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


    雪霽動用法目已經半刻鍾了,體內氣力即將耗盡,可趙安根本沒有被冰凍的痕跡。自己與上官燕交手時,上官燕隻堅持了十五個唿吸就被冰凍了。這個趙安就跟個怪物一樣。


    趙安也在納悶,大日邪君怎麽這麽給力。這都半刻鍾了,自己的意識依然沒有被凍結,更加給力的是意識中竟然還有一股暖意。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期間,擂台下的輿論早就炸了。有的人說雪霽天才之名,名不副實;有的人則認為趙安也是個武學天才,畢竟可以同境界對抗雪霽;還有人說趙安年紀比雪霽大,武道修為卻低雪霽一籌,不過如此。總結來說,趙安出名了。


    吳費和雪霽一同進入北寒宗,從習武的第一天開始,同齡人中沒有一人是雪霽的對手,就算是其它宗門的天才弟子也不是他的對手,甚至是北海城郭氏公子郭曉也在某次比試中略輸一籌。


    但這次所看到的一切顛覆吳費的認知,雖然雪師兄自封了部分修為,不過雪師兄陷入苦戰是實打實的。


    圍觀人群的另一側,持續半刻鍾的僵持再一次刷新了高沐對趙安的認知,他本來隻是想利用趙安保護自己前往北寒宗,不過現在她倒是想了解趙安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酒館二樓靠窗的白衣神秘男子看著場上僵持的局麵,眉頭微皺,細聲呢喃道:“這兩貨怎麽這麽無聊,其中一個認輸不就好了嗎?算了,算了,就讓本座幫你們一把。”


    話音剛落,白衣男子的眼睛中衍生出一片魔域,魔域中無數天魔在山川間肆意飛舞,之後手指輕點擂台。


    無形的力量降臨在擂台上,場上原本保持動態平衡的氣力流動突然間暴躁起來,兩人體內的氣力莫名受到影響,宛如燒開的熱水。雪霽的眼睛失去光暈,眼周流出淡淡的血跡,倒在了地上。而趙安則口吐一口鮮血,體內炸開的氣力直接將他反震到了擂台下。


    “雪師兄!”吳費和小瑩衝到擂台上扶起到地的雪霽,此時雪霽依然昏迷不醒。


    就在高沐擠過擁擠的人群,走到離趙安不遠處準備扶起他時,倒在擂台下的趙安竟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趙安!”喊了一聲後,高沐衝過來,扶住踉踉蹌蹌的趙安,關心地說道:“你沒事吧?”


    趙安疲倦地迴了句:“這都不是事兒!”


    這種氣力紊亂的事情根本比不上趙安隱患發作的的痛苦,怎麽可能讓他暈過去呢?現在的他隻是氣力消耗過度罷了。


    輕錘趙安胸口,高沐笑罵道:“不是事兒?虧你說說的出來。”


    “走吧,迴客棧吧。剛剛吃了雪霽一拳,再加上自己出招的衝擊,我現在骨頭倒要散架了。”


    兩人一邊向客棧方向走去,一邊還不斷地說笑。周圍的人群自覺地給趙安讓道,這可是把雪霽剛暈了的狠人。圍觀過這場比試的人都看著緩緩離去的趙安,他們知道今晚趙安注定揚名北陸州,乃至九州。


    ——————


    百花街,沐春居三樓,天字號房間。


    房間內,雪千機準備用仙識仔細地勘察一下雪霽的身體,這可是她姐姐的孩子,可不要有什麽事啊!隨著仙識掃過雪霽的身體,雪千機的臉色逐漸嚴肅起來,怎麽會遇到他?


    雪霽體內的氣力隨意流動,毫無章法,這給雪霽帶來了巨大的身體疼痛,這也是雪霽昏迷不醒的緣由。而這紊亂的氣力流動都來自於剛剛降臨在雪霽身上的人仙偉力:天魔晝舞山川,天魔仙琴勝的成名秘法。


    雪千機收迴仙識,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雪霽。他並不擔心雪霽會有什麽後遺症,因為雪霽隻是被琴勝的秘法微微地折磨了一下,休息幾天就好了。


    雪千機擔心的是琴勝為什麽會對雪霽下手,這究竟有什麽目的?難道隻是想告訴自己,他琴勝到了?缺乏相關的其它情報,雪千機根本猜不出琴勝想幹嘛?


    房間外,北寒宗的弟子們都在焦急地等待著,畢竟是他們敬愛的首席昏迷不醒,可能受了很重的傷。


    吳費見大家都心情低落,於是開口道:“放心的,雪師兄應該沒事的,宗主可是人仙啊!再說,與雪師兄比試的那家夥不活蹦亂跳的嗎?”


    這時有弟子不忿道:“說起那家夥就來氣,他怎麽就沒有昏過去呢?這不就顯得雪師兄比他差嗎!”


