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隻手,高幸心裏泛過一絲熟悉的感覺。


    稍稍驚愣之後,高幸小心的靠了過去。


    “唿!”


    他伸手一下掀開那軍帳的簾子,頓時一股強悍勁氣迎麵而來;高幸縱身朝旁邊一下躍開;腳下同樣運轉玄勁,在雙腳之上就籠罩上一層濃鬱的紅芒。


    “高幸,是你小子!”軍帳內的向天宇陡然喊出來。


    正要拔出九孔鐵鋒劍的高幸一愣,朝那看去,就見一個好似鐵塔的黑黝黝大漢站在身前;他先是一愣,隨機歡暢大笑:“你就是向天宇!”


    一張案桌排在軍帳的一角,上麵的整隻烤全羊,已經被啃吃大半,桌上還有好幾壇烈酒和其它的各色佳肴,也都是一片淩亂。


    “是啊!我就是向天宇!”那個黑大漢哈哈一笑,得意非常。


    高幸萬萬想不到,在這裏竟然能遇見他,眼前的人,赫然正是韋複朱!


    這個南疆的二星級武賊,竟然以這種方式再次出現在高幸眼前,他走上前去,狠狠的砸了那武賊一下,睜大了雙眼:“你就是向天宇!”


    “哈哈!”韋複朱一笑,伸手一把撥開桌上的那些東西:“我是個鬼的向天宇!”


    “那這是怎麽迴事?”義雲不解的問。


    那武賊一笑,將高幸一把拉了過去,然後倒了一碗烈酒給他:“來!喝著說!在雪峰山冰棋局和你分開之後,發生的事情,說起來連老子都覺得不可思議!”那武賊順手又扯了一條烤羊腿遞給高幸。


    再看這個軍帳,裏麵除了寬大之外,也沒有什麽設施,其中的幾墩很大的石鎖格外顯眼。


    韋複朱飽飲下一口烈酒,才開口開始講訴:“從那天在冰雪峰冰棋局和你分開後,我就徑直下了雪峰山,不想一到山腳。就遇到;那些玄者都在恭候什麽玄尊,我也沒管這些人,找了一片山林就開始修煉那高人傳授給我的武技,這暴勁三訣修煉起來。果然比我之前的那些武技都要強悍。不過幾日我就感覺自身的體能提升了一倍;但是這暴勁三訣果然也頗為消耗體能。


    於是我就到山林中獵取那些獸類來補充體能,不想卻遭遇上一個玄軍;這玄軍也真是運氣枉然,他該是陝國派到黔國的探子;我將他擊殺後,就看到了他的軍牌,上麵就是向天宇這三個字。想來,這人該是就叫著向天宇了。


    那時我也沒什麽地方可以去,既然得了這人的軍牌,就決定假冒一番,於是我就假裝成向天宇,逃亡陝國;過了大青山後。我正準備拋棄掉這個身份,那曾想到竟然遇到陝國的邊境的軍士,他們就直接把我送到了陝國大城榆林城。


    這可算是入了狼窩,我隻能盡量隱藏自己的武賊身份;以向天宇的身份在陝*中效命;在力求找到機會逃迴南疆;天可憐見,總算等到一個機會。我所在的軍士,奉命前往,去剿殺一個武賊。


    到了那裏,我本身就是武賊,自然輕易就知道哪些人會搞什麽伎倆;於是很快就找到了那武賊,並將之擊殺;不想這種事事料敵人於先機的事情,竟然被稟告了那個城的軍部。我於是被升職成了小隊長!”


    高幸忍不住笑起來:在陝國的軍中,很多人都拚命想要升職,不想韋複朱這樣一個隨時準備逃走的人,竟然機緣巧合得到了升遷;這時的韋複朱,也是一臉苦笑:我也沒想,我竟然還是當軍士的料。


    後來又是經曆了一連串的變故。我就升職成了那個城的軍將;這時剛好遇到甘國的人來挑釁,我為了逃走,就主動要求帶兵出去對抗;不想那一隊氣焰囂張的甘*士會這樣不濟,直接就被我擊潰!


    這時我那個汗啊,但是這逃走的良機就在我眼前。於是我隻能繼承往前逃走,接下來的你肯定都知道了,我那一路都是為了逃走,但是那曾想,一路就將那些甘國的的家夥勝了一遍,將它們的城市都占據了一邊。


    身後帶的人越來越多,我也根本就沒有機會逃走;當然,這個時候我也發現了一些好處,這些戰爭,給我帶來了無窮無盡的玄晶供我修煉,還有就是那些財富,我之前根本就沒想到,這個戰爭會這樣賺錢。


    於是我就一路攻擊,直到後來玄部幹涉,要是惹得玄部的任何一個大玄師前來,我肯定都是絕無可能在隱瞞下去;於是隻好撤軍,快要迴到陝國的時候,我卻想,這樣的機會,要是不把握住,之後想要再逃走,那就千難萬難了!於是我就毫不客氣的帶著兵,直接就進入了草原諸部。


    我本想,草原諸部那樣遼闊,我要逮一個逃走的機會,那是非常容易的;不想一進入草原諸部,我就又開始重複甘國的所為,並且後來我實在厭煩了,就不允許那些人投降,逼他們和我對戰。我想著,一旦戰敗,那樣逃走會更容易,哪裏想到,這樣之下,陝國的軍士更加英勇,直接將整個草原諸部都掃平了!


