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府門前,驚愕一片。


    高幸尷尬非常,歉意滿懷的笑了一下。


    在圍觀眾人的眼中,就見這個一身灰衣的少年,好整以暇的做完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宜;然後挺劍攻向孟雄,那個四級的玄者,竟然在高幸還沒拔出整把劍的瞬間,就被擊倒!


    一旁披著黑鬥篷的青年也是茫然無解,神情有些詫異,不過看到孟雄那麽一副身軀,猛的仰麵朝天摔進城守府;聽到那響亮的聲音,搖了搖頭,冷冷一笑,轉身進了城守府。


    這樣的情形出現,高幸也有些不知所措,偷偷使勁拔了一下手中的鐵鋒劍,那該死的劍還是拔不出來;隻好收起,將劍往迴狠狠的插了迴去。


    “哇!這個騎青毛兔子的家夥,果然不簡單!竟然擊倒了孟雄!”


    一個咋唿的聲音就響起來。


    “這···”高幸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能衝那些熱切的看向自己的人不住嘿嘿作笑;他左臉上有一道小小的疤痕,那是十一歲時擊殺一頭小山熊被抓傷的,此時已經呈現出一種比臉上皮膚顏色稍稍要淡,有些發亮的顏色;高幸這樣一笑起來,那道疤痕就泛起一點小小的紋路,充分表現出他的尷尬神情。


    圍觀的人頓時都湧過來,各種議論立刻開始以城守府為核心,像水波蕩開一般,一圈圈不斷擴大,在興義城中流布起來:


    “哇!那個騎青毛兔子的家夥,果然不簡單!劍才拔出半截,就將四級玄者孟雄擊倒了!”


    “哇!那個騎青毛兔子的家夥,果然不簡單!他的劍才拔出半截,他的青毛兔子就將四級玄者孟雄擊倒了!”


    “哇!那個被青毛兔子騎著的家夥,果然不簡單!他和孟雄對鬥,那兔子拉出一把劍來,才拉出半截,四級玄者孟雄就被擊倒了!”


    “什麽他娘的被青毛兔子騎著!實際情況是這樣的,一隻龍脊山中的異獸青毛兔子,闖到了城守府中,四級玄者孟雄想要抓住那兔子;那兔子拉出半把劍來,孟雄就被臭暈了!”


    “你這就是胡說了!我親自在場的,大致的情況和你說的差不多,不過最後不是半把劍,而是半坨像劍的兔子屎,其實更像胡蘿卜;你們都知道的,兔子那玩意就喜歡吃那東西。青毛兔子拉出半截像劍的屎來,孟雄就一下暈倒了!”


    “扯淡!哪有那麽臭的兔子屎?再說了,兔子拉屎不是花生米一樣的嘛?”


    “都說了是青毛兔子了!那是異獸!異獸!你懂嗎?你個沒見識的,不是異獸拉屎,能將四級玄者孟雄熏得暈倒?”


    “哦,異獸啊···不過···”


    “不過什麽?媽的!你敢懷疑我的話!我是親眼在城守府外麵看到的!一隻龍脊山的異獸青毛兔子!拉了半截胡蘿卜屎,就將四級玄者孟雄熏倒了!我兩隻眼睛明明白白的看見的!你還敢懷疑我!”


    “我也沒有懷疑你嘛,我隻是想說,既然是異獸青毛兔子了,它也還和平常兔子一樣吃胡蘿卜?”


    “媽的,你咋就是這麽一個豬一樣的蠢貨呢?異獸它也是兔子!是兔子就得吃胡蘿卜!你看那些玄者和我們還不是一樣的吃飯喝水!”


    “哦,我可沒見過我家的兔子拉出過胡蘿卜屎。”


    “媽的!你真他媽完完全全就是一頭豬!異獸兔子才能拉出胡蘿卜屎,那屎才能熏倒四級的玄者!你家兔子拉得屎,我看就塞你這豬貨的嘴裏,讓你吃下去,也熏不倒你,更被說熏倒四級玄者了!”


    “哦,我······”


    “別說了!你這豬貨!滾!滾迴家吃你家兔子屎去!”


    “······”


    目睹發生這樣的變故,那城守府管家也是一下呆住,但隨即很快的走過去,將孟雄扶了起來:“孟玄者,你沒事吧?”


    孟雄站起來,偷眼一看,見那披著黑鬥篷的青年冷笑一聲進了城守府,頓時一下放鬆,心裏暗擦了一把冷汗:“還好自己夠機警,不然看來今天沒個幾千玄幣,是躲不過這場陰謀了。”同時心裏暗自得意:“用這種方式,讓一個明顯想訛詐自己的五級玄者無計可施,難道不也是一種成就;並且還可能是一個暗玄者!”這樣一想,一張大臉上就泛起一絲笑意:“修為高又怎麽樣!暗玄者又怎樣!老子在西南一隅,憑四級玄者的修為就混得這樣風生水起幾十年,還不是靠這種敏銳的觀察力;雖說在眾目睽睽之下,仰頭一跤,是有些丟臉;但是和幾千玄幣,以及讓一個五級暗玄者無計可施比起來,卻是大大的勝利了。”


    “哎呀,一不注意,竟然跌了一跤,沒事。”孟雄擺了擺手,轉身就要隨那管家進府。


    高幸卻還沒有忘記對鬥的原因,就又挺劍上去:“哎,剛才你既然是跌倒了,那我們再來過。”


    “唰!”


