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棠跟在褚宴淮身後進門,見林漾已經失去意識,跟躺在地上的謝成。


    她一時間愣住,不知道自己應該先報警還是先叫救護車。


    褚宴淮抬頭見她站著不動,開口提醒。


    “報警!”


    褚棠這才迴過神,她想報警,抬起手,兩隻手都是空的,她手機給了林漾。


    旁邊躺在地上被摔了一下的謝成,緩過勁兒聽到褚宴淮讓報警。


    他慌的不行。


    他沒想讓林漾怎麽樣的。


    他隻是太生氣,想威脅一下,並沒有真的想讓她有什麽事情,可情緒失控沒有控製住。


    謝時禹站在門口的位置,看著房間的一切,他也沒有想到林漾隻是來房間裏跟父親談話,會變成現在眼前這個情況。


    他看著謝成的眼神也帶著不可置信。


    真的想不到自己的父親或者靈兒下手。這是他的親生父親,他相信他說的。


    他們在一起生活這麽多年,就算有什麽,也不是故意的,他們不可能真的會下手想要弄死林漾。


    褚棠手足無措了半秒,就在地上看到自己的手機的,跑過去撿起來就撥電話。


    謝時禹見褚棠打電話的動作,他衝上去想要阻攔。


    褚棠早有防備,在他朝自己跑過來時,抬腳踢到他小腿上。


    碰巧她今天穿的高跟鞋前麵是尖的,踢的時候根本沒想著留情,這一下夠謝時禹受的。


    謝時禹沒能攔住褚棠抱著腿蹲在地上疼的發不出聲。


    謝成從地上爬到褚宴淮身邊,求著他別報警。


    “褚總,褚總別報警,這一切都是誤會,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麽誤會。”


    “我沒有想對她怎麽樣,我隻是想問一下她,謝氏股東離開的事情是不是跟她有關係,她不承認,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為了跟褚宴淮解釋清楚怎麽迴事,就將事情原由都跟褚宴淮說了。


    褚宴淮想到他可能是因為謝家前段時間的事情,但沒想到他是懷疑那些事情是林漾做的,才會有現在這種情況。


    他這以為是謝成覺得自己度不過這次難關,想找林漾讓她找自己幫忙。


    看來還是低估謝成的心思。


    “你為什麽會覺得是她做的?”


    “為什麽?”謝成被褚宴淮給問住。


    他開始瘋狂的想褚宴淮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真不是林漾做的,而是褚宴淮做的嗎?


    可怎麽可能呢。


    “難道是我錯了嗎?那些人是他爸爸的朋友,所以我…”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就覺得是林漾做的,絕對沒有錯。


    褚宴淮聽完謝成的話,低頭看了眼懷裏的人。


    他剛剛已經對林漾做過簡單的施救,她有過幾秒的清醒,還咳嗽出聲,隻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又陷入昏迷。


    他之前一直從謝家身上找問題,從沒想過可能是林漾引起的。


    現在他才徹底明白。


    謝家的股東事件,每一次都會發生,隻是時間節點不一樣,第一次自己根本沒有迴國,謝家也沒有出現資金問題,她也依舊出事。


    後麵兩次,自己已經出現在林漾身邊,他為了讓林漾提前擺脫謝家,跟自己在一起,所以除了股東事件之外。


    可他有查過這個事件,林漾跟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聯係,他完全找不到他們後續的關聯。


    他就一直以為這件事情是必然,是謝氏必然會出的事情,他就沒在刻意去注意。


    他就另外主導出了謝家的資金問題,他想用這樣的方式,讓謝成跟自己做交易,一筆能幫助謝家渡過難關的錢,換林漾以後跟他們再無關係的自由,自己這樣的手段對林漾來說是不太光彩,但現在結果是自己在這中間起到的作用不大。


    他早該想到不是因為謝成想讓自己出手幫助謝家的。


    謝成開始陷入自我懷疑。


    褚宴淮沒時間跟他耗,抱起林漾朝外走去。


    褚棠已經打過電話,他把郝疆留下跟褚棠一起應對處理後麵的事情,自己先帶林漾去醫院。


    林漾經過一係列檢查,好的結果她隻是暈過去,身體沒什麽大礙,就看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他守著昏迷的林漾,中間接到褚棠的電話,需要他過去一趟,褚宴淮不得跟江時序要了溱顏的電話。


