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已經平靜,重新在世界各地流淌,而這白玉盒上的靈封,萬載不休,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度浮出水麵了。”


    鳳悠悠有些張揚的笑著,轉過身,紅色的裙擺,迷花了薄蒲的雙眼。


    讓他大氣都不敢出,充分的見識到了這位姑奶奶的任性。


    ……


    白瀟去追夜未染,通天梯上不載無心之人,但是,去往通天梯的路上,卻難不倒他。


    湖麵蕩漾,神力無法覆蓋其上,無法承載白瀟的重量,想要像讓白小寶沉睡那樣,讓白瀟徹底沉睡。


    然而,湖麵上卻折射出一片一片的月光,白瀟在月光之上快步向前。


    父神還是對創世神給了優待,白瀟使用的方法恐怕連夜未染的先祖記憶中都不曾知曉。


    就算是這樣,這奇妙的水,依舊染濕了白瀟的鞋麵,讓他的身形越來越慢。


    ……


    出現在夜未染三人麵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天梯,拔地而起,深入雲空之中,完全看不清盡頭在哪裏。


    每一階天梯之上,都有著一朵綻放的白蓮,輕輕搖曳,象征著純潔。


    而天梯之前,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石碑上用鮮紅的顏色,寫著碑文。


    “何以登天梯?何以見神?天之墓穴的盡頭,等待天給與汝答案,但,汝如為何而來?”


    這是一篇自問文,問登天者是為何而來?


    問夜未染是為何而來?


    “這便是通天梯。”鳳漠看著挺悲傷的碑文,露出了一抹感興趣的表情:“天真的可以迴答所有問題嗎?”


    “當然可以,他在未死之前始終是天道,迴答你的問題自然是輕而易舉。”子歡沉聲說到,對於天道,他始終保持著敬畏之心。


    聽到他的話,鳳漠笑了笑,沒有說話,挑眉看向子歡。


    此時子歡的麵色已經沉默了許多,他看著夜未染單薄的身影,張口想要勸說她迴去,卻始終開不了口。


    “迷什麽都不用說,我沒有迴頭的路,也不打算迴頭。”夜未染輕笑,迴過身看向子歡的身後。


    原本他們來的路已經不見了,身後是一片白茫茫,鳳漠站的最靠後,稍微挪動一點,都會被迷霧吞噬。


    子歡看著夜未染:“值得嗎?這一切都值得嗎?”


    夜未染的目光挪到了子歡身上,明白是太過靠近天道,已經影響到了子歡的想法。


    她還真是小看天道了,哪怕是現在這種情況還有這麽大的力量。


    夜未染伸出食指,輕輕咬了一口,指尖溢出點點鮮血。


    夜未染將這點鮮血抹在了子歡的額頭,果然,他混沌的眼睛立刻變得清明起來,無言的看著夜未染,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停在這裏吧,我的血隻能讓你從控製中清醒,不能讓你永遠不受控製,離天道越近,控製越強烈。”夜未染輕笑著看著子歡,她對子歡永遠有些無盡的耐心。


    而子歡蠕動著雙唇,說不出半分話來。


    事已至此,除了繼續向前走,早已經沒有半分退路了。


    夜未染看著這通向天之墓穴的天梯,目光中帶著尖銳的質問:“就算我問了,他給出的答案又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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