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感覺有些頭暈。


    褚宴淮轉頭看向她,眼底劃過錯愕,隻有一瞬,他斂起情緒,車子重新啟動。


    林漾也等從急刹中迴神,問褚宴淮:“我是哪裏說錯話了嗎?”


    褚宴淮沉聲迴答:“沒有。”


    “我信。”他說完又緊接了一句。


    林漾有些懵:“什麽?”


    被甩了一下,她已經忘記自己前麵說的什麽,褚宴淮說的那兩個字在腦子裏轉了很久,她才終於明白他的迴答。


    “你竟然信命中注定?”她笑著問。


    褚宴淮不說話。


    林漾不死心。


    “那你相信我跟你的命中注定嗎?”


    她聲音輕快,嘴角揚起弧度。


    褚宴淮聽到,目光斜睨了林漾一眼。


    她眼神中的精光,可不如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單純。


    褚宴淮不說話,林漾心急,半個身子都探出,湊近他再問。


    “怎麽不說話呢,是不信嗎?”


    褚宴淮感覺到她的聲音如在耳旁般近,餘光果然看到她湊近自己,他如果轉頭,跟她就隻有咫尺的距離。


    褚宴淮目光專注在前方,凜聲道:“坐好!”


    林漾聽到他語氣,不服的撇撇嘴,然後才坐好。


    但她依舊不死心的轉頭,不悅的眼神看向褚宴淮。


    她心裏嘀咕,不說就不說唄,兇什麽呀。


    後麵的路程林漾沒有再說話。


    一直到她發現車子漸漸距離市區越來越遠。


    “我們要去哪裏,不是去酒店嗎?”


    她以為褚宴淮會跟上次一樣。


    可現在這情況來看,她們要去的地方並不是酒店呀。


    褚宴淮聽見林漾的疑問,轉頭幽深的眼眸看向她:“我還住酒店的事,已經是一周之前。”


    他寡淡的語氣在昏暗中響起,林漾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她幹笑兩聲。


    “是嘛?”


    這時間是過挺快。


    隨後她發現情況不太對。


    他不住酒店,也不打算送自己去酒店,那他是…


    在她猜測中,車子駛進一處莊園。


    林漾默默打開手機位置,華漕莊園。


    褚宴淮果然有錢,住的地方都是現在人想買都買不上的。


    謝家那種有錢的,因為是後起的勢力,都沒有這裏的房產。


    車子直接從大門開進,停在主宅的門口。


    林漾下車,目光被這裏的建設所吸引,心裏忍不住感慨。


    有些地方,真不是有錢就能有的,褚宴淮這種,謝家可能還要再努力幾年。


    她跟在褚宴淮後麵往裏走,隻顧著看四處的情況,忘記看路。


    草地中間通往大門的路,是石板連接,她沒看腳下,高跟鞋細跟踩進縫隙中間。


    身體瞬間失去控製,朝著褚宴淮的後背撞上去。


    後麵發生了什麽,林漾大腦出現短路,有些細節記不太清。


    她知道自己被褚宴淮抱進房間,輕輕放到床上。


    他蹲下去的時候,林漾緊張到有些唿吸急促,看著褚宴淮脫下自己腳上的高跟鞋。


    她的腳被他溫熱幹燥的手握住,手指觸到腳踝的一瞬,一陣酥麻。


    “沒傷到,以後不要穿這麽高的。”


    他聲音輕的好像羽毛落在她心上,觸碰掃過,引起頭皮顫栗。


    腳被輕輕放下,褚宴淮起身,高挺的身軀擋在她麵前。


    林漾抬頭,視線所及都是他,最後又撞進他眼眸,那深處好像有隻手拉著她不斷往下沉淪。


    “要喝點什麽嘛?”


    褚宴淮忽然開口。


    清冽的聲音響起,才叫林漾的思緒清醒些。


    “都行。”


    褚宴淮看向她的眼眸微閃。


    語調平緩:“那就白水。”


    林漾點頭。


    但她心裏想的是,有酒更好。


    既然已經開始不清醒,那就繼續不清醒下去。


    褚宴淮離開,林漾將另一腳上的高跟鞋也脫下來,跟褚宴淮幫自己脫的那隻放到一起。


    她光腳踩在地上,接觸地板的一瞬,一股涼意從腳底一瞬間走遍全身,激的她頭腦很是清醒。


    林漾走到門口,跟著走出去門外,離開的褚宴淮已經迴來。


    褚宴淮拿來一杯水,遞給林漾。


    林漾伸手過去接的時候直接越過杯子,將手伸到他麵前。


    “我記得之前有位叫褚醫生的告訴過我,他保證我的手不留疤,現在留疤了,不知道這位褚醫生要怎麽解決呢?”


    林漾隨著他的視線垂眼看向自己的手。


    “疤不是壞事。”


    聽見他開口,林漾抬頭看向他,對上他幽深的眼眸。


    “可是不好看呀。”林漾收迴自己的手,蹙起眉。


    褚宴淮看著她眉眼間的傷感,他眼底劃過一抹笑意。


    林漾再抬頭看向他時,那抹笑意早已隱去。


    “過去坐好。”


    褚宴淮抬起下頜,示意她坐迴身後的床上。


    林漾眼底寫滿疑惑。


    褚宴淮看著她,耐心開口:“地板太涼,對你不好。”


    林漾抬眉。


    這個說法,她聽過,但是,是從謝老太太嘴裏聽到的。


    她後麵說的是,太涼傷身,會不容易生孩子。


    她當時聽到這個,心裏還輕嘲過。


    不過此刻聽褚宴淮說,她卻是很聽話,轉身朝床邊走去,坐下。


    褚宴淮端著水杯過來,放到她右手邊的矮櫃上。


    他順勢在矮櫃邊蹲下,打開櫃子最下麵的抽屜,拿出一雙新的拖鞋放到林漾腳邊。


    林漾在他把拖鞋放過來時,下意識縮起腳。


    褚宴淮起身,伸手從褲子口袋掏出一個小瓶子。


    他遞到林漾麵前,林漾看著他手裏的東西,眼底詢問的看向他。


    “治你手上疤的藥。”


    林漾聽見,看著他的眸光一閃,滿是欣喜。


    她伸手從他手裏接過時,手指無意劃過他的掌心。


    褚宴淮張開的手瞬間收起,將她還沒離開的手連同那瓶藥,一起抓在掌心。


    他的手指細長,將林漾的手包裹的其中,一絲不透。


    林漾被他這樣的舉動驚到,她試著抽離,卻被他抓的更緊,林漾抬頭,臉上浮現一層驚慌。


    他深邃的瞳孔,讓林漾看不出他是什麽意思。


    “要不要喝酒?”他忽然開口的詢問。


    將林漾打個措手不及。


    林漾看向他的眼神從驚慌變得滿是詫異。


    褚宴淮在她摸不清什麽情況的時候,已經鬆開她的手,那瓶藥也被他塞進林漾掌心。


    手上關於褚宴淮溫熱的觸感離開,林漾緊緊握住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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