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這邊的熱鬧,和卡卡西家裏的冷清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麽多年過去了。


    卡卡西也擺脫了午夜兇琳的噩夢。


    但看著桌麵上擺放的合照。


    每一次心情都會極為複雜。


    洗不幹淨的手,關不上的寫輪眼。


    迴想過往的一切,以及與鳴人相見之後......


    這一瞬,卡卡西感覺自己陷入了黑暗中。


    他想跳出去,而總是有無數隻手在拉著自己的腳。


    低頭看去,是父親、是水門老師和玖辛奈師母、是帶土、是琳......


    但,最讓卡卡西感到恐懼的是,抓著自己腳踝的,是那個十二歲成為上忍的自己。


    他感覺很累很累,閉上眼睛,多年未見的午夜兇琳又出現了。


    “啊!”


    卡卡西猛地坐起身來,身上被冷汗打濕。


    “冥想到睡著了嗎?”


    “嘛...我還真是不稱職的老師、不稱職學生、不稱職的同伴。”


    抬起頭,看了一眼天色,陽光明媚。


    但他的心卻是冰涼的。


    突然,背後襲來一陣冷風。


    迴頭看去,大門被推開了。


    一道猶如小太陽般的身影出現。


    他一頭金發,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帥氣的臉龐是那麽的熟悉,但卻此刻又顯得那麽陌生。


    卡卡西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還沒睡醒,還在做夢。


    下一瞬,一道火紅的身影出現在小太陽的身邊。


    血紅的長發飄揚著。


    這對俊男靚女的出現,讓卡卡西的眼眶變得濕潤。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是因為我沒有幫到鳴人嗎?


    我這個不祥之人是時候該上路了。


    水門老師,玖辛奈師母,你們是在怪我嗎?


    對不起...接下來就讓我好好贖罪吧。


    帶土...你不願意來接我嗎?


    還有父親...我到現在才明白了您當年的為什麽會選擇自殺。


    卡卡西緩緩站起身來。


    看向桌麵。


    那裏放著兩張合照。


    第一張是第七班的合照。


    第二張,也是第七班的合照。


    “水門老師,玖辛奈師母...你來接我了嗎?”


    “對不起...我太沒用了,什麽也做不了,什麽也做不成。”


    “我幫不了鳴人...我真的沒有辦法...”


    卡卡西看著麵前兩道熟悉的麵容,一時間,視線愈發模糊。


    淚水打濕了眼眶,麵罩被冷汗和淚水浸濕。


    “嘶!”


    “卡卡西,你怎麽還是改不了吸麵罩的毛病啊?”


    “好久不見,卡卡西,聽鳴人說,你成為了他的指導上忍,同樣是第七班呢。”


    玖辛奈滿臉嫌棄,眼裏的憤怒快要實質化了,但眉眼間卻帶著一絲不忍。


    第七班,是她丈夫波風水門的指導的班級。


    卡卡西、帶土和琳,都是她喜愛的三個孩子。


    但一碼歸一碼!


    永帶妹則是帶著溫和的笑容,輕聲打了個招唿。


    “水門老師!”


    “玖辛奈師母!”


    卡卡西聲音哽咽,到嘴的話又不知道該如何述說。


    ‘或許,死了以後還是能哭泣的吧。’


    他現在還認為自己是死了。


    下一秒,眼前閃過一道血紅的身影。


    玖辛奈的拳頭落在他的腦袋上。


    ‘是啊...玖辛奈師母不可能會原諒我的。’


    ‘可惜了...死掉以後,或許就沒有感覺了,若是還活著...玖辛奈師母一定會把我打得滿地找牙的。’


    還沒等他想完,玖辛奈的拳頭就砸中了他的腦袋。


    哢嚓——


    嗯???


    歪了!


    脖子歪了!


    我不是靈魂狀態嗎?


    為什麽會那麽痛?


    查克拉...紅色的查克拉...是九尾的?


    脖子好癢,好像傷口在修複...


    咚咚咚——


    接下來,卡卡西瞪大眼睛。


    看著自己不斷發出響聲的身體。


    我沒死?


    那水門老師和玖辛奈師母???


    霎時,被他潛意識裏忽略的疼痛襲來。


    卡卡西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痛!太痛了!


    但身體裏湧進來的查克拉,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著。


    癢!


    又痛又癢!


    他連忙看向自己敬愛的水門老師。


    發現他的水門老師正尷尬的笑著,長袖不知道什麽時候擼了起來。


    看著好像是準備過來偷偷打他一拳。


    但被發現後,又恢複小太陽般的笑臉。


    嗡——


    卡卡西大腦一片空白。


    同時,額上冷汗直冒。


    血紅辣椒和黃色閃光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


    而且,血紅辣椒還在不斷毆打自己!


