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需要我提醒你蘇梓麒在你身後不遠處嗎?”0617突然出聲。


    “他站那做什麽?”林灼聽見0617的聲音,轉過頭去就看見盯著自己無聲流淚的蘇梓麒,對方雙眼通紅,淚水不停從眼角流下,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我靠,好嚇人!”林灼渾身一激靈,拉著祁知行就要迴屋子裏去。


    真是多看一眼就會爆炸,蘇梓麒能不能放過他?!


    ......


    在飛行了幾日之後,萬劍宗的眾人終於是來到了頌華秘境所在地,儲雲海。


    這裏常年被白色的霧氣所包圍,遠遠看上去就像是大塊大塊的白雲落在了人間。


    林灼靠在祁知行的身上,默默裹緊了自己的衣衫,這裏不僅白茫茫的,溫度還比外界要低。


    他們來的不算很遲,但也是倒數了,不過卻也能算是趕上了好時機。


    掌握該秘境的各個門派的長老已經準備合力將其開啟了。


    隨著他們手握各種靈器,畫符入陣,白茫茫的霧氣便在他們中間匯聚成一團,然後從中間裂開,露出了可供二人通過的通道。


    “相信大家一定都熟知海月大典的規則了......”為首的白胡子老頭樂嗬嗬的背著手開始介紹大典比試的規則。


    “怎麽辦?”林灼小聲嘀咕道。


    “嗯?”祁知行將頭低下,耳朵貼近林灼。


    林灼捏著他的耳朵邊,小聲說:“我好想和他抬杠,我好想說我不知道。”


    祁知行還沒說話,白胡子老頭先說話了:“萬劍宗的小娃,你可是有話要說?可以大點聲說出來的。”


    說著,白胡子老頭還用鼓勵的眼神看著林灼。


    救命!


    林灼瘋狂地搖頭,表示自己沒話要說,他甚至覺得這老頭可能是故意的。


    莫名有種上課和同桌說悄悄話突然被老師抓包的感覺,尤其是四麵投來的目光,林灼簡直頭皮發麻。


    祁知行將他擋在身後,一臉淡定的衝著白胡子老頭笑笑。


    “這樣啊?”白胡子老頭似乎很失望,不過他也不在意,接著向下介紹了。


    林灼靠在祁知行背上雙眼失神,臉上還帶著剛才因為尷尬氣氛而爬上的紅暈,他嘴裏小聲的喊著:“殺了我吧!”


    為什麽社死的總是他啊?!


    林灼用拳不停捶祁知行的背,惹得後者止不住的輕笑。


    還笑!我都尷尬地要找條縫鑽進去了!


    林灼瞪著祁知行,祁知行隻好做了個拉上嘴巴的動作,表示自己沒笑,剛才是林灼的幻聽。


    “那麽以上就是大典的全部規則了。”白胡子老頭的話說到了結尾。


    林灼中間大概聽了一部分,大概意思是這個活動將持續三個月,他們將會給每個弟子發放一張傳送符,如遇危險,將符撕開就會被平安傳送出來。


    這次大賽采取積分製,秘境裏有許多靈植和靈獸,三個月之後,各位長老會開啟傳送陣將所有弟子帶出來,到時候會清點大家的戰利品,不同的物品可換的積分也不一樣,將以積分的高低排出前十名,這十位可額外獲得幾個宗門提供的獎勵。


    當然,戰利品算完就會還給大家,他們不會拿一分一毫。


    在說完之後,白胡子老頭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讓出了他身後的通道。


    “兩人兩人一起進,進入秘境後你們會被隨機分開,注意安全。”


    他說完之後,有兩個穿著黑衣的長老一左一右站在通道的兩側:“現在,將按照宗門排隊進入......”


    他們是按照宗門來到此地的順序來安排人員進入的,萬劍宗的排名相對靠後,所以他們還有時間聊天。


    萬劍宗的弟子們多數都穿著青色的衣服,並沒有太大區別,區別他們的派係是依靠他們腰間佩的玉環,上麵雕刻的花紋不同,甚至用的工藝都並不相同。


    弟子們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夥伴,都在各自加油打氣,希望可以運氣好一些能和熟知的人分在一起。


