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彥是做夢也沒想到葉霖楓會和刑法底線的沾上關係。


    但葉霖楓已經進去了,他也沒有辦法。


    許彥可以摸著自己的胸口發誓,他對葉霖楓已經是仁至義盡,他甚至還找人試著葉霖楓撈出來,結果沒有絲毫作用。


    他找的人指了指天上,表示對方比他來頭大,他無可奈何。


    於是許彥就放棄了葉霖楓,反正對方不過是個小情兒,他們也就是身體合拍了些,沒有了就換,他身邊又不缺人。


    但令許彥煩躁的是,葉霖楓進去了還給他留一屁股債。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葉霖楓還是去玩了花牌,然後輸了不少,因為是用許彥的卡分批還的,所以許彥沒發現。


    就算是工作之餘許彥瞄了一眼,發現對方花的數額不大,他也就沒在意,以為葉霖楓是買了些什麽東西,誰能想到是他欠的錢呢?


    對方利滾利滾利,然後將許彥請去,通知許彥要還八千萬,不然他就要采取點非法手段了。


    許彥表示葉霖楓進去了,對方應該去找葉霖楓本人歸還這筆錢。


    對方卻大手一揮,將帶來的管製刀具往桌上一放,說許彥是葉霖楓的金主,葉霖楓沒了,許彥又跑不掉,他要是不給,他們就鬧到許老爺子那,看丟臉的是誰。


    聽到他爹,許彥也沒轍,隻能咬牙認下了,如果鬧到他爹呢,他這個位置那才是真的不保,尤其是還是因為小情人賭錢。


    他爹怕是會甩他一個耳光罵他丟人現眼。


    許彥現在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一想起葉霖楓他就一肚子火,他想報複葉霖楓都沒地方發泄。


    葉霖楓本人進去了,結果他爸秦科比他先進去,他媽據許彥調查發現對方前兩天進精神病院了,目前在被嚴加看管。


    剩下和葉霖楓沾親帶故的,隻剩下一個他之前在拍賣會上見過的林灼。


    許彥調查完還有些詫異,這人不是鬱景黎的小情人嗎?還真是巧了。


    提到鬱景黎,許彥更是罵罵咧咧,對方最近不知道發什麽瘋,處處和自己作對,許氏項目的材料商都挖走了好幾個,引得他爹很是不滿。


    尤其是和自己一對比,許昭秉不僅帶來了新的合作,甚至他帶領的小組項目完成極其優秀,惹得許老爺子心花怒放,不停地誇他。


    而看向許彥的眼神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了。


    許彥靠在椅上咂嘴,他想到施總對自己提出的條件十分滿意,合作的事情應該是十拿九穩,最後就是拍賣地了。


    等這次的合作談成,他爹一定會對他刮目相看的。


    許彥似乎都能看見他自己美好的未來了。


    但比美好未來來得更快的,是他爹扇在許彥臉上的巴掌。


    許彥捂著臉,神情恍惚地看著一臉憤怒的許老爺子。


    許老爺子手指指著許彥,整個身體被氣得直哆嗦,甚至有些喘不上氣:“逆子!逆子!嗬!你都幹了些什麽!”


    許彥不知道他爸在說什麽,隻能瞪著眼睛看向許老爺子。


    “不知悔改!不知悔改!”許老爺子咆哮著,忽然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跟在他身邊的秘書連忙扶住許老爺子,掐住他的人中大喊:“董事長!董事長!打120!”


    ......


    許彥站在角落,捂著自己被扇紅的臉,神情呆滯的看著被慌亂抬走的許老爺子,直到現在,許彥也不明白,他爹到底為什麽罵他。


    ......


    “嗯?他爹被氣進醫院了?這麽脆弱?”林灼縮著腿窩在鬱景黎懷裏,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埋進去。


    鬱景黎嗯了一聲,低頭親吻林灼的頭發。


    “別鬧。”鬱景黎越親越低,鬧得林灼有些癢,他便伸手去推他。


    卻被鬱景黎抓著手腕,開始舔弄他的手指。


    從手心到手指,再從手移到手腕,期間鬱景黎的眼睛一直看著林灼,嘴邊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


    林灼的反抗有些有氣無力的,甚至有些欲拒還迎的感覺,鬱景黎隻覺得他可愛。


    林灼本來是想和鬱景黎聊聊天的,最後還是被鬱景黎叼著脖子叼迴了他的窩裏。


    胡鬧一番之後,林灼捏著鬱景黎的手指:“你說許彥膽子怎麽這麽大?難道是仗著男主光環嗎?”


