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迴東寧市,既然漢斯同意我們可以在啟程之前到處走走,我們當然是選擇一些更加舒服的地方。我們一直認為,迴家是不可能的。


    無論如何,劉光一定會派人監視我們,或許我們前腳還沒踏上門檻,後腳就已經被拽了迴來。亦或者是他們直接把我們家裏的人剁了滅口。


    當然,我覺得迴家會更麻煩。這麽長時間沒有迴家我爸估計已經覺得我死了,估計喪事已經給我辦了。現在迴家恐怕會很尷尬。


    種種原因,我們三個來到了西寧市。這裏要比東寧市漂亮得多,如果說東寧市是商業中心,那麽西寧市就是旅遊中心。作為一個富二代哪裏有吃的、哪裏有玩的都是必修課。


    “哎!這個羊蠍子你知道該怎麽吃嗎?你得嘬。”畢老板進了飯店一通胡吃海宅,現在滿臉是油,也不顧什麽紳士形象了。“來來來,喝。”


    說著他端起一瓶白酒,和我、王子月碰了一下杯:“你們倆會吃飯嗎?杜老弟你還一個富二代呢!吃羊蠍子怎麽能喝紅酒,你這和上廁所不脫褲子有什麽區別?”


    我和王子月對視一眼,畢老板一喝醉嘴就管不住了。“你吃你的吧,這麽多菜也堵不住你的嘴巴。”


    畢老板一揮手,大有扶老子起來,老子還能喝的架勢。“不是我想說,你杜老弟,你帶夠錢了嗎?不然我把你吃窮了,隻能……隻能把王子月壓在這了。”


    “怎麽可能?”我笑道,“我們家開的可是杜氏船舶,平常我來這裏都是刷臉的。”


    我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鈕,不一會幾個服務員便走了進來。我們吃飯的這個包間屬於頂級客人才會使用的包間,而且還是三個人用二十個人的標準間。(順便說一句,就算這樣整個桌子都被吃成了一座山。)估計是看我們這種囂張程度和這麽大的胃口,吃到一半服務員送來了一個鈴鐺。


    “結賬。”


    “先生,一共是三十五萬七千,您看你是刷卡還是現金?”


    這個服務員不認識我?我腦子一轉突然感覺有點不對,之前沒想到這個事情。忘了事先踩一踩點了,萬一這個飯店和我們公司有過節,那我不等於是羊入虎口了?早知就去東寧市的飯館了,那裏我熟,根本不會出現這個岔子。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畢老板搶著來了一句:“哎呀!當服務員的有沒有點眼力見兒?這位先森不刷卡也不現金,他刷臉。”


    服務員幹笑一聲,說:“先生您別開玩笑了,雖然這位杜先生長得是一表人才,但也沒到刷臉值三十五萬的地步。一兩塊還是能免的。”


    我這下明白了,整個華國誰不知道有個杜氏船舶啊!既然知道我姓杜那就不可能不知道我,畢竟西寧市我也是紈絝的挺有名了。這恐怕是和我家公司有仇,簍子捅大了!


    但是畢老板不知道,我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腳,他還是禿嚕禿嚕的全說出來了。


    “不是我說你們怎麽迴事?麽……沒大沒小的!不知道這是誰嗎?杜皓,杜氏船舶公司的大少爺,你在這裝什麽蒜啊!”


    接著外麵門一撞,進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留著怪異發型的年輕人,身後跟著一大票黑西裝、大墨鏡的打手——場麵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怪異的年輕人,他是我的宿敵,也是我們家公司最大的競爭對手。真是應了我的烏鴉嘴,他們家的少爺和我一樣是紈絝子弟,名字叫李飛。


    “呦!我當是誰呢?”李飛說,小眼睛上滿是邪惡的光芒,不知道在憋什麽壞水,“還拿著自己杜家大少爺的身份招搖撞騙?也不看看現在這那還有你的份?”


