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前


    路清河一臉平靜的看著花芷琪,已經沒了最初被自己把刀一刀又一刀的砍在畢桃鳳身上的慌亂了。此刻她的身上盡得血,有自己的,有畢桃鳳的……唯一意外的是,她以為綁架的仇已經報了。


    然而沒想到的是花芷琪的出現,像個高高在上的救世主一樣,幫她把畢桃鳳的痕跡給抹了,她親眼看到花芷琪吩咐帶來的老外,把還有一口氣的畢桃鳳扔到了西江河裏。


    那瞬間路清河在心底問自己,滿足嗎,快樂嗎?


    其實沒有任何感覺,相反還有些後悔,她不是鐵石心腸的那種人,她前世也經曆過這種被全世界拋棄,無助又痛苦的感覺。所以,當畢桃鳳一次對自己出手,她都一容再容之後,還是下了狠手。


    那會的花芷琪的聲音還在耳邊喋喋不休,“怎麽樣,殺人的感覺爽不爽?把綁架你的人,恨了你那麽多年人給親手殺了,是不是很有快感?”


    路清河上眼不再看她,嘴角噙著一絲冷笑,“花芷琪,人不是你殺的嗎?畢桃鳳一直都是她在主動招惹我,她淪落成今天這個地步,難道不是自作自受?”


    爽嗎?


    當然!


    快感有嗎?


    當然!


    如果能把花芷琪也踩到泥裏,路清河會感覺更爽!


    花芷琪聽路清河雲淡風輕地推卸責任,氣的暴跳如雷,她揚起手作勢又要給路清河一巴掌,最後還是垂下。捂著劇痛的肚子,再說不出話。肚子是剛才路清河像瘋了一般拿刀砍在畢桃鳳身上時,無意刺中的。


    旁邊的男人見狀,再拖下去也不是事兒,立即捏住路清河的嘴往裏塞安眠藥,用英語和花芷琪說了幾句,才解開繩子拖著她往車裏走。


    路清河渾身重量都壓在男人身上,意識逐漸模糊。


    再醒來時,她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觀察環境,這是一個獨棟別墅,長期沒有人打掃的緣故,桌麵生了層薄薄的灰,外麵還有兩個老外停在最深處的那間門外,四周全是凜冽的冷氣。


    “冷嗎?對這個新地方滿意嗎?滿不滿意沒關係,反正我們還會再換幾個地方。”不知是路清河哪裏出了問題,那麽大一個花芷琪進了房間,她都沒有發現。


    路清河才發現這是一個大型冷藏室,牆麵地板都結了層薄冰,踩上去咯吱作響,她被凍的起一層雞皮疙瘩,意識也清醒不少。


    她聽了花芷琪的話,卻不理不踩的繼續打量這個地方,房間不大,借著外麵細微的燈光看見不遠處有個浴缸,浴缸很大很深,像一個小型遊泳池,裏麵注滿了水。


    “假裝聽不到我說話來?”花芷琪把這才幾天就瘦了十來斤的路清河,簡單粗暴的拖進水裏,水不斷地往外漫,鼻子被水堵住無法唿吸,連掙紮都沒有力氣,路清河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斷下沉。


    便又聽到花芷琪刺耳而瘋狂的笑意:“冷不冷?哈哈哈,你看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你,偏偏卻誰也找不到。畢桃鳳死得好呀,路清河,你做好生不如死的準備了嗎?”


    到了別墅的第一天,路清河就被花芷琪扔到了冷藏室的冰水裏泡,高燒不退,暈迷不醒。


    再次醒來,就如花芷琪說的那樣,路清河又被換了個地方,暗黃的燈光粘在牆壁上,狹窄的房間一覽無疑,依舊像地下室隻是比之前的幾次的看起來幹爽了不少。


    手腳沒有再被綁,可全身依舊無力。


    花芷琪就像一直盯著她一般,每次隻要她一醒過來,就會給路清河注射一些東西。路清河不知道那是什麽,隻是一次比一次的感覺更強烈,那種東西注入到休內沒有多久,路清河就會看到很多前世的畫麵。


    花芷琪的聲音,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的耳邊響起。


    路清河不知道自己被綁架多少天了,這麽多天她有意識以來,隻在那個倉庫裏見到白天。其他時間,她醒過來,不是黑暗,就是燈光。不,更多的時候就是看到花芷琪對自己瘋狂的發笑,以及她聽不懂的自言自語。