    “哈哈!”


    高幸聽到這裏,徹底笑開了,他開始還不明白向天宇所為,現在總算明白了:不管是屠城,還是不允許投降,其實都是韋複朱求敗的手段,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樣一圈弄下來,反而讓陝國的大軍一路掃平而去,直接將整個草原諸部蕩平。


    韋複朱說道這裏,也不禁笑起來:“這段時間,我也好多次的想,你說我是不是更加適合領兵打仗啊?原來我做武賊都沒搞得這麽風生水起!”


    “哈哈,那你幹脆轉變為修煉玄術得了!”高幸又是一笑,要是陝國那些敬仰向天宇的人,知道這個軍將是單純的為了逃跑,而創造下那些曠世奇功,該怎麽想?


    “少胡扯!”韋複朱嘟囔了一聲,然後苦惱的說:後來我實在沒辦法了,就直接帶兵飛蛾撲火一般去攻打青國,這個青國的實力,我在南疆都有聽聞。那可是一個國力強盛,哪裏想到,後麵攻城略地也是一片坦途。


    直到後麵那十一國聯盟對抗我,我才不得不率兵迴來。真是無奈啊!”


    “向天宇軍將,原來一直都是為了逃跑啊!”高幸再次忍不住笑出來。


    那大漢也是無措的一笑,然後飲下一杯烈酒,他看向高幸:“我到這裏,都是一路的逼不得已,你又是怎麽到了這陝國。”


    高幸沒有提冰棋局的約定,隻是大致的說了一下:“我是受冰棋局那個老者的吩咐,到陝國的尋他的一個徒孫,協助我下一步的修煉;不想他的徒孫竟然是陝國的國相;在他哪裏修煉好些時日,多得他照顧。”


    “但是卻由於你的到來。讓我的那個徒孫國相,整天糾結非常;現在已經完全處在軍部的打壓之中!”高幸歎息了一口氣:“陝國的情形很複雜,在你沒有突然冒出來的時候,銀獅相主導的內政一係,幾乎占據陝國主導。一直將軍部克製住。


    而這種隱藏在表麵的和諧,隨著你的這一路擊殺,功勳越來越大;這種平衡完全被打破,現在隻等你來,軍部就會跟銀獅相主導的內政發難;所謂在人屋簷下,自然應該替人排憂解難,這不。我就來見你了。”


    韋複朱伸手一抹胡子,爽朗的一笑:“找我!我看你是準備來殺我把?”


    高幸不得不迴答:“那是最直截了當的做法。”


    “哈哈!高幸,你果然和我剛遇到你的時候不同了!”韋複朱一笑。


    跟這武賊碰了一碗,在這種的情形下,高幸不得不又問:“那你接下來準備幹什麽?繼續做你的向天宇軍將,還是其它?”


    韋複朱這是雙眼放光的一笑:“其實我本來還沒想到什麽辦法逃走。但是你來了,讓我有了一個想法。”


    “什麽想法?”高幸詫異的看向他,這身材壯碩的武賊就詭秘的一笑:“高幸,你說,要是一個武賊把甘國搞得一片荒蕪。還屠殺了草原諸部,甚至後麵還和青國的主力大軍決戰,要不是十一國結盟,沒準現在就沒有明確意義的青國了。你說,要是一個武賊能做到這些,那他該是一個懸賞幾星的武賊?”


    高幸一愣:做了這樣的惡事,若說還以星級來論,肯定是四星以上的武賊!通過他在銀獅相府邸的看書和詢問,他也大致明白了武賊的星級劃定。


    “是的,小子,在離開雪峰山的時候,我曾經和你說過,我會成為一個三星或者四星的武賊!”韋複朱爽朗一笑:“這樣看來,我是有機會!”


