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知汝還可依此法撐上幾多時?!”


    祖郎見潘鳳不惜耗費更多的氣力,以防禦祖郎的大範圍攻擊,但氣力終有盡時,潘鳳此舉,無意是再度加速消耗罷了,對於整個戰局而言,已然無可改變什麽。


    “坐以待斃,非吾本性;束手就降,不過小人行徑!”


    潘鳳以此表明自己意向。


    “那麽汝便好生收受著罷!”


    祖郎劍如風疾徐,一時之間,竟連潘鳳燃燒氣力之後的速度都跟不上祖郎的攻擊,突覺手部一陣火辣刺痛,卻是被祖郎一劍洞穿,那錚亮的劍身,散發寒芒的劍刃,如錐如搗,直入潘鳳心中。


    祖郎厲目一收,劍刃滑出一串血珠,又複刺入潘鳳另一隻手臂,這下子潘鳳再也無法承受那柄大斧的重量了,因了其雙臂紛紛中創,就連握住武器的氣力也無法發揮出來了。


    “砰……”


    手中大斧脫落,雙臂無力地垂下,祖郎又是兩劍如瀑,刺穿了潘鳳的腿股,而後轉身蓄力一踹,將潘鳳整個踹到;然而潘鳳還是你緊要自己的麵目,哪怕被祖郎猛踹一腳,卻還是生生頂受下來,單腳跪地,一腳屈膝苦苦支撐著,隻是雙臂無力的垂落,終究注定了他的敗局。


    一劍格在潘鳳脖頸上,祖郎單手執劍,看著眼前的潘鳳……


    “汝終究不過是‘飛將’贗作”


    祖郎給了潘鳳如此評價,也確實,隻有勝者方可點評敵手。


    “喂喂!吾可未嚐高攀‘飛將’,吾不過一‘健卒’,何敢逞如此英雄?!”


    潘鳳目視祖郎,如此反問。


    “那倒是吾之不是”


    祖郎抱歉道。


    “隻是……便下迴再見分曉罷!”


    祖郎下達了最終告令,手中力度陡然加大,斬向潘鳳頸項……


    武安國卻是直脾氣,一人帶錘衝撞過來,祖郎不願在斬殺潘鳳的同時還得受這錘子罪,隻當是被逼退了。


    “如此行徑,當真小人行徑,何謂大將之風?!”


    祖郎怒而罵道,誠然,生死決鬥,就如先前場上眾人一樣,他們退開了,也便默認了兩人的‘單打獨鬥’,而如今武安國橫插一腳,也說不上是光明磊落。


    “俺是個粗人,不管那些彎彎道道的!”


    武安國沒皮沒臉地答道。


    “汝可有武人之自傲?!汝祖輩武安君名號可便是汝等子嗣敗壞的!”


    祖郎怒目視之,而武安國一聽其祖輩都被推了出來,這話頭接不得,也著實是他出了格,莫要跟祖郎強辯才是。


    “武將軍……”


    潘鳳此時也不知該怎麽評判武安國了,所謂武將,沙場封功而建名,死得其所,這亦是武人之榮耀,君不見逃兵苟活,終究一世罵名,何況竟有厚顏無恥之輩,臨戰怯懦,隻顧斂財害命,逃之夭夭,數十年後,竟有臉自攀守土烈士?還洋洋得意大陳其說,當收好那垂地鼠尾,莫要令人唾笑才是。


    “汝敗了……”


    接話的人卻不是武安國,而是閻行,他們得保住潘鳳這一大戰力,不管是為誰,都得保下,哪怕背負汙名,然則他們知道,身為‘死者’,在異域做多什麽,也不為外人所知了。


    “是啊……吾敗了……”


    牛輔高沛垂著頭,感覺到場上成百上千號人的目光,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將潘鳳扶起拖走。


    “要戰麽?”


    祖郎持劍,擺好了攻擊姿態。


    “對不起,吾不願戰,也不會戰”


    閻行知道此時如若接戰,那麽他再也無法在武者麵前抬得起頭來了,非是勝之不武,而是戰之趁虛……


    “可笑至極!”


    祖郎也著實被氣得不輕,這是什麽事?連他都覺得出奇,他們居然還厚顏無恥如若無事發生般的杵在那兒!


    心念一動,劍隨心動,打出千百劍網,閻行沒有還手,隻是閃避著,看到附著於全身的火焰如同實體一般被祖郎的劍擊切割開來,心中還是認同了祖郎的能力。


    “怎麽,連還手都不敢?!”


    祖郎當真是又氣又笑,這時候來裝什麽好人呢?越是如此想去,對於閻行‘團夥’便越是鄙夷,手中劍舞便越是淩厲。


    “張梁張寶!”


    張角在經過短暫休息之後,勉強恢複了一點體力,這便唿喚他兩個兄弟。


    “在”


    聽到大哥的傳喚,張梁張寶也不敢推辭延時,趕忙跑迴。


    “滅殺山越眾,遺祖郎一人而製潘鳳全員,而後便撤”


    張角如此吩咐道。


    “諾!”


