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嬴魚被秦長生斬殺之後,羅業成便趁機召集了城中百姓,公布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起初還有著許多百姓不願意相信,認為羅業成是在誆騙他們,紛紛斥責羅業成前去河伯廟祠請罪。


    到最後此事也是弄得羅業成十分頭大,不得不請出秦長生出來作證。


    百姓一見現身之人,正是之前城門口大展神威的仙人,便開始信服了羅業成所說。


    一時間,北洛城各家張燈結彩,舉城歡慶。


    他們再也不用擔心大水了。


    城中百姓雖然大多十分愚昧,但是也十分單純,隻要自己能夠安居樂業,不遭受到無妄天災,便是他們值得慶祝的大事。


    清晨,北洛城郊外。


    “秦道友真不願意收下那對雙翅?”羅業成繼續勸說。


    “羅道友客氣了,我們已經拿了妖丹,占了大頭。況且,我們二人隨即就要遠行,帶著那對雙翅實在是不方便走動。”


    說起妖丹,秦長生又瞪了一下身邊的秦憶心,整整一千枚新幣,就這麽被她給吃了。


    不過好在這丫頭的態度還不錯,事發之後,一直很乖巧,再也沒有做出讓秦長生頭疼之事。


    聽了秦長生的一席話,羅業成依然內心有愧,畢竟斬殺嬴魚一事,全憑秦長生一人所為。


    最後,推辭來推辭去,羅業成還是逼著秦長生收下了一百枚新幣,雖然看起來不多,但這對於清貧的羅業成來說,算是一筆不少的錢財了。


    見秦長生收下錢財,羅業成總算是眉開眼笑,道:“秦道友割愛之恩,老夫沒齒難忘!”


    秦長生也對他笑了笑,抱拳道:“也望道友能夠早日購得法寶!”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道別完,秦長生便帶著秦憶心禦劍升空。


    羅業成看著秦長生不見身影之後,也迴到了城內。


    河伯已死,但是城中還有著許多事物需要他煩心。


    根據太陽的運行軌跡,秦長生找到了西方,斷斷續續禦劍了五六個時辰。


    直到太陽即將落山之時,他們二人便落地休息,生起了一堆篝火。


    “憶心,你是不是胖了?”


    秦長生最終還是說出了這麽一句話,因為今日禦劍他感到格外費力。


    盡管他已經到了開脈巔峰,體內的靈氣充沛,加之汲取外界的靈氣十分高效,可依然有些吃不消。


    “公子要責怪心兒吃掉了妖丹,責怪便是,何必要挖苦心兒?”


    秦憶心是一句話也不敢反駁秦長生,隻抱怨了一句,便鼓著香腮嘟著嘴,轉頭看向他處。


    看著像是在生悶氣,但是卻不敢表明是在對秦長生生氣。


    畢竟,那顆香噴噴的妖丹還在她肚子裏麵呢!


    秦長生有些哭笑不得,他搖了搖頭,這丫頭的脾氣,跟秦長沫有得一拚。


    其實秦憶心內心委屈極了,她很想告訴秦長生,是那顆妖丹先動的手,飛到她的嘴中,強迫著她吃掉的!


    這下好了,公子會不會開始討厭她了?


    剛才說她胖,是不是先提前找一個借口,不想帶她走了?


    秦憶心越想越多,一會兒滿臉愁容,一會兒又泫然欲泣。


    下定了決心,她轉頭便要找秦長生講理,卻發現秦長生早已不見蹤影。


    “公子?”


    秦憶心淚花都在眼眶中打轉了,公子莫非真的把她給扔在這裏了?


    她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淚水像決堤了一般,止不住得往下流。


    “公子,心兒知道錯了!”


    無人迴應。


    秦憶心哭得更加大聲了。


    “我就去抓個野兔,你怎麽就哭起來了?”


    一道熟悉的嗓音在秦憶心耳邊響起,驚得秦憶心揉了揉眼角,抹去淚水,看向身旁那位手裏抓著兩隻野兔的少年。


    秦憶心猛地撲了過去,抱著秦長生。


    她看著秦長生手中的野兔,大喜道:“我還以為公子不要心兒了!”


    “放心,香噴噴的兔肉才舍不得你!”


    秦長生有些無奈,敲了一下身下少女的額頭,這變臉的速度,果然很秦長沫!


    處理好了手中兩隻野兔,秦長生便用樹枝將其穿著,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不一會,兔身便被烤得金燦異常,響起滋滋的油聲,哪怕沒有放任何調料,一股香味也是撲鼻而來。


    秦憶心坐在一旁,眼神直溜溜地盯著兔肉,不停地吞咽著唾沫。


    “可以吃了。”


    仿佛聽到了佳音一般,秦憶心立馬上前取下了一根穿著野兔的樹枝,開始大快朵頤,狼吞虎咽,似乎一點也不怕燙。


    “這丫頭的嘴和胃是鐵打的嗎?”


    不過秦長生想了想,她既然連妖丹都能直接當做糖豆吃掉,自然有著與常人不一樣之處。


    畢竟,秦憶心是從禁地之中走出來的。


    秦長生突然問道:“憶心,你能感受到四周一些顏色各異的光點嗎?”


    秦憶心沒有停下嘴上的動作,一邊嚼著兔肉,一邊支支吾吾迴答道:“公子,你怎麽知道的?自從遇見公子後,每次我入睡,都能夢見許許多多多的光點進入到我的身體,攔也攔不住!”


    秦長生心裏一驚,這丫頭,竟已然邁入煉氣境了。


    更加恐怖的是,靈氣會自動進入她的身體。


    秦長生陷入了沉思,開始覺得這個小丫頭的身份可能並不一般。


    同樣的日子過了四五天。


    白天禦劍,晚上休息。


    終於,在今日的正午時刻,秦長生在上空看見了梁國西部桂花郡最大的一座城池,西關城。


    西關城不僅僅是桂花郡的行政中心,更是一座軍事要塞。


    因為以西關城向東不足五百裏處,便是朝元國的地界。


    隨著秦長生禦劍靠近,遠在地平線上的城池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不過,映入眼簾的卻是斷壁殘垣。


    城中大火四起,而在城門處,堆積成山的屍體之上,一副繡有“朝元”的旗幟正高高掛起。


    “是朝元國的軍旗?”


    秦長生沒想到,朝元國的軍隊竟然如此神速,短短一月時間,便攻下了梁國西部第一大城,它就像一頭沉睡的獅子,在今朝又再次醒來,向天下怒吼。


    作為一名朝元國的子民,秦長生心底有著一些自豪,又有著一些傷感。


    戰爭永遠是殘酷的,天下太平之前,充滿著毀滅。


    山河破碎,流血漂櫓,浮屍千裏,家國不存。


    如今正是戰備階段,城牆上有著許多的士兵拿著弓弩,防備敵軍修士來襲。


    城池上方,也時不時會有著穿著朝元軍盔甲的隨軍修士,低空掠過。


    秦長生早早降落了下來,帶著秦憶心慢慢走去,免得被誤認為敵軍探子,而受到攻擊。


    他隻是希望,城中的傳送陣並未在戰亂中被破壞,能夠讓他們二人此次順利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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