    高幸還是不明白,那武賊就將手一擺:“高幸,你先迴去,明天你就明白了。”


    本來還說刺殺向天宇,來幫銀獅相解決麻煩,這時看來已經沒有任何麻煩了,或者說,這麻煩可大了;想想,一個被玄部通緝的,竟然是陝國備受軍部關注的軍將向天宇;同樣,還是決定長安城權勢的關鍵人物。


    一個武賊,領著軍部數百萬軍士東征西討,並且順風順水,這讓高幸想起來就頭皮發麻;既然知道了向天宇就是韋複朱,那麽高幸也沒有什麽擔憂的了;這個武賊是肯定不會和軍部合作的。


    高幸連夜趕迴了銀獅相府邸;第二天一早上,軍部就分出數千傳訊官,將城中的大小官員,權貴富豪都傳令了一遍。


    金虎帥得意洋洋,他軍部的那些官員幕僚也是緊隨其後,而後就是紫髯鐵冠王一行人,最後才是銀獅相為主導的內政係;這三個人就那麽當先一走,他們身後都跟上了這次站隊的結果。


    高幸隱藏在銀獅相的那一撥人中。


    “好誇張啊!”剛可以遠眺見秋風原,一個軍部的軍將騎在健馬上就不禁感慨;遠遠的看去,整個秋風原完全是一片空曠至極的荒原,而那原地的旁邊,圍上了一百零八根粗壯宛若小山的柱子;放眼看去,就算百萬大軍行走其上,也不會存在任何堵塞的味道。


    整個秋風原上,這是鬧騰一片,密集的軍帳,以及來來往往的軍士,在第一代國主檢閱過八百萬建*士後。這裏以及很久沒有這麽熱鬧過。


    “這個秋風原到底有多啊!看上去這樣遼闊!”旁邊的一個幕僚向另一個顯然熟悉這裏的幕僚問道。


    那幕僚捋須一笑:“具體多大,我也不知道,但是據說在百年前,有二十萬軍士在這裏等待國主下一步的調配;國主到了這裏。卻沒有看見那隊人馬,後來就要迴國都的時候,才發現那隊軍士一直都在秋風原的一角等待!你自己想想有多大?”


    “哇!那是什麽!”


    遠遠的一個幕僚就大叫起來,到了這裏就見到一尊塑像立在秋風原的旁邊,和那樣遼闊的原地相比,這個塑像竟然一點也不嫌微小;而是在這尊塑像的俯覽之下,那秋風原倒像是一個沙盤一般。


    “那就是陝國第一代國主!你這裏看到的塑像,是當年五千玄者,運用玄術,轟擊了半月雕鑿而成!”另一個幕僚解釋。


    “太壯觀了!”


    “那是當然。要是沒有這麽壯闊的地方,怎麽能檢視那八百萬大軍!遙想起第一代國主的豐功偉績,正是讓人神往;單憑這巨大的塑像,那廣闊的秋風原,就可見一般!”


    遠遠的一隊軍士行來。和金虎帥查驗過軍印後,那一隊軍士就急速縱步迴去。


    很快,就響起劇烈的鼓聲,兩道軍士構成的人流,就有序的行走了出來,呈現一種夾道歡迎的趨勢。


    “我陝國虎狼之師,果然雄壯!”金虎帥挑釁一般的看了一眼身後緊隨的那些內政官員。以及就在他身旁的銀獅相。那些軍部的官員一個個也都是囂張到了極致。


    縱馬而行,接連有十裏,兩側都是衣甲鮮明的軍士,整個軍威看起來頗為雄壯,更加讓人膽寒,就是這些軍士。剛屠戮了三個國家,多少人流血漂櫓,屍山血海。


    高幸不經意的掃看四下,就發現前來的都是長安城中的高官,而那些低級具備實力的軍官。一個都沒有;甚至金虎帥也就帶上幾個隨身的護衛;他不禁向身邊的一個幕僚問:“這樣的封賞,不用帶上護衛和城衛軍嗎?”


    那人看白癡一樣看向高幸:“這裏可是有陝國的三百萬虎狼之師!還用其它的什麽護衛和城衛軍?這裏現在比長安城還要安全;當然,現在就算有人要攻擊陝國,哪怕是攻擊長安都有可能,要攻擊這裏,那是一點都不可能!”


    果然,在這樣的陝國虎狼之師的三百萬軍士之中,這些陝國的高官和權勢人物,都是處之泰然。


    在它們心中:這裏此一刻甚至比長安城還要固若金湯;這種時候要是那個不長眼的幕僚敢帶上軍士什麽的東西保護,肯定會遭到其他人的恥笑。


    旁邊的一個軍部軍士傲慢的看向高幸,他不認識高幸,但是看他處在內政一係的官員之中,頓時就冷笑起來:“到了這裏,還要帶上你們內政那些廢物城衛軍嗎?真是可笑的想法!這裏可是向天宇軍將,哦,不,向天宇軍帥的百萬雄獅,讓十一國聯盟膽寒!什麽人敢在這裏放肆!哈哈,這位官員,說你是杞人憂天,確實理所當然了!”


