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寒氣彌漫。


    高幸被杜青反扭著雙手,疼得直冒冷汗。


    “桀!桀!······”


    幹屍蝙蝠上下環飛,暗玄者姚晉身後的黑鬥篷揚起,一個起落,飄飛出數丈,到了小溪邊;杜青提著高幸緊跟過去。


    “哈哈!”


    一聲大笑從雪地裏傳出。


    “該死!”高幸一聽到這笑聲,心裏就暗罵起來:“那武賊真是個蠢貨!本來已經得救了!現在讓自己白白籌劃一場。”


    積雪濺揚起來,武賊韋複朱就從那個插了一截枯木的雪堆中跳竄出來。


    高幸剛才預估帶著韋複朱沒法逃走後,恰逢天降大雪,就將那武賊埋到一個雪堆中,還將一截枯木捅穿了插在雪堆上,供韋複朱唿吸;之後在溪水邊弄了一塊大石,隻待姚晉和杜青追來後,踢進溪水裏,混淆視聽。


    眼見瞞過兩人,讓他們朝著錯誤的方向追趕;這武賊已經得救,不想韋複朱竟然一下從雪堆裏衝了出來。


    “嗯!”暗玄者姚晉急停住身形。


    “將要升為二星級武賊的韋複朱在這裏了!”那武賊大吼一聲,將手中那柄門板一般的巨劍朝地上一插,一圈圈的淡黑色的勁氣蕩漾開,讓地上的積雪四下濺射而起。


    高幸疼得臉都白了,還是忍不住大罵:“你這個蠢貨武賊!白癡武賊!你是豬啊!你竄出來幹什麽!”


    “唿!”


    韋複朱雙手舉起裹上淡黑色武勁的巨劍,邁開大步,幾步到了杜青身前,猛的就是一劍劈下。


    那玄軍也沒意料到這武賊會來得這麽快,麵對那淩厲的劍勢,隻能將提在手中的高幸一鬆;然後運轉玄勁,雙拳泛動白色的五道玄紋,硬生生的接住那劈砍下的巨劍。


    “唿!”


    韋複朱雙手握劍劈向杜青,左腳朝前一帶,把高幸勾了過去,然後腳後跟一撞,就將他踢到身後。


    “蠢貨武賊!你想劈死我啊!”高幸剛被勾過去的時候,口裏惱火的吼了一聲;再被韋複朱這麽一踢,從地上踉蹌爬起來後,又是喝吼一聲:“白癡武賊!你想踢死我!”


    那武賊也不生氣,咧開大嘴一笑:“小子!說話好聽些!你好意救我,多謝了。”


    “早知道你是這麽個白癡,我就自己跑了!”高幸甩了甩生疼的胳膊,沒好氣的說道。


    “唰!”


    一聲酸澀的尖利聲音響過,卻是韋複朱正全力和杜青對抗,旁邊的暗玄者姚晉趁機一劍刺中了那武賊的肩膀。


    “哎!哎!玄者都是這麽偷襲、下黑手的麽?”高幸不滿的提起鐵鋒劍衝上前去,鄙棄的朝姚晉喝吼。


    “哈哈!”韋複朱大笑道:“對於這些玄者、玄軍的卑鄙齷齪,我是習慣了!反正背上也挨了一劍,他再來這麽一劍也沒什麽打緊。”那武賊渾身的淡黑色勁氣愈加濃鬱;就見他一伸手,一把將姚晉狠狠的朝他拉近,那柄‘汙血鋒’白骨劍,就一下穿透武賊寬厚的肩膀。


    “啊!”麵對韋複朱的這一舉動,猝不及防的姚晉驚叫了一聲,慌亂的趕緊往迴抽白骨劍,身體卻被那武賊牢牢抓住。


    “小子!你快逃吧!我現在全力運轉武勁,可將這兩個家夥暫時拖一段時間!”韋複朱一手拉住姚晉,一手握著巨劍抵住杜青,口裏大喊。


    穿透武賊的白骨劍滴落著鮮血。


    “逃!那是夾尾巴狗才做的事!”高幸喝了一聲,挺起鐵鋒劍,就朝姚晉砍了過去,口裏用一個鄙夷的語氣說:“像你這樣言而無信的爛人!一劍砍了,倒也是對我鐵鋒劍的侮辱!”


