也不敢吵到這個後媽。


    隻能跟在劉母身邊。


    短短一個月,劉母頭發從裏到外白的透徹。


    人也蒼老了十歲。


    等到一鍋玉米榛子煮好。


    劉母一臉怨氣的敲了敲盆。


    \"飯已經做好了,難道還要等老娘給你們送到屋裏去嗎?


    真是造孽,別人家娶媳婦兒都享福,我家娶媳婦是娶了幾個祖宗都要人伺候。\"


    西屋


    老二家的媳婦狠狠的擰了一把老二。


    “聽你娘說的什麽話?大嫂是長嫂,難道不該她去幫娘做飯嗎?


    大哥是個殘廢,迴來之後就吃白飯,他們一家子怎麽好意思不起來幹活,大嫂更是個活祖宗,你娘這樣對著窗口喊是什麽意思?\"


    劉老二趕緊哄著婆娘。


    \"媳婦,別生氣了,媽肯定說的是大嫂,咱們起來吃飯吧,天氣冷不吃點東西頂不住。\"


    老二媳婦哼了一聲。


    \"天天吃玉米糊糊,人都吃的蠟黃蠟黃的,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劉老二也很是喪氣。


    大哥不是軍官,以後每個月再也沒有補貼。


    家裏麵就靠地裏的一點糧食。


    日子確實不好過。


    *


    臨近過年的時候。


    江家老兩口收到江清清寄來的巨大包裹。


    裏頭有馬衛國發的年貨。


    作為軍部司令,米,油,錢票這些不算什麽。


    南邊來的大閘蟹,海裏起的龍蝦兩隻。


    貢酒一箱六瓶。


    供煙兩條。


    這些東西不管拿到哪裏都是緊俏貨。


    馬衛國大手一揮:\"小江,這些年貨你看著收拾一半寄給你娘家。″


    江清清自然不會拒絕。


    \"我替我爸媽謝謝爸。″


    *


    隨著包裹寄來的還有兩套軍大衣,兩雙帶毛的軍靴。


    由郵遞員送到了江家村江家


    \"老鄉, 江清清同誌給你寄東西了。″


    江父的腿腳早就好了。


    此時站在門口熱情地拉著郵遞員進了門。


    \"同誌,下著這麽大的雪,真是辛苦你了,快進來烤烤火,喝點熱水。″


    郵遞員已經幫江父送了好幾次東西。


    知道江父的女兒在京城,還是在部隊裏,親家的背景了得。


    自然樂意套個近乎。


    \"那感情好就打擾老鄉了。\"


    *


    \"同誌坐火盆邊,這裏暖和。″


    說著從火盆裏掏出一個紅薯,遞給郵遞員。


    \"嚐嚐,這是自留地上自己種的,烤著吃味道可香。\"


    \"老婆子煮杯薑糖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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