    那軍士的話,頓時惹得一陣哄笑,那些人本來就想要挑釁內政,得到這樣的機會,更是奚落個不停。


    “這樣看來,軍部的軍士們還真是心安理得了。”高幸淡淡一笑。


    那些軍士都怒目盯看向高幸,而高幸則是完全不管不顧,心裏不住冷笑,跟著諸人,就進了秋風原;此時的秋風原那巨大的點將台上,已經布置一新;兩隊阿羅多姿的女禮官站在兩側。


    這些前來的軍士盯看著那些女禮官,都是眼中暴露*,嘻嘻嬉笑:這些貨,等到封賞完後,可得挑上一個,好好爽爽!


    寬大的點將台上,橫擺上了一排錦布包裹的高背椅子,這時諸人都立在台下,安排這些的禮官敲了一通鼓。


    軍部的一行人都依次走了上去,按照自己的官階大小落座;在這些椅子中,有兩把格外的寬大,並且處在所有座位的後側一個高台上;哪裏一般是國主和第二掌權人的座位,在國主沒有在的時候,一般情況下,都是由內政的國相和王族的留守人落座。


    內政的官員也是依次上去,落座停當。


    這時金虎帥、銀獅相和紫髯鐵冠王三人才緩緩進入會場,依照規矩在軍部的下麵已經給金虎帥留了一個位置,不想那個金虎帥,本來一直走在三人的最後,走出一段後,他竟然加速一下,超過走在第二的國相,直接走在了紫髯鐵冠王的後麵。


    不論是內政的官員還是軍部的軍將們,都是吃了一驚,接下來的舉動,則更加誇張。


    紫髯鐵冠王自然落座到國主的位置上後,金虎帥竟然心安理得的坐到了他旁邊的位置上,哪裏本來應該是給銀獅相的。


    銀獅相頓時一愣。


    不但他一愣,就是全城的人員都是一愣。


    會場響起一陣不安的騷動,內政的那些官員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望著金虎帥,腦子裏轉著同一個想法:“他瘋了嗎?”


    高幸卻明白非常:這個金虎帥是在為接下來的軍部主政做鋪墊,他這樣坐在哪裏,就是要看一下有哪些人反對他。果然,軍部的那些軍將在吃驚過後,眼中都是顯出狂熱,對於接下來軍部主政,那是順理成章的,這當然意味著即將要到手的榮華富貴!


    軍部的人無疑都是支持的,並且徹底希望這種事情的。


    整個會場中,隻在軍部所在的席位哪裏還剩下一個座位,銀獅相微微掃看了一眼。


    會場一時籠罩在一陣令人難堪的寂靜中,內政官員們看看銀獅相對這一公然挑釁侮辱,氣得渾身發抖;再看看金虎帥泰然自若,甚至看都不看銀獅相一眼,似乎要說明,他坐那裏是理所應當。


    寂靜繼續持續,那些內政的官員盡管憤怒,但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什麽。


    金虎帥則是微微轉頭,諸人都以為有什麽轉機,不想他一伸手取過身前擺放的茶杯,端在了手中,微微眯著眼睛。


    銀獅相在停著,過了片刻,他怒目的瞪看了金虎帥一眼,邁步而行,不是去哪個軍部唯一的位置,而是直接走出了會場。


    很快,就見到一道煙塵朝長安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暗中鬆了口氣,無論是內政的官員,還是軍部的那些軍士,都慶幸沒有當場發生衝突,慶幸這種暫時的局麵可以維持,也慶幸自己不必馬上被迫做出選擇。


    高幸也是看得惱火非常,不管是自己到長安城時候這個金虎帥的作為,還是現在,他都用一種惹人厭惡的方式進行著所有的事情;當然,這是站在高幸的角度,而那些軍部的軍將們,則是對金虎帥的這種膽色和驚人做法,感到自豪,這才是軍人的鐵骨,比什麽內政的官員那文縐縐的一套,強得太多了。


    “既然人已經到齊,我看,這個封賞可以開始了。”金虎帥似乎根本沒有在意銀獅相的離開,他傲然的一笑,掃看了一下全場,然後朝紫髯鐵冠王說道。


    “軍帥大人,你好像坐錯位置了,你那裏,應該是我們相爺的位置。”


    陡然響起一個聲音,在場的諸人,無論是內政官員,還是軍部的那些軍將,都是吃了一驚,是誰,在這種時候,還敢將這話說出來?所有人都順聲看過去,就見一個青年站在那,身上穿著華服,卻是一副小廝打扮,那正是銀獅相府邸的侍從小胡。


    金虎帥斜看著小胡,嘴角掛上一絲冷笑:“原來是個侍從!在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我坐那裏,難道還要你一個擦地抹椅的人來教嗎?”


    諸人都是一陣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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