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之中,燈火通明。


    諸人正在布置屠城部署。


    而軍帳之中,三個舞姬正不住晃動身上的金色小鈴,扭動著曼-妙的腰肢。一場流血屠殺就要出現,李軍督正跟一眾幕僚飲酒作樂,卻絲毫不放在心上。


    “那個譚道奇,也是個賤人,以為自己當了這麽個小城的城守就了不起啊,還敢違逆我的傳書!也該抓起來殺掉!”李軍督飲下滿滿一杯美酒後,又放聲吼出。


    幾個幕僚趕緊連聲依附:“果然!真是該死!那樣芝麻綠豆的小官,還真把自己當個屁了,確實該死。”


    而那個心存一點公義的幕僚,正淡淡的迴應了一句:“譚道奇大人,已經墜城而死了。”


    “哈哈!死得好!”李軍督放聲一笑,然後陡然轉眼又說:“但是這狗東西,害死我兒子,就他那賤命,你說怎麽能償還我兒子的命!你說,他們的命能一樣嗎?”


    那幕僚實在氣不過,隻能迴應:“果然不一樣。”


    “哈哈!”李督軍歡暢一笑,繼續飲酒。


    那幕僚心中暗想:當然不一樣了,就軍督的那畜生兒子,怎能跟譚道奇相提並論;盡管分屬的陣營不同,但是目睹譚道奇從鎮安城一躍而下的刹那,那個小城城守的行為風度,已經深深烙印進了這些心中還有一點公義的幕僚和軍士心中。試問:一個高風亮節的人,怎麽會跟一條狗一樣?


    屠城。


    將要進行,流血漂櫓的,終究還是這些無辜的百姓。


    權勢大過天,是非公道滾一邊;那幾個幕僚本來想要抗爭一番,終究隻是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這樣的世道,若是不願沉淪,就隻能旁觀不言了。


    “我要這一城的人死!屠了!殺了!都宰掉!一群卑賤的東西。狗一般的人,也敢動我李家子嗣!”李軍督已經有些醉意,他放肆大吼道。


    這時一個軍將揭開簾子進來,躬身拜倒在地:“軍督大人。誠然,這一城忤逆了你的意思;小人鬥膽懇求一事:屠城之時,可否放過那些老人和孺子。”


    那軍督橫看地上跪的軍將一眼,冷冷一笑:“這些人都屬卑賤類,那些老人不死,性情還是不改;孺子長大,也是垃-圾。都殺了,何須多言!”


    本來已經準備置身事外的幕僚們,見到這個軍將大膽進言,想了想。心一橫,互相對視一眼,也都走過去跪下:“軍督,少公子之事,也多少有些違背法度;既然那惹禍的少女一家已經身死。就是城守也都自盡;有道是: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些老弱孺子並不知道什麽,就放過他們吧!”


    軍督掃看了一眼地上跪求的諸人,不禁怒火湧起:“我隻覺得殺得不夠!我的兒子,就是一根汗毛,也高貴過這些賤民!竟然就枉死在這裏,你們還敢求情!來人。傳下軍令,全力屠城,不但是人,任何有生命的東西都不要留!一邊給我殺,再一邊給我燒!我要這鎮安城完全徹底的消失!”


    軍帳之中,頓時寂靜下來。


    那軍督將手中的酒杯朝那個軍將頭上一扔。頓時砸得那人眼角冒血:“來人,再把這些膽敢替那些賤民求情的混蛋拖下去!給我鞭打致死!我要你們知道,老子說的話,你們一個字都不要給我反對!反對者死!”


    “是!”


    幾個軍士立即湧進來,將那軍將和那些幕僚都拖了下去。


    軍督氣惱非常。受到了這樣的阻礙,他煩惱非常,一把抽出案桌邊的長刀,狠狠的一刀砍在案桌上,然後伸手指向軍帳中的人:“都給我滾!下去布置!誰明天屠城不給我盡全力,一律處死!”


    “是!是!”


    那些幕僚趕緊退下,三個舞女畏畏縮縮的也要退出;軍督則是神情一變,伸手一拍案桌:“你們三個留下!”


    那三個舞女頓時慌張的跪在地上。


    軍督不管那些還沒退出的幕僚,幾步縱跑過去,一把將一個舞女摟在懷裏,嘻嘻一笑,伸手一把就撕開了她身上誘-惑的舞服;幾個幕僚趕緊加快了步子,軍督狠狠一捏那舞女彈出的玉峰,又惡狠狠的吼道:“你們這些狗,給我聽好了!那城中的少女,挑美貌的都給我送上來,其它的讓那些軍士都給我淫-辱到死!”


    幕僚和軍將們慌忙的退出軍帳,同時口裏連聲應答。


    這樣對普通百姓,還是本國百姓的屠殺,這些軍士都不怎麽願意執行;但是那之前被拖下去的軍將和幕僚,正被抽打得發出一聲聲慘叫;讓這些軍士心中不住悸動。


    軍士們心中都隻能這樣安慰自己:軍令不可違;而那些明知道真相的軍將,隻能在心中強迫自己相信:即將被屠城的鎮安人,完全是自找,因為他們窩藏武賊!


    軍帳之中,*非常。


    軍督渾身一絲不掛,正將一個同樣不著一絲的舞女捆在案桌上鞭打,而另外兩個舞女則被他踩在腳下。


    “哈哈!老子權勢在手!我要殺人,就是屠城!這就是我的實力!”軍督狠狠一鞭子抽到那舞女身上,放肆的大笑:“你們這些賤貨,能供我們這些上等人消遣,還不知道是你們幾輩子修來的啊!快給老子道謝!”


    他腳下狠狠一踩,那兩個舞女立即慘叫連連。


    軍督得意非常,這就是權勢的威力;賤民就應該有賤民的樣子,怎麽能忤逆!任何人任何時候都要搞清楚自己的地位。


    “哈哈!權勢在手,老子是軍督!是為你們這些賤民服務的!是你們的公仆,知道嗎!”軍督飲下一口酒:“你看我為你們服務得多盡責!我幫著搞你們的妻女,教訓你們的子孫,還他媽要幫你們花錢,幫你們享樂,也真是夠辛苦的!你們這些賤民怎麽就不知道呢!怎麽還他媽的不知道感恩呢?感恩!懂嗎!”


    那三個舞女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軍督猶自在那狂歌:“老子要有,天不可以無;老子要無,天不可以有!你們這些賤民,老子要你們死!你就得給老子死!一幫低素質的混蛋,真是搞不懂,我們這些上層人給了你們現在的美好生活,你們怎麽就不知足呢?”


    “嘭!”


    一聲悶響,軍督胸口陡然挨上一拳,他劇痛得殺豬一般,抬頭看向軍帳,就見一個一身黑衣的少年正站在那,朝他微微一笑:“那你現在是要有,還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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