    鬱景黎本揉著林灼腰的手忽然加重了力氣,惹得林灼發出了嘶的一聲。


    “他膽子大不大我不在意,但是你要是再在我床上討論別的男人我們就繼續。”鬱景黎眯起眼睛。


    林灼見狀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語氣有些懷疑:“你認真的?”


    鬱景黎點點頭。


    林灼掀被子就要起來。


    “做什麽去?”鬱景黎摟住林灼的腰。


    “不讓我在床上談,我們去地上。”林灼說著掙紮著要下床。


    “說說說!都可以說!你別折騰感冒了,快迴來!”鬱景黎拽著被子就將林灼裹了個嚴實,他就是說說而已,不要如此當真!


    林灼扭了扭身子,靠在鬱景黎身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他哼唧道:“好了,說吧。”


    鬱景黎輕輕拍著林灼的背,然後像給他說睡前故事一般,將事情娓娓道來。


    許彥剛進許氏時,許老爺子心疼自己的兒子,便從子公司拿了一些項目給許彥練手。


    許彥千挑萬選,選了一個搞房產的項目。


    這個項目本身是許氏下麵專門做房產的公司負責的,從選址到選材已經決定好了,既在預算內,蓋出的樓房也堅固;再加上這塊地地理位置優越,蓋好的房子根本不愁賣。


    許彥的工作也簡單,隻要監督這片小區蓋成就行。


    但偏偏,因為許彥的加入,這個本該完美結束的項目有了變化。


    首先是蓋房的建材,當時許彥的手頭比較緊,許老爺子對他管控的又嚴,零花錢也少得可憐,他便起了動項目的心思。


    許彥也不敢做得太過,怕被他爹發現,隻偷偷將其中一部分建材換了供應商,小小抽成了一筆。


    許老爺子也沒派人監督他,認為自己的兒子應該夠省心聽話,更何況這個項目許彥隻需要跟著看就行,於是許老爺子便沒發現這件事。


    但是很快意外來了。


    在蓋樓房的筋骨時,許彥換得一批建材從中間斷裂,半夜裏砸死了一個巡邏工人。


    工頭發現之後便將事情報告給許彥,許彥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要聲張,尤其是不能被他爸發現!


    工頭搖頭表示要報警,卻被許彥威脅家人和工作,他隻能收迴了手機。


    許彥賄賂了在場的目擊證人,將死去的那人丟進了攪和水泥的機子,讓他成為了新房的一部分。


    本來這件事就該到此為止了,還沒等許彥放下心,工地又出事了。


    當時許彥來到工地現場,看著明顯被糟蹋過得失去生命體征的女性,感覺自己唿吸都停了。


    守夜的工人撓了撓頭,表示他們隻是想泄個火,便擄了一個路過的女子,結果她唿救的太大聲,很是吵鬧,他們一個失手就給她掐死了。


    許彥雖然覺得頭昏眼花,但也隻能讓他們把屍體處理了。


    這些人都是當時許彥塞過錢的人,他們都知道那個失蹤的工人,最近他的女人還時常來工地上尋他。


    許彥怕他們會威脅自己,無可奈何,隻能將這件事情壓下去。


    反正這段路上沒有監控,當時烏漆嘛黑,也沒有人發現消失了一個小姑娘。


    好在之後,工地再沒發生過其他意外,這讓許彥鬆了一口氣,帶著報告向他爹匯報去了。


    許老爺子要很滿意,整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那你怎麽知道的?”林灼親親他的臉。


    “他做過的事情總會留下痕跡,輪迴了這麽多次,我對他知根知底。”鬱景黎低頭和林灼蹭蹭鼻子。


    林灼打了個哈欠:“難怪。”


    他閉上眼睛嘟囔道:“你讓周洲調查這事,他把時勉叫走了,你是沒看見羅皓辰有多生氣。”


    “那讓他一起他又不願意。”


    “他可不想過三人世界...”林灼又打了個哈欠:“也不知道許昭秉那裏順利嗎...”


    “噓,睡吧。”鬱景黎輕聲哄著他。


    見懷裏裹成粽子的林灼陷入熟睡,鬱景黎輕輕將被子抖開,將林灼摟入懷裏,貼了貼他的額頭:“晚安。”


    ......