    在溱顏到達後,他才離開去了j局。


    溱顏接到電話說林漾現在昏迷躺在醫院,需要她過去一趟,她當時還正在拍攝當中,都來不及跟導演還有經紀人解釋一下,扔下攝影棚內一眾人就跑了過來。


    到這邊見到褚宴淮之後,聽他說林漾現在沒什麽生命危險,隻是還沒有醒,她才鬆一口氣。


    褚宴淮臨走吩咐林漾醒過來一定要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


    溱顏答應,都沒來得及問他林漾到底是怎麽迴事,人就匆忙離開。


    江時序在她之後趕到。


    溱顏問他這是什麽情況,好的人怎麽就昏迷躺在醫院了。


    江時序搖頭。


    “我也不太清楚,你電話是他跟我要的,我問他怎麽迴事,他也隻簡單跟我說林漾在醫院。”


    那個醫院還是他又問的溱顏。


    他知道的還沒溱顏多呢。


    溱顏看著林漾躺在床上,脖子處一圈勒痕,清晰可見。


    病房內有個小護士剛過來給林漾換過藥,準備走的時候溱顏將人攔下。


    “護士,她具體什麽時候能醒?”


    林漾送進來的時候,她沒看見溱顏,此時連原本守在病人旁邊的那個男人都不見了。


    聽她跟自己問病人的事情,小護士很防備。


    “你是她什麽人?”


    溱顏被她問的一愣一愣的。


    “我,我是她朋友。”


    非親非故的,誰問這些。


    小護士看著溱顏有些疑惑。


    “朋友?她老公呢,她老公剛剛不是在這兒嗎,你們有事情問他就可以。”


    小護士打量的眼神最後看了溱顏一眼,說完就準備走。


    她說是朋友,誰知道具體什麽關係。


    溱顏聽小護士跟自己說,剛剛林漾的老公在這兒,她懵了一下,林漾什麽時候有的老公。


    她正準備發出疑問的時候,忽然想到可能是說的褚宴淮,溱顏撇了撇嘴角,反應過來趕緊上前一步,將走出去的護士拉住。


    “我知道剛剛是她老公在這兒,褚宴淮嘛,你們這兒的褚副主任,就是他打電話叫我過來的,我跟她真的是朋友。”溱顏指指病床上的林漾,想護士相信自己。


    林漾老公兩個字她承認一次就夠了,多說她說不出口。


    “還是褚宴淮親自給我打電話叫我過來的,要不行迴頭你可以自己問你們副主任。”


    這褚宴淮在醫院混的什麽,怎麽身份連自己醫院的護士都不知道。


    小護士警惕是好的,但是關鍵時候真耽誤事兒。


    “哦,你們認識呀,她就是昏迷,很快就能醒,但是具體什麽時候這個真不敢保證。”


    護士說完,溱顏再次鬆出一口氣,跟小護士說了謝謝就放她離開了。


    “這護士,我迴頭一定給她寫一封感謝信。”


    嘴可真嚴實,不是電視劇裏麵那種隨便誰過來問一句情況都跟人家說。


    重新迴到林漾病床旁,看她臉色依舊蒼白,認識她這麽多年,從沒見她有過這樣的情況。


    雖然說她很快就能醒,可林漾不醒,溱顏始終放心不下。


    她轉頭看著坐在一旁看手機的江時序質問他。


    “褚宴淮怎麽迴事?我把人好好的交給他,他不是跟林漾寸步不離嗎,難不成這是他動的手?”


    溱顏指林漾脖子上那一圈勒痕,還有手指印,一看就是手掐出來的。


    江時序原本還在看手機,聽見溱顏開始懷疑是褚宴淮動手傷的林漾,他驚得手機差點扔出去。


    “你懷疑誰都不能懷疑是他。”


    溱顏瞪他一眼。


    林漾平常接觸的人並不多,她第一想到的人肯定是褚宴淮。


    她也知道不能是褚宴淮做出來的,但是現在讓她想是誰,她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想不到別人。


    也是一時腦子懵了,才說懷疑褚宴淮的。


    他也沒真的想就確認到褚宴淮頭上。


    “你倒是維護的快,那你告訴我這是怎麽迴事兒。”


    江時序聽著,在自己手機上點了兩下,不知道打開什麽東西,然後伸手遞到溱顏麵前時說:“我覺得你可以看看這個,看完這個你就能大概知道怎麽迴事兒了。”


    溱顏疑惑接過。


    很快將手機上的內容大概掃了一下。


    心裏的火一瞬間升起。


    “我就說謝家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們真是要將林漾弄死才甘心。”


    看著手機上的那些手緊緊握著手機,不是因為她力氣有限,手機都要被她捏碎。


    溱顏這麽大的火氣,江時序還都是第一次見。


    “她跟謝家到底多大仇多大怨,這幾年不是說她過得挺好的嗎?”