    有人附和道:“對啊對啊,這不是明擺著想借著雪師兄揚名嗎!要不是雪師兄自封並部分修為,他怎麽可能是雪師兄的對手。”


    “他會不會使了什麽不正當的手段啊!否則就算是同境界對抗,雪師兄怎麽會輸給這種名不見經傳的人呢?”


    “一定是這樣的!一個可笑的鼠輩罷了,如果我遇見他,一定會好好懲治他,替雪師兄出這口惡氣。”


    吳費看著逐漸不理智起來的其它弟子,不由地搖了搖頭。就你們幾個還想打贏那人,你們根本沒有看到當時的情景。


    吳費看向小瑩,她果然還保持著冷靜,畢竟自己和她是親自看過這場比試的人。比試中,那人所表現出的各個方麵都可以說是與雪師兄一個水準,隻是武學修為不如雪師兄罷了。


    吱~!門打開了,雪千機從房間內走了出來。他已經替雪霽疏導了體內氣力,天亮後就應該會醒,隻要休息幾天就會好。


    見雪千機從房間內走出,北寒宗弟子停止了議論,紛紛鞠躬,齊聲道:“宗主!”


    雪千機揮了揮手,示意弟子們散去,給雪霽好好休息。待弟子們散去後,雪千機關上房間大門,之後身形一陣扭曲,消失在了沐春居三樓。


    ————


    黃昏酒館,地下密室。


    密室內,周烈正喝著小酒,而血衣蘿莉則在一旁服侍。周烈的桌前虛空一陣扭曲,那名白衣神秘男子出現在了地下密室。


    白衣男子輕車熟路地斟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後,直接吐了,隨後開口說道:“周烈,你這酒也太爛了吧!”


    周烈一邊喝著酒,一邊笑道:“琴哥你是大宗門的人,自然喝的是瓊漿玉液。像我這種散修出身的,自然比不得。”


    這名白衣男子正是寧風華口中提到的天魔仙琴勝,南洲魔宗長老,人仙二重天巔峰的高手,雲瀾的舅舅。


    琴勝笑道:“你我同為人仙,有無宗門都一樣,想要喝一杯好酒怎麽可能做不到。”


    周烈朗聲笑道:“琴哥,不瞞你說,這家酒館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到我這已經是第八代了。我一直托人幫忙看著酒館的生意,我不想讓它沒落,這畢竟是我在世俗唯一的牽掛了。”


    琴勝忍著喝了口酒,歎氣地說道:“上古聖人都遙遙在上,毫無世俗牽掛。我們人仙都追求聖人超脫之道,可要真正地做到無所依是如此的艱難。世間萬法,緣起緣滅,一切都落入這紅塵中。超脫?嗬嗬!”琴勝癡癡地笑了幾聲,又喝了口酒。


    周烈見琴勝竟然莫名說出這樣一番言論,心中一驚。看來琴勝已經陷入了紅塵惑中了,這是超脫之道上必經之路。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琴勝自己應該不知道自己陷入了紅塵惑。


    喝著小酒,周烈開口道:“琴哥,咱們就先不要想超脫一事了。古往今來,也就隻有寥寥數十位聖人。明天之戰,琴哥可有信心。”


    琴勝緩緩從莫名的情緒之中掙脫出來,開口道:“如果說要殺了雪千機和寧風華,我做不到,但拖住他們兩人,我還是可以的。不過倒是周烈你應該想想如何在白龍城和郭氏手下奪走唯一花。”


    周烈笑著從虛空中拿出一物放在桌上,開口道:“琴哥可識得此物。”


    看著桌上周烈拿出的古樸小劍丸,琴勝不確定地問道:“這難道是……”


    ——————


    念春城的中央區域,某處宅邸內。


    看著逐漸升起的太陽,雲瀾結束了一整晚的修煉。這時下人們像往常一樣進入雲瀾房間,伺候雲瀾起居。在丫鬟們的伺候下,雲瀾脫下了沾滿汗水的衣裳,躺到了浴池中。


    浴池中水汽彌漫,遮蓋住了雲瀾的曼妙的身姿,隻留下模模糊糊的影子。雲瀾每天都要拚命地修煉,隻有在泡澡的時候才有時間放鬆。處於溫度適宜的水中,雲瀾的意識緩緩地鬆懈了。


    她迴憶起了自己與父親在雲家村的時光,僅僅過去了不到半年,卻已是物是人非。一粒熱淚從雲瀾的眼角流落,每次都會這樣,她用手擦去眼淚。


    就在這一刻,她的腦海中閃過了趙安的身影。雲瀾突然像發瘋了一樣抱著自己的腦袋,好像腦袋中傳來了劇痛。


    自己對不起這個男人,他相信她依舊是那個自己。可惜鳳七已經殺了他,雲瀾不恨鳳七,如果自己加一把勁擺脫趙安,他或許就不會死!


    在丫鬟們的服侍下,雲瀾穿上華麗的服裝,走出了浴室,又要開始裝作念春城的某位大戶人家小姐了。這都是為了三年後計劃,舅舅和周叔已經先行一步了。


    ps:真不會寫雲瀾的情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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