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第二天。


    皇宮內院。


    蕭軍與楚飛並肩而行。


    一大早,楚飛就已經候在了天下第一樓的門口,雖然嘴上沒有催促蕭軍,但是態度已經證明了一切,看樣子太子已經等不及要見蕭軍了。


    於是蕭軍簡單的吃完了早飯之後便跟隨楚飛一起進入了皇宮之中,一個手下都沒有帶。


    倆個人走的並不快,但卻一路無話,各自沉默著。


    從前的他們,不會是這樣。


    “怎麽樣?跟在太子的身邊可還順利?”


    蕭軍突然打破了沉默,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楚飛愣了一下,扭頭看了蕭軍一眼,緊接著笑了笑。


    “還算順利,太子很器重我。”


    楚飛緩緩地答道。


    “那就好,令堂還好嗎?”


    蕭軍點了點頭,再次問道。


    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是蕭軍對楚飛的母親印象很深,因為那是一個所有人都想擁有的一個母親,雖然有些刀子嘴,但卻淳樸善良。


    “一切安好,多謝先生掛念。”


    楚飛有些驚訝,大概是沒想到蕭軍還能記得他的母親。


    “陛下為什麽會突然駕崩?”


    緊接著,蕭軍突然話鋒一轉,問起了宋哲宗駕崩一事。


    聽了蕭軍的問話,楚飛張了張嘴,緊接著臉色變了變,臉上閃過了一絲驚恐之色。


    也許是沒想到蕭軍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也許是因為其他的某種原因。


    看到楚飛的神情,蕭軍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雖然京都兵變在先生的力挽狂瀾之下得以阻止,但是陛下對朝政卻日漸失去了興致,將大部分事務都交由太子打理了,不久之後突然舊毒複發,身體日漸不如一日。尋遍了整個大宋境內的名醫,都無法根治,沒想到終究最終還是沒有逃過二皇子的手段。”


    楚飛搖著頭,歎了口氣,有些哀怨的說道。


    可是蕭軍聽了之後便不打算在追問下去了,因為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楚飛的話,漏洞太多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他提前編好的,又或者是不是有人讓他那麽說的,總之漏洞太多。


    第一,宋哲宗並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也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皇權的人,而且當初趙毅死在他麵前的時候,他並沒有想象當中那麽的痛苦。


    第二,如果宋哲宗真的是舊毒複發,那天底下最能夠治愈他的人應該非蕭軍莫屬,因為最開始的毒就是蕭軍解的,可是他卻根本就沒有收到任何風聲。


    光憑這倆點,就足以推敲出很多東西了。


    但是蕭軍卻並沒有追問,也不打算深究了,就像昨晚王語嫣說過的話一樣,這大宋的皇帝到底由誰來當,跟他又有何關係?


    隻要不傷及天門,不傷及無辜,他也懶得再管了。


    “萬事無常,起起落落,希望你好自為之吧,別忘了家中還有一位老母親等著你為她養老送終,一切三思而後行。”


    蕭軍邊向前走著,邊淡淡的說道。


    這是他作為朋友,對楚飛的最後一次提醒。


    “多謝先生,楚飛銘記。”


    楚飛感激的瞟了一眼身旁的蕭軍,沉聲說道。


    一路無話,二人不知不覺已經加快了腳步,走進了太子.宮中。


    ...


    太子.宮。


    隔著老遠,蕭軍就已經看到太子早已等在了門口,於是收拾了一下心情,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加快了腳步。


    “參見太子殿下。”


    走到近前之時,蕭軍拱手行禮,沉聲說道。


    “免禮免禮,這麽早就將先生請來,還望先生不要怪罪景軒才是。”


    太子急忙上前倆步,扶住了蕭軍的手臂,帶著一臉溫和的笑意說道。


    “太子言重了,原本昨日就該進宮覲見,無奈一路上舟車勞頓,有些疲憊,所以才拖到今天,還請太子殿下見諒。”


    蕭軍笑了笑,抽迴了手,緩緩地說道。


    “哎,先生說的哪裏話,本來如此,本該如此。”


    太子擺了擺手,笑著說道,說話間還瞟了一旁的楚飛一眼,意味深長。


    “好了先生,裏麵請吧。”


    看楚飛臉上的神情並無異常,趙景軒笑了笑,向一旁退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著邀請著蕭軍。


    蕭軍點了點頭,也不假客套,邁步向裏麵走去。


    大殿之中,太子和蕭軍相對而坐,桌上擺著茶點和一壺熱茶。


    楚飛留在了門口,沒有進入,整座大殿之中隻有蕭軍和趙景軒倆人。


    “不知太子這麽著急找我所為何事?”


    寒暄了幾句之後,蕭軍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聽到蕭軍的問話,趙景軒打了一個哈哈,看向了蕭軍。


    “父皇突然離去,讓本殿下也有些措手不及,深感悲痛,但家不可以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所以十天之後景軒就要及登皇位了,所以屆時希望先生在場見證,景軒也知道先生和父皇的關係一向不錯,所以也希望先生代行父責,對景軒繼位之後進行監督,如果景軒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還望先生提點。”


    趙景軒一臉認真的看著蕭軍,虔誠的說道。


    “太子殿下言重了,在下何德何能,怎敢越俎代庖,萬萬不可。”


    蕭軍聽了趙景軒的話,心有不免有些驚訝,但並沒有表露出來,隻是委婉拒絕。


    趙景軒的話,也許一半出自真心,另一半很可能是在試探。


    “先生過謙了,父皇在位之時,先生就對我大宋功不可沒,京都兵變一事,景軒一直銘記在心,更何況先生現在又身為太平王,依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未來的大宋江山穩固,還要仰仗先生。”


    趙景軒聲情並茂的說道。


    但是聽在蕭軍的耳中,卻是如坐針氈,感覺每一句話都是在試探和警告。


    他對大宋越重要,對趙景軒來說就越危險。功高震主,沒有哪一個皇帝會允許身邊的任何一個人擁有他不可控的地位和能力的。


    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句話,就是在告訴蕭軍,現在蕭軍應該臣服於他,因為他馬上就是那個一人之下的一人,不再是宋哲宗。


    “皇朝之事,在下從未有過興趣,即便是如今太平王的這個頭銜,也是當初為了不讓陛下為難而勉強答應的,所以太子殿下未來的路,還是得靠你自己走,別人幫不了,我也不會插手,江湖才是我的天下,不是皇朝。”


    蕭軍看著趙景軒,認真的說道。


    他的確是這麽想的,如果說宋哲宗在位的時候,他還對自己身為太平王一事而感到不錯時,現在的他,恨不得立刻辭官歸隱,告老還鄉。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深刻體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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