    剛抬皮眼皮打量完,一個很小的房間門被推開,進來的不所出料還是花芷琪,隻是今天的她有些不太一樣,臉色紅潤得異常,走近路清河時都有些輕飄飄的,鼻子還不時的往右手掌上吸一下,頓後便是一臉滿足與舒爽的表情。


    “賤人對於新住處感覺怎麽樣?來來,我今天又拿到了好東西,一起分享分享。”說著花芷琪把右手掌伸到了路清河的鼻子前,左手按住強讓路清河吸了兩下。


    “嗬嗬,其實想讓男人毀了你,最後還是對你留了一點仁慈。天天用這麽好的毒品供著你,哈哈哈哈,我還真提華夏最友好的綁架犯了。路清河,天天和你呆在一起,我都快要愛上你了。”


    路清河根本沒有任何力氣,隻能再次成了那魚肉,被迫吸了粉還嗆了兩了聲。她現在是明白了,為什麽這段時間自己不是睡覺,就是雲裏霧裏的感覺。全都是毒品所製,那畢桃鳳之前說老四進了戒毒所,想來也是花芷琪這種才能提供長期的毒品了。


    不然,以畢桃鳳那樣的人,哪有那麽多錢來買?


    “神精病!”


    真的,這是路清河對花芷琪最感官的感覺了,從她在大學與花芷琪相遇,再後來有事沒事就來挑撥下自己。說那些莫名其秒的話,路清河對她都是能避而避。


    甚至不惜與溫元傑相遇,警告他。


    然而,路清河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包子性格,會給自己帶來這麽大的傷害!當畢桃鳳拿刀在自己的臉上威脅的時候,路清河她仿佛又陷入到前世,最痛苦的時候,就是所有人都冤枉她,因為畢桃鳳放出來的謠言,連最照顧她的老四也是一樣的指責她。


    畢桃鳳在前世從小對她造成的心理陰影一直都不小,隻是因為性格願意,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報複。就是重生了,路清河也是一退再退,一忍再忍,不讓再讓。


    可當她一刀又一刀捅向畢桃鳳時,路清河真的是興奮……那感覺就像此刻,如果手裏有利器,路清河也想把花芷琪殺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再下次,她肯定要瘋了。


    被罵的花芷琪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很開心的笑了起來,就像路清河是在誇她一般:“對呀,我就是神精病。我喜歡阿傑那麽多年,脫光了送到他的床上,他連看都不看一眼,還告到我家大人那裏把我送走。


    他寧願玩那種小明星,那種酒吧裏的髒貨,都不願意接受我。


    我是神精病,就該和阿傑相配的呀,他從小就需要看心理醫生,需要藥物才能入睡……路路,你知道嗎,他做夢時總會喊這個名字。所以,他盯著你的時候,我也盯著了你。


    你說說你這麽醜,這麽笨,怎麽可能會是他從小就心心念念的路路呢?”


    “哈哈哈,等過完年,我再把你弄出國外,到時……哈哈哈,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阿傑不要我,我就不讓他得到你,也不讓你得到他。想想,你和我一起去國外,再結婚……


    對對,就是這樣,到時他的路路和我結婚了,他為了路路一定會聽從我的話……路清河出國外,我一定會讓你活得生不如死……”


    聽到“阿傑”“路路”“心理醫生”這幾個關鍵字時,路清河好想搖頭讓自己更清醒一點,當然,她也是這麽做的。


    因為,路清河在淩老爺子住院那會,與少年時的溫元傑相遇,她有讓淩老爺子幫忙查過。那會得出的答案就是溫元傑有精神病史,甚至後來兩人接觸時,路清河都有想過溫元傑和自己一樣可能也是重生的。


    隻是最後的試探結果,並不是。


    現在聽花芷琪這麽一說,那就是夢……溫元傑有和她前世發生的夢,而且還不全。如果是全部的話,溫元傑絕對不會對自己是那樣的態度。


    撐著身子,狠狠的用手掐自己的大腿,路清河努力讓自己保持那麽一絲的清醒,難得花芷琪完全陷入到自己的思緒世界當中:“你和溫元傑青梅竹馬?像你長得這麽漂亮,與他完全是門當戶對……你是因為我可能是他說的那個路路才這麽恨我的?”


    這麽長一句話,幾乎用完了路清河的所有力氣與自製力。


    “對,沒錯!我得不到的人,怎麽可能讓別人得到?更何況是你這種賤人!你根本不配不上我的阿傑!!”


