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內,歐陽暖渾身是血,奄奄一息,金醫生已經給蘇傑洛夫注射了麻藥,他的身體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即使他的傷慘不忍睹。


    秦妙趕到了他的身邊。


    她一眼便看見了渾身血粼粼的蘇傑洛夫,心驀地就是一痛,“你沒事吧?”她掀開他的衣服。左胸口一個明顯的傷口讓肌肉外翻著,顯得觸目驚心。


    竟然是左胸!最接近心髒的位置!秦妙急忙轉向金醫生。“你還愣著,快推手術室啊!他要死了我讓你陪葬!”秦妙的心中,頭一次有些產生了一種驚慌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間很怕蘇傑洛夫再也醒不過來。


    金醫生從未見過秦妙,自然對她的為人不太了解,分不出氣話或是真話,他立刻嚇得渾身發抖,差點沒直接坐在地上。


    “領主,你別嚇唬他,基地就隻有這一個大夫。”任家越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隨著聲音,任家越和韓軒都急匆匆的走了過來。韓軒一把攙扶起已經被嚇得癱軟在地上的金醫生,“金醫生不要怕,快去救人,領主隻是氣話。”


    金醫生這才從恐懼中迴過神來,忙對著助手道:“快,快推手術室!”


    “是。”助手急忙向手術室內推去。


    秦妙望著急急趕進去的醫生,心莫名的焦躁起來。“到底怎麽迴事,你們是怎麽保護他的,不是說要拿命去拚嗎?這就是你們的忠心!”秦妙無出瀉火,便全都撒在奧狄身上。


    她拎起奧狄的衣襟,一拳狠狠的打在奧狄的臉上。


    任家越和韓軒急忙過去拉開秦妙,可奧狄卻隻是滿麵愧色,狠狠道:“打的好!讓領主打,確實是我的錯!”


    “行了。你就別火上澆油了,躲開,等她氣消了我再叫你。”任家越緊緊的抱住秦妙。衝奧狄喊道。


    韓軒脫開手,拉著奧狄出了大門。


    屋內任家越總算出了一口氣。他鬆開了秦妙,“你到底要幹什麽?你明知道這不關奧狄的事,也不關金醫生的事,你把金醫生嚇壞了,誰給蘇傑洛夫治病?你是要把所有事情搞砸嗎?要撒火衝我來!”


    秦妙氣喘籲籲的看著任家越,眼眶有些微紅。


    的確,她也知道自己剛才就是想要撒無名火。她也知道自己無理,可她就是停不下來!


    任家越從未見過秦妙這麽慌張的樣子,即使在喪屍群中混戰,她也從來都是高傲自由的。又何曾有過這樣無助的時候,這一切,都是因為蘇傑洛夫嗎?


    他早知道蘇傑洛夫和秦妙的事,他也曾嫉妒過,痛苦過。可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既然他已經選擇了一妻多夫,便要學會包容。


    可真當事情發生在眼前之時,他的心,卻還是忍不住酸澀脹痛。他情願躺在那裏的是他,情願受傷的是他!哪怕秦妙隻要為他心慌過一迴,他也不枉此生了。


    可惜他幸運的可怕,所以他一直都不清楚自己在秦妙心中的位置。


    他閉起雙眼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走上前去將秦妙輕輕擁入懷中。“蘇傑洛夫會沒事的。相信我。”


    秦妙聞見任家越熟悉的氣味,心中略安,暴躁的情緒也漸漸的平穩下來,她窩在他懷裏輕輕的點了點頭,頭一次以小女人的姿態依靠任家越。


    韓軒站在門外,還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躲了出去,靠在牆上。


    他陪著秦妙一路走來,看著她和任家越在一起,看著她和蘇傑洛夫在一起,看著這兩個男人逐漸融入她的生活她的心,可他韓軒,依舊在門外徘徊。


    韓軒隨手從口袋裏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塞在口中,按開打火機點燃了香煙,皚皚白煙的源頭是燃燒殆盡的尼古丁,白色的煙卷隨著燃燒,逐漸變成了灰色的灰燼,韓軒感覺此刻他的心就如同這燃燒的香煙一般,正逐漸變成一抹飛灰,沒有了激情,沒有了生命,早晚有一天,他的心也會向這支煙一般,成為一坨黑灰,或許到了那時,他早已生無可戀。


    韓軒狠狠的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口煙,現在或許隻有尼古丁才能暫時緩解他的疼痛了。


    屋內三人,各有思量。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大門終於被推開,金醫生推著虛弱的蘇傑洛夫走了出來,秦妙急忙湊了上去。“他怎麽樣?”


    金醫生重重的舒了一口氣,“他很幸運,子彈擦著他的右心室過去的,而且沒有傷到大動脈。”


    秦妙的心總算是落到了肚子裏,她重新露出了笑容,迴過頭衝著任家越輕輕一笑。


    任家越走上前來握緊了她的手。“快推他迴房吧,金醫生,還需要安裝什麽儀器?”