    “小子!”韋複朱連忙喊了一聲。


    高幸的鐵鋒劍已經砍到姚晉的頭上,隻見那暗玄者身上泛動的黑色玄紋稍稍一波動;一道泛著腥味的勁氣就擊中他。高幸就像被一記悶拳擊中,渾身劇疼的摔飛出數丈;他有些踉蹌的從地上爬站起來,握著劍的手被撕裂長長的一道口子。


    韋複朱苦笑一下:“小子!我們這些修者,都有勁氣護體;尋常人,是會被反傷的。”


    高幸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傲然的說:“修者?很了不起麽!”提起鐵鋒劍又走到姚晉的身邊。


    那暗玄者盡管被韋複朱禁錮著,對高幸卻是毫不擔心,冷冷的說:“不自量力。”


    “我把什麽玄軍都封進冰裏過!管你什麽暗玄者!”高幸說完,想了想,從雪地裏搬過一段枯木;他站了上去。


    很快,姚晉就感到一股熱氣騰騰的水流從頭頂澆下來。


    “什麽暗玄者!身上那麽臭,肯定很久沒洗澡了吧!讓你衝衝!”高幸得意一笑。


    姚晉氣得眼睛發紅,此時的高幸站在枯木上,正朝他頭頂撒尿!修者的護體勁氣,隻會對攻擊產生作用;像這種從天而降的熱液,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小雜種!”被韋複朱巨劍抵住的玄軍氣得牙齒咯咯直響。


    “呀!還敢罵!”高幸嘿嘿一笑:“你這壞家夥,該給你那張肮髒的嘴巴好好洗洗!”他跳下來,站到杜青對麵,憋了一口氣,朝著那玄軍的嘴巴就?炅艘還扇攘鼇?p>  “哈哈!”


    韋複朱被逗得大笑起來,口裏稱讚:“好小子!做得好!這比砍了這兩個混蛋還解氣。”


    將那兩個家夥懲戒了一下後,高幸就看到自己的手腕已經變得烏黑;那屍毒已經蔓延而上,這樣看來,他就算現在逃走,也是必死無疑了;心中一寬,反而放鬆下來。


    “轟!”


    一聲爆響,已經憤怒到極致的姚晉和杜青,全力運轉玄勁,終於從韋複朱的禁錮中掙脫出來。


    強大的對擊後,傷痕累累的韋複朱摔滾到高幸身旁,那武賊懷裏的一個包袱也隨即掉落在地。


    “死!死!”


    姚晉咬牙切齒的連吐出兩個字。


    “小雜種!死!”


    杜青肥滾滾的身體,起伏劇烈,也是暴怒到了頂點。


    “哈哈!兩個混蛋,這小子好意給你們洗了一個尿浴,是不是很爽啊!”韋複朱咧開大嘴,放聲笑著:“看來今天老子是死定了,不過死之前,能見到有人這樣整治你們這兩個混蛋,也算不枉了!”


    “你這武賊,很羨慕他們麽?早知道給你也洗一洗。”高幸朝韋複朱一撇嘴。


    暗玄者兇神惡煞的朝高幸撲過來。


    “啪嗒!”


    姚晉腳下被那個從韋複朱懷裏掉出的包袱一絆,再加上震怒後的急慌,頓時摔了個狗啃泥。


    玄軍杜青在空中一縱,他裹在身上的官袍被寒風一鼓,帶動漫天的風雪,淩厲的落到武賊的身前。


    “小子!快走!”韋複朱將手中的巨劍朝向杜青擊出一劍,另一隻手則迅速取出一道杏黃的符?,用武勁祭起後朝空中一甩;那道符?就泛著淡淡的黃芒懸浮在空中。


    姚晉撿起地上絆倒他的包袱,盯看著那道懸浮在空中的符?,有些驚慌的說:“急行符。”


    急行符,最基礎的符?,杏黃色;僅供一人使用,用修者勁氣催動後,可十倍提升行走速度。父親在向高幸賣弄他往日見聞時,曾經提到過一些關於符?的基礎常識;因此在聽到姚晉說出那三個字的時候,高幸看著那道懸浮在身前的符?,頗為興奮:“這就是符?!”