    張梁張寶得令,各自實施去了……


    張角目視全場,發現少了個蹤影,那道在他被郭圖束縛住後百般施法欲要擊殺他的楚鋒,現今已經了無蹤跡了。


    張角也沒再去思量楚鋒去向,大手揮就,出現眾多黃巾力士,食指一點,便向山越眾衝殺過去,其餘黃巾眾將也殺了過去,隻餘下褚飛燕張白騎二人留守在張角身旁。


    最開始是彭式陳毖,緊接著是施但黃亂……最後是全體山越在黃巾軍的圍剿中逃亂死絕了,當祖郎再迴顧時,他已然孑然一人,就連嚴白虎這‘蓄電池’也已然被郭圖‘吸幹榨幹’了。


    “天師,幸不辱命……”


    於羝根李大目等人接續前來迴報,當最後一個山越兵被砍翻在地,化成流光散影之後,張梁張寶也迴到了張角身邊。


    張角再度用目光掃視了全場一眼,順帶還看著祖郎那癡癡模樣,沒再停留,攜帶一幫教眾,騰雲駕霧而去;而本是這第二波戰爭開端的潘鳳團夥卻沒再讓張角去記掛什麽,也許是張角對於他們在心裏有了個清楚把握罷。


    四道光蛇激射而出,將祖郎四肢纏住……吸取了張角大部分力量以及嚴白虎這渣渣的魂力之後,郭圖算是包含張角團夥在內的狀態最優者,幾乎是毫無消耗損失,更別說他還差點榨幹了張角,還有一個已經被榨幹致死的嚴白虎了。


    “停手”


    閻行向郭圖說道。


    “為何?如此良機,莫要留作後患才是!”


    郭圖可不吃所謂‘武者’的那一套,何況他曆史上還是個小人謀士,這種伎倆耍得多了,心中也沒見得會有芥蒂。


    “放他走吧,是吾等之失,莫再悖逆道義”


    閻行說完,身為武將的武安國等人也不由低下了頭……


    “心慈手軟,故作姿態!爾等就不該放潘鳳與其一決生死,既然放任,為何相救?即違道義,何不做絕?!”


    郭圖追問。


    “……”


    閻行武安國等人盡皆說不出話來,也無從反駁郭圖,迴頭說來,也確實是他們的不該。


    “公則,就當是吾等皆欠汝一份人情,且放他去罷……”


    閻行迴顧牛輔高沛等同伴,再向郭圖看去,隻能如此說道,語畢,老武等人也沒有反對,也當是默認了。


    “嗬,人言讀書人向善,可不知戰場殺將亦會向善,何等荒唐……罷了罷了!”


    郭圖也不可能固執己見來違背整個團體的意誌,解開了言鏈,卻還是留意著祖郎,萬一他再有什麽異動,直接擊殺他也沒話說了吧?!


    祖郎用不明意味的目光自郭圖閻行武安國等人身上掃過,而後轉身離去,不是很快,也不是緩慢,隻是能讓他們清楚感到他的離去,腳步清晰而有力,踏聲有如鼓點,與他們的心髒一同共鳴。


    看著經受戰爭摧殘後破敗的商業街,郭圖等人沒有留念,也沒贅述什麽,扶住潘鳳,往據點走了迴去,郭圖一歎,隻是跟了上去,心中五味雜陳,人隻道小人之心無君子之為,那麽君子之為可包涵小人之心?嗬,誰懂……


    。。。。。分界線。。。。。。。


    此時的楚鋒正縮在一角喝著闊落,悠哉悠哉地躺在躺椅上悠閑自得,不過身側還坐著個人,滿頭大汗地淌著,那汗水分不清是冷汗還是熱的,不過按他全身詭異地顫抖來說應該是冷汗無疑了。


    “喝闊落嗎?”


    楚鋒痛飲一口,將另一瓶闊落遞了過去,示意那人接去。


    “不……不喝”


    那人也沒見識相,反正楚鋒說什麽他就拒絕什麽就對了,也不怕落了楚鋒麵子把他給砍了。


    “你這樣是想過來送人頭嗎?”


    楚鋒仰頭喝了一口,緊接著說道。


    “我不是,我沒有,不是我……”


    那人聽罷立馬精神抖擻反駁道。


    “那你來是想幹嘛?聯合?可你這樣,有人收?”


    楚鋒見著眼前這麽個又喪又慫的人可不會一時心慈便收下這麽個‘拖油瓶’。


    “額……有人……哦不,有鬼叫我過來的……”


    那人如此迴道。


    “有鬼?”


    楚鋒知道是啥,但這詞說出來也不怕被自家英魂打死哦。


    “嗯嗯……他說你能罩我的”


    那小兄弟如此說道。


    “叫你家英魂出來吧,真是搞不懂,連能力都不開給你,怕不是嫌你這宿主命多命長”


    楚鋒對於這對奇葩主仆也是無話可說,這是擺明的不想玩的節奏嗎?


    “小哥兒真是淡然自若啊!”


    換了副語氣,也換了個人,楚鋒知道是那人的英魂現身了,該是重頭戲的到來了,也不枉費他耐心跟那個喪宅扯了那麽久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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