    說到這裏花芷琪突然由笑變成了痛哭:“嗚嗚嗚,你不知道,這世界有你永遠也爭不過的人,那就是死人!阿傑的那個路路根本不是外國人,也不是我們,是一個死人。


    對對,我要讓你死,隻要你路清河死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路路了,就算我爭不過你,但是,我還可以守著阿傑!”


    花芷琪在路清河麵前瘋瘋癲癲說了半個多小時,才離開,隻是她離開時,路清河已經昏迷。


    當天夜裏,花芷琪換了個行頭又到了關押路清河地下室,不過,這次並不是隻有她一個人,跟著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穿著普通的赤腳中醫,從被綁來他就一直全身在打哆嗦,拿體溫計都拿不穩,若不是花芷琪兇上幾句,老男人都要哭了。


    他認命的用體溫計量了量,又在路清河的脈博上按了按。


    “建議送醫院,她這病是反複積累再加上她身體從小就不好。若不是她最近可能都有被中藥調理,早就已經是個死人了。”這人一邊幫路清河物理降溫,一邊小心翼翼的向花芷琪說。


    他不過就是這附近農村的赤腳醫生,隻是出門上了趟廁所,就被人綁了過來。嘖嘖,這地上的女孩身上的傷簡直慘不忍睹,都高燒四十度了,人都燒糊塗了,也不送醫院……都不敢多想。


    “我不想她死,但是不能送醫院,你要什麽,我幫你去弄來。如果她死了,你也就迴不去了。”花芷琪這一路二十多天,她都沒敢幫路清河請醫生,都是雇傭兵去買藥,強行喂下去的。


    隻是花芷琪沒有想到,路清河這身體這麽差,二十多天裏,她生病發燒至少十次,兩次昏迷喊不醒。今天也是一樣的,花芷琪都提了一大袋的電視劇裏拿來邢的工具。


    結果半天喊不醒路清河,如果那些雇傭兵離開了的話,花芷琪也不會再找人去綁個赤腳醫生了。


    要知道這裏雖然是安沙市的郊區,但到處都在找路清河,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人給發現了。


    她可是還沒有折磨夠路清河,怎麽能被發現呢?


    今晚能再次出來,可都是廢了不少功夫呢。


    花芷琪從別墅裏迴到安沙市城區,已經是早晨五點,剛脫了衣服要上床,就接到溫元傑的電話,瞬間睡意就沒了:“阿傑?這麽早,找我什麽事?”


    溫元傑左手開車,右手握著手機,通紅的眼睛直視前方,語氣有點冷漠甚至還要壓抑著什麽:“嗯,想找你去爬山,順便吃早餐,你醒了嗎?”最近溫氏的房地產分公司鬧出一大堆事來,他忙得每天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房地產和花氏合作開發,雙方一起承擔責任還好,最重要的是溫元傑自己手裏拿來找靠近萬路的飲料廠也出現了嚴重的中毒事件,且不是單個,而是有一批次的飲料將近五萬瓶。


    而這五萬瓶有一半進了萬路超市,一半去了中間商,招迴來的飲料不足三分之一。萬路直接就把工廠告上了法庭,就連他這個幕後老板也被爆了出來不說,爆出來的還連帶了他的私生活。


    半個多月下來,慢慢處理的才發現被人故意針對!也是這些事的發生,溫元傑注意到了最近除了自己以外最火爆的事,路清河失蹤。


    開始,他還有些不太相信,但找人一查確是真的。特別是立娛的總裁找上門時把不明事理的他揍一頓後,溫元傑就不得不認真對待了,居然懷疑他綁架了路清河……


    路清河,他,溫元傑一度懷疑就是夢裏的那個叫路路的女孩!


    可他不隻一次調查了路清河的資料,從小到大,就連在林古村最愛欺負哪裏人,他都查出來的;就是如此,路清河與他夢裏的路路越來越不相像,他還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他查得越多,做夢的次數越少。


    由於路逸晨的出現,溫元傑一邊處理工作的同時,也幫忙找起人來,雙方把查到的線索一統一,便查到了花芷琪身上。


    “醒了,你來我家吧,山我們就不爬了,早餐我給你做呀。”商定好,花芷琪高興得跳起來,把家裏的空調都打開,那保證的睡衣換了一套真絲透視的吊帶式的睡裙。


    又打電話叫人送來早餐,一一在桌子上擺好,看了看時間,把準備好的迷藥放到一會溫元傑要喝的豆漿裏。


    明麵上她迴國半個月了,每次約溫元傑都被拒絕,現在人難得有事找門上,花芷琪根本就不會再錯過,她知道,也許這是她人生中最後一次近距離接近他的機會了。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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