    病房外,許昭秉聽著裏麵發出怒吼的許老爺子,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希望許彥不要汗流浹背才好啊,不然接下來他要怎麽受得住啊?


    “逆子!你想氣死我是不是?你怎麽敢的?人命關天,你是怎麽處理的?我問你你怎麽處理的?”許老爺子劇烈地喘著粗氣,將白紙黑字砸在許彥身上。


    “我讓你去做事,你就是這麽做的?”


    許彥蹲下將紙撿起,上麵寫著當年他的所作所為,許彥不敢相信,顫抖著手看向許老爺子:“不,不不是我幹的...”


    “放屁!這個項目誰負責的?你忘了!我說你怎麽迫不及待就向我匯報,原來是因為做了虧心事!”許老爺子捂著自己的胸口,他真的要被這個逆子氣死了。


    “但是我也賠了錢了。”許彥捏著紙低著頭嘟囔著。


    “來!你賠誰了!你告訴我!”要不是醫生建議許老爺子暫時不要劇烈運動,他非得離開病床一腳踹在許彥身上。


    “那個姑娘。”許彥皺著臉說:“他們家還有個男孩,他父母都更喜歡她弟弟,我和他們說他女兒因為工作可能永遠不會迴來了,相對的他們可以得到五百萬,他們立刻選擇了五百萬。”


    “你還委屈上了?”許老爺子不敢相信這是自己教出來的好兒子:“所以你就不把人命當迴事了?我就該報警把你抓起來!”


    “爸!你不能啊!我是你親兒子啊!”許彥慌了,他太相信他爸能做出這種事了,他不想坐牢啊!


    “你...”許老爺子話還沒說出口,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許昭秉拿著手機進來了:“打擾一下,老爺子,我覺得這件事應該向你稟報。”


    許老爺子臉色難看,他對許昭秉沒好氣道:“我忙著呢你看不見嗎?什麽事!”


    “許彥幹的事情被人捅到網上去了,和福祿小區的人紛紛表示不願住在別人的屍體上,許氏的股價在暴跌。”說著,許昭秉看向一旁的許彥:“你最近是得罪什麽人了?”


    “逆子!”許老爺子聽完,雙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許昭秉走上前按向床頭鈴,又得找醫生來看看了。


    “是你!是你做的是不是!”許彥惡狠狠地瞪著許昭秉,這件事瞞了這麽多年,突然被呈到許老爺子麵前,甚至被發到了網上,一定是許昭秉幹的。


    許昭秉優雅一笑:“你可別汙蔑我,你做這事時我都不在國內,我怎麽會知道呢?”


    許昭秉帶著笑容的麵容在許彥眼裏就是他承認的證據。


    “我掐死你!”


    許彥說著朝著許昭秉撲過來,許昭秉也不反抗,任由許彥掐著自己的脖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許先生!你這是做什麽!”醫生帶著護士匆匆趕來時就看見許彥麵目猙獰掐著許昭秉的脖子,許昭秉麵色漲紅,似乎要喘不上氣。


    一個醫生衝到許老爺子床邊查看他的情況,剩下的人連忙上去分開二人,護士不停幫許昭秉順氣:“先生,先生你還好嗎?”


    許昭秉點點頭,他的眼角下垂,似乎有些脆弱:“我還好,就是不知道我哥他還好嗎?”


    “賤人!”許彥還想對他出手,被幾個人高馬大的醫生死死攔住:“許先生,你先去外麵冷靜一會!”


    突然,許彥的電話響了,他連忙接起,對麵不知道說了什麽,他不敢相信喊了一句什麽,然後就著急忙慌地離開了。


    其餘的人有些傻眼,自己父親昏倒在床,兒子問都不問跑了,什麽情況?


    “醫生,我父親怎麽樣?”許昭秉突然柔柔地出聲。


    眾人迴過神來,哦對,這還有一個兒子呢!


    “老爺子沒什麽大礙,但是需要靜養,等他醒來,切記不能再讓他發這麽大火了。”


    許昭秉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到醫生離開之後,許昭秉脆弱的神情立刻消失,他冷冷地看著昏迷的許老爺子:嘖,命還挺硬。


    “喂,時哥?對,他跑出去了。”許昭秉借著電話走到窗邊。


    他看著匆匆離開醫院的許彥,由衷露出了高興的笑容:還有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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