    該死...是幻術嗎?什麽時候?


    砰——


    卡卡西飛了。


    被玖辛奈一拳打飛的。


    還沒完!


    卡卡西腦袋發蒙,突然身體就被九道散發著金光的鎖鏈給捆住。


    “對不起是吧?”


    “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不管了,先打再說!”


    “水門,你不過來疼愛一下你的愛徒麽?”


    說話間,卡卡西已經來到玖辛奈和水門的麵前了。


    一動不能動,全身被金剛封鎖禁錮著。


    “玖辛奈,悠著點,打太重了九喇嘛的查克拉也恢複不過來。”


    汝聽,人言否?


    冷靜下來的卡卡西瞪大眼睛。


    “水門老師,玖辛奈師母,你們複活了?”


    “不是,我們是來索命的!”


    砰——


    又是一拳砸上去。


    卡卡西眼冒金星,正要說話,又是一拳襲來。


    咚咚咚——


    悶響繼續。


    卡卡西痛並快樂著。


    老師和師母活過來了!


    太好了!


    等等...鳴人說過,會有人找上門...幫不了,管不了...


    原來如此!


    玖辛奈師母的拳頭雖小,但打起來怎麽那麽痛?


    等等,這一拳怎麽感覺尺寸不對?


    鼻青臉腫的卡卡西勉強睜開眼睛。


    就見敬愛的水門老師依舊保持著,那猶如小太陽般的笑容。


    半晌。


    胖了一圈的卡卡西被扔在地上。


    玖辛奈揉著自己的手腕,依舊是滿臉不爽。


    “白疼你們三個了!”


    “消消氣玖辛奈。”


    水門輕笑著捧起玖辛奈的小手,輕輕揉著。


    “哼!我可不是像水門那麽好說話,說吧卡卡西,你打算怎麽向我解釋鳴人這些年來的遭遇?”


    “真是的,當初接管別的班都比你們三個好!”


    “玖辛奈師母...對不起...我知道鳴人這些年的遭遇,但..我沒有辦法,我不是自由的,如果強行接觸,我這個不祥之人恐怕會害了鳴人的。”


    卡卡西低著頭,不敢直視玖辛奈的眼神。


    “而且,這些年來,至少在畢業之前,一直都有暗部忍者監視著鳴人。”


    “也是等鳴人畢業以後,我才能光明正大的接觸鳴人。”


    “好了,卡卡西你先起來吧,玖辛奈,卡卡西也有自己的苦衷。”


    永帶妹這時輕聲說了一句,讓氣氛緩和一些。


    “哼!”


    “如果你不是鳴人的指導上忍,我絕對不會跟水門一起來。”


    玖辛奈還要說下去,永帶妹連忙拍拍她的肩膀。


    金剛鎖鏈這才收迴去。


    卡卡西苦笑著坐上椅子。


    他知道,這事沒那麽快完,指不定哪天玖辛奈師母心情不好了,又得揍他一頓。


    不過,現在的卡卡西,卻是無比的開心。


    老師和師母又活過來了!


    父親死了,他沒有哭。


    帶土‘死’了,他哭了。


    琳親手被自己殺死,他哭了。


    水門老師和玖辛奈師母死了,他沒有哭。


    因為比他更大的大人死了。


    這一刻,他又哭了。


    因為比他更大的大人迴來了。


    永帶妹和玖辛奈看著哭倒在他們腳邊,聲音都發不出來的卡卡西。


    兩人對視一眼,眼眶也泛起了淚花。


    “這些年,你很辛苦吧,卡卡西。”


    永帶妹和玖辛奈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卡卡西的頭。


    “算了,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行了。”


    淚崩的卡卡西渾身抽搐著。


    下一秒。


    砰——


    一拳砸下。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還哭上癮啦?”


    嘎——


    卡卡西這才可憐兮兮地坐在地上。


    想了想,又有點想哭,看到拳頭硬了的玖辛奈,又連忙擠出笑臉。


    “歡迎迴來!”


    “真沒意思,還以為你會說些什麽,走吧,幾天沒見到我的寶貝兒子,想念得很呢。”


    玖辛奈丟下一句話後,就率先走出房門。


    “卡卡西,過去那麽多年了,該想開一點了,不找個女朋友就好好收拾你的房間。”


    卡卡西瞬間紅了臉。


    “走吧卡卡西,跟我們一起迴去。”


    永帶妹笑容依舊溫和,但說話間,已經走出門外了。


    “以後少看點自來也老師的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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