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沒跟清河說華班長的事吧?我可告訴你,那是準備的驚喜,別提前透了底。不過,清河還是大方,居然給你那麽一個好位置的門麵,還給比別人多送兩個月的房租。”


    路學雷騎著摩托車,送吳青迴家,路上與她聊了起來。


    吳青輕拍了一下路學雷的背:“華班長和清河的事,我看你以後少參合。你沒看到那位路老師的曾孫嗎?那眼神完全就是當初我天天給你寫情書時的眼神,恨不得把你立馬啃掉的那種,簡直就像頭餓狼。”


    吳青剛開始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後來,與路清河談妥店鋪的事後,又迴到超市裏聊天時,發現的。


    她與華莫寧同學三年,當然知道華莫寧的心思。


    黃玲芳給華莫寧寫了三年的情書,每封情書可都是路清河所寫。黃玲芳送給華莫寧的,他一張不漏的收了起來。還經常在拒絕黃玲芳後告訴她:他喜歡的是那個創作情書的人,並不是她這個送情書的人。


    黃玲芳一直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是每次她送給華莫寧情書後,兩個關係一點進步也沒有。後來,黃玲芳發生了很多事,對華莫寧的執念也就慢慢變淡了。因為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完全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


    所以,黃玲芳才會對路清河說,要謝謝她。


    求人不如求己。


    再難的困境,隻要自己願意放棄一些東西,也都走出來。


    “咦,不對呀,他不也姓路嗎?怎麽你們好像完全不熟的樣子?不過,他還提到了老五呢,他與老五也熟了?”


    吳青不解的問,路學雷在林古村也很皮的呀。還和路清河一起上的初中,應該更熟悉才對。老五,比他們上學都晚了呢。


    “不熟,我家在上古村,他們在下古村。不過,路逸晨在我們林古村很受歡迎和尊重是真的。因為九八年發洪水後,他爸爸還給我們村捐了不少錢迴來。且在發洪水的時候,下古村很多人也都是靠住在路老師家的老房子,才得已度過那段艱難的時期。”


    大洪水的時候,下古村基本是被洪水衝平了。


    慘狀,不想迴憶。


    “原來這樣,不過,路逸晨看起來比華班長要帥。他應該比我們大吧?”


    “隻比我們大一兩歲吧。等他下午迴了林古村,就知道了。你明天還來我家嗎?我去接你?”


    “去,你下午來接我就行了。不過,看樣子,今年路清河家有的熱鬧了。”


    “你別幸災樂禍,小心清河知道了,找你算賬。”


    “哼,我才不怕她,再說了,她找我算賬,你敢不幫我嗎?”


    “嗬嗬,你說呢?”


    ————————


    “媽,你們居然不看好冬冬,讓他一個人跑到集市上去了,知道不知道多危險?集市上人那麽多,車那麽多,要是出什麽事,你們得後悔一輩子呀?”張一梅把張尚冬送迴家來,見著張蘭就數落起來。


    若不是小夢看他可憐,帶進超市裏給吃的給喝的,張一梅都不敢相像,要是被人拐走了怎麽辦?


    張尚冬一歲多就會開口喊爸爸媽媽了,兩歲,已經開始講幾個字幾個字的句子了。在同齡裏是算聰明的了,但是,五歲後,慢慢開始懂事了,他就開始變了。經常跟人打架,吵架。


    後來,不吵架了,直接打架。


    再後來,那些打架的小朋友們,開始罵他是沒人要的孩子。


    是綁架犯的兒子。


    是坐牢,做壞事的人的兒子。


    張尚冬五歲後,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也不願意出門。今年都八歲了,小學都不願意去上,人也瘦得不行。並不是張蘭和張金不給他給吃,而是他自己不願意吃。


    每次張一梅看到都有些心疼,卻又不能幫忙。


    更多的怨,更多的恨,更多的情緒,張一梅這麽多年來,也隻能對著張蘭發泄了。


    張一梅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與自己的娘家,自己的四個親弟弟變得越來越陌生的。


    以前她嫁給路強的時候,窮,那麽窮。幾個弟弟多少,還會給自己好一點。爸媽雖然依舊像個‘吸血鬼’那都是張一梅自願的呀。後來有錢了,她真的一直也在努力的偷偷的幫襯,但是,張宏軍和張玉玲卻做出那樣的事來。