    唯一有衝突的地方就是前不久謝時禹緋聞事件。


    圈裏才傳出一些不太好的。


    溱顏聽見江時序說完,抬頭眼睛微眯著看向他。


    “好?你哪隻眼睛,哪隻耳朵看見聽見她在謝家很好?”


    因為江時序的話,溱顏將一些火氣轉移到他身上。


    “圈裏這麽多年對她那些不太好的說法,你是一點兒都聽不到,也是奇怪,不好的你聽不見,那些好的你又是從哪兒聽說的?”


    “這…”


    江時序被溱顏幾句話懟的說不出來什麽。


    想半天他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


    對呀,關於林漾不太好的那些他也聽到過,那那些好的,自己又是從哪兒聽到的…


    看他自己都想不出來的樣子,溱顏差點沒忍住將手機摔到他身上。


    就想狠狠砸他一下,讓他好好清醒清醒,別一副睡沒睡醒的樣子,在這兒說胡話。


    不過最後她還是忍住,隻將手機拋起來,讓它朝江時序自由落體。


    “謝家真是一件人事不幹。”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唯一幹過的就是林漾,他們沒有想方設法的攔著,也沒有給林漾使絆子。


    但隻有這些哪夠。


    “我隻是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們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


    溱顏嘴裏說著轉頭看向床上躺著的人。


    新聞上隻是說謝家突發情況,謝成被帶走,具體原因還需要警方下一步調查。


    褚宴淮把自己叫過來,他著急離開,應該就是要去處理這件事情。


    林漾什麽時候醒還不知道,她一個人在這兒守著就行,隻是江時序在這兒,什麽事情也沒有,隻在一旁低頭看手機,也不知道他在這兒有什麽用。


    自己看著他還感覺有些礙眼。


    “你還在這兒做什麽?”


    江時序被她問的有些懵。


    “我?”


    “我在這兒陪你啊。”


    溱顏撇嘴,沒好氣的看著他。


    “不需要,這又沒什麽事情,你在這兒陪我做什麽,又不是我住院。”


    如果住院的是自己,他在這兒陪自己,那可能還真的會被他感動一分鍾。


    “那我就不能在這兒陪你嗎?這不是怕你無聊。”


    溱顏聽著冷笑一聲。


    “我不無聊,你可以自己去忙自己的,如果你實在閑的不行,去幫褚宴淮也行。”


    “最好判的他一輩子都出不來。”


    溱顏說完,江時序看著她很認真的糾正。


    “你說一輩子應該不太會,現在是法製社會。判輕判重自然有法律管他,不是我跟宴淮出手就能隨意左右的。”


    “我不知道嗎?用你在這兒提醒我。”


    不過說一句氣話,江時序還跟自己當真的說教起來。


    溱顏跟江時序在病房守了不過半個小時,就聽見病房外的敲門聲。


    溱顏跟著江時序一起轉頭看向門口,透過門上的透明窗戶看見外麵是穿著製服的人。


    倆人收迴視線看向對方對視一眼。


    各自明白怎麽迴事兒,趕緊站起身。


    江時序步子大,先溱顏一步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兩個穿著製服,一男一女走進來。


    對方先表明身份,又說明來意,溱顏點頭,讓他們查看林漾的情況。


    女的問:“她到醫院後一直都沒有醒嗎?”


    男的在旁邊記錄。


    溱顏搖頭。


    “沒有。”


    “好,那她醒過來請第一時間告知我們。”


    溱顏點頭應下,跟江時序一起將人送出門外。


    送人的時候,她還一時衝動的想問一下,謝成現在是什麽情況,他會得到什麽樣的懲罰。


    最後還是理智攔住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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