    “要的,我們要隨時監測他的心電圖和給他輸氧,不過你們放心,他絕對沒有生命危險,我用我醫生的職業生涯保證。”金醫生忙道。


    幾人合力將蘇傑洛夫推出了醫務室,韓軒正站在門口,秦妙看見了滿地的煙頭,她皺了皺眉,隻是說了句‘少抽點’,便從韓軒的身旁路過。


    蘇傑洛夫的房間內,秦妙正坐在他的身邊,她握著蘇傑洛夫的手,專注的看著他略被曬黑的容顏,“讓奧狄去會議室。”她吩咐下去。


    任家越點點頭,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蘇傑洛夫的房間,5分鍾後,秦妙才小心的將蘇傑洛夫的胳膊放在被子下,徑直向會議室走去。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多到讓她幾乎有些接受不了。


    會議室內,奧狄懊惱的坐在圓桌旁。


    秦妙推開門走了進去,沒有半點客套,直接坐在自己的位置,“蘇傑洛夫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現在說吧,什麽情況?”


    “是。”奧狄的情緒已經完全穩定了下來。知道蘇傑洛夫無事後更是定了神,然後慢慢開始述說。


    “自迴到蘇國後,陛下一直很擔心國王陛下的安危。所以我們幾個商量過後決定潛迴蘇國基地查探一番,可路程剛走了一半。便遇見了蘇國基地外派出來尋糧的隊伍,為首的是原首都自衛軍軍長吉卡斯基,我們便潛入他們軍隊想要套取點有用的資料,可不像後來被發現,我們逃得雖然及時,可他們的槍手太多準頭又大,最後……”


    ‘最後’不言而喻。以蘇傑洛夫的重傷結尾。


    “打聽到什麽?”秦妙問。


    “鋼思科親王已經自己登基並宣布國王陛下為叛國賊,一個月後就要在基地內處以絞刑。”奧狄痛苦的抱住了頭,“國王陛下處處為臣民著想,是個仁慈的君主。他們為什麽都要投靠鋼思科親王?”


    “因為現在是末世。”秦妙有些無奈,末世隻認強者,而非仁者,除非,那人又強又有仁慈。


    “領主。請您救救我們的君主吧,我知道您有能力的,看在陛下的份上。”奧狄懇切的望著秦妙,蘇傑洛夫中彈之後曾經也和自己說過,如果他死了。請無論如何都要將他的屍體抬到秦妙麵前,說不定她看在自己的份上,會救一救他的父王。


    “你先迴去,一切等蘇傑洛夫醒了再說。”


    韓軒和任家越同時驚訝的望向秦妙。


    她竟然沒有拒絕!也就是說如果蘇傑洛夫醒了,這件事還有商量,她說不定會管這件事,奧狄顯然也聽出了秦妙的畫外之音,吃驚的看著秦妙,眼中是掩藏不住的驚喜。


    秦妙心中還顧念著蘇傑洛夫,便沒有多說,隻是點點頭,離開了會議室 ,重新向蘇傑洛夫的房間走去。


    “啊————————”


    忽然間,一對高音混著男女聲不知道從哪裏傳了出來,如炸了弦的破音,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就連秦妙都為之一振。


    又出事了!


    秦妙有些頭痛的附上了額頭。有怎麽了?


    算了,事情還沒有找上她就不算有事,她本著事不關己的態度,飛快的‘逃’到了蘇傑洛夫的房間裏。


    歐陽暖的房間內,齊洛洛和秦天正失聲尖叫著,歐陽暖是見證者,他正站在床邊。


    他被奧狄拍在牆上又被秦妙‘無情’的拋棄後拖著殘弱的身體好不容易迴到了自己的房間,卻發現這兩個人竟然還在唿唿大睡,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想起自己床頭儲物櫃內好像還有一些鎮痛劑,便想要拿出來吃掉鎮鎮痛,卻沒想到這個關頭,齊洛洛,醒了。


    她衝著門,自然第一眼看見歐陽暖,於是,她以為看見了鬼,衝著鼻青臉腫的歐陽暖便叫了一聲。


    這隻是開始,她在後退的時候不小心狠狠按在了秦天的臉上,所以,秦天醒了,跟著兩人發現他們隻穿著內衣,所以,他們一起拉起床單蓋在身上,很有默契的一齊失聲尖叫起來,這才是秦妙聽見的那一聲。


    半晌,尖叫聲逐漸轉弱,最後停了下來。


    秦天受辱一般的看著齊洛洛,羞憤道:“你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哈?我對你做什麽?這是我的台詞好不好?你半夜爬到本姑娘的床上是要做什麽!你個色狼、混蛋!”齊洛洛想要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卻因為兩人共用一個床單而行動分外困難。


    “我上你床!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眼光一向很高!”


    “你說什麽?這明明是我的床!”


    “我的床!”


    “我的床!”


    ……


    歐陽暖再也忍不住了。“你們倆給我住嘴!這是我的床!”


    ps:


    二更,總算如約奉上了,今天的任務完成!這章還沒有捉蟲,12點後會完成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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