    畢老板一聽就火了,罵道:“你xx一個小屁孩這麽說話?我看你腦袋是被門擠了,別說是西寧市了,全國有幾個不知道杜氏船舶的威名——”


    李飛的臉上顯出一絲困惑,又隨即消失了。“你是真不知道啊?我還以為是你腦袋被門給擠了呢。杜氏船舶已經垮了,你怎麽可能不知道?難道說你玩女人玩得昏死了一個半月?”


    “什麽?”我驚叫一聲,看著王子月和畢老板麵麵相覷。這怎麽可能?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爸現在又在哪裏?此時此刻我有很多問題想要知道,杜氏船舶不可能這麽容易死掉,我走的時候還如此強盛,等我迴來的時候就已經垮了?這不符合事實。


    李飛見我已經不行了,再次火上澆油:“這是事實。你家的老子涉嫌金融犯罪被抓入獄,杜氏集團也隨之垮台。不過你現在應該好好考慮,怎麽才能把這頓飯錢給結了。”


    這時王子月從後麵遞給我手機,我拿起來看了看,發現是一個新聞一個月前的新聞:杜氏集團董事長杜強涉嫌商業欺詐、金融犯罪等十多項罪行被捕入獄,集團下十幾個公司分裂……


    一直想要逃離家庭的控製,可如今逃離了之後一切又顯得是那麽的無力,那句話深深地刻進我的心裏:隻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聽說你爸在裏麵瘋了?哈哈!”李飛說,“恐怕他是見不到外麵的太陽了。”


    “你……”我氣得說不出話來,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麽好談的,就想上手,被畢老板按住了。


    “哎!可惜啊!他的兒子恐怕也要進去陪他了,吃飯不帶錢,還想吃霸王餐?真當自己是什麽有頭有臉的人嗎?他杜皓在我眼裏連個餐桌上的王八燉湯都不如。”


    李飛每說一句,他帶來的手下就哄笑一聲,其實說白了也不好笑,隻是他們想羞辱我。我低著頭,攥著雙拳,感覺自己的怒火要炸上天了。


    畢老板趕緊打圓場,說:“李少爺,你看這個我們也沒帶錢,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吧。我們呢,用寶貝抵上。”


    說著畢老板朝王子月打眼色,後者趕緊從包裏掏出一幅畫來。畢老板拿過來遞給李飛。


    “行,就這幅畫,另外這個小妞跟我。”李飛臉上露出睥睨的笑容,“怎麽樣夠劃算不?”說著他伸手就往王子月那邊抓去。


    我心中大罵一聲臥槽!這個李飛還真是踩著鼻子上臉,他的目的不是羞辱我們,而是要把我們都“處理”掉。虎落平陽被犬欺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王子月單手一把抓住李飛的手,用力往後一送,隻聽見清脆的一聲骨裂,伴隨著李飛的一聲慘叫,王子月又是反手一巴掌推開了他。並且一臉怒容,還想要上手被我攔住了。


    “你們真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我讓你們出不了這個門!”李飛大吼道,身後的一群打手逼上來。“幹死他們,你們今天是別想出這扇門了。”


    畢老板手一指他,說:“別以為你們就能把我們三個怎麽樣,是蘿卜是青菜擺出來看看。別說是你李飛,就算是馬飛來了我們照樣把你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上!”


    後麵的一大票打手衝上來不約而同的“嗷”了一嗓子就向著我們三人衝了過來,其中不少人還把手探進了懷裏,掏出了一把把明晃晃的短刀。我一看情況不對,這時候跑為上策。畢竟送死和赴死有本質區別。


    我一轉身,手撐著想翻過桌子,可是桌上小龍蝦的殘骸太多,我一手沒撐住,整個身子撲在小龍蝦裏,栽倒桌子另外一邊。


    等我起來,看到王子月身邊已經躺了一堆人了。又一個麵目可憎的人衝過去,手裏抽出刀子,王子月閃身一躲,抄起桌上的啤酒瓶砸在那人的腦袋上。那人一出溜,栽倒在地。


    畢老板滾到我旁邊,把我扶起來說:“杜老弟,穩住我們能贏。讓小月輸出,我們兩個在後麵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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