    這時的韋複朱,揮動巨劍和杜青劇鬥在雪地中,卷動地上的積雪飛揚;那武賊朝高幸大喊:“小子,你將手握住那道急行符,快走吧!”


    盡管高幸還不是一個修者,但是提升十倍行走速度後,要從五級修為的玄軍手中逃走,也不是什麽難事。


    “啪!”


    杜青對高幸是切齒深恨,眼見高幸可能逃脫,就全力運轉玄勁,雙拳完全石化成了岩石模樣;雙拳狠狠揮出玄勁,韋複朱中毒後已經脫力,又被姚晉刺了一劍;遭到杜青這樣的猛攻,武勁一晃,就被那玄軍狠狠擊倒在地。


    “小雜種!休想逃!”杜青看向高幸,生怕他伸手握住那道急行符。


    一旁的暗玄者姚晉,惱火於那個絆倒他的武賊包袱,狠狠扯爛,幾件東西就從那包袱中滾了出來:一枚拇指大小、刻滿古怪花紋的暗紅石頭,一條顯得有些肮髒的腰帶;最後滾落在地的,是一顆嬰孩拳頭大小、仿若凝凍住了一團火焰的桃形果實。


    被擊倒在地的武賊一見到那些東西,眼中滿是驚慌:他受破廟中的垂死老者所托,就是要帶這些東西到雪峰山去尋找一人。


    “這是什麽破爛玩意?”那暗玄者惱火的朝地上的桃形果實踢了一腳。


    韋複朱盡管擔心,還是迅速擺出一副輕鬆的表情,故作平靜的說:“那是南疆的烈焰血桃。”


    南疆烈焰血桃,劇毒;修者誤食後會導致一段時間無法運轉勁氣;尋常人服下,則會經受烈火焚心般的莫大痛苦。


    姚晉不屑的瞟了武賊一眼:“這種下三濫的玩意,也隻有武賊才會帶在身上!”


    看著身前懸浮的急行符,高幸緩緩伸出手;隻要他的手握住那符?,就可以立即提升十倍的行走速度逃走。


    “小子!”


    杜青圓滾滾的身體顫動,無計可施之下,一拳轟中韋複朱的胸口,那武賊疼得沉悶的哼了一聲,口中吐血。那玄軍狠戾的說:“你要是逃走,那麽,我就將那本來要用來對付你的萬千折磨手段,都用到這武賊身上!”


    “一人做事一人當,冰封你的人是我,和他沒什麽關聯!”高幸停住伸向急行符的手,鄙夷的看向那玄軍。


    姚晉看向高幸陰冷的一笑:“你中了我的汙血毒,逃也是死!”那暗玄者看了一眼地上的“南疆烈焰血桃”,眼珠一轉,又說:“事已至此,我看這樣最好;常人服下烈焰血桃,會經受烈火焚心的折磨。小子,你隻要吃了這烈焰血桃,我們保證讓你們兩人舒坦的去死。”


    “舒坦的去死!”高幸白了姚晉一眼,他朝自己抬起的手看過去,整條胳膊已經變得烏黑。


    這時雪勢變小,迷迷蒙蒙的凍霧彌漫過來,高幸歎了一口氣,稍許失落的想:“看來自己就要喪身在這裏了。”再一想,又豁達的一笑:“到了興義城,見了武賊、玄軍,那些父親口中講述的一切,也看了一個最基本的開始;何況到現在所做的事,沒有絲毫玷汙自己的姓名,死又何妨。”


    “好!”高幸收迴伸向急行符的手,埋怨的看了一眼被杜青製住的韋複朱:“你這白癡武賊,在雪堆裏睡覺不舒服啊!出來幹嘛!找死麽!”


    “哈!”那武賊也橫了高幸一眼:“你這蠢小子,讓你逃,你不逃,磨磨唧唧;兩次機會讓你走啊!你才是找死!”


    “唿!”


    姚晉一腳將那“南疆烈焰血桃”踢到高幸腳下,他撿起那劇毒的東西,握在手中隻覺得甚是溫暖;高幸掃看了那暗玄者和玄軍一眼,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希望你這兩個家夥這次說話算數!”


    高幸將那“南疆烈焰血桃”幾口啃吃下肚,瞬間仿若一團烈火就在他肚子裏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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