    而各自單獨站立的陸眠和蘇梓麒就顯得與眾不同,甚至有些不合群了。


    有些弟子神色猶猶豫豫的,想著同宗門的,自己要不要和陸眠搭話。


    陸眠似乎知道他們的想法,衝著這群人點點頭,轉身就找了個高處,等待著長老的唿喚。


    在陸眠轉身時,同宗門的弟子看見陸眠掛在腰間的玉佩,那是和他們截然不同的風格。


    萬劍宗的玉佩基本上都選擇的是白玉雕刻,而不同尊者的喜好不同,所以可能會給自己喜愛的弟子不同材質的腰佩,但是整體都會較顯樸素,因為萬劍宗提倡素淨,不喜奢靡。


    陸眠的那個則不同,材質上看上去並不是白玉而是充滿靈氣的靈石,乳白的顏色似乎還在緩慢的流動,靈石上還刻著的青藍色的蝴蝶,外邊圍著一圈栩栩如生的花朵,而在兩者之間的空隙可以隱約看出一個清字。


    那個玉佩本來是林灼的常帶之物,是他自己的裝飾物,他沒有弟子,所以也從來沒有去工藝處定製過他的腰佩。


    所以他那個也是宗門裏的獨一份,而現在收了陸眠,林灼將其掛在了陸眠的腰上,自己腰帶上則換掛了兩個小包。


    別的不說,看著林灼給陸眠的那塊玉佩,其他弟子羨慕地都要流下眼淚來。


    而且據說他那塊玉佩不僅是個小型儲物器,裏麵還設置了可抵禦化神期的全力一擊的陣法,如此隨意就送給弟子了,這怎麽可能讓人不羨慕呢?


    如果說陸眠人看起來較為冷淡,不愛和別人交流的話,所以沒什麽同伴的話,蘇梓麒就是不屑搭理別人。


    之前看見蘇梓麒在飛船上流淚時,還有弟子想要安慰他,卻他瞪著眼睛拒絕了,他似乎不願意讓別人碰他。


    而且無論是交流的態度還是說辭都讓人感覺不適,不少弟子覺得他沒有禮貌而不願意和他有來往。


    不過蘇梓麒也不在乎就是了。


    “師尊。”陸眠來到林灼的身邊。


    “喔,來了,跑哪去了?”林灼看向陸眠,替他整理了略微折起的袖口。


    “去前麵看了看其他宗門的人,感覺大家實力都差不多。”陸眠乖巧地伸出自己的手,任由林灼擺布。


    林灼彈了彈陸眠的腦門:“說笑呢?海月大典就是為了你們這群小金丹期準備的,你們當然實力差不多。”


    “噢。”陸眠委屈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林灼將他摟進懷裏,拍了拍他的背:“不要緊張,放輕鬆放輕鬆,拿不到第一我也不會怪你的。”


    陸眠聽了林灼這話,從他懷裏微微抬起頭,嘴角微微抽搐:師尊你真的不覺得你這話是在暗示我一定要拿第一嗎?


    “好了,鬆手!”突然,祁知行將林灼抱走。


    就算是徒弟,抱兩下就差不多了。


    祁知行扭頭,假裝看不見陸眠對他的眼神控訴。


    “好了,去吧,加油哦。”林灼看見門口的兩個長老已經在點萬劍宗的弟子了,便讓陸眠趕快過去,並且沒有感情地為陸眠加油打氣。


    當最後一個弟子消失在通道口時,門口的兩位長老拍拍手,看向留在這裏的各個宗門的隨行長老:“那麽接下來,大家就留在這等候,沒什麽問題吧?”


    “我有問題!”林灼舉手。


    “噢?海清小友有什麽問題嗎?”左邊手裏拿著名冊的長老笑眯眯地看著他。


    “我要進去。”林灼說。


    “隨行長老不可進入,你應該知道規矩的。”右邊的長老冷哼一聲。


    “我當然知道,但是我不是隨行長老。”林灼伸手示意那位長老向這邊看。


    “這兩位才是我們宗門的隨行長老。”林灼說完之後,蒼雲澤和徐子蘇表情不變,衝著右邊的長老揮手。


    “那你?”


    “我啊?我是來湊熱鬧的。”林灼走上前去,遞給他一封書信:“我要進去采藥,已經申請過了,您請過目。”


    兩位長老仔細看完之後,給林灼讓開了路:“這秘境隻允許金丹期的修者進入,就算是你,進去之後也隻能發揮出金丹期的實力,你明白吧?”