    給小小年紀的路清河下藥,聽說在梭洋搶救時,差點救不迴來。被張宏軍和張玉玲打得全身是血,強喂一些.毒.品,簡直就沒有人性。


    路強和謝長鬆告訴過張一梅,那年的綁架案,不隻隻有張宏軍和張玉玲的手筆。而後,路強強製性的不讓張一梅與她的四個弟弟來往。就是與張蘭和張金水這親爸媽,也都要少來往。


    張一梅也確實做到了,除了過時過節,張一梅一次也不迴清源村。送貨也都是讓薛柃過來送。


    張蘭被女兒這麽一說,全是皺紋臉哭了起來,這幾年,張蘭相當不容易。先是二兒子和二兒媳做出那樣的傷天害理之事進了牢房,他們二老帶著張尚冬這個孫子,也相繼出現問題。


    好好的一個孩子,變成了啞巴,他們能有什麽好?


    幾個月前,小兒子的檳榔生意也出了問題,現在人都找不到了。幾個孫女,他們想看都看不到。


    “我就是出去放了一下牛,再迴來就找不到了。我把整個清源村都找了個遍呀,你爸爸都要把我罵死了。造孽呀,我教不出好兒子,連著孫子都受罪呀。小梅呀,你一定要幫幫媽,冬冬這樣不行的,一直這樣下去,他一輩子就廢了呀。”


    張蘭一邊說一邊拉住張一梅:“你跟路強複合了,幫我問問他,能不能送冬冬去省會看看。我和你爸都不認識字,錢我們出,幫我們去治治冬冬吧。你二弟他們夫妻兩犯錯,不能怪到孩子身上呀。”


    “是爸媽對不起你,對不起路強,對不起你的五個女兒。小梅,媽求求你了,幫幫冬冬好不好?我們還有些錢,就是拿出棺材本,也要治好冬冬呀。我們二老再也受不起冬冬出事的打擊了。”


    張蘭說的對,她和張金水,現在也就靠著張尚冬支撐活著了。


    三兒子又離婚了,帶著才一兩歲的兒子,在廣東,不肯迴家。


    這日子,要讓張蘭和張金水兩個將近七十歲的老人怎麽過?


    生了五個孩子,一個女兒,四個兒子,就沒有一個省心的。


    張金水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迴來,抱著張尚冬坐在爐子前,烤著火,摸著他的頭。開始卷煙,幾年前他把卷煙換成了整盒的香煙,也買過精品白沙煙,也抽過貴的雙喜煙。


    隻是後來,家裏兒子相繼出事,張金水又換了迴來,買煙絲,自己卷。


    “一梅,你也別為難,路強他腿也還沒好。你就是幫我們問問謝長鬆也行,看看冬冬這病能不能治。能治的話,我們就趁早趕緊把冬冬治好了。我怕大了,以後冬冬還是這樣,我死了都會不安心的。”


    六十八歲的張金水,背影婆娑似這幾十年飽經風霜都露了出來。


    他也早就接了不其他的外活來做了。現在他們二老就是靠養豬,養牛,賣些小菜來賺錢養孫子,養自己。


    四個兒子,每年給他們的錢也是越來越少。


    隻有張一梅這個女兒,從小到大都會顧著他們,這個家。


    張一梅被張金水那亦紅的眼刺得心疼,家裏變成這樣,張一梅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此刻她多麽的慶幸是嫁給了路強,又多麽的慶幸自己這三年來,對路強的堅持。對幾個女兒的付出,以前她們小時候都不曾有過的關心與愛。


    “好,我迴去就問問。這些都是小夢和清河給冬冬裝的,爸媽,你們別怪她們。”有些事,大人都說不清,小孩子就更理清不了了。


    當張一梅說到那一大包東西,都是小夢和路清河裝來送給張尚冬的,張蘭和張金水都很詫異,甚至心底邊泛著一絲不知明的喜悅。


    是不是就是他們想的那樣?