    手上狠狠一用勁,那柄鏽跡斑斑的鐵鋒劍終於被一下拔了出來,高幸這才鬆了一口氣。


    “呀,還訛定老子了?”孟雄已經認定高幸和那個五級玄者是一路,嘴角冷冷一笑:“不用了。剛才是我出言無禮,在這裏和你說一聲抱歉了。”


    那管家對整件事情一直看在眼中,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開口詢問,隻能客氣的說:“孟玄者果然好氣度。”


    孟雄朝管家一拱手,進了城守府。


    高幸卻是一下呆愣住,這種結果再次讓他無措起來。


    “都散了吧!”那管家朝城守府外圍觀的人嗬斥了一聲,那些人眾轉身離開,但還是不住議論著這件事情,更連連迴頭看猶自站在城守府門口的高幸。


    “小哥,你要到哪裏去?”那管家走過來,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頗感詫異,又見高幸站在城守府門口,沒有離開的意思,就客氣的詢問。


    “城守府。”


    將地上的蓑衣鬥笠捆到青焰背上,然後取下上麵的一個灰布包袱扛在肩上;高幸急於確認昨天被自己封進冰裏的那人,是個幾星級別的武賊,就開口迴答。


    “這裏就是城守府,不知道你有何貴幹啊?”管家上下打量了一遍高幸,要不是有剛才的插曲,這樣的家夥肯定是要馬上轟走的貨色;看他身著的灰衣布鞋,和那些難民近乎相同;不過一身的神采奕奕,再加上剛才孟雄的反常,才又客氣的問了一聲。


    “喏,城外那個告示,武賊。”高幸拍了拍手中的灰布包袱,頓時揚起一陣塵土。


    “哦,明白了,原來小哥也是到城守府*議緝拿武賊的啊,那麽請進吧。”那管家上上下下看了高幸一遍,暗自沉吟:這少年,怎麽看都不像是玄者。但是受剛才的變故影響,也就不再多說,將高幸往城守府中引了進去。


    “多謝。”高幸心想:“這些人還真挺客氣的。”牽著青焰就朝城守府中進。


    那管家一皺眉:“這個,貴客的坐騎,還是牽到馬廄去好,那裏備有上等的草料,你看如何?”


    “好啊!不過這家夥吃得很多,有勞了。”高幸更加欣喜:哇,看來這城裏,就是和山村不一樣;在蒗?蒿,因為青焰吃得多,經常去偷吃莊稼,蒗?蒿的村民不止一次找上門來問罪。這次自己出來,父親硬將青焰這畜生塞給自己,估計受不了鄉親們的埋怨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那管家看了一眼瘦骨伶仃,青毛一尺長的怪馬,低聲沉吟:“這樣的東西,就算它真的是匹馬,又能吃多少?看這樣毛長骨瘦的模樣,肯定是平時經常受餓所致。”


    “這點無需貴客擔心。”這個管家也是一個愛馬之人,見到這樣一匹馬被生生餓成了一副青毛兔子模樣,不禁有些惋惜,招唿一個侍從過來牽了青焰,就朝設在城守府近旁的一間馬廄走去。


    高幸頗為欣然:“等下確定好那個被自己封進冰中的惡賊是幾星級,領了懸賞,再好好的感謝這個領路的客氣老者。”


    跟在那管家身後,高幸將灰布包袱背上,手裏提著鐵鋒劍,進了城守府。


    整個城守府,還是保持著它外麵的粗獷風格,巨大的木柱石瓦;一路走過的地麵,都鋪著雕花的木地板;經過幾個門廳後,就到一個廳堂中,裏麵擺了十幾張桌子,聚坐著很多神情自得的人。


    “小哥,請隨意坐。”那管家招唿了一聲。


    環看一眼廳中的人,大漢居多;孟雄赫然坐在不遠處的一張木桌旁,那裏已經坐滿了人;高幸朝孟雄笑了笑,那四級玄者沉悶的哼了一聲;廳中唯一“認識”的人這樣一副敵視的態度,高幸也就不好湊過去;再巡看一遍,就見大多數桌子都是滿座,隻有一張木桌邊就坐了一個人,是那披著黑鬥篷的青年。


    那青年臉色慘白,一雙嘴唇卻豔紅至極,仿若塗上了鮮血,看上去,令人不由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盡管此時廳中人多味雜,還是能聞到那青年身上散逸出的一股淡淡*味道。


    看得出,廳中諸人對這個青年,都是由衷的懼怕;當然,一種刻意掩飾的厭惡,也同時伴隨那種懼怕呈現。


    高幸顧不得其它,對青年身上的異常氣息也沒什麽概念,徑直走了過去,就和青年坐到一桌。


    ------------------


    你懂的,求加入書架!求推薦票!求打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武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興義芒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興義芒果並收藏大武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