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在一旁聯係上麵的人時,我開始仔細觀察四周的情況。不得不佩服建造者的能力和決心,如果它被公之於眾,恐怕金字塔和長城都得甘拜下風。誰能想到一個古老巨大的建築就建在大山下,又有誰能想到它的入口竟然是這個毫不起眼的洞。


    “他們收到信號了,一會就下來,”劉光一下子把背包甩到肩上,“我們先去看看洞會通向哪裏。”


    我愣了一下,問:“你不知道入口是哪一個?”


    “對,一個火山的支通道很多,我怎麽知道?不過我想入口一定是最上麵的一個。”


    看著洞口還有火山口遠處的那種深邃的黑暗,感覺心髒上壓了一塊石頭。不知道是幽閉恐懼症還是渺小恐懼症,不過現在看來都差不多。“不能等他們下來再……”


    “你怕了?怕黑?”劉光嘲諷地笑著問,“你太廢物了,不僅沒有能力,還沒有膽量。我說過我不要廢物,你想活著吧!”


    “你……”


    在劉光的脅迫下,我不得不跟著他繼續向前。反抗我是沒想過的,以劉光的身手我端著槍都不一定打得過。再說我們現在在兩百多米深的火山中,劉光死了那我肯定出不去,即使出去也得被劉光手下給擒住。也許我真的是廢物,我自嘲的想,不過也有積極的一麵,劉光也不敢殺我。


    這裏的洞壁上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跡,隻是覆蓋了大量的火山灰。看來他們的推測是正確的,“真的入口不知為什麽塌陷了,而這可能成了唯一的通道。”不過問題來了,他們是怎麽知道這裏是入口?難道他們長了雙雷達眼?


    劉光解釋說,一切都基於墓室沒有想象的那麽深,所以即使這不是入口也認了,大不了用炸藥炸。比起費時費力的找正門,這樣要快得多。


    我們越走,洞內的空間就越狹小。周圍寂靜無聲,我們移動的聲音被反射了許多次和各種迴聲交織在一起,直到傳到隧道的內側。最後我們在一個比狗洞大不了多少的洞前停下來。再往下就沒有必要探索了,即使我們都能進去,那些重要的大型裝備也無法帶進去。


    “好了,就這了,”劉光俯下身用鐵鍬敲了敲底下的岩石,一米九的他在這彎著腰背都擦著洞頂,“一會在這裏引爆炸彈。”


    我一聽就怒了:“喂!你是瘋子嗎?這些炸藥都不是定時的,僅憑我們手扔的話在這種極奇狹窄的區域內爆炸,就跟把我們塞在一根炮管裏一樣。而且我們不能判斷這裏的山石是否穩定,一旦塌了我們死的渣都不剩。你要想自殺別拉上我。”


    劉光不怒反笑:“你說的都隻是可能,冒險有一個巨大的核心規則:永遠不可能把危險降到0,也就是說如同賭博一樣不可能萬無一失。做事不能隻靠眼睛,要依靠自我的判斷和思考。”


    我歎了口氣,不想在指責、反對什麽,自己沒有話語權,都不要說什麽,隻能怪自己命不好,栽在這樣的人手裏。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劉光他們這個組織的情況,隻覺得他們是有壓迫感的、似乎是訓練有素的人。並且是瘋子加怪胎。


    這時我聽到了連續的窸窸窣窣的聲音,迴聲越來越響,越來越響。就好像是用木屐走路的聲音,但我明白這裏一定不可能有人穿著木屐走路。


    我看向劉光,用眼神問他到底是什麽東西。劉光把一隻手放在嘴上,示意我不要說話。那聲音越來越響,逐漸分離。


    我和劉光不約而同地端起槍,警惕地看著另一邊。“會不會是他們來了?”我問,心說在這種幽閉的環境聲音會隨著反射變化,出現這種聲音不足為奇。


    “不可能,他們如果到了會打信號的。”劉光一手橫舉著手電,把手槍搭在這條胳膊上,隨時準備射擊。


    一個黑影一閃而過,我趕緊往那邊一照,瞬間被嚇呆了。一個人臉趴在洞壁上,離我不到一米。眼神呆滯,像極了我在幻境中看到的李二狗和那些屍體的表情。


    劉光趕緊說:“不要開槍!”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我因為恐懼,下意識做出了反應。


    我大吼一聲,舉起手槍連開數槍,槍聲在隧洞裏顯得特別響亮,明亮的槍口焰把洞壁照的一片雪亮,同時也刺傷了我的眼睛,隻開了兩槍,眼睛就已經看不清對麵的目標了,我隻能盲目的向著對麵連續射擊,直到打空了最後一顆子彈。


    “見鬼,見鬼!”我此時兩眼已經什麽都看不到了,隻感覺一個東西一下撞到我的臉上,那個力量龐大到可怕,瞬間我就被翻倒在地。


    那家夥的爪子抓在我的臉上,感覺已經嵌到了皮肉裏。這不讓我破了相了!我心裏一狠,舉起手裏打空的手槍,砸向它。


    隻聽得砰的一聲,它慘叫一聲,像是鳥的哀鳴,然後脫離了我。但沒有什麽用,一隻走了,又有更多的飛上來。


    劉光在一旁也亂了陣腳,但聽上去比我好多了,有許多的它在劉光手下發出了哀鳴。


    此時場麵混亂不堪,手電已經不知道滾哪去了,雖然不知道這個惡心的玩意到底是什麽,但它們的數量太多了。


    劉光在一旁大吼:“快,點上火把!火把!”


    我躺在地上,雙手抱頭,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液體順著臉頰留下來,這恐怕要破了相了。心說我已經不行了,劉光你這麽強,那你來吧。


    “呲”的一聲,我的視覺此刻已經有所恢複,因為我感覺到了照在臉龐上的雪亮光柱。坐在水渠裏用力咳嗽著,同時用力的向著劉光擺手。


    我睜開眼,發現那些東西已經不見了,大大的鬆了口氣,但是還未等我說出一個字,一隻帶著鋼鐵靴掌的大腳就踩在了我的胸口,我被整個踩進了石壁上,臉貼在冰冷的石頭上。


    “你tm的到底在幹嘛?”劉光怒道,“我說過了,一切都要聽我的!一切!你剛才為什麽要開槍,這樣會把它們都招過來!”


    我躺在地上,氣喘籲籲,什麽話也說不出來,我們就這麽瞪著對方,半晌才道:“那些……那些是什麽東西?”


    我們站起身,撿起掉了的手電,一照才發現是一種鳥,鳥的臉上不是鳥臉,竟然長著一副人的臉。人臉上是呆滯的神情,看的讓人心裏發毛。


    “這應該是地緣生物,”劉光說,借著燈光,我看到劉光毫發無損,隻是臉上有幾道劃傷,和我形成鮮明對比。


    我不太明白,劉光就解釋說,地緣生物就是史前生物,沒想到現在還有活著的。


    我們正說著話,畢老板他們已經來了。畢老板一看地上躺著的人臉鳥的屍體,還有我臉上大量的血跡。驚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畢老板拍拍自己的臉,說:“我的乖乖,這些是什麽東西,人鳥雜交?”


    “放屁!你才人鳥雜交,我差點被它們幹死。”


    這東西很可怕非常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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