    結果,張一梅潑來一句比冰還冷的水,灌醒他們。


    “清河和小夢都不認識冬冬,以為是誰家的孩子,可憐他才帶迴超市的。爸媽,你們平時還是好好照顧冬冬吧。這大冷天的穿得又少,又不會說話,真的有什麽....”張一梅說不下去了。


    等張一梅走了許久,張蘭和張金水都久久未動。


    張尚冬一個人,坐在爐子前,不時的玩會手指,就是玩下張一梅帶來的玩具。


    ——————


    “美美,明天我去棋林市玩一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順便見見我在梭洋市認識的網友。怎麽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路文航在梭洋市和路美之鬧了些不愉快,他一生氣就吼了路美之,路美之而把火車票給撕了。過年嘛,火車票本來就難買,他們迴來的時候,買的是晚上的,還是站票,十幾個小時.....


    他吼了路美之,還說出不下訂的時候,就後悔了。


    果然,路美之與他一路迴來,一句話也沒有跟他說過。


    昨晚若不是等到了張一梅來找爸媽商量初五下訂的事,路文航都要覺得和路美之可能就真的要這麽散了。


    去棋林市見網友隻是其一,路文航主要還是想帶著路美之出去散散心。林古村裏,他想和路美之說點什麽,或者做點什麽都沒有空間。


    “不行,你自己一個人去吧。你見什麽樣的女人,我都不會管的。”


    路美之淡漠的迴答,在院子裏洗著自己菜,連眼都沒抬一下,更沒有看路文航一眼。


    “你...見網友隻是順便而已,美美,你就不能再給我個機會解釋嗎?我都說了,我和那個學姐隻是玩玩而已。真的隻是玩一玩,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你怎麽就不相信我呢?還有迴來時,說要送我的那個是我們班的係的同學,同一所大學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總不好說什麽吧。”


    路文航見路美之對自己還是這麽冷淡,漸漸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他和學姐就是玩玩,他們早就說好的。而那個同係的女生就更沒什麽了,也就是牽了下手。其他什麽也沒做。


    路美之卻是大驚小怪的,去找人家。兩人吵起來,當時路文航誰也沒有幫而已。


    結果就鬧成了現在這樣。


    “兩個女生吵架,你確實不好說什麽,但我是你女朋友呀,你為什麽就不能幫我說幾句?好,你跟你學姐是玩一玩,可玩能玩到床上去嗎?你看看,你自己這段時間,鬧出多少緋聞了。你完全不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路文航了,隻是一個在網上認識幾天的女網友,你也要跑那麽遠特意去看。我對你還能有什麽好說的?或者,你還讓我說什麽?”


    “可是,你沒去梭洋市的時候,我也是這樣過的呀。你讓我怎麽一下子改過來?”路文航煩躁了起來,沒錯,他獨自一個人考到梭洋市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打工,上課,偶爾和同學們出去聚會,聚餐。


    他真的和學姐隻玩了兩次而已,路文航想不到的是路美之會這麽大驚小怪。


    “是的,所以我不幹涉你的生活。你以前如何,現在也如何。真的,你不必這樣來問我,你自己做決定就好。天冷了,你還是早點迴去吧。”


    路美之突然就覺得與路文航相處有點累了,以前他們的相處永遠都是甜甜的,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她自己都不清楚。


    因為她以為信裏寫的,電話裏講的,永遠都不如麵對麵來得更真實些。


    可是一切都不同了....


    她考完試,就不一直在生病,低燒,感冒,頭暈,流鼻涕,路文航以前知道後,都會打電話或者發短信,關心她,叮囑她吃藥什麽的。


    然而,這次卻是半句關心都沒有。


    這讓路美之失望之餘又不甘心.....甚至不死心....


    “你怎麽來了?誰讓你來的?”


    路文航被路美之說的無話可言之際,又覺得很鬱悶...甚至有那麽一點點的失望,他記憶裏的路美之,一直就是個體貼,懂事的女孩。什麽事都願意聽他的,什麽決定,都可以讓他做主。


    然而,最近天個月,他們完全找不迴以前通信的那種感覺了。


    結果路文航一出路美之家的院子,就碰到李凱威提著東西來路美之家,一下子所有的邪火,都衝著防備不及的李凱威打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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