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在百花街遊玩了一整天後,宋磊帶著趙安和高沐找了個靜謐的小酒館。冰封峽穀裏的日子實在太難受了,每天都隻能吃幹糧和肉幹。所以趙安打算大吃一頓。


    趙安等人找了一個空閑的桌位坐下,酒館的小二跑過來開口問道:“幾位客官要吃些什麽?”


    宋磊開口道:“來三份烤鱈魚配米飯以及一份雪針菇雞湯。”


    “好嘞,您幾個稍等。”說完,小二便走向了櫃台方向。


    趙安對宋磊問道:“宋兄,這兒竟然還有雞湯?北陸州北側氣溫這麽低,怎麽可能養雞呢?”


    宋磊笑道:“北陸州北側的其它城市當然吃不到,但這可是念春城,聖人遺留,四季如春。”


    高沐也笑著說道:“念春城可是九州少數幾個自上古就存在的城市,曆史悠久,你可以在這見識到九州其它地方的痕跡。”


    宋磊忽然拍了下額頭,對兩人說道:“對了,我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按時間算,念春城五年一度的百花歸春應該是在後天舉辦!”


    高沐也恍然大悟道:“宋大哥不說我都不記得了。百花歸春啊,我還隻是在書籍上看過呢。”


    趙安不像高沐兩人一樣見多識廣,隨即開口問道:“百花歸春是什麽?”


    高沐迴答道:“這個要從春日聖人說起。在念春城的中央有春日聖人種下的一顆樹,這顆樹每過五年開一次花,花形花色共有一百種,在這一百種花中有一朵唯一的存在。”


    “唯一的存在?”


    “對,唯一的存在。據說那朵花帶有春日聖人的偉力,可以給持有者帶來神秘的力量。不過這朵花的力量隻有五年的時間,時間已到就會灰飛煙滅。”


    “而百花歸春則是決定這朵唯一之花的歸屬的盛會,北陸州的各個勢力都會來此參加。”


    趙安笑道:“我知道了,多謝公主殿下的解釋咯。不過我們還要抓緊時間前往北寒宗,應該沒機會參加這種盛會了。”


    高沐用雙手托著腦袋,幽怨地說道:“是啊!可惜了!”


    這時小二把趙安等人點的菜端了上來,開口說道:“客官請慢用。”說完便去招唿其它的客人了。


    ————


    念春城中央,百花樹。


    百花樹的樹高約百米,樹冠則直接籠罩了方圓五十米的範圍,而樹的根須更是盤曲折疊,紮入數百米的地底。臨近花期,百花樹上滿是未開放的稚嫩花苞。花苞上縈繞著各色的奇異光暈,自樹下向上看宛如璀璨的夜空。


    百花樹下的空地上擺著石桌石椅,桌椅上則有兩名男子在對弈。


    石桌左側的男子身著紅衣,衣領上紋著百花紋飾。其臉龐清秀俊逸,漆黑的頭發中參雜著幾縷緋紅,不過他的眼睛卻總是閉著。此人便是春日聖人血裔,念春城城主,寧風華。


    石桌右側那人身穿印著九尾雪狐的青色長袍,背負一柄流轉著萬古寒意的青銅古劍,白發飄逸,星目劍眉,樣貌俊俏。這人正是北寒宗宗主,雪千機。


    待寧風華落下一子後,雪千機原本胸有成竹的表情立馬變得失落起來,隨後自嘲地笑道:“寧城主的棋藝實在太高。雪某原以為專心研究圍棋十年,便可以下贏寧城主。看樣子圍棋還是要天賦的。”


    寧風華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後,開口笑道:“雪宗主實在是謙虛了。圍棋不過是小道耳,我等人仙追求的可是聖人超脫之道。”


    雪千機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即開口問道:“按日子來看,許前輩應該已經從荒州返迴北陸州了。寧城主沒有邀請他嗎?”


    寧風華一邊將自己所持的黑子收起來,一邊開口說道:“雪宗主有所不知。就在幾天前,許前輩用仙識傳音說有事不能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許前輩可能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吧!”


    就在兩人不慌不忙地收拾棋子時,石桌旁的虛空一陣扭曲,一道身影從中跨出。來者神情冷漠,麵無表情,身穿墨色長衫,衣衫上盤踞這一條五爪白龍。此人乃是白龍城的新晉人仙,許冰。


    許冰分別向寧風華和雪千機行了一禮,開口解釋道:“雪宗主,寧城主。我們城主大人已經返迴白龍城,此次百花歸春將由我代表白龍城參加。”


    雪千機站起身來,走到來者身旁,一邊摟著他的肩膀,一邊笑著說道:“我正想要和寧城主談論白龍城是誰來參加百花歸春呢?原來是你小子!”


    許冰突然臉色一變,氣質忽然逗比起來,笑罵道:“雪哥,你就不能讓我裝一下高冷嗎!”


    雪千機則是繼續跟許冰勾肩搭背:“最近十年都沒怎麽聽到你小子的消息,沒想到都成人仙了。不枉你雪哥我當年在血手仙手下救你。”


    許冰開口道:“是啊!遙想當年雪哥你以先天境三重天橫擊血手仙,那可真是無敵之姿啊!”


    寧風華開口詢問道:“雪宗主不介紹一下這位仁兄嗎?”


    雪千機拍了拍頭,開口道:“一時激動給忘了。寧城主,這位是我的結拜兄弟:許冰。當年我們一起闖蕩過九州,隻不過後來我接任北寒宗宗主之位後就見得少了。”


    寧風華對許冰微微一笑,這也就算是打了招唿了,畢竟兩人不熟。


    寧風華又喝了一口茶水,開口道:“現在隻有北海城郭氏的人仙沒有來了。今年的唯一花可不簡單啊!”


    雪千機鬆開許冰,疑惑地開口道:“不簡單?難道是可以化作任何天材地寶五次的那朵?”


    寧風華笑道:“正是那朵,那可是足以讓人仙動心的寶物!”


    ————


    次日。


    百花街客棧。


    吃過早飯後,趙安一行人便要為明天啟程做準備了。經過商議,宋磊和高沐去買幹糧和肉幹,而趙安竟然被留在了客棧。


    坐在客棧一樓靠窗的位置,趙安透過窗戶看著百花街上的人山人海,欣賞著街道上的各種花卉,順便和一口小酒,簡直不要太爽。


    百花街的行人來來往往,無數張陌生的麵孔流過趙安的眼簾。忽然趙安在街道末尾的地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血衣蘿莉,她跟著一個穿著褐色大衣的彪形大漢的身後,與他拐進了街角的一家名叫曉月的酒館裏。她不是已經死在人仙的偉力之下了嗎?或許隻是一個相似的人吧!


    趙安並沒有將這放在心上,繼續喝著小酒,看著街上的行人和花卉。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無憂無慮,每天在小酒館裏喝喝小酒。


    迎春街。


    迎春街與百花街相鄰,兩者呈平行狀。百花街主要是各式酒館和客棧,而迎春街則是念春城的主要商業街,販賣各種各樣的東西。


    北陸州不像其它州一樣有許多小村莊和城鎮,尤其是北陸州北側更是如此,行路的人基本都要準備路上的食物,所以這裏幹糧和肉幹的市場很大。


    高沐和宋磊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終於以合理的價格買下了他們要用的幹糧和肉幹。時間已到晌午,是時候吃午飯了,可是他們離百花街太遠了。


    宋磊建議道:“公主殿下,我知道迎春街的一個地方有酒館和飯館。隻是那地方有些偏僻。”


    高沐隻能開口道:“那就有勞宋大哥了。”話不多說,宋磊帶著高沐朝迎春街的北街走去。


    ————


    百花街街角,曉月酒館,地下密室。


    地下密室內,彪形大漢已經脫下了他的褐色大衣,露出他的精壯的軀體,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肌肉,以及一雙由鮮血染紅的雙手。


    彪形大漢的臉上有一道駭人的傷口,自額頭延伸右部嘴角。這是他恥辱的標誌,來自那個讓自己顏麵掃地的男人。此人正是號稱血手仙的周烈。


    周烈的身前跪著一人,就是趙安等人在冰封峽穀遇見的血衣蘿莉。血衣蘿莉低著頭,全身顫抖,她不知道周烈會怎麽懲罰她。但周烈一口又一口地喝著烈酒,根本沒有看跪在地上的血衣蘿莉。


    突然周烈捏碎手中的酒杯,另一隻手掐住血衣蘿莉的脖子,起身將她頂在了牆上。周烈的血手閃耀著妖異的血光,一絲絲的湧入血衣蘿莉體內。


    血衣蘿莉的身體不斷抽搐,嘴角溢出些許血跡,艱難地求饒道:“大人饒了我吧!”


    周烈惡狠狠地咆哮道:“饒了你?那誰把第一萬個黃金血精還給我啊!啊!”


    “算了。”周烈鬆開鐵鉗一樣的血手,血衣蘿莉沿著牆壁滑落,趴在地上瘋狂喘氣,全身浮起血色腫塊。


    周烈又坐迴桌椅上,重新拿起一個杯子,倒了杯烈酒,緩緩開口道:“要不是要留著你產出地一萬個黃金血精,你早就死了。”


    血衣蘿莉強忍疼痛爬到周烈的腳邊,抱著他的腿道:“多謝大人饒命之恩。”周烈看著地上如狗一般的血衣蘿莉,哈哈大聲地笑了起來。


    當年自己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從北極夜魔之天把這隻極地皇族血獸給拐了出來,就是為了集齊一萬枚黃金血精煉製黃金琢。沒想到這隻血獸晉升先天時被人發現了,受了重創把黃金血精給消耗掉了。


    雖然要留著這個雜種幫自己產黃金血精,但必要的威懾還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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