    “另外。”右邊的長老似乎看不慣林灼,表情很臭,說話也很客氣:“你不算在弟子之內,我們不會保證你的安全,也就是說,你要是一不小心死在裏麵,太虛也沒理由找我們麻煩。”


    林灼點頭,表示自己沒有問題,然後拉著祁知行也走進了那個通道。


    在他們倆進去之後,這兩位長老釋放靈氣,以手為器,畫了一個陣法將入口封上,便在門口開始閉眼打坐。


    “我說,崇陽尊者怎麽對小灼態度這麽差啊?”徐子蘇小聲問蒼雲澤,她嘴上說的崇陽尊者就是門口右邊的長老。


    “他是太虛尊者的手下敗將,人家愛屋及烏,他恨屋及烏,當然也不喜歡小清啦。”


    蒼雲澤提起這個,還忍不住搖頭,他當時在現場,雖然是崇陽尊者先挑釁的,但是太虛尊者一點也不客氣,兩下就給人揍趴下了。


    “哼,欺負小灼,老娘頭要給他打爆!”說著,徐子蘇就要擼起自己的袖子。


    “誒誒誒!!!”蒼雲澤連忙製止她,也不看看她這小身板,哪裏可能打得過崇陽那糟老頭啊!


    ......


    “我覺得這玩意可比過山車猛多了。”林灼忍不住扶著樹滑下身子。


    “啊這,不然宿主你喝點水?”


    誰能想到,進入通道之後,林灼首先感覺到的就是被強風吸入,隨後天旋地轉,林灼甚至覺得自己身體都要被擠扁了。


    結果好不容易緩過來之後,林灼發現自己還和祁知行分開了。


    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他在拐了兩個彎後見到了最不想見的家夥。


    “尊者,您還好嗎?”蘇梓麒伸手想去扶他。


    現在還好,但是你再說兩句我可能就不會很好了。


    林灼衝蘇梓麒擺手,身子一滑,不給蘇梓麒觸碰自己的機會。


    蘇梓麒尷尬地收迴了自己的手,表情難看,為什麽他要對自己這麽防備。


    林灼搖搖晃晃地朝前麵走去,那個滾筒洗衣機般的旋轉讓他的頭現在無比的痛。


    “宿主,不然我們坐下歇會吧。”0617看他這般難受,開口勸道。


    “不可能,我不想和他獨處,我都懷疑這世界是不是巴不得我死,怎麽我都不願意搭理他還把他送我跟前來?”林灼麵色蒼白,捂著自己的嘴,惡心感從他的喉嚨裏止不住的湧上。


    “尊者,我扶著您走吧。”蘇梓麒又湊了上來。


    我真是求求你離我遠點吧,我根本沒有招惹你好嗎?


    “用不著,你離我遠點!”林灼現在難受得厲害,根本沒辦法維持平時的表情,他表情難看,衝著蘇梓麒吼道。


    我還得拒絕的多明顯才能讓你有自知之明?


    林灼看著蘇梓麒突然迴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師尊,你看看我啊?你不喜歡我嗎?”迴憶裏的蘇梓麒表情癲狂。


    “我把他們都殺了,都殺了!以後不會有人再阻止我們了!”蘇梓麒渾身是血朝著自己伸手。


    “滾!”蘇梓麒沾血的臉和站在自己麵前的臉逐漸重合,林灼怒吼著驅趕他。


    “尊者,您別激動,我離您遠些。”他這般模樣,蘇梓麒隻能妥協,不再伸手想碰他,而是後退了幾步。


    “0617!”林灼在腦海裏大喊。


    “我在!”0617默默抱住了胖胖的自己,宿主好久沒喊過自己全名了。


    “剛才的,是怎麽迴事?和劇情對不上啊!”林灼說的是他剛才腦子裏出現的畫麵。


    “什麽?”0617疑惑。


    “那些畫麵我根本沒經曆過,為什麽會出現在我記憶裏!”林灼痛苦地閉上眼睛,剛才那些畫麵在反複折磨他的腦神經。


    “......”0617突然沉默了。


    “說話!”


    “沒有別人,那些都是你。”0617說完這句之後,又保持沉默了,無論林灼怎麽喚它它都不再發出聲音。


    好好好,擱這跟他玩默劇呢?你有本事以後都別說話!


    林灼睜開眼,看著跟自己有段距離的蘇梓麒,他撐著身子,再次向前麵走去。


    蘇梓麒看著林灼離開,也不說話,隻是默默跟在他的身後。


    蘇梓麒看著前麵林灼的背影,心裏很是難受:雖然還是同一個人,但是師尊變了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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