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我問道,“發現什麽了嗎?”


    “有一個圖案,把照相機給我,我拍下來。”


    旁邊的一個人遞過來一個手機,王子月把它拍了下來遞到我手上。“還不趕快把我放下來,大哥哥。”


    “哦哦!”我老臉一紅,趕緊放下了王子月,接過手機我們湊在一起看了起來。趙老板也湊過來跟我們一起看。又是六芒星,怎麽哪都能看到六芒星?


    我心裏罵著,但是沒說話,在一旁默默地觀察著趙老板和其他人的反應。兩個老板和他們的手下都一臉茫然,看上去不像是裝的,可能真是根據金箔,加上誤打誤撞的運氣。


    “小杜,你能看出來這是什麽嗎?”趙老板指著上麵的圖案說,“一塊石頭上刻著這樣的標示,一定和打開這裏的機關有關。”


    我點點頭,確實是這樣。但它到底需要什麽才能催動機關打開它呢?一開始我看到這個六芒星的圖案沒當迴事,剛才我又看了一遍,發現上麵有著一些特殊的紋理,因為手機太爛,像素太低很模糊,看不太清楚。所以疏忽了這些細節。


    “小杜,你是不是有了什麽想法。”趙老板眼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有了一些想法,但我還要再上去看看才能完全弄明白。”說著,我往四周望了望,“誰好心來祝我一臂之力。”


    李老板聽了,知道我表明了是要他的人出力,不情願地對手下揮揮手,讓他們去。兩個人用手和胳膊組成支架,我踩在上麵站起來看到了那塊石頭。


    這一看我就心裏罵開了,這幫人還自稱盜墓賊?用的這手機歲數恐怕比我都大吧!這像素低的要是我們能看出來才鬼了。石頭上布滿了黑色的渣狀物,就好像是原本石頭的漆。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古人閑的給石頭刷漆?


    我捏起一小片碎屑,在鼻子下聞了聞,頓時皺起了眉頭,對下麵的人說道:“不妙,石頭上的漆一樣的東西是血。”


    下麵的人露出一副驚異的表情,趙老板擺擺手說:“這沒什麽,我以前考古的時候見過這東西,是引血槽。”接著趙老板給我們講述了他在西域就看見過這種類型的東西,它還有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稱唿——血池。


    往這種帶花紋的東西上滴上大量的血液,血液可以通過流淌激活其中的機括,然後就有什麽機關啟動。古人的技藝精湛之處就是在這裏,隻要紋路設計巧妙一些,使用水或是其他液體根本不會有一點作用。


    聽完趙老板的敘述,我又盯了一會眼前的石頭,心說這石頭估計要不了很多鮮血吧!不然就算我們都死在這裏也不可能湊出很多。


    “上麵的小崽,你xx的快點,當我們是奴隸啊!”明顯下麵的人有點撐不住了,連帶的我的身體有點顫抖。


    “閉嘴!”李老板大吼一聲,然後朝我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說:“那……小杜,麻煩你了。”說著還用手指玩弄著一把手槍。


    我深吸一口氣,從腰間拿出匕首,對著手心劃了一刀。血,順著我的手掌滴了下來,滴在石頭的中心。血流似乎是有了生命一般在石頭上綻開一個六芒星的圖案,然後順著四周的紋路流到石頭的側麵。然而並沒有什麽奇跡發生。


    血還是少。我搖了搖頭,看到手上的傷口血流的越來越少,我沒有猶豫,又從上麵割開三道傷。整個石頭上沾滿了我的鮮血,紋路裏的小血槽裏流淌著鮮血,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美。


    大約過了一會,就聽見周圍有動靜,就卡了一下,傳來一連串鐵鏈互相摩擦的古老厚重的聲音,然後道路中間的地麵上出現一個洞口。我看到那個出口,長舒一口氣從那兩個人胳膊上跳下來:“我還以為它因為時間太久所以壞了呢!”


    李老板點起一支冷焰火,扔到洞口中去。冷焰火一開始是垂直降落,然後摔在地上不動了,洞內非常狹窄,照不出什麽來。


    “下麵的情況不清楚,隻能說垂直部分隻有大概兩三米,然後洞就改道了。”李老板說。


    這次我都沒有用李老板提醒,直接跳了下去。這個洞口非常狹窄,我整個人幾乎就卡在垂直的洞內不能做過多的動作。就算蹲下去也隻能爬著前進,幸虧洞壁是磨得光滑的岩石,不然我的膝蓋、胳膊肘子都得磨出血來。


    現在我有種預感,這個洞口可能和我們之前來到的那個“菜窖”有異曲同工之妙。後麵的人也下來了,跟了上來,是王子月。


    “幹什麽呢?大哥哥,你停在這幹嘛?”


    “哦!沒什麽,我就是想起我們之前去的那個‘菜窖’一樣的地方,你說前麵不會也有一個棺槨吧!”我說。


    王子月嘟噥了一句什麽,我沒聽到,不過後麵又有人跟了上來,我們也不好繼續說些什麽,便開始往狗洞深處爬。我這人有個不好的習慣,每次遇到點什麽事老是再往不好的地方想。現在我就有種預感會不會前麵是條死路?


    不過老天爺還是眷顧我們的,很快就從洞裏爬了出來。我看到了四周滿是成堆成堆的寶貝,金的銀的閃的我眼睛疼。我把手電移向別處,果然看到了一個刷著暗紅色漆的棺槨。


    我示意了一下,王子月點點頭,我們一起向棺材走去。突然我後麵一個人推了一下,差點摔倒。


    “幹嘛呢!幹嘛呢?”一個聲音傳過來,“咋滴啦,還有寶貝不讓我們看?我跟你們說,我——我天!”他退開我的同時看到了四周堆得滿滿的寶貝,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後麵來的人和他差不多一個貨色,隻有趙老板並沒有露出什麽很誇張的表情。我點了點王子月的肩膀,靠在她旁邊小聲說:“這個趙老板不簡單,不知道什麽來路,得小心點。”我心說能有這覺悟說明要麽是大大大老板,成天金山銀山,用82年的法國紅葡萄酒洗澡,錢見得多了所以漠然了,估計這些在他眼裏都是小錢;要麽就是真正的隱士。


    王子月對我說這人現在你再看也看不出名堂來,趁著他們沒發現棺槨,趕緊研究一下上麵的東西。我一想也是,便不再管這些發瘋的人,自顧自的看起了那個棺槨。


    又是四幅圖畫在棺槨的四側描繪的也是一個女的,並且還是美若天仙。不過相比於上一個棺槨的畫,這一個畫得要更詳細一點。這個女人還活著就被浸在血水裏(不知道是什麽血。)給淹死了。然後在祭台,數萬祭祀的人,最後升天。


    “怎麽還這麽殘忍啊?”王子月看上去有點想吐,“大哥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心裏卻在想著一個很有可能的事實,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曆練,在建築裏和這個建造者和古人的智慧鬥智鬥勇,我漸漸得出了一個規律,也可以說是一個套路。


    凡事都能通過基本的事實,加上六芒星這個基本盤來套現。


    如果不出我所料,這種棺材放在這也不是什麽工匠們同情這些長生的實驗失敗品,更不是什麽存放財寶的“菜窖”。


    之前我們站在單獨的冰山一角去看整個事情,所以不可能看清楚所有。如今我們見到的多了,便突然明白了一切。


    我猜測這樣的棺槨一定不隻兩個,一定是六個,並且在整個建築中的位置是呈現出了六芒星的圖案。這我才領悟到建造者的精明、歹毒與狠辣,他用一個小的格局去套一個大的格局,讓我們謎於其中還要同情他的遭遇。


    往小了說是一個祭祀,往大了說這六個不幸的人是祭祀的組成部分,當然修逃生通道的事一定是真的。


    我把這些告訴了王子月,她聽得臉色慘白,悄聲對我說:“你能確定嗎?我們之前不是看過裏麵的古書,上麵寫了這裏麵的人就是為了助皇帝長生的,和你說的——”


    “這不一樣,我的意思是如果真是六個人,如果真的排成六芒星的樣子,那整個事情就大了。”


    我和王子月都熟悉六芒星這東西,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知道這種事不能瞎猜。於是我說:“猜是必不可少的,不過我們需要一點點證據。”


    “你想怎麽驗證?”


    “你還記得我們之前看的那張棺槨下麵的地圖嗎?說不定這裏也有。”


    說幹就幹,我和王子月一左一右,兩隻手按在棺材一側。“準備好了嗎?”王子月問道,“我數三個數。”


    “一……”王子月說。


    “二……”


    我剛喊到二,後麵突然伸出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小杜啊!”


    “啊!——”當時太過專注,這一下子我嚇得驚跳起來,差點翻過棺材到另一邊去,我吼道,“幹什麽!你嚇死人了!”


    “怎麽迴事?”李老板皺著眉頭走過來問,然後突然看到了這邊的棺材